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响起祝福的掌声。
司仪微笑地看向两人。
“现在在诸位来宾见证下,我要分别问两人同样的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很长的问题,请在听完后才回答。”
“新郎,你是否愿意娶新娘为妻,并在往后余生中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邱程注视着眼前身穿洁白婚纱的女孩儿,那是他准备好携手一生,用他所有去守候的人。
“我愿意。”
司仪点点头,看向女方。
“新娘,你是否愿意嫁新郎为妻,并在往后余生中,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女孩儿坚定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在坐的每一位来宾耳中。
她说:
“我愿意。”
“那么现在请交换戒指。”
两个小戒童晃悠悠地捧着戒指盒走上来,邱程单膝跪地,握着她的左手,缓缓将戒指送入无名指。
言笑红着脸,在他灼热的目光中为他戴上了戒指。
“现在我宣布,你们在各位来宾的见证下正式结为夫妇。新郎,你可以继续吻新娘了。”
台下宾客都笑了起来,纪言笑脸红的已经不敢往起抬了。
谁知道一只手掌忽地揽在她的腰间,身子被往前一带,她下意识地抓在他的前襟,男人滚烫的唇又贴了上来,吞没了她的惊呼声。
掌声经久不断,她在被吻的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他的唇贴在了自己的耳畔。
男人喑哑的声音低低传来。
“怎么吻,都不够。”
婚礼是敬酒环节,言笑不会喝酒,就都被邱程代劳。
她看着将白酒一杯杯咽下眉都不皱一下的邱程,眼神里充满了敬佩。
她老公的酒量这么好的吗?
没过多久纪言笑就推翻了之前的认知。
喝了几十杯白酒的邱程安静地躺在两人的婚床上,睡着不省人事。
他的身上还穿着礼服,言笑叫了他半天想让他脱了衣服再睡,可睡梦中的人丝毫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她拧了毛巾给他仔仔细细地擦了擦脸和手,然后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杵着下巴看着男人的睡颜。
第一次见人醉酒后这么清醒脱俗的安静睡觉。
可是……
纪言笑叹了叹气,瞥了眼床头的婚纱照。
这和她之间幻想过无数次的不太一样呀……
邱先生,你忘了今晚是咱们两的洞房花烛夜吗?
就这样把你可爱的老婆丢在一边真的好吗?
被子是岚姨特意为他们准备的百子被,上面绣着一堆可爱的胖娃娃。
纪言笑有些生气,拽起被子一口咬住。
算了,还是去洗漱吧。
她转身下床,刚伸出脚,一只手攥住她的胳膊,身子被带进了滚烫的怀里。,
她抬起眼,对上男人微微迷醉的双眼。
“你、你醒啦!”
他没有说话,静静地注视着她,目光从她的眉,划过眼,落在唇上,忽地伸出指腹在她的唇瓣上轻轻磨蹭。
她被撩拨的轻哼了一声,邱程的目光忽地幽暗起来,唇上的指腹挪开,换成了他的唇。
他吻得毫无章法,不像平时那么温柔,照顾她的感受,甚至显得有些急切。
纪言笑有些紧张,撑在他胸前的手握紧又松开,反反复复,感受着他的强势和热情。
火热的唇经由她小巧的下巴辗转、吮吸,一点一点地落在了脖子上。
正情动时,男人忽然轻轻地喊出一个名字。
“小可……小可……”
言笑睁开眼,有些困惑。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喊的是她的名字吗?为什么是小可的名字。
小家伙正趴在窝里呼呼大睡呢。
“小可,小可,我爱你……”
怀里的身体蓦地一僵,她睁着眼,所有的迷乱与情动都烟消云散。
终于明白了他喊的“小可”,是一个人的名字,而不是猫。
纪言笑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微微用力一推,身上的人倒在了一侧。
她飞快地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眼沉沉睡去的人,光着脚跑到了客厅。
墙上还贴着鲜艳的“囍”,地上堆满了粉白色的气球,现在却刺痛了她的眼。
她走到窗边,倚着沙发无力地坐下,白色的猫咪在窝里睡得正香。
“为什么会给你取名叫‘小可’呢……”
言笑抱着膝盖,身上还穿着敬酒时的旗袍,她缓缓垂下脑袋,埋在膝盖里,脑海里浮现出在凤城第一次遇见的场景。
在派出所里他看向自己时眼里明显的错愕和惊喜。
第二天早上他在客厅问她的问题,“三年前有没有去过A大。”,当她摇头后,他所表现出来的落寞和疏离。
从纪宅出来的那个夜晚他开口对无助的自己说“结婚吧”。
明明是才认识不到三天的人……
所以哪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她却偏偏在他的温柔中丢了心,到头来发现自己不过是别人的替身。
那个叫“小可”的女生,和她很像么……
像到他愿意用结婚来欺骗自己,也欺骗了她……
半醒半睡中,邱程的手习惯性地放在身侧,却摸到的是冰凉的床。
他睁开眼卧室里漆黑一片,客厅里的光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揉了揉酸涩的眼角,起身打开了门。
女孩儿可以压抑的呜咽声变的清晰,他心中一紧,向客厅走去。
沙发的角落里靠着一道瘦弱的身影,她捂着脑袋埋在膝盖里,哭泣声钻进他的耳朵里,绞心的疼。
“笑笑,笑笑?你怎么了?”
邱程蹲在她的前面,轻轻扶起她的脑袋,女孩泪流满面的样子出现在他眼里。
言笑紧咬着唇看向他,问到。
“小可是谁?”
他的动作一顿,神情微敛,沉默不语。
言笑看在眼里,心底筑起的墙骤然崩塌,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把我当成另一个人的影子!”
“是不是如果今晚我没有听到你亲我时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你怎么能……”
我是那么地喜欢……那么地……爱你……
邱程伸手将她按紧怀里,贴在自己的胸口。
他想,自己还是没有做到承诺,才短短几小时就又让她伤心了。
落地窗上倒映出两人的身影,邱程轻抚着她的脊背,开口说到。
“你真的想知道?”
怀里的哭声停止,纪言笑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看向他点点头。
邱程抱起她走到卧室里,将她放在那面镜子前。
她抽噎地看着镜子里惨不忍睹的自己。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告诉她,她只是替身吗?
她都已经这么伤心了,他还要在她心上再插一刀。
怎么以前没有发现他那么坏。
邱程叹了叹气,替她擦掉眼泪。“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魂一说吗?”
言笑皱了皱眉,不懂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她明明是想知道那个小可是谁,叉开话题什么的太可恶了!
“还记的上次在医院里纪言欢说的话吗?”
她说了很多话,他是指哪一句?
“你之所以在医院里睡了三年的原因,是因为她让人把你的魂魄抽离了身体。”
纪言笑隐隐间似乎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你是说你认识了我的魂魄?”
他点头,问到。“还记得你是怎么出事的吗?”
“去A大开学报名时掉进了那个湖里……”
“可能就是那样,你的魂魄留在了A大,我起初几次碰到你就是在湖边。”
言笑还是觉得太过于匪夷所思,有些不敢相信。
“知道我为什么确定你们是一个人吗?”
她摇摇头。
邱程走到床头的另一边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些东西放在床上。“过来。”
她走过去,一张便签递到自己面前。
那是她第一次在这里留宿时留的。
他又递来好几本书,摊开的封页里乱涂乱画了好多东西,还有一些话。
那笔迹,和自己如出一辙。
直到他将一幅画放在她面前,纪言笑终于找不到不信的理由了。
画上的人是邱程,可是画画的笔触和手法就是出自她的手……
“而且那个时候你的身上一直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我在你的朋友圈看到过,是宴西送你的生日礼物。”
她的视线从画上看向他。
“可是……为什么我一点记忆都没有?而且这和小可有什么关系?”
邱程拉着她坐在床边,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你当时就在我眼前一点一点地消失,而不久之后你从医院醒来。”
“关于小可,你想知道她姓什么吗?”
言笑点点头。
“路。”
她蓦地睁大眼睛。
路可
在H市和妈妈两相依为命生活的时候,她开始讨厌那个人,以至于动过想要改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