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兰芝原本就在隔壁坐着,陈国柱他们几个人的话,她也全听着了,实在没有想到,陈国柱这个人会是这么无耻,竟然领着人上门来买自己的亲孙女儿,真真是连畜牲都不如了。这会听到他在外面鬼哭狼号的,陈兰芝也没出去看一眼,象这样的爹,不认也罢。
陈国柱被打得鼻青脸肿地回到家,李昭凤埋怨他:“我就说你那个闺女是个白眼狼吧,你还不信,硬次着你那老脸去求她,打你一顿,你算是安心了?”
陈国柱骂她:“滚,你知道个球,老子我是真心心痛她,带着个孩子,她往后可咋嫁人?”
李昭凤撇着嘴冷笑:“你心痛她,那她认你不?”
上回那次事情之后,李昭凤这个名声在一个村子里头都臭遍了,陈国柱一狠心跟她离了。
可是这离了婚之后,两个孩子没有人照顾,家里头连个做饭的人也没有,就陈国柱这条件,上哪儿再找个女人给他操持家啊?再加上李昭凤名声一烂,离了老陈家真是没有地方去,又厚着脸皮上门来缠,陈国柱本来就是个没骨头的,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又勾搭上了。
陈兰芝没结婚生了个闺女的事儿,就是李昭凤从外头听过来告诉陈国柱的,自从陈国柱又偷着和李昭凤过在一起之后,就一直躲着陈兰芝,生怕她骂自己没骨气。
要不是前几天那个城里的堂哥捎信过来,说是有人想抱个孩子,从中间还能落点好处,陈国柱是真不打算再见陈兰芝了,万没有想到,这一见面,事儿没说成,又挨了一顿打,陈国柱心里头那叫一个怄哟,拍着腿闷声骂:“当年好多人都说这丫头不会是我亲生的,我还不信,就眼前这事儿来看啊,她还真就不是我的血脉!老子我白替她操心了。”
这件事彻底让陈兰芝范了恶心,为了防止陈国柱再带着人找上门来打小忆昔的主意,陈兰芝决定尽快带着孩子回城里。
周婆娘可是一千一万个舍不得,拉着她的手表态,只要那个陈国柱再现身,自己带着全村儿人一起打跑他。
陈兰芝想了一下,说:“我感觉我爹他不会无缘无故地上门来要卖我的孩子,怕是背后还是有人在撺掇他,大娘,你帮我打听打听,是不是李昭凤他们又到一起了?她又在背地里撺掇我爹啥了?”
周婆娘当即一拍胸脯:“丫头,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肯定给你打听得妥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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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再回这间别墅了,欧文问管家:“芝芝最近怎么样?”
管家说:“它很好,能吃又能睡,最近还胖了一圈。”
欧文看着院子没说话,管家又说:“今天下午小小姐打电话过来了,她也在问芝芝。”
欧文一省,急声问道:“忆昔打过来的?那她还说什么了?”
“小小姐说,她是偷着到路边的小卖部打电话过来的,妈妈不知道她出来,所以她要赶快回去,知道大芝芝很好她也就放心了,另外,她还说陈小姐已经带着她到城里来了,就住在华安小区……”
欧文的嘴角止不住向上勾起:“这个小机灵鬼儿,好了,我知道了。”
再上楼的时侯,欧文的脚步已经变得轻快无比,楼上她住过的那间房一直空着,定时让佣人打扫着,却再也没有让一个人再住进来过。一切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她擦过头发的毛巾还原样搭在椅背上,她穿过的睡衣还依样挂在衣橱里。
欧文闭上眼,幻想着她还呆在这间房里,空里气还留着她的味道。
屋子里的灯突然灭了,黑暗中,一个人影扑面而来。
“谁?”欧文下意识地以拳相格,那人的身手却是出奇地好,三招两式把他给致服住,按在床上。
“大哥,现在拿他怎么办?直接把他给做掉?”黑暗里,那个人的声音暗沉。
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寒星似的双眸扫过欧文的脸,双脚踩在木质地板上,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两个人的眼神一碰,欧文立刻吓得后背一紧。
是瞿红生!他经历了那么大一场磨难竟然没死,不但醒了过来,就连身手也恢复得这么好。
欧阳羡冷笑着开口:“大哥,对付这样的人渣,你说我们是给他留下一个全尸好呢?还是直接剁碎了喂狗?”
第399章 表哥?
瞿红生对着院子里那只大狗看了一眼:“我猜这种狗会很挑食,未必就肯吃人渣,今天晚上的夜色不错,不如我们请欧先生去看看夜景?”
“瞿先生,我……”
欧文话音没落,后脑勺上就狠狠地挨了一下子,眼睛一翻晕倒在地。
几十分钟以后,头上的黑布口袋被取掉,欧文发现自己正站在本市最高的大厦天台上,脚下是一块狭窄的木板,脚底悬空,从这里看,马路上的小汽车渺小得象一只只甲壳虫般。
“啊!”
欧文吓得一声惨叫,身子晃来晃去的,几乎要掉下木板。拼着老命掌握好平衡欧文吓得脸色都变了,跪倒在木板上,结结巴巴地说:“瞿先生,瞿先生,有话好好说!我们……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瞿红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冷笑道:“我的脸变成这个样子,没想到欧总还认得我?”
欧文心头一紧,吓得不敢再开口。
欧阳羡把手里的一个箱子给打开:“大哥,别和这种人渣废话了,该是让他也尝尝次声波发射仪的味道了。”
欧阳羡一边调控发射仪,一边对着欧文冷笑:“据我所知,当一个人陷入极度的恐惧之中时,他的心跳脉搏和呼吸频率也会与常人不同,只要现在我把次声波的频率调得和你一样,欧总,你猜你还能在那个木板上站多久?”
欧文被吓得脸都青了:“不,你们不能……这么做?”
欧阳羡冷笑:“我们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我们也刚好拿你做个实验,看看人在恐惧之中对抗次声波的极限是多久,对吧?大哥?”
瞿红生不动声色,抱着肩膀冷冷地看向欧文。
欧文彻底被吓崩溃了。只要声波仪一打开,他一定会从这块木板上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然后再被汹涌的车流给碾得粉碎,连个全尸都没有。
要知道,这里不是米国,是华国,是瞿红生可以一手遮天地方。
欧文在木板上跪下来,连声恳求:“瞿先生,欧阳先生,我求求你们放过我,不管你们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们……”
欧阳羡看着他满脸鄙夷:“我呸!收起你资本家那一套吧!当我们都和你一样,光认识钱吗?大哥,现在就开始吧。”
瞿红生轻轻一点头,欧阳羡抬手打开次声波发射仪的开关。
“啊,不……”欧文一下子趴在木板上,手脚并用死死地抱住那块板子,与此同时,脑袋痛得几乎要裂开,肚子里一通翻江倒海,抽搐着身子大口地呕吐起来。
看着他这一身狼狈,欧阳羡只觉得过瘾,冷笑着说:“假洋鬼子,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这么跪下来了?看来你是真不行啊?”
欧文抱着木板可怜巴巴地大声求饶:“瞿先生,不,表哥,我的亲表哥!我求求你放过我,表哥,我知道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一直冷眼旁观的瞿红生眉头一凛,看着他问:“你在说什么?”
欧文蜷缩在板子上,一脸狼狈地说:“表哥,瞿先生,其实,你是我的表哥,我的亲生母亲,就是你父亲的亲妹妹,瞿伯霞。”
瞿红生微微动容,冲着欧阳羡一抬手:“欧阳,先把仪器给关了。”
欧阳羡关了仪器,冲着欧文威胁道:“嘿,假洋鬼子,别是你被逼急了要乱认亲戚吧?如果你要是敢说半句假话骗我们,我就直接把仪器给开到最高档。”
“不,没有,绝对没有。”欧文虚弱地掩了一把嘴角流出来的口水:“表哥,求你们把我拉过去,我有件东西给你看。”
欧阳羡和瞿红生互视一眼,两个人联手把欧文给拉了回来。
欧文的脚一挨着天台,整个人就瘫软了,欧文抖着手从脖子上取出一个金项坠,打开递到瞿红生的面前:“表哥,这位就是我的亲生母亲……”
金项坠里有一张黑白照片,想来是有些年头了,照片上的女人眉清目秀,端庄可人,瞿红生看了她一眼,不由得眉峰一动。
这个女人和父亲相册里的姑姑的确长得一模一样。
欧文赶快说:“照片上面的人就是我的母亲,她的英文名字叫安吉拉,而她的中文名字叫瞿白霞,她就是你父亲的亲生妹妹。当年她和你的父亲闹翻离家出走,改名换姓来到了米国,然后就认识了我的父亲,然后,她就生下了我……”
瞿红生追问:“那我姑姑她现在怎么样?”
“她已经不在了,在我七岁那年,她去世了。
因为她只是我父亲的外室,所以直到临死之前,我父亲的家族也不许她进门,只是被迫承认了我的身份。
我的母亲感觉自己丢了瞿家人的脸面,曾经叮嘱过我,永远不要与瞿家人相认……”
欧阳羡忍不住开口骂道:“你们姓欧的这一家老少都是些什么货啊?一个个的,全都禽兽不如。”
欧文的眼泪流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还是害怕瞿红生再次把他扔到天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