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却不想听百年老鬼的话，他嗤笑一声：“你在命令我？”
百年老鬼声音冷硬：“她不是你可以招惹的。”
他们这里也分了两个派别，鬼魂一派和人类一派，两派向来是你看不惯我我看不惯你，黑袍人的反应没毛病。
也是知道这一点，百年老鬼才会再次提醒黑袍人。
然而黑袍人不领情，别以为他不知道百年老鬼最近两个任务都没完成，指不定就是要给他们人类一边使绊子。
“这是我们这一边的事情，你最好别插手。”
黑袍人一句话将百年老鬼惹毛了，他冷笑一声：“不信我就算了，你会后悔的。”
黑袍人：“不用你担心。”
黑袍人半点不怂，带着言言就往里面走。
看着黑袍人带着言言去的地方，百年老鬼放了一半的心——当然，他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很后悔了。
黑袍人带着言言去的地方就是祭坛，实际上，今天本来就要准备一次祭祀，言言是个很好的材料。如果让言言献祭，神降临的可能性会高很多。
祭坛在山腹正中央，走过去也没用多久，主要是转的弯多了点。乐乐扶着言言，怕言言摔倒，也是自己心里怕。
走到一半，言言忽然停住了脚步，偏头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赶紧走。”黑袍人不耐烦。
言言微微摇头，慢吞吞的跟着往前走，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来，低声对乐乐道：“等会儿站我旁边，别离开我身边。”
乐乐紧张兮兮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祭坛所在，有更多的黑袍人，还有不少的鬼魂。言言看不到，可是能听到呼吸声，也能感受到一股股的阴气。
数量还真的不少。
黑袍人将言言带到这里，对着祭坛上一个唯一的，穿着白袍子的人行礼：“祭司，我带来了两个祭品。”
祭司是场上唯一一个能看到长相的人，言言蒙着眼看不到，可乐乐一双眼盯在白袍人身上，喃喃自语：“好美……”
“这两个小女孩？”祭司的声音也很好听，清润，温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感觉。
“是。”黑袍人更恭敬。
祭司一眼扫过去，更在意言言，不过也没忽视乐乐。没能和言言对视，他能力很大一部分发挥不出来，他对上乐乐眼神一秒钟，声音带着蛊惑：“女孩，到我这边来。”
乐乐眼神一阵恍惚，就要往前走。
刚踏出一步，乐乐手臂上就一痛，回过神来的时候也低头看到了言言毫不留情的掐在她手臂上的手指：“嗯？”
刚才她是怎么了？
回过神来，乐乐冷汗都冒了出来。她现在后悔了，后悔跟着到这里来了。
而更让她难受的，是她的爸爸，亲手将她送到这里来。
言言抬头‘看’向祭司那边：“这是你们唯一一个祭坛吗？”
祭司眼神微微一变，他用打量的眼神看着言言，声音却依旧温柔：“女孩，过来，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可能不止一个祭坛……”言言声音听起来很遗憾。
祭司眼神一沉，却听到言言话语一转：“不过我是想见见神。”
一时间，祭司都不知道言言要做什么了。就看着言言拉着乐乐，一步步的往祭司那边走过去。
祭司也没阻止。
就算是言言想做什么手脚，可是祭坛上……是最不可能做手脚的地方。
上了祭坛，就是他的天下了。
祭司想。
言言刚踏上祭坛，外头就滚了两个人进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好几个人，乐雨薇，丁雅，闻一宁，还有最前头，也是将人给踹翻的——傅寒。
傅寒进来之后眼神就落在了言言身上，确定了言言没有被伤到之后，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言言，过来。”
“上了我的祭坛，还想下去？”祭司冷冷一笑，对傅寒极为警惕：“怎么？又来阻止我？”
傅寒觉得祭司是个神经病，他们分明以前都没有见过面。言言一脚落在了祭坛上，只是递给了傅寒一个她没事的眼神，而后就走到了祭坛正中，那个被放血的女孩子身边。
女孩子努力睁大眼睛，眼中满是绝望。血慢慢地流失，她身体泛着冷，地上刻的线条已经有一半染上了血。
言言脱下外套盖在了女孩子身上，祭司看着言言伸手往女孩子身上摸去，冷笑一声：“已经开始祭祀了，你以为你能阻止吗？”
下一秒，祭司就看到言言很轻松的将人给抱了起来。
祭司觉得有点不对，他眼睁睁的看着言言将人抱着放在了一旁，还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白布，给女孩手腕脚腕上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乐乐担忧的蹲在一旁：“不会有事吧？”
“没事。”言言抬头‘看’像祭司，笑了一下。
祭司一挥手让其他人阻拦傅寒，眼神贪婪的落到了言言身上：“果然是好材料。”
言言歪歪头，祭司转眼就启动了地上的阵法。
然而……
对乐乐是有点用，可是对言言来说半点用都没有。
祭司终于知道怕了，他眼神惊惧的看着言言，“你究竟是谁？”
言言冷笑一声：“用别人祭祀的感觉怎么样？你既然这么想要迎接你的神，你用自己祭祀不是更好？”
祭司在言言手下毫无还手之力，他眼神惊恐：“你不能这么对我，神祗是女性，不能用我的身体迎接神。”
言言半点不理会祭司的反抗，将人给按在了祭坛上，手中也不知道是哪里拿来的刀，对着祭司的手腕比划，好像是在思考什么地方好下手一点。
祭司冷汗都冒了出来。
“言言，别玩了。”一个带着无奈的声音响起。
言言一点都不惊讶，“终于愿意出来了？”
戴着面具的男人一滞，带着点无奈和纵容：“他们的事情我来收拾。”
“嗯。”言言应声的时候，折断了祭司的手腕：“带远点。”
百年老鬼想偷偷的带着其他鬼来抓住言言当成人质，一个言言能打得过，可是几十个呢？
可他都没挨到言言的衣角，就被面具男人手里的勾魂链给绑住了。
百年老鬼第一次露出惊恐：“你是……”
下一秒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嘴巴都被绑住了。
形势一面倒的往面具人和傅寒这边倾斜。
言言低头看着祭坛，在面具人注意到之前，一拳揍了下去。
祭坛……塌了。
祭司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言言。
倒是面具人，虽然意外，但是更多的还是好笑：“你这脾气还是没变。”
言言挑眉：“你认识我？”
面具人含笑：“我认识你，你也认识我，你会想起我的，不用着急，很快就好了。”
第34章
言言不明白面具人说的意思, 可是任是她再问, 面具人也不愿意多说。
甚至于在这里的事情解决之后, 面具人像是忽然到来一样，也忽然消失了。
言言眼神一瞬间沉了下去。
傅寒等人走了之后才到言言身边来，他看着言言的眼神带着隐约的担忧：“言言, 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言言偏头看了傅寒一眼，抿唇, 像是下定了决心：“这个祭坛不是第一个, 也不是最后一个, 我们去将这些祭坛摧毁吧。”
傅寒垂眼，就看见了言言脸上的坚定。
“好, 将这些祭坛摧毁。”
一个这种祭坛，可想而知会有多少罪恶事情发生，会有多少肮脏在里头。若是有其他的祭坛，当然是要摧毁。
那边的事情也有一点线索了, 有尹老他们在，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乐乐被言言和傅寒送了回去，这一次经历让她世界观都受到了震撼。与此同时，她对血缘上叫做父亲的那个男人的感情也淡薄了很多。
没有人会在自己要被人卖了之后, 还要给人数钱的。
乐乐妈妈本来顾忌乐乐的情绪, 所以对上自己的前夫还算温和。
可想而知，如果乐乐改变态度, 那个男人绝对不会是现如今这种待遇。
这一次收尾的人不是张进，而是玄学部门的人。里头绑着的人也送到了玄学部门所有的监狱里面, 防止他们再出来害人。捣毁了一个分坛，言言身上又多了很多功德。
言言灵魂好像和身体更加契合，许多零散的记忆都浮现出来。
言言有种预感，如果她灵魂和身体完全契合，所有记忆都会回来。而契合的条件除了时间，就是功德。
所以拆祭坛势在必得。
面具人消失之后言言全程发呆，傅寒一手拉住言言，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等只剩他们两个人了，傅寒才道：“我会帮你一起摧毁祭坛。”
言言回过神来，她带着些诧异的看着傅寒，忽然一笑：“你为什么要帮我？”
傅寒捏着言言的手紧了紧，言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被包裹在傅寒手掌中，似乎不经意的挠了一下傅寒手心。
“因为我想照顾你，不想你不开心。”傅寒面色平静，如果他耳朵没那么红，也许言言还会认为他很冷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