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主任心里本来挺为金乡长今天看陈兰芝那个眼神吃味的,这会一心想把他给重新拉拢到怀里来,立时施展出一百道媚功,两个人把办公室的门一锁灯一关,就宽衣解带地亲热起来。
“咚”的一声,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
屋子里的一对男女吓得一回头,却见面前站着两个人,全都一身黑衣,脸上戴着两个唱戏用的花花绿绿的大面具,跟对厉鬼似的往面前一站,先就吓走了这两个人的半条老命。
金乡长吓得赶快提上裤子就想跑,被李冬上前一脚给踹了个狗吃屎,金乡长挣扎着刚想爬起来,又被他迎面一鞋底子踩到脸上:“姓金的,不错啊?挺会玩儿啊?深更半夜不回家?在办公室里头搞破鞋?”
妇女主任吓得捂着脸,赶快往身上套衣服。
周国良到底是个知识分子,背过脸去不看她,嘴里止不住刻薄道:“一个女人,不知道廉耻,跟个这么丑的男人在办公室里头搞破鞋,女人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妇女主任以前泼悍惯了,这会儿被人抓了个现行也不敢多说话,抓起衣服挡住自己那一身肥肉,披散着头发挡着脸就想往门外溜。
周国良虽然文弱可是也不傻,当即把手里的棒槌往她面前一挡:“就想这么走了?没那么容易?”
妇女主任哑着嗓子问:“那你们……你们到底想要咋样啊?”
“嘿嘿,我们想干什么?我们要让全世界人都知道知道你们两个干的什么丑事儿!”
李冬抬起手拎着金乡长的领子就开始往外拖,周国良也揪着妇女主任往外走。
走到乡办公楼前头,把两个人往前面一推,金乡长和妇女主任象两个肉塌塌的大团子一样被甩在地上,摞在一起。
周国良把旁边的大灯一开,两道白花花的光就照在这两个人身上。
两个人一看情形不好,抬腿正要跑,被李冬抡着棍子每人膝盖后面给了一下子,“扑通”两声全都栽在地上动不了了。
李冬把怀里的大喇叭往外一掏,调了调音,对着喇叭就开始喊:“乡亲们,看破鞋了,看破鞋了,你们乡长和妇女主任搞破鞋被抓着了啊。
早来的早看,晚来的晚看,来得太晚的看不见!走过路过别错过,不要钱场要人场,都来开开眼啊,这乡长和妇女主任搞一块儿了啊!”
乡办公所后面就是居民区,这深更半夜的听到这个动静,村民们全都兴奋起来,穿好了衣服,提着板凳一起往办公楼前面跑。
离得老远的就看到两个人叠在一起被扔到地上,旁边站着两个人,全都是一身黑衣,身姿挺拨,脸上各戴着一个花花绿绿的大面具,就跟那戏台子上演的天神下了凡似的。
众人一看这架势,不由得心存畏惧,在光线外面站了一圈,全都不敢往前靠。
人越围越多,李冬和周国良拿着大喇叭继续大声忽悠:
“我们兄弟两个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蒙面双侠,专干那杀富济贫,打抱不平的勾当。
早就听说你们乡的金乡长吃拿卡要,混不要脸,还乱搞男女关系,今天我们哥俩就替天行道,当场拿住这一对狗男女,给乡亲们出上一口恶气!”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们两个给唬住了,当即鸦雀无声,过了一会儿,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传出来一声弱弱的:“好。”
众人瞬时象是刚刚回魂了一般的活跃起来,有几个老太太已经指着妇女主任的鼻子小声骂起来:“平时也是穿着干部衣服的人,咋会背地里是个这号货哩?搞破鞋搞到乡长的床上,真丢人,把她们家男人的脸都一起给丢尽了。”
“嗐,她不往乡长床上搞,能轮得着她当妇女主任不?就是一对狗男女,死不要脸的货。”
“对,不要脸,吃拿卡要,人家那两位蒙面双侠说得不错,这两个人,狼狈为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年年收粮食,搞计划生育 ,就连上面拨钱叫办厂,他们两个都要合起手来剥一层呢!活该今天有这个报应。”
“对,就是报应,不要脸,搞破鞋,吃拿卡要,以权谋私,就该这么剥他们的脸皮才是呢,叫他们也知道知道,老天爷早晚有开眼的时侯。”
第204章中央特派员
骂声此起彼伏,初时只是小声咕哝,晚一时,声音越来越大。
所有人说起来以前这两个人合起伙来干的那些坏事,越说越生气,骂的话也越来越难听,已经听到有不少人在人群里面低声怒吼着让这两位少侠替天行道,严惩他们两个 。
两个人衣冠不整地爬在地上,刚开始是勾着头不敢露脸,后面听着骂声越来越大,大有群情激昂之势,两个人也怕了,回头小声对李冬和周国良说:“二位……二位大侠,我们两个人知道错了,拜托你们两个高抬贵手,放我两个人走吧,万一一会儿事情闹得大了,我们……我们往后在乡里里头可怎么作人啊?”
李冬嘿嘿一笑:“你们两个想作人?好,那就当众认个错吧。只要你们两个人当众喊上十声:我们以权谋私,我们贪污受贿,我们搞破鞋,那我们两个就放你们走,要是不说,我们现在就拿绳子把你们两个给捆在乡办公所的大门上,让这些老百姓拿着菜叶子丢你们!看你们往后还有脸没脸。”
一番话说得金乡长脑袋差点窝到裤裆底下去,这会儿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后半辈子是彻底不要作人了。
妇女主任到底是个女人,眼界浅,胆子小,生怕周围的人越来越生气,一会儿再有人不顾一切地上来拳打脚踢,把心一横,扬起脸就大声喊:“我不要脸,我搞破鞋。”
金乡长“啊哟”一声把头抵在地上,再也不敢看她。
李冬故意在旁边问:“你都是和谁搞的,怎么个不要脸法,你可好好说说。”
妇女主任这会儿也彻底豁出来了,闭着眼睛大喊:“我不要脸,我和乡长搞破鞋,俺们两个人都有家,我有男人,他有女人,我们两个还要乱搞,我们两个人不要脸。”
周国良抱着肩膀冷笑:“你们两个除了这个还干别的不要脸的事儿没有?全都说说。”
妇女主任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了,这会儿只要放她回家,别被周围情绪失控的人打死,那当真是让说什么就说什么。把眼睛一闭,继续大喊:“我们两个伙同级里面的会计支书一起挪用过县里给的扶贫款!”
周围的人全都炸开了,平时忌着这两个人的淫威,所有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有些事情知道了也不敢往外说,此时看到这两个人一脸狼狈地把罪名全都承认了,所有人心里憋的那股火顿时迸发出来,情绪越来越激动,要不是忌着两位“豪面双侠”,早就有人上前撕了他们两个了。
有人在下面大声喊:“你咋不说咱们每年交的公粮你们还给克扣哩?你们的熟人,都是按一等粮收的,普通老百姓不给你好处的都是按三等粮收的,就收粮食一项,你们吃了多少好处?”
两个人抖着肩膀不敢再开口,李冬皱着眉头问:“有这事儿吗?”
金乡长眼看抵赖不了,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有。”
又有人在大声喊:“克扣过公粮还不说,乡里头办个工厂,你们也优先安排你们的人进去,到了工厂里,也是按着跟你们的远近亲疏安排工作,跟你关系不近的,连个临时工都干不上,跟你关系近的,你可着好位置给安排,老百姓的便宜都叫你们给占了。”
周国良都有点听不下去了:“有你这种乡长,怪不得咱们东北乡这么多年穷成这样!”
金乡长和妇女主任头点着地,被群众人挨个批判,一一认罪。
眼瞅着两个人把罪名承认得差不多了,李冬和周国良不动声色地退到黑影里,转身上了人群外面停着的一辆小轿车,一溜烟地消失在夜色里。
李冬把那身黑色的衣服给脱下来,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在脸前直扇风:“嘿,装了这么半天,真是快憋死我了,好好收拾了这一对狗男女一顿,真是过瘾。”
周国良把衣服给脱下来,将藏在怀里的大半导体录音机“一块砖”拿出来递给正在开车的欧阳羡:“这位同志,那两个人由群众当面指证,当场认罪的所有话都在这里面录好了,拿着这些证据,够给他们定罪的吧?”
欧阳羡把录音机接过来,说:“足够了,你们二位辛苦了。”
李冬不由得好奇道:“这位同志,你怎么会认识我们两个的?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两个今天晚上是要去找谁的?”
欧阳羡微微一笑:“我就是知道了,不管怎么说你二位今天晚上是立了一大功,象他们这种人早就该被收拾了。”
李冬一拍大腿:“可不就是吗?就是因为下面有了他们这的蛀虫,才影响了咱们国家的四个现代化建设的,面对这样的人,就应该象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严惩不待。”
欧阳羡把两个人送到村口,径自回去给瞿红生做报告。
李冬和周国良两个人也装作没事儿人似的回到家里,该吃吃,该睡睡。
第二天一大早,周大全刚吃完早饭,就听说外面有人找。
到村支部一看,是乡里的两个人,看着挺眼熟,可是以前打的交道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