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 (是一只特立独行的猫)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是一只特立独行的猫
- 入库:04.11
当年的那起十亿挥发案暴露了好多人的本性,同时也摧毁了不少组织,那是一起无论对于黑道还是白道来说都是损失惨重的一起案件,更关键的在于那起案子虽然缴获包括墙头三在内的许多大佬级的犯法份子,但是那批价值十亿美金的货,却到底还是不翼而飞,而且就在警方眼皮底下被盗走的,也算是一种耻辱,所以之后,消息封锁,能不提便尽量不被提起。
墙头三被抓以后,按照他以往罪行理应判处死刑,可是出人意料的是,他创的石头社非但没因为他而倒下,反而由那个叫木水的人接替掌管,发展成为如今的木水社,并且这些年砸了大量的钱,请了无数知名律师替他上诉,于是从死刑变成死缓,变成无期徒刑,仍旧在不停申诉减刑中...
虽然墙头三后半生都注定要在牢里渡过,但是木水先生安排了大量的人,他是半分苦都不需用受的,况且他在木水社中的地位亦是无人可动摇的,如此一来,也就不难解释萧杰从出狱到至今的种种。
“像电影一样,刚进去的时候,被围了一帮人,如果当年不是你每天晚上都拉着我去练拳击的话,我想刚进去的那个晚上我就挺不过去了,起初每个晚上都不敢放松警惕闭眼睡觉,总一手掐着大腿,逼迫自己随时保持警惕,在活着和死亡的边缘挣扎了一星期,我知道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是绝然没有机会接触到墙头三的,所以,与其每日担忧着会不会被他们弄死,我还不如反守为攻,主动出击。”萧杰脱下手上的黑色手套,伸出双手,那上面深深浅浅烙刻着无数道疤痕。
文晏突然想起一段话:不要小看某一时间点你从某个人身上看到的闪光点,因为造成这些点闪光的是你无法触摸到的心酸。
“我拼了命赌了一把,好在腥风血雨最后我赢了,随后我在墙头三身边端了半年的洗脚水,他看我身手不凡随后安排我做他的贴身保镖,一点一滴慢慢滴水撬开他警惕的心门,文晏我走到今时今日这步路付出了太多,所以我必须要赢,你会帮我的是不是?”
第67章 高手之间的对决(11)
文晏最后答应了萧杰, 可是萧杰似乎只是为了文晏的那一点头,具体要他怎么做, 却一字未言,他也没穷追着问, 似乎两人在海边的那两个小时,只是迎着海风静坐了片刻而已。
又是那个隧道口,两辆方向交错的车辆再次停在了那里,双方均摇下了一半的车窗,其中一人拿了一个文件袋通过窗口给对面车道那辆车里的人,他戴了一副黑色的墨镜,幽暗的隧道里根本看不清双方, 只知道他们都坐直了身子望向前方一人低声地说道“这次,我能确保的是他还活着,但是看的出来当年的那场事故虽然没夺去他的性命, 可是却也改变了他不少,我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却不知他要怎样一步步来达成, 眼看他和豪家浜那边斗得越来越厉害了, 按照我对他的了解,离他的收网也不远了,所以, 笛子,留给你和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我们得加快速度, 否则,不但还原不了当年的真相,反而还会继续上演当年的那一场悲剧。”
对面那辆车的人打开文件袋,发现里面是一张手绘的人物图,画者心思虽细腻力求面面俱到,可是在他看来却仍旧抽象,他将画重新塞回文件袋内,随后回了一句“白鸽放心,笛子知道下一步怎么做。”
随后,俩人双双发动车子的引擎,交错而疾。
萧杰一人在灯红酒绿买醉,巧的是遇上了同样在买醉的阿才,于是他便让酒保拿了自己一直珍藏在那的一瓶好酒向阿才走去。
阿才看见萧杰走来,立马神情突变,放下酒杯,两手贴于两侧裤缝,站直了身子,微低了一下头,低声叫了一句“杰哥。”
萧杰浅笑了一下,随后拍了拍阿才一侧的胳膊,示意他坐下“你我年纪相仿,外加上你又比我入社早,论资排辈你的这声杰哥真是折煞我呀!也委屈了你这些时日将就在我之下了,今日得此机会,我先干为敬,你随意…”
萧杰举起眼前的酒杯,仰头眼睛没眨一下,酒就见了底,可见他所要表达的诚意。
萧杰如此一言一行倒让此刻的阿才颇为局促,不管暗面,明面上,阿才此刻不过是萧杰的跟随,所以他唤萧杰一声哥,应当,但是萧杰那么一说,反倒显得话里有话了,不过既然对方都已经先干为敬,他在踌躇着端着酒杯不做任何行为,确实不妥,且暂停大脑思虑分析,跟着仰头就是一饮尽,酒辣但却入喉直顺。
萧杰今天像是事先做好了准备,直接挑明了继续说“沥青既是老板的人,那么老板也一定早就知道当初我给他通风报信告知那次码头事件其实是个圈套的事情了吧?”萧杰又自饮了一杯随后摇着头感叹道“你说我是不是很傻,老板给我挖的坑,我深思熟虑过后,还是义无反顾的往下跳,想来老板一定对我是失望至极了吧?我承认,我确实私心在,于心不忍。”
萧杰说完别有深意地望着阿才,然阿才此刻却被萧杰如此的开门见山不加遮掩的话给震到了,那次事件本就是老板考量他的一次测试,而他的行为反应,也确实如老板猜测的一样,萧杰算听话,但是骨子里始终没忘了,自己还是个警察,对待昔日的同仁还是那么会于心不忍。
沥青身份一暴露,大家便都心知肚明,可是萧杰此刻对他挑明了这么说,又是为何用意?
其实简单不过,与其等着对方来撕伤疤,不如自己直接动手,这招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釜底抽薪,这招也是萧杰别无选择的最后一招。
这一夜无醉不休,多是萧杰在说,阿才在听,萧杰道的句句是肺腑之言,无论究竟是真是假,但都发自内心。
而阿才始终听的云里雾里,他始终不知道萧杰究竟是拿他当朋友在吐露心声,还是意有所指?
所以当晚双方告别之后,阿才终是不放心去了木水先生那,但是他到时,木水先生正在急诊抢救中,他那偷来的十几年时光越来越接近尾声,留给他的时日又何曾多过?
那个佝偻的老人徐风一人独守徘徊在外,木水于他而言不止是曾经共患难的兄弟,更是此刻世间唯一的亲人,而相对于木水来说,变相的又何尝不是呢?
素日里对他们毕恭毕敬的人不在少数,可是危难时刻又能有几个人真心待他们?
既然没有,那就彼此相守依靠。
徐风看见阿才来了,微抬了一下头,伸出一手指向一旁的长凳椅,当年的那场大火夺去的不只是他曾引以为豪的容颜,还有他的嗓音,浓烟呛咽喉过多,导致喉道受损严重,在他醒来之后便得接受这个半残的事实,所以阿才认识他这么久以来,自然能领回他举手投足的用意。
阿才按照徐风的指示,乖巧地坐在那等待手术室的红灯变暗,可是一直没有,酒劲上头,他渐渐的开始犯了困。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不知何时被人抬回了木心山庄,他急急慌慌下床穿鞋,刚开门就迎面碰上了徐风,徐风向她点了一下头,随后伸出一手表示有请的意思,不知为何当下阿才心里略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来,木水先生便是过了危险期。
太好了,这便是他当下所有的心声。
阿才跟着木水先生一路来到专属于木水的那间幽深昏暗的卧室,木水先生照例坐在一个木椅上望向被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窗户那,不知为何,明明什么也看不到,但他却特别喜欢那个角度的视野?
木水先生敲了一下右手的拐杖沙哑的嗓音说道“你来了?”
阿才眼眶微微泛红回来一句“您还好吗?”
木水先生手里的拐杖又轻捶了几下地板,摇头说道“老了,不行了,所以也耗不起了,我已经没有时间再陪他们一点点慢慢磨下去了,通知那边的人,即刻收网。”
“老板,我知道了,这就去办。”
“嗯...去吧...”
木水要想扳倒葛豪弹指一挥间,只要抓到那个杀死黎生的狙击手加上目前手里掌握到的关于他的那些红色账本,教唆杀人和知法犯法,还不是轻而易举,他之所以不怕辛苦的与他来回折腾,不过就是为了考验几个人,说来也是可笑,不知道是不是常年久居,有点无聊了,居然为了几个不足轻重的人,耗了那么多时间?
警方那边黎明破晓时分,警局门口突然疾速驶来一辆黑色面包车,随后车门快速打开,从车上扔了一个大麻袋下来,那麻袋滚落在地,还会自己动弹,值班的同事火速前去查看,打开麻袋发现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在里面,同他一起的还有一些书面文件,多数是葛豪的红色账本,还有那人购买非法枪支的记录。
于是天刚亮,十余辆警车便浩浩荡荡的一列排开向豪家浜驶去,葛豪最初还做有反抗,可是当眼镜背弃他转向警方那边的时候,除了再难开口的寂静无声,便只剩下凄凉的心碎声。
纵然他想过他的身边会有数之不尽的叛徒,但没有哪一秒他曾想过竟也包括眼镜,这个他视之和舒儿一样捧在手心里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