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亚军过来正色道:“妈,我知道你最疼我和小芹了,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对您的。咱不差那点钱,妈你想要什么,儿子会尽力给你买的。”
刘翠花被于亚军说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在外边爱占便宜说闲话。可对自己孩子那是真的好。
听到这儿,嗔怪道:“你赚那点钱,留着娶媳妇用吧。钱妈还有,你说的话妈记着了,你放心好了。”
于亚军听她这么说,知道她这算是听进去了。便不再提这件事,问她:“妈,今晚吃点什么?我在学校食堂真是吃得够够的了,一天就想着妈给做的饭菜。”
“你放心吧,妈给你做饭去,都是你爱吃的。”刘翠花说完,便系上围裙忙活去了。她家是村里最早有冰箱的,冰箱里放着肉,拿出来化化就可以做了。
于亚军双臂枕在脑后,躺到床上,对刘翠花又说了句:“妈,天挺热的,门就别关了。我先躺会儿,等会儿我帮你烧火。”
刘翠花答应了,于亚军枕着胳膊,想着于采蓝的事,百思不得其解。以前的于采蓝他很熟悉,被她父母保护过度,比较单纯,也不爱学习。怎么就能在几个月时间里变成这样呢?
难道父母双亡真能把一个人改变得这么大吗?简直就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他是怎么想都想不通。
沂州某研究所,何宸风从外面回来,办公室的孙秘书第一时间告诉他:“何工,半个小时前有人打电话来找你了,说是安原县的,叫东子,他告诉我跟你说一声你就明白。他让你回来了给他打电话,上午他都会在办公室。”
“好的,我知道了。”何宸风坐下来,拿起电话听筒,并没有回避小孙。
等那边接通后,何宸风开门见山:“我,老何。”
“哦,回来了?是这样,你让我办的事已经办妥了,对方需要负刑事责任。”
“我明白了,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啊。改天来了一定要过来找我。”
那头的东子答应了,然后问何宸风:“我说老何,你明明是在沂州待着的,是怎么认识那姓周的呢?你俩看起来应该接触不到啊?”
“东子,等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说吧,现在还不是时候。总之,这姓周的差点害了一个人,他需要付出代价。”
“哎呦,什么人让你这么打抱不平啊?该不会是个女的吧?”
那东子本来就是跟何宸风话赶话地聊到这儿,顺嘴就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可等到他话出口之后,才觉得自己下意识说出来的猜测只怕就是真的,也许这就是第六感吧。
东子想到这,激灵一下在椅子上坐直了,说道:“我靠,老何,肯定是这回事是吧?我的天,老何你开窍啦!”
“去去去,瞎想什么呢?先不跟你说了,挂了。”
东子放下电话,更加确信自己猜得没错。
何宸风读书时总是女生目光的聚焦点,可是他的性子却比较寡淡,从来不像别的男生那样,爱跟女同学聊天解闷甚至钻小树林。
他就像个苦行僧一般,在校园里来来去去,纵使千娇百媚眼前晃过,他也一样的淡然疏离。真可谓是人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就像个老干部,所以大家才都叫他老何。
可是到底是什么人有这能力让老何上心呢?东子表示特别的好奇。
何宸风那边放下电话,拿过桌上的台历,看了下上边标注的日期,心里算了下,还有三天,她就应该回校了吧?
她现在干嘛呢?过得好不好呢?那没心没肺的泼辣货可会腾出来点时间想想他吗?
那一天真以为是得到了,却没想到那时光竟如此短暂,只要停下来,便经常忆起那微风,银杏树,长椅上温顺的小人,难得一见的柔柔的杏眼……
何宸风深吸了一口气,掏出口袋里的烟盒,他最近经常想吸烟,口袋里便放了一盒。
乖觉的男助理小孙忙从抽屉里拿出打火机,作势要帮他点火。
何宸风瞅了他一眼,又把那烟盒放回兜里了。手在兜里碰到了钱夹,他便顺势拿出来,把钱夹打开。
小孙眼角余光看着何宸风这边的动静,看见了也只当是没看见。作为一名合格的助理,他最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单位,更是注重这一点。他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何工经常在闲下来的短暂时间把那钱夹掏出来,然后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也许像何宸风这样的牛人多少都有点怪癖吧,呸呸呸,什么怪癖?那应该叫不走寻常路。小孙呸了自己几下。
不是说牛顿他老人家思考问题的时候都能把怀表当成鸡蛋煮了吗?也许何工在想什么事呢?想事的时候把钱夹拿出来可能就有灵感了……
何宸风不是心理学家,所以不知道看着老实的小孙已经脑补了一堆这么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给小孙了不起的发散性思维点个赞的。
第92章 火车站试身手(二更)
忙碌了一整天的于采蓝,此时正看着自己的行李箱和满桌子的物件发呆。
回乡时因为要给于运来一家人带很多东西,她是提着两大包行李回来的,大热天的,直累的她两肩发酸浑身是汗手指头要抽筋,才算坐上了火车。
原以为回校的时候,她可以轻轻松松的背着个背包,然后行李箱里装几件衣物,随便提着就可以走了。
然而,她想差了,她自己愿意这样,也得问问夏洁他们答应不?还有那些凑热闹的乡亲,也给她送来了各种吃食,什么地瓜干、果脯、咸鸭蛋、炒豆子、糖霜花生……
于采蓝本想着于亚飞他们并不指望靠着采药维持生活,既然村里有人想凭这个贴补一下日常花销,她最近也在家,不如就教一教他们,也算是给夏洁一家积累点好人缘,日后生意也能好做点。
这样做的直接后果就是给自己行李箱里增加了很多零七碎八的东西。夏洁还在旁边叨叨个不停:“你自己吃不了,到了学校跟同学分,怎么能空手回去呢?”
就这些东西,夏洁还是考虑着她下火车后要自己提着太沉,不然的话,可就不只是这一点儿了。
于采蓝斗不过夏洁的叨叨劲,她拿出来点,夏洁就想办法装进去一些,总之行李箱的每个边边角角都要利用到。于采蓝被打败,干脆不管了,任由夏洁领着于采微姐弟俩往里放东西。
行李箱扣上之后,于亚光试着提起来走路,结果到底是还没长大,力气不够,小脸憋红了,勉强走出去一段就把行李放下了。
于采微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二姐,也知道装得确实太多了,虽然有滑轮,可有时候还是要用手提的。
于是,于采微终于帮于采蓝说了句话:“妈,还是少放点吧,这太沉了二姐提不动。”
虽然她马上也开学了,给她准备的行李她妈妈都没这么用心,可是于采微没有什么好嫉妒的,从最开始对于采蓝的隔膜、埋怨,到现在,于采微是从心里把于采蓝当成最亲最亲的姐姐。
于采蓝听了,装出哭唧唧的样子:“采微,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于采微听了,抖了抖满身的鸡皮疙瘩:“哎呀,太假了。”
夏洁嗔怪:“你那意思我对你不好呗?”
“哪儿敢哪?您这是太好了,好的我都害怕。”
夏洁摆摆手:“行了行了,知道了,不就是想少拿点东西吗?我给你拿出来一些行了吧?”
于运来坐在旁边看着他们娘几个来回倒腾,不做声,他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夏洁那愁苦的面相已经消失了。
刚下过一场雨,雨停了,于运来拄着拐杖走出去,到了他二哥家的院子,打开大门,在仓房里取了个小铲子,然后在各个角落里来回转悠着,看看哪里是不是生了杂草,长了青苔。这是他几乎每天都要做的事。
二哥已经去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把二哥留下的这个房子院子维持好,给于采蓝留个念想。
又是一年开学季,沂州省城站前派出所最近接到了上级关于严格打击违法犯罪行为的通告。
这次行动,他们站前派出所是重点防控区域,因为火车站周边,一向是案件高发区。因此,他们加强了巡逻,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都有人在火车站周边巡查。
陆川从警校毕业时间不长,就被分到了事务最繁杂的站前派出所。这天早上,他便跟着师傅李实穿着便装在出站口附近来回走动。
因为还是凌晨时分,天刚蒙蒙亮,大多数市民都还在梦乡之中。因此,火车站周边除了那些进出车站、来去匆匆的旅客,街上是比较空旷的。
因此,当车站斜对面一个小小的录像厅里走出来一个男青年的时候,不用师傅李实指点,他就引起了陆川的注意。
头发略长、两眼微红、目光闪烁、两手插兜东张西望……于是陆川若无其事在进进出出的人群里踱步,好像是在等着接人一般,观察着那小青年。
陆川见他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然后过了马路。在出站口,离陆川不过二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伸手拦住了一个拖着行李箱的女孩:“妹妹,你回来了?走,跟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