谜 (是一只特立独行的猫)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是一只特立独行的猫
- 入库:04.11
“酒逢知己千杯少,文队,你可知这后半句话不投机半句多是何意思吗?”
文晏笑了一下“你不会。”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你敢说你们警方手里有充分的证据指控我就是凶手吗?”
文晏自酌了一口“不瞒你说,还真没有,不过我相信,缺失的部分你会替我们补齐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今天给自己择了两条路,要么彻底的逃出生天,重新做人,要么就直接永世的坠入地狱,我猜的没错吧?”
林敬民大笑了几声,端起酒杯再讨一杯“文队,你不去当心理医生真是可惜了,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推测出凶手是我?”
“你好妹妹指的引,不过最终让我确信的还是你的画,你太大意了,也可能是你内心太焦虑了,所以你有意无意的自我催眠,催眠自己每天梦里重复梦到的那些血腥的画面,不过是你画的衍生而已,你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那不过是梦,可是中国人向来奉承因果报应,世间轮回一说,你能望着他们临死前怒瞪你的眼睛无动于衷,可是你终是躲不过良心的鞭策,你整夜整夜的无法入眠,只能借助药物得到短暂的心宽,可是苦海无涯,林敬民,还是回头吧!”
“人之初,性本善,谁生来就是会杀人的呢?我生在一个县城里,上有一个姐姐,那个年代计划生育抓的比较严,但是我父亲又一直期盼着能有一个儿子,后来,愿望倒是如愿了,可是偏生不巧生的却是对双胞胎儿子,我父亲走了所有的门路,只争取来一个名额,林敬安比我早出生两秒,于情于理,这个名额都该是他的,可是就算是这样,除了不能光明正大出门之外,他该有的我也一样不少。
也许是我父母内心觉得亏欠我较多,所以他们花了更多的时间陪在我身边。
我从小没有玩伴,我大姐和大哥又忙着上学,能陪我的除了我家的那条狗便只剩下我妈。
她教会我读书写字,教会我怎么做人,她给别人绣鞋垫把十个手指头都扎满了,只为了赚钱给我买个电脑,让我跟着电脑有机会跟着学习。
她是我的天使,可是十岁那年那场车祸夺走了我生命中所有的光彩,让我的世界真正彻底沦为黑暗,他们明明有活下去的希望,就因为当时我们没有及时凑够钱,县里的医院不愿先抢救后付钱,于是白白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我当时不懂,电视里不是都说白衣天使救死扶伤的吗?为什么到了现实中,却是钱钱钱,人命为何敌不过那几张纸?
当他俩生命仪的曲线归整为一条直线,那声刺耳的嘀声告诉我,血债是要血还的,那时我还很小,只有十岁,但是我内心告诉自己,我一定也要让那个主治医生亲身感受一下这声锥心刺骨的声音。
所以至此以后,我比谁都害怕虚度,害怕浪费每一寸光阴,我在等,在等一天自己强大起来,等那一天的到来,来讨回这个公道。
老天爷总是给人希望的,无心插柳柳成荫,我放在网上的随稿插画居然莫名其妙的火了,更有好几家动漫社的社长给我打电话,要和我签约出版,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因为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暗中观察那个医生的一举一动,而他儿子偏生凑巧就是这其中一家出版社的社长,这简直是老天爷精心为我筹划的一场复仇盛宴。”
第14章 末日钟声(14)
PS:以下的我均指林敬民)
按照计划,我顺利的签约了星月漫画,出了第一本漫画书,由于宣传到位,我的第一本漫画书彻底使无名这个笔名大火,同样的,也为星月漫画带来了颇丰富的一笔收入。
可是人的贪心和欲望总是你无法想象的,他和他爸一样,视财如命,第一本书出了不到一个月,就天天逼着催着让我出第二本,还把三年的合约续签延到了十年,如果我不签,那么我的第一笔稿费收入就无法到账,我是个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身份的活死人,这样的一个我,自然没有资格向法律讨教个说法,不过我也根本不在乎那笔稿费,因为至始至终,我要的只有他爸的项上人头,而他的做法无疑成了催化剂,让我更下定决心尽快实施行动。
我知道他和他爸妈是分开住的,而这无疑又给了我机会,我趁他不注意,偷拿走了他的手机,约他爸今晚在小巷子的一个馆子里见面,呵~他自然是不可能到场的,看见他爸出来,便又给他爸发了条短信,把今晚改成了明晚,他收到短信,给我回拨了个电话,我当时慌得不知所措,好在他等了一会儿便就挂了,往回走。
那条巷子有个拐角的路灯前两天刚坏,又鲜有人烟,是我下手最好的地方,我事先躲在角落里,事先用□□浸湿了一块毛巾,他一过来,我便从后面准备用毛巾捂住他的口鼻,可是我虽然脑海里反复演练了无数次,但是真的实施起来,还是心慌的出了乱子,手一颤抖,让他给跑了,他大声地尖叫,让我更措手不及,我随即从旁拿起一根棍子,快步追上去,用尽全力往他后脑勺一棒击,血瞬间溅了我一脸,呵~不知是否老天开眼,旁边的天宁寺居然随后敲了四下钟声(PS:那个医生后来升到了X市某医院的院长,便从XX县搬到了X市。)
那声音像极了当年我在医院里听到的死亡声,报应,那是他的报应,我随后将他放在了随身带来的编织袋里,放在了车的后备厢里,驱车来到我事先寻好的藏尸处,我将他拖下了车,打开袋子重新探了他的鼻息,再确认他确实没有了呼吸之后,恐惧涌上心窝,你知道吗?当我曾经在脑海里幻想过无数次希望他死,可是当我真的亲手杀了他之后,没有欣喜,只有恐惧。
我的全身像是被爬满了蛀虫,啃得我全身难受,但是我突然想到我那可怜的死去的父母,于是我又做出了一个更加疯狂的举动。
即使他死了,可是他有何脸面去地下面见我的父母,是他,是他间接的害死了他们,所以,我又用斧头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随地捡了几块大石头将它一同放在一个麻布袋里,再开车去一公里以外的一条小湖,将它永世的沉在里面。
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瘫软地坐在地上,抱着头痛哭,我刚才所做的一切,仿似一场梦,可是这场梦却又真实的让我触目惊心,尤其当我低下头看见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时,我有悔过,我有忏悔过,可是一切都倒退不回去了,那天夜里,我用他的血水画了你们在画展里看到的那副“血”,就如你说的那样,我潜意识里告诉自己,脑海里残留的那些记忆,不过是画的衍生,而我,什么也没做过。
可是当我在电视里再次看到和我相似的例子,当我看到那个医患家属跪在地上痛心疾首的模样时,我内心的小魔鬼就又跑出来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开始重新谋划复仇计划,我告诉自己那是伸张正义,那是替社会惩恶扬善,多一点那样的医生,只会多几个冤枉鬼,于是我开始跟踪新的目标,寻找合适的下手点,然后将他杀害,而钟声成了安慰我内心最好的东西,所以每杀完一个人,或者杀一个人之前,我都会去那里敲上四下,请求佛主的宽慰。
第二次比第一次要来的轻松很多,第三次又比第二次来的容易很多,久而久之,就像屠夫宰猪一样,顺心得手。
杀人就像吸毒一样,一旦开始了,想戒太难。
文晏望了一眼林敬民的手指“上天赐予你这双手是为了让你描绘这世间的美好,而你却用来摧毁一个家庭的美好,你擅长绘画和特效化妆,却也正因为这样,你也暴露了你自己,你还记得火车站与你交手的我们那个女同事吗?
你那天虽然伪装的很好,但是你刚作完画,手未洗干净,也许是你用的某些颜料不溶于水,很难洗净,所以那天你的指甲和你今天还有画展那天是一样的,指甲上有染料,像是女孩子涂得指甲油,而画展那天,你哥林敬安以安静作画不想被妨碍创作为由让所有人在外等他,唯独带你进去,可是出来的时候,他的双手却是干净的,但你的却是沾了颜料的,那一刻我也终于明白,我那个同事说的‘我很清晰的看见他手指甲上还残留着未完全卸干净指甲油的颜色,敢问,如果他真是一个直男,他会去染指甲吗?’于是结合林静初的白玫瑰和黑玫瑰,我顺利推理下去,做出了个大胆的想法,所以即使你做的再好,百密终有一疏。
我方才说你是英雄,是因为你敢想又敢做,诚然你杀的几个人,确实代法律替受害者伸张正义了,可是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那么便就真无公平公正可言了。
中国法律不轻易叛人死刑你可知为何?林敬民,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文晏说完便走了出去,独留林敬民一人在里面抱头嗷嗷大哭。
“老大一字不漏都记下来了,现在就上报上去吗?”
文晏长长叹了一口气“三个月了,终于可以结案了。”
他的那口气既是叹给林敬民,也是叹给自己,他夸林敬民是英雄,是因为他做了自己不敢做的事情。
当李晴暖蒙受不白之冤含恨离世的时候,他何尝不想提刀去替她向汪洋要回公道,曾经的他何尝不是如今的林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