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组长，你知道卢镝同志刚刚抢救过来吗？”秦小鱼咄咄逼人。
“呵，这个还真不知道，原来他病的那么重，我们只是听说他病了。你也知道有些同志，会利用生病逃避检查……”
“你放屁！你不会先调下病历吗？你是不是傻！不知道你就上门做笔录，你想干什么？你这是谋杀，知道吗？”秦小鱼真想窜起来照他的脸上挠一把，阿雷压着她的肩，死活没让她动。
“我们是正常工作，请您配合，不要口带脏字，您也是一个受过教育的……”女同志看不下去了，过来帮腔。
“对，我受过教育，我从小就被教育，做人要善良，不要昧着良心做事，卢镝怎么你了？刨你家祖坟了？你上门去赶尽杀绝！”秦小鱼见谁怼谁。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只是公事公办。”
“公事？什么叫公事？什么叫人情？我看你也白活了！”秦小鱼把女同志给怼得节节败退。
“咳，小秦，很激动吗。”门口传来的声音有些耳熟，秦小鱼回头一看，恍然大悟，是青小许。
“这是我们青组长，有事您跟她谈。”
“没什么好谈的了，我都懂了。现在我来陈述一下事实。第一，借钱是我个人行为，跟企业无关。第二，钱是借的，不是白给，民间的借债行为，并不犯法，能借到多少凭本事。所以你们要查的收受贿赂根本不存在。”秦小鱼万没想到，青小许这么沉得住气，现在过来找后账了。
要是这么说，卢镝真是受了秦小鱼的连累。
“还是那句话，工作上的事，要走工作的程序，相信小秦也能遵纪守法，会配合我们调查的。小李，带他们进里屋，做笔录吧。”青小许打起官腔儿来。
这几人都是狗仗人势，刚被秦小鱼一顿损，本来就有气。
现在有机会了，往死里折腾，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个问题，也要反复问上几遍，把秦小鱼气得血压都要冲爆了。
“你说个人借款，卢镝推说不知情。卢镝的岳父母只说不知道，你这借，是怎么借的？”李组长逮着这一点，问起没完了。
“卢镝病成那样了，他岳父母当然不会跟他讲缺钱的事，让他安心治疗就好了。你们可以现在就去我家取证，卢镝的女儿是我的干女儿，已经住在我们家了。干亲的关系，借点钱治病，是问题吗？”
“你这借点钱，可是不小一笔啊。”女同志又抓住重点了，阴阳怪气地说。
“姐姐，你穷，所以你看到这点钱就心惊肉跳的。麻烦你查一下日月服饰的纳税额是多少，再来跟我说话。”秦小鱼知道，不给他们点颜色，一个个都不知道北了。
这一句话说得女同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噎得说不出话来。
“那我再问你，你跟卢镝是什么关系，这生病的人多了，也没见你挨个儿送钱。”李组长这话是给阿雷听的。
“卢镝，张大姐还有我爱人一起去倒闭的厂子走访时，遇到洪水。要不是卢镝冒着大雨步行十几里求助，我爱人很可能就丧命了。所以我非常感激他，自愿借钱给他治病，这有毛病吗？你不要把人都想得很龌龊，不是每个人的心都是脏的。”阿雷没客气。
“同志，你不要抢话，这里的谈话跟你没关系，你出去。”李组长被噎得难受，开始挑刺儿。
“我是跟我爱人一起来的，要走一起走。”阿雷没理他那茬儿。
“她要接受调查，你先出去！”
“你们凭什么限制她的人身自由？有拘捕证吗？”阿雷反唇相讥。
“你这胡说八道什么呢？她必须要接受调查！”
“我是律师，有权陪在我的当事人身边。”
几个人相持不下，一时陷入僵局。
就在这时，出去取证的人回来了，拿了几份证词。
“卢镝的女儿卢小菲，确实在秦小鱼家住，已经住几天了。这是卢镝岳父的证词，钱是秦小鱼自愿借的。因为让他对卢镝保密，所以卢镝并不知情。”
“情况都清楚了吧，我们可以走了。”秦小鱼站起身，工作组人的还真想不到怎么能拦住她了。
第762章 掉了颗门牙
“你们先回去吧，我们后继续调查的，如果再有问题，随时找你们。”青小许这才出面，不然都下不了台阶了。
“青组长，您还记得当年检查组下来查我吧，没搬倒我，倒是有个叫白薇薇的进去了。”秦小鱼扬了扬嘴角，青小许的脸色都没变，心理素质确是很高。
别人听得满头雾水，因为这都是新同事，没有人知道底细。
“白薇薇是白薇薇，青小许是青小许，没有任何关系，当年查得清清楚楚，不然我今天也不会在这个位置。”青小许是狠茬子。
“我是提醒您，这次查完了，别再把谁给牵连进去，那可是得不偿失了。”秦小鱼的眼中带了杀机。
“呵，放心吧。我青小许一身正气，公正廉洁，你查，尽管查，我等着。”
到了晚上八点多，工作组实再没什么可问的了，才把他们放回家。
坐到车上，秦小鱼一直沉默不语。
“这事儿还是因我而起，对不起卢镝了。”半晌她才叹口气，幽幽说道。
“小鱼，你别往身上揽事儿了。不是我找借口，这事儿真不怪你。你想青小许和卢镝一起在省里工作很久，应该早有矛盾，不会是因为你。再说上次检查组进厂，卢镝帮你也是合理合法，青小许但凡明白一点事理，也怪不到卢镝的头上。”阿雷给秦小鱼解压。
“她但凡明白一点事，怎么教育出那样的女儿？你看小叶还不明白吗？生长的环境对一个孩子太重要了。”秦小鱼抚额长叹。
“今天你不应该刺激她，怕她先警觉了。”
“怕什么，只要她做过，就能查得出来。咱就帮她推进一步，让她跟女儿团聚好了。”
见他们回来了，家里的气氛才缓和过来，之前大家一直在担心。
周月和周行妈赶紧去厨房把给他们留的饭菜端上来。
当着卢小菲的面儿，谁都不敢说什么，怕孩子听到了会敏感。
周月给小妹使个眼色。
“小姐姐，我给你看我的画，走吧！”小妹跳下沙发，拉着卢小菲上楼去了。
平时见到饭比什么都亲，今天秦小鱼气饱了，吃两口粥就把碗推开。
“这个青小许就不是好东西，太阴了。她年轻时就是那样，总在别人后面下绊儿，还是挑最软弱的时候。”周司令很少议人是非，突然给个评语，还很恰当。
“你大大吃过她的亏，年轻的时候……”周行妈说走嘴了，忙低头削苹果。
“卢镝怎么办？手术不做也不行吧？”周月皱着眉头问。
“等他身体允许了，硬给他做了，听他的，命都不要了。”秦小鱼下决心了，人必须要救。
“青小许，就这么逍遥，我有点不甘心。”阿雷咬着嘴唇，不知在想什么。
“上次不是查过她的账吗，很干净的。”周月不解地问。
上次在老家搬倒白薇薇时，顺带把青小许查了一个底儿掉，一点毛病没有。还真不好办，这样的人不留把柄，怎么抓她。
“我总觉得她不可能干净。”阿雷摇了摇头。
“也可能，为了名声嘛，跟舅舅和舅妈一样。”秦小鱼失落地叹口气。
“这个可没有可比性。你想错了，傻丫头。”阿雷抬手在秦小鱼的头上揉了揉。
“怎么讲？”秦小鱼好奇地问。
“我舅舅和舅妈一心为公是真的，再者人家也不缺钱，不需要，你懂吧。我舅舅的家产够他们随意过上几辈子的了，再说他们又没有孩子，弄多少钱有什么意义？对了，那天我舅舅来电话，说要交给你几处房产，都是老宅，让你打理一下。”阿雷说着把话题转下来，秦小鱼兀自不解，一抬头见卢小菲自已从楼上下来了。
“小菲，过来。小妹呢？”秦小鱼伸手把她叫过来，举起来放在自已的腿上。
也不知这孩子怎么养得，轻飘飘的像根羽毛。
“小妹在找书，我自已下来的。”小菲细声细气地说，搬着手指，心事忡忡。
“你在担心爸爸的身体吧？”秦小鱼猜到了，她想念姥姥姥爷，更担心爸爸。
“嗯。”小菲点了点头，眼圈红了。
“爸爸没事，做完手术，就能回家了……”秦小鱼正说着，听楼梯上一阵响，小妹飞奔下来。
她刚想提醒让小妹慢点，她已经一头栽下来。
阿雷一个健步冲上去，可是晚了一步，小妹抬起头，手里多了一颗血淋淋的门牙。正是换乳牙的时候，磕得还挺准。
小妹抬头看着阿雷，哇地一声就哭了。
“怎么了？我看看！”阿雷急得要命，搬着小妹的脸上下左右看，又扒开她的嘴仔细研究。
“你们能不能不这样大惊小怪的，小加加在睡觉！”周月看那父女俩个的样子，有点受不了了，嘀嘀咕咕地说，“换个牙，至于吗？要不要打个120啊。”
也是，她家孩子多，换牙是司空见惯的事。
阿雷已经抱起小妹，坐到沙发上验伤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