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兰芝笑了笑:“太晚了,欧总你早些回去吧。”
话一说完,陈兰芝抱着孩子转身上楼,刚走了几步,就看到黑影里走出来一个人,瞟了眼欧文钻进宝马车里的身影,态度冷淡地问:“这么晚才回来啊?”
第505章我真是看错你了
陈兰芝有点意外:“雅婷?你怎么会在这里?跟我一起进屋坐会儿吧。”
许雅婷冷着脸将个档案袋递过来:“不必了,我今天来就是特地送大哥的体检报告的,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陈兰芝说:“我一个人抱着孩子不方便拿东西,要不然你帮我把东西送到楼上吧?刚好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许雅婷不好拒绝,可是肚子里是一万个不乐意。那天是她把自己叫出去,特地问大哥的事情。自己把所有的前困后果都给说清楚了,按说你这个女人该知道欧文是个什么人了吧?你还不早早地跟他划清界限?
还是跟他合伙办着公司不说,趁着大哥不在,你们两个就又往一起凑,还当众拉拉扯扯的,你这是拿着大哥当什么呢?
房门打开,扑面而来是一股热乎处的香气,衣架上挂着一套得体的男装,象是大哥平时常穿的那一件,看来这两个人是已经光明正大地同居了?
陈兰芝招呼着许雅婷在沙发上坐好,进屋照顾孩子。
许雅婷托着个杯子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看到陈兰芝从卧室里出来,冷声开口问道:“刚才你说有问题要问我?早点说吧,太晚了,我还急着回去。”
陈兰芝无视她态度里的冷淡,直接开口:“我想问你如果用次声波发射仪持续地以低强度对一个人进行间断性干扰,这个人多久会疯掉?”
许雅婷一耸肩膀:“这个倒是也不好说,跟次声波的频率和强度有关,至于这个人是会疯掉,还是出现身体上的其他毛病,比如说头痛恶心,反胃呕吐,或者内分沁失调等其他症状,还要看他个人的体质。不过毫无疑问的,肯定会对这个人有害——你怎么突然想到要问这个?”
陈兰芝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因为我要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就在刚才,我在欧文常去的地方安装了一台微型的次声波发射仪,我要让他把给我丈夫的东西,全都还到他自己身上。”
许雅婷顿然失色:“你竟然敢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一旦被他发现你会因此坐牢的……”
“我猜他根本就发现不了。”陈兰芝一耸肩膀:“哪怕他发现了又怎么样?别忘了,他是怎么害我的丈夫的,我就用同样的手段去治他,这就是他的报应。”
许雅婷不要思议地看着她。陈兰芝一脸云淡风轻地只管喝茶,一脸我做的事情天经地义,无愧于心的表情。
许雅婷突然笑了,笑中带愧。
“陈兰芝,看来我之前还真是看错你了。”
陈兰芝用手指轻轻地抚着杯沿:“你怎么看我并不重要,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丈夫的朋友,所以我就选择信任你,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许雅婷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大嫂,之前的事情,真的非常对不起,让你和大哥之间造成了那么严重的误会,我真诚地向你道歉。”
许雅婷真诚地伸出手来,陈兰芝笑着与她对握了一下:“希望以后我们会成为好朋友。”
……另一边,瞿红生一直在守着电话等陈兰芝的消息。
知道她忙,又要照顾孩子又要忙工作,怕是自己随便打电话过去会耽误她的时间,直到深夜,确定陈兰芝的电话不会打过来,瞿红生这才上床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李冬打过来电话说是设备已经定好了,今天下午就能到。
瞿红生马上安排老沈找个收破烂的过来,把那几台旧设备都给卖喽。
“还有那两辆卡车,也一起卖了。”
老沈有点犹豫:“红生,那两辆车是虎头押在这儿的,咱们私自给卖了,万一他找起麻烦来,怕是……”
瞿红生说:“咱们的机器是被他给弄坏的,他说要赔钱,现在又拿不出钱来,卖了他的车还不是天经地义的?听我的就好,不用怕他。”
老沈去联系买主,那几个旧设备拼拼凑凑总共卖了不到六百块钱,倒是那两辆车不错,加起来了卖了三万多。
瞿红生把钱一收,叫手底下人把场子弄干净,安心地等着李冬的设备回家。
吃了中午饭,李冬还没到,虎头倒是带着人过来了,见面就问:“姓瞿的,我那两辆车呢?”
瞿红生面不改色:“卖了,抵我的设备钱。”
“你,你好大的胆子!”虎头把扣子一解,将腰里别的钢管亮出来,他身后的那些人也把身上的家伙一亮,恶狠狠地说:“姓瞿的,你在本地作生意,也他么不在本地先打听打听,这里算是谁的地盘,
随便扣我虎头哥的车已经够大胆的了,你还敢私自卖我的车?
啥也不说了,今天老子要是不给你点教训看看,你是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弟兄们,上,今天就给我活劈了这个小子。”
瞿红生慢悠悠地给自己点上一根烟,那边虎头带着一队人马大喊着冲过来。
瞿红生脚尖一动,踢起脚边的一把铁锹,跑在最前面的几个人被他一锹干倒在地,连瞿红生的衣服角都没有挨着。
老沈他们那些人回过神来,也抄起家伙冲了过来:“嘿,敢上门欺负我们老板?弟兄们,跟他们拼了。”
一群工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眼瞅着脾气最好的老沈发话了,当即抄起家伙和虎头他们那些人拼了起来。
瞿红生站在这些人中间,眼瞅着哪个自己人要吃亏了,就上去帮上一把,要是自己人没啥问题,他就站在旁边只管抽烟。
第506章世俗
通过老沈那件事情,瞿红生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些搬运工之所以被厂子里排挤,到社会上也处处被人欺负歧视,就是因为他们太窝囊了,明明是自己占着理的事儿也不敢出头去争取。
说得好听点这叫老实怕事,说得难听点,就是怂。
要知道,道理是给遵纪守法的人讲的,不是给这种败类讲的!大家敞开大门做生意,对待诚心诚意来做生意的客户,自然是以礼相待。对待虎头这种社会渣滓败类,明目障胆上门来欺负人的,那就得照死里收拾。
两拨人转眼混战成一团,虎头那边的人明显吃了亏,当即又把警察给叫来了。
九十年代初,正是治安乱的时侯,象虎头这种长年在社会上混的地痞无赖在派出所里多少都有点关系,一看到警察过来,立马大叫大嚷地说瞿红生私自卖了他的车,还带头打人。
瞿红生根本就懒得看他一眼:“你的车放在我的工地上超过二十四小时了,还不把钱给我们送过来,这是你们解决问题的态度吗?
放在这里碍我们的事,我们还要负责替你看着是怎么着?这会儿你说是我们把你车给卖了,你有证据吗?说不定是昨天被人给偷了呢。”
老沈和柱子他们几个在瞿红生身后听得目瞪口呆的,老板这睁着大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叫人佩服。
虎头气得要死,跳着脚大声喊:“你……你刚才还说是你给卖了,这会儿又说是被人给偷了,你这是睁着大眼说瞎话,明欺负人的是不是?”
瞿红生笑得无赖:“我压根不认识你是谁,更范不上欺负你,这么说吧,你的车丢了这个事儿和我们没关系,我们也就不再追究你昨天弄坏我们机器的事儿了,就这么着,两清了。”
警察一看这情况也都没有主意了。
昨天的事情是明摆着的,虎头到人家地盘上闹事,把人家的机器给弄坏了,人家有证据,虎头他们也赖不掉。
虎头他们的车被扣在沙场这么久,他们自己不拿钱来赎,人家也不能负责给他看车啊,他说是人家把他的车给卖了,没有证据,明摆着人家也不会认帐。
要是按普通的打架斗殴来处理吧,还是虎头他们先动的手,真处理起来,他也不占光。
听了警察的话,虎头气得差点吐血,他在Z县已经算是混不吝,没人敢惹的头一号混蛋了,没成想还遇到个比自己更混蛋的了。
关键是,这个混蛋武力值高,要动手是肯定打不过他。
更气的是,他智商还高,三绕两不绕的自己就全都没理了。
虎头干巴巴地站了老半天,最后还是甩出昨天那句话:“你给我等着。”
转身带着人气哼哼地走了。
虎头一走,孟小光,李小柱,张大炮他们这些工人们一脸兴备的围了过来,把瞿红生给双手让到椅子上,又是捶背,又是揉腿的:“老板,咱们把虎头都给治住了,这一下可算是在这小县城里立住脚了,往后,我看看看谁还敢上咱们沙场来找麻烦。”
瞿红生微微一笑:“以后咱弟们兄就记住了,但凡有人欺负到咱们头上来,只管收拾,有什么事儿,我担着。”
众人顿时士气大增,连老沈的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刚好李冬拉的设备到了,众人一声招呼,冲到沙场上开始调设备,等着大干一场。
李冬把帐单往瞿红生面前一递:“设备总共花了二十五万,还有两条采沙船,过几天就到,你总共给我五十万,现在还有四万多,留着给兄弟们开工资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