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相比,周围的花痴就多了,到处都是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十句话里,她总能听到八个在讨论薄晏九的。
挨到会场结束,洛娇第一时间就回家了。
原本洛娇是打算瞒着手上的伤,可刚进餐厅吃饭,洛娇手上的伤就被发现了……
“少夫人,你这是怎么了?”经过一个下午,原本不算大的伤口在干涸血痂的映衬下显得十分可怖。
“没什么王婶,只是不小心划了一下。”洛娇抽回手讪讪道。
见洛娇这么躲避着,王婶忍不住阴谋论起来,“不小心划一下,怎么会这么严重?少夫人,是不是有人在公司里针对你?”
“没有的事,谁会针对我呀?”洛娇好笑地说着,随即撒娇道:“王婶我饿了,你就让我先吃饭吧。”
“好好,我们先吃饭。”将菜上好,王婶盛好饭摆在洛娇面前,“慢点吃啊。”
轻嗯了声,洛娇将左手藏在桌子底下,免得王婶老是盯着它。
但就算这样,洛娇吃完饭刚回到房间不久,王管家就带着医生来了。
“少夫人,我让医生过来给你处理下伤口。这伤口不处理可不行,万一发炎很容易高烧,很伤身子的。”王管家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医生进屋。
医生都来了,洛娇再拒绝就显得有些矫情了,当即洛娇只好配合着处理了手心的伤口,看着医生在她手掌上缠上一圈圈的绷带。
等到送走医生跟王管家,洛娇简单洗了个澡躺在床上。
对于今天的事情,洛娇自我反省了下。
首先,她没有资格跟薄晏九赌气,她是他什么人?她之于他而言就是朋友妻,再就是手底下员工,他不管说她什么都是有资格的。
反观自己,虽然想想,被自己喜欢的人责怪了是会难受不舒服,但现在她不能将薄晏九摆在有点喜欢的人的位置上。
总结下来就是:她得跟薄晏九保持距离,要将距离拉得更大。可惜实习期还有两个多月,不然就能离得更远点了。
“离远点……离远点……”睡前,洛娇脑海中不断徘徊着这三个字,试图催眠自己。
摆正了心态的洛娇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第二天去上班时也是精神十足。
在小路将她送到公司楼下后,洛娇边走边将手掌上的绷带拆了。
既然要离薄晏九远点,那就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受伤,说不准他又让自己上顶层慰问。一边想着,洛娇将拆下来的绷带扔到了门口的垃圾桶里。
向蔚晴远远看到洛娇往垃圾桶里扔什么东西,待走近看到是绷带时,不由疑惑,“洛娇,你不是受伤了吗?公司又不会不让你包扎,你把绷带拆了扔了干什么?”
“小伤一个,缠绷带有点小题大做了。”洛娇笑笑说道。
因为上了药,又经过一个晚上,洛娇手心的伤口看起来好多了。所以向蔚晴看到后,也没再说什么。
等电梯时,身后传来一丝骚动,洛娇不用回头就知道多半是碰到大BOSS上班了。
待电梯门一开,洛娇快速往里一走,直接缩到了最角落也是最远的位置。全程视线下垂,没有往外边看一眼。
薄晏九那双眼睛就死死盯着洛娇,直到电梯门关上。
电梯里,薄晏九声音沉冷,“她手上没有绷带。”
“应该是怕太突兀所以拆了。”栾秘书解释道。
“你说,她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薄晏九迟疑了好一会儿道。
栾秘书想到刚刚洛娇的反应,微微摇头,“应该不会。”
“不会?我倒觉得就是。”薄晏九冷声道。
“BOSS,我觉得洛小姐应该不会生气。毕竟,您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她也没理由生您的气。”不得不说,实话总是最伤人的,栾秘书说的大实话直接把薄晏九虐成了渣渣。
昨天的事情,薄晏九想迁怒到别人身上,偏偏转来转去,还是只能生自己的气。如果不是因为虞楚的事情有点恼火,自己也不至于没注意到一旁的医药箱,说出那些话。
至于关系……他们明明应该是最亲密的关系才对。
越是知道薄晏九对洛娇上心,栾秘书越是有些担心。现在是计划的重要时期,牵一发而动全身。
“BOSS,您很清楚如果现在被洛小姐知道您的身份,有多大的风险。且不说洛家那边的潜在风险,只单单是洛小姐这里……”栾秘书有些焦急道。
一声轻笑,薄晏九眉宇间带着冷凝,“你放心,这些我很清楚。我等了十五年,他们一个都躲不掉。”
至于上京是否会翻天?反正也不是没翻过。
至于洛娇,他们之间还有大把的时间,不必急于一时。十五年了,如今的收网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反正不过,也就是这几个月罢了。
再度被传唤到顶层,洛娇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对薄晏九,却没想到这回自己进的当真是栾秘书的办公室。
看到洛娇到来,栾秘书微笑着说道:“洛小姐,BOSS吩咐了,让你处理了伤口再去上班。”
说着,将一瓶眼熟的药水,以及一个创口贴放在桌上。
创口贴的大小正好合适洛娇的伤口,也不会像绷带那样显得笨重,见状洛娇也没拒绝。等到上了药,贴了创口贴,洛娇要离开时,栾秘书道:“洛小姐,接下来这段时间BOSS将非常忙碌,所以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多谢栾秘书,只要不是我无法处理的事情,我都不会打扰你们的。”不得不说,听到栾秘书的话,洛娇反而是高兴的。
事实就像栾秘书说的那样,接下来一个月里,洛娇都没有见过薄晏九。据说,薄晏九去了上京,栾秘书自然也跟过去了。
上京,薄家老宅。
薄家老宅有一定的历史年岁,经历过多少变迁,见证过薄家从兴到衰,从枯到荣。再到现在,薄家上下最终只剩下他一人。
薄晏九记事早,所以还记得幼时薄家还未落败,他跟母亲住在薄家的那些日子。自从去了龚家,薄晏九最惦记的就是那段幼时岁月,可惜终是物是人非。
回到上京,薄晏九只用自己的身份待了一天,就戴上面具,成为人人惧怕的九爷。
栾秘书依旧跟随在薄晏九身边,不过同样的,他也戴上了面具,成为九爷最得力的手下,栾霄。
薄盈所在的墓园,是薄晏九精心挑选的地方。因为她不愿跟薄家人葬在一块,薄晏九特意将墓园选在了僻静的永安。
今天的永安墓园依旧十分安静,薄晏九站在薄盈的墓前,静静站了许久。
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她笑得那么灿烂,那是在他呆在龚家的十年里,从未在她脸上看过的。这张照片,还是薄晏九从母亲过往的相册中找的。
但他记得,火场里,她就笑得那么灿烂。
不管他怎么拉,怎么拽,就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拉不动她。
都说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同样,他也救不回一个一心求死的人。
自怀中拿出一张照片,薄晏九看着照片中笑容甜美的少女,嘴角也缓缓勾起一丝弧度。火焰,逐渐吞噬他手中的照片,看着那张照片在自己手中烧毁,薄晏九的目光对上墓碑上薄盈的照片,“我答应过你的,下一次,我会带她一起来。”
“九爷。”守在阶梯上的栾霄看到薄晏九走来,当即道:“宋家二爷想请您一叙。”
“宋二……”冷冷一笑,薄晏九带头下山,保镖们随同保护。
行踪诡谲的九爷回来了!
一时间,这段日子里寻不着主心骨的各大世家纷纷找到了栾霄,没人敢直接吵到九爷头上,就怕将其触怒。
这场宴会是宋家特意为归来的九爷举办,上京各大世家掌权人都知晓,九爷的行踪除非他允许,否则其他人都不可能知道。
而这次,是九爷放出的消息。
觥筹交错的酒会上,都是一群上了年纪的长辈,小辈在这场宴会里的基数非常少,仅有的也是一些被长辈带在身边的女孩。
虽然这场酒会的主角是九爷,但九爷却从未出现人前,谁都知道他不喜出现人前。他们都以为九爷是因为他的脸,但事实如何,也没人知晓。
酒会二楼的房间里,除了九爷,在座的都是各大世家的掌权人。
此时,个个正襟危坐,谁也不敢轻易出声。
“所以说,你们被一个暗处的敌人打得节节败退,只差缴械投降了?”薄晏九冰冷的话语带着一丝嘲弄,让在座的众人心皆是一紧。
虽然在座的人最少的也有四十多,面对眼前只有三十岁的九爷,却没有一个人敢小觑。
谁能小觑?十五年前的事情,谁都忘不掉。对于世家而言,那就是一场噩梦。
“九爷,那个人实在狡猾,他非常了解我们,甚至……连我们一些秘密据点都知道。”宋二说着,也是心有余悸,要知道他上回就差点被对方摆了一道丢了性命。
“看来,是很了解我们的人。”九爷沉声道。
“九爷,既然您回来了,那我们该怎么办?”黄志小心翼翼地说着,当九爷的目光看过来时,黄志好不容易克制住低头躲避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