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搞我?
不好意思,那我就只有让你自食恶果了哦。
谭妙妙面无表情地把盒饭盖子盖好,拉着还在愣神的褚夏就走了出去。
她食指抵着唇,对褚夏“嘘”了一声。
“刚才的事情不要告诉别人。”
褚夏自然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
她们两个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重新溜回了片场。
小梁还多问了一句,“妙妙姐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啊?”
谭妙妙没答,反问,“现在是在拍谁的镜头?”
小梁答,“柳忆的。”
他指了指片场,还挺高兴,“估计快要结束啦!”
“是啊,”谭妙妙笑得一脸深奥,“结束了就可以回去吃饭了。”
“??”小梁不明所以,“妙姐,你饿了?要不要吃点饼干垫垫肚子?”
谭妙妙微笑着拒绝了。
她待会儿还等着吃瓜呢。
那可是,好大一个瓜呀!
……
很快,最后一个镜头也拍摄完毕,安毕方大手一挥,就让大家回去休息了。
谭妙妙怀着紧张而澎湃的心情走着。
十分钟以后,柳忆,白婧,谭妙妙,都进了休息室。
柳忆瞥了一眼谭妙妙,而后对白婧使了个眼色。
白婧抿了抿唇,硬着头皮点了下头。
柳忆顿时畅快地笑了。
她为了让谭妙妙出丑,在系统那儿买的可是最强力的版本。
谭妙妙,我等着看你的好戏!
柳忆这边兀自畅快得意,谭妙妙却好似陡然被一阵寒风给袭击了,冻地她兀自打了个冷颤。
小梁注意到,“妙姐,你怎么了,冷啊?”
谭妙妙摇头,“不冷。”
至于会大冷颤,大概是柳忆在心里咒骂她吧?
拍了一上午,谭妙妙也饿了,她想着待会儿的好戏,胃口更足,打开盒饭就塞了好几口。
她边吃还一问,“褚夏呢?再不来吃菜都要凉了。”
小梁左右望望,挠头,“我去找找她?”
正这么说着呢,两人身后就传来了一道声音,“不用麻烦了,我回来了。”
两人回头一看,可不就是褚夏吗?!
谭妙妙往旁边蹭了蹭让出了半条长板凳,边吃还不忘招呼,“快坐快坐。”
褚夏就对她笑笑,和谭妙妙一起吃起了盒饭。
正吃着呢,突然有人放下了自己的盒饭,迟疑地向着身边张望,“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好臭啊……”
“我靠,你还好意思说,是不是你放屁了!?”
“怎么可能是我!”
事关自己的清白,众人一个个都急了,没闻到臭味的也做出了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就怕自己被别人当做那个“臭气发源体”。
所有人都警惕而微妙地看着四周。
而就在这紧张的时刻,一边的柳忆终于控制不住地捂住了自己阵痛的腹部。
她疼的都冒了汗,发出了整整难耐的呻|吟。
“柳、柳忆姐,你怎么了?!”
白婧惊慌的声音引来了众人的注视,他们在微微一愣以后,也连忙紧张地跑了过来。
“柳小姐,柳小姐你没事吧?”
这会儿正是吃饭的时间,基本上整个剧组的人都聚在这里,连导演安毕方都惊动了。
他心里直骂晦气,怎么刚刚开拍第一天,就有演员在剧组出了事儿呢!?
但骂归骂,还真不敢有任何的耽搁.
安比方扯着嗓子就在那边吼,“还挤什么挤,聚着干什么呢,快叫救护车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如梦惊醒。
一堆人掏出手机就一通拨号,在柳忆身边的场务还叨叨地一通安慰。
“柳小姐,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了,你放心,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然而,在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堵之中,柳忆却捂着肚子流汗流的越发严重。
她红着眼眶,拽着身边人的手,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扶我……扶我去……”
剩下的字好半天都没有挤出来。
“什么?”被她拽住那人也急,扯着嗓门不断反问。
疼痛实在是太剧烈了,那好像是阵阵刀割的感觉让柳忆难以忍受,而更加让她绝望的是那股小腹之中的胀气竟然飞快地向下涌去……
再不去,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柳忆死死闭了眼睛。
她羞愤欲死,“扶我去厕所!”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一声诡异的闷声陡然响起。
与此同时,不管是反应过来没反应过来的,都闻到了一股让人作呕的恶臭!
那一瞬间,所有人如鸟兽一般退散——
只有那个倒霉催被抓住的,满脸菜色,
他面色红红紫紫涨的像是猪肝一样变化良久,到底还是一咬牙把柳忆给扶了起来。
众人看向这位壮士的神色皆有“敬畏”。
柳忆的肚子还在咕噜咕噜地四响,恶臭的气味也在不断溢出。
他们所过之处,众人皆是退散“千里”。
这一桩紧急案件颇有‘臭天地,笑鬼神’的意思,一众人面面相觑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只有谭妙妙心里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她想着柳忆刚才恨不得厥过去的神色,心里实在痛快。
该!
整天就知道动这些歪心思,活该自作自受。
只是可惜了这顿午饭……
先前的恶臭就在眼前,再想想这盒饭就是在这样的空气之中暴露良久,胃口再好的人都没了食欲。
谭妙妙默默把盒饭扔进了垃圾桶。
她感叹,“还好刚才吃的快!”
旁边,小梁、褚夏,皆默默点头深表赞同。
这一天,柳忆在厕所里呆了整整两个小时,最后被面色发白地被送进了医院。
忙活了大半个中午的众人抱怨的抱怨,觅食的觅食,心里也不过是把刚才的事情当做一桩好笑的糗事。
而在这类似的笑料氛围之中,只有白婧一个人汗津津地出了一身冷汗。
她至今也没忘掉柳忆被搀走前,看着她那怨毒的神色。
柳忆……
柳忆肯定会以为那药是她下的!
她心下慌张,连脚步都踉跄了一下,急急忙忙地就拨打了电话。
可接电话的却是她和柳忆的经纪人。
白婧着急,“柳忆姐她怎么样?”
电话被拿远了,白婧不太真切地听到经纪人对谁说了一声,“是白婧。”
片刻的嘈杂以后,柳忆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
“白婧,你真是好样的啊,居然敢这样算计我?”
那话语森寒阴冷的就好像是女鬼的诅咒,白婧心间一颤,当即带着哭腔连连解释,“柳忆姐,柳忆姐你相信我,我真的把东西放进谭妙妙的盒饭里了,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还有什么脸说你自己不知道?”
柳忆嗤笑着,又磨了磨牙。
她狠狠威胁,“你给我等着!”
“师姐,师姐!?”
白婧无措地叫着,可电话早就已经被柳忆无情地挂断了,她听着电话里面的忙音,悲哀委屈的情绪一股脑地涌上了心头。
泪水一下夺眶而出,白婧再也忍耐不住地蹲了下来,失声痛哭。
谭妙妙本来吃完了晚饭在河边散步,她听到哭声张望了两下,顿时瞧见了哀哭的白婧。
谭妙妙一愣,顿时自己都嘀咕。
“我今天是和这姑娘杠上了不成?”
她本来是不想要多管闲事的,但那哭声实在是太惨,谭妙妙到底还是啧了一声。
“喂,”她叫,“今天盒饭里的药是你下的吧?”
白婧一惊,连哭都顾不得地抬头。
她看见谭妙妙,下意识就声音发颤地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谭妙妙撇了撇嘴,“别装了,我都看见了,不然你以为那个药是怎么装到柳忆碗里的?”
白婧心间一慌,泪水又忍不住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对、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森莫?
谭妙妙也不是圣母,不可能就因为她哭这么两下,就原谅对自己下药的人。
她没接这句道歉,而是看着白婧的眼睛问了一句,“这种事情也敢帮人做?你就不想想一传出去,你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白婧哽咽,“可如果不去,柳忆照样能让我在圈子里混不下去。”
谭妙妙面无表情,“所以?昧着良心去赌一个可能?”
白婧激动,“那我能怎么办?”
谭妙妙耸肩,“爱怎么办怎么办咯。”
至少她一直觉得,能够真正对自己人生做出选择的只有自己。
不过算了,白婧爱怎么选就怎么选吧。
话已至此,谭妙妙也懒得再管。
她走后,白婧又一个人在湖边呆了很久,一直到有一道修长的人影站在她面前。
白婧抬起了头。
看见来人之后,却忍不住微微一愣,“是你?”
来人正是谭妙妙的新助理。
褚夏冷厉地笑了一下,“是我,我家艺人心地好,居然还来安慰你。只不过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清楚,不会真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