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赞歌 (象馜)

　　陈夺已经听出了点端倪。
　　苏雾：“我就实话实说，哪里都没发过。然后，他就问我，有没有兴趣跟他合作。”
　　陈夺皱了皱眉，说：“合作内容是，你当他的代写？”
　　苏雾还是换了个说法：“就是我定期把写好的词发给他，他要的话，就买下来，不要就退给我，我可以自己用。”
　　陈夺：“这就是代写啊。”
　　苏雾：“……”
　　陈夺再总结了一遍：“这么说，你是易燃的枪手？”
　　陈夺分不清，到底苏雾就是易燃更令他震惊，还是苏雾是易燃的枪手，更令他震惊。
　　苏雾：“……不算吧。”
　　陈夺：“词是你写的，署名却是别人，这就叫做枪手，什么不算。”
　　苏雾发现，陈夺提到枪手两个字，就带有很强烈的个人情感。
　　所以，她很不爽陈夺一直喊她枪□□手。
　　也很显然，苏雾并不知道做枪手到底意味着什么。
　　苏雾：“反正这些歌词，放在我手里，也就是没有人看得见的文字而已。既然有人觉得我写的好，卖给他，还能被更多人听到，有什么不好？”
　　陈夺：“可是这是你自己的知识产权，你看到上面写着别人的名字，不会难过吗？”
　　苏雾：“……比起这些，我觉得这些文字有人喜欢，才更重要。”
　　陈夺无法理解这种卑微的心情：“你是不是傻？”
　　苏雾也很绕：“那放我手上就是没人看得到嘛，就像唱歌，你觉得我唱的好吗？”
　　陈夺：“嗯。”
　　苏雾：“可是我把视频传到网上，就是只有那么几个人听啊。我冠名的东西，就是不受关注，换个名字，就是有完全不一样的效果。”
　　什么理论呐。
　　陈夺要被气死了。
　　意见达不到统一，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
　　陈夺好不容易跑出来见苏雾，并不是想把气氛搞成这样。
　　陈夺换了个话题，问：“那你卖出一首词，他给你多少钱？”
　　苏雾：“三百。”
　　陈夺差点跳起来：“多少？”
　　苏雾怔怔地看着陈夺，声音明显变小了：“三百啊……”
　　陈夺：“才三百？！”
　　苏雾：“易燃说，这个价已经很高了。”
　　陈夺：“他说你就信？你知道这一首歌发出来，他能赚多少吗？”
　　苏雾：“不知道。”
　　陈夺其实也不知道……
　　反正怎么也能有好几万吧？
　　城市套路深。
　　陈夺想到一种可能：“你不是又被骗了吧？”
　　苏雾：“被骗什么？”
　　陈夺顿了顿，对苏雾说：“你把他微信给我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易燃:“我并没有一个弟弟叫易爆，别问了，再问自杀。”


第19章
　　苏雾有所犹豫, 两个人僵持片刻。
　　陈夺见她面有难色，问：“怎么了？”
　　苏雾：“我在想，这样做好不好。”
　　陈夺：“什么好不好？”
　　苏雾焦虑地咬起了指甲盖：“我们有过君子协定，不可以把这件事告诉第三个人的。”
　　陈夺的点却很偏：“君子协定？意思是你们没有签过合同咯？”
　　苏雾：“……没有。”
　　陈夺无语了，讲话很直接：“他一直在利用你，也没有给你应有的酬劳，你跟他君子个屁啊。”
　　见苏雾视线向下，还在纠结，陈夺也不想多说什么：“我就问你，相不相信我。”
　　这点毋庸置疑。
　　苏雾：“信呐。”
　　陈夺：“那你想不想让更多人看到你, 听你唱歌？”
　　苏雾想也没想：“当然啊。”
　　陈夺：“好，那你把手机给我, 我来帮你实现梦想。”
　　一秒, 两秒，第三秒的时候, 苏雾就乖乖把手机上交了。
　　……
　　陈夺打开苏雾的微信，问：“哪个是易燃？”
　　苏雾干脆把椅子搬到陈夺身旁，屏幕往下一顿滑, 点开一个黑色头像说：“这个。”
　　苏雾不知道陈夺要做什么, 紧张地盯着陈夺的手指。
　　只见陈夺简单看了一下他们的聊天记录, 确实就像苏雾说的，易燃向她买一首词，付三百块钱。
　　尼玛。
　　真就三百块钱……
　　苏雾也能接受。
　　陈夺又看了苏雾一眼。
　　苏雾歪头：？
　　陈夺叹气，觉得以后得把她看紧点。
　　他一边点开易燃的朋友圈, 一边问苏雾：“你们见过面吗？”
　　苏雾：“没见过。”
　　易燃的朋友圈没发多少东西，也可能是把苏雾屏蔽掉了。
　　陈夺：“那你怎么就确定用这个微信的就是易燃本人？”
　　苏雾现在有点怀疑自己的智商，也不知道是她傻还是陈夺傻：“我卖给他的词，不是都以易燃的名字发表了吗？”
　　陈夺：“……”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如果要搞事情的话，光这样还不够嘛！
　　陈夺清了清嗓，返回，继续看他们之前的聊天记录：“你们一般多久交易一次？”
　　苏雾：“不一定，我写好了就发给他，他满意就付钱。”
　　陈夺：“也就是说，随时都可以。”
　　苏雾：“嗯。”
　　陈夺点了一下对话框，键盘弹了出来。
　　苏雾马上按住手机，一脸惶恐：“你要做什么？”
　　陈夺已经想出了一套计划：“我想约他出来见一面。”
　　苏雾：“见面要干嘛？”
　　陈夺奇怪：“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苏雾顿了一下，真的是紧张兮兮：“我也不知道，就……很怕你会乱来。”
　　陈夺嘴角一点一点扬起，安慰了苏雾一句：“别怕，我就是打算乱来。”
　　苏雾：“0.0”
　　陈夺无所畏惧，相当恣意：“你告诉我，你在怕什么？是舍不得三百块钱吗？”
　　苏雾：“当然不是。”
　　陈夺：“那是怕写的歌没人听吗？”
　　苏雾想了想：“好像也还好。”
　　苏雾现在粉丝多了。
　　而且又有陈夺陪着她。
　　保底至少都有一个人。
　　以后不知道，反正现阶段，苏雾很纯粹。
　　有人分享，有人认同，是比赚钱更开心的事。
　　陈夺：“那你在怕什么？你根本就不需要易燃，是易燃需要你，该害怕的人是他。”
　　咦？
　　好像很有道理。
　　苏雾：“对吼？”
　　好半天，苏雾才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又被陈夺洗脑了。
　　……
　　陈夺：“所以别怕，随便玩。玩对了，当歌手的这条路，就一条大道通下去。玩脱了，大不了就在我们的原计划上，再多花点时间，反正我陪你。”
　　每次听完陈夺的话，苏雾就会有一种，好吧，管他的，那就一头扎下去吧的感觉。
　　苏雾放开手机，再次决定，跟着陈夺一起疯：“行，你陪我，我也陪你。”
　　陈夺笑了笑，再次打开手机，开始和易燃对话：“在不？”
　　苏雾窝在陈夺身边，压着心跳，盯着屏幕。
　　那边好一会儿才回来：“在。”
　　陈夺：“我写了几首歌。”
　　易燃：“发来看看。”
　　陈夺：“能不能见面聊？”
　　易燃不解，发了个问号的表情：“为什么要见面？”
　　陈夺想了很久，消息发出去之前，自己先笑了起来：“其实……我仰慕你很久了，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见一面。”
　　附带一个脸红害羞的表情。
　　苏雾被雷击中：“……你神经病啊？”
　　是这么玩的吗？
　　陈夺没办法：“我想不出其他理由。”
　　苏雾：“可是这个也很烂啊，他会上当才怪。”
　　陈夺：“不试试怎么会知道。”
　　那易燃也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什么，好半天都不理人了。
　　陈夺趁这个时间，切换到微博，搜索易燃两个字。
　　他的微博名就是本名，一百三十几万的粉丝。
　　第一条是不久前发的，分享了一张抱着电脑在咖啡厅的照片，配文：创作ING。
　　陈夺看笑了。
　　好半天，微信终于有动静了。
　　易燃发来一句话：“没必要啊妹妹。”
　　虽然隔着屏幕，苏雾还是觉得个人形象遭到了严重破坏。
　　陈夺玩上头了：“为什么嘛。”
　　易燃戒心很重，还是那句：“没必要。”
　　陈夺：“那我以后歌词不卖给你了也可以吗？”
　　易燃：“……你是出什么事了吗妹妹？”
　　陈夺：“没有，就想见见你。”
　　易燃：“你该不会喝假酒了吧？”
　　陈夺：“白天呢哥哥。”
　　苏雾在边上看得一头汗。
　　易燃：“我感觉你今天状态不对，改天再找我吧。”
　　陈夺：“好咧哥哥。”
　　此路不通。
　　陈夺也就试试，没抱太大希望。
　　他把手机还给苏雾，苏雾马上问：“这就完了？”
　　陈夺感觉苏雾还有点小失望，他坏笑着问苏雾：“不过瘾是吗？”
　　苏雾：“不是- -。”
　　过瘾过到太刺激了都。
　　陈夺逗她的：“今天先这样。”
　　陈夺低头，动了动脚踝，自己诊断起来：“下个周末，我腿就好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