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他又该骂我花痴了。
“哦?为什么是‘差点’?”古政俊眉舒展,大笑。
“因为我怕死啊。不是说了么,你粉丝太多。”我缩了缩肩膀,做出我好怕怕的样子。
古政又是一阵朗笑,直笑得路人纷纷侧目。
本来大家在想谁笑得这么张狂,回头侧目,一见是古政,又纷纷露出花痴的表情来。
走出西苑,陈小生的电话就来了,告诉了我们包间定好了。
演出快要结束前,他受古政之托,领着泥巴先出来订位。
“古政,我们大家请你吃饭吧?是给你庆祝演出成功,怎么能让你请客呢?”大家入座,钟寰抬起头认真地对古政说。
钟寰从不喜欢随便让别人请自己吃饭,倒不是见外,就是她的一种个人习惯而已。虽然此刻对象是古政,与我们关系极好,钟寰也知道他家境殷实,但还是想坚持下原则。
我跟钟寰呆在一起久了,也受了她的影响:“是啊。应该我们请你才对。”
我虽然喜欢占小便宜,但却从不占别的男生这种吃饭的便宜,因为总觉得是欠了别人人情似的。当然,徐子睿不算别人。他是徐爸特意交代过好好照顾我,所以我无所顾忌。
“小事情,你们别这么别扭,ok?”古政拿起餐本,大手一挥,对着侍立在旁边的服务员,霸气点菜:“这个,这个,这个……”
潇洒点完,又将本子递给我们,让我们点自己想吃的。
我一拿过餐本,看了一眼菜价,忍不住暗暗咋舌,真贵。
我抬眼瞧瞧古政,又看看徐子睿,这两人在请人吃饭方面,还真是大方得异曲同工啊。
可虽然古政从不差钱,可吃人最短啊。
“古政,你也别坚持了。我们来猜拳决定谁请谁吃饭?”
古政想请客,看起来情谊拳拳,让大家不忍回绝。于是,我想起和徐子睿在幼儿园玩过的那套搞笑拳法解决问题。
“谷微,你真别扭,受不鸟。”古政翻了翻桃花眼,表示自己很受打击。
“什么拳法?好玩不?”顾小西瞬间被我转移注意力。
“古政,可以试试,说不定你运气好,能输。”陈小生坏笑着朝古政眨眨眼,泥巴靠在他身旁,看样子,是十二分地赞成。泥巴,永远都是夫唱妇随的温柔样子。
“幼稚。”徐子睿却有些不屑。
我瞪他一眼,幼稚怎么了,欢乐就行了。我直接将大冰山的话当屁处理了。幼稚,你还不是跟我一起从鼻涕邋遢屎尿横流的孩提时代走过来的?!
大家都赞成,好不。
钟寰一手撑着头问我,显然也饶有兴致:“怎么玩?”
古政见除了徐子睿吐槽了一句“幼稚”,无人反对,只好妥协:“好,就按照你的来。”
我神秘兮兮地对大家咧出一个笑,一字一句念道:“金苹果,金苹果,金金金!银苹果,银苹果,银银银!猪八戒,十八岁,参加了美国的啦啦队,咪西咪西宝贝,咪西咪西宝贝,看谁是个倒霉鬼?!”
我一边念,一边一连串的拍手抖肩,最后悠悠然甩出来一个石头剪刀布。
“哈哈哈——”
看着我活灵活现地演绎幼儿园猜拳法,陈小生哈哈哈哈笑倒在泥巴肩上。
顾小西和泥巴也笑出了声,钟寰和古政脸上一脸的忍俊不禁。
徐子睿的嘴角抽了两抽。
古政捧腹,哈哈大笑:“新鲜!谷微,你真是一朵奇葩。不愧为大家的开心果。”
我得意洋洋地耸耸肩,挑眉:“不要这样赞美我,我怕我会忍不住骄傲。”
大家哄笑。
笑声中,我偷偷瞄一眼大冰山,果然,听了我的话,他的眼角抽了抽。于是,我更加自得。
我的拳法激起了大家的兴趣,因为动作实在搞笑,最后除了大冰山,大家纷纷抢着跟我学动作。
最后猜拳,还是古政输了,他得偿所愿,我们也吃得心安理得。
大家一边开心聊天,一边大快朵颐。
徐子睿除了开头不配合玩猜拳,后面倒是一直和颜悦色。虽然话依旧少,但基本上对于其他人的问话,还是有问必答。
气氛很愉悦,吃到开心处,我神秘兮兮地说道:“其实这也不算最厉害的,因为它比较适合两个人玩。我还有个更好玩的,下次聚会再教你们。”
陈小生扶头,生性不拘小节的人,最受不了别人的欲言又止:“生平最恨别人吊胃口。”
“谷微,你说嘛。”虽然不明显,但我还是听出泥巴在朝我撒娇。以前没发现,这女人还会撒娇。看来是恋爱了,新技能get。
“……”
除了徐子睿,大家都饶有兴趣地望着我,我就偏偏喜欢来个欲言又止,给他们留点悬念。
本来好端端一顿饭,因为大家对我的威逼利诱,最后打闹成一团。
顾小西和泥巴齐齐上手,挠我痒痒,我小时候的倔劲上来,任搓任揉任挠,硬是打死不说。
最后大家都笑得岔不过气来,连笑点一向奇高的徐子睿都被我们逗得露出一丝笑意来。
而古政更是把白马王子形象都笑没了。
第九章旖旎,能不能借你的肩膀用用?
期末考后,学校放了寒假。我提着大包小包,鸵鸟伊人般步履维艰地去下楼与徐子睿汇合,准备一起坐车回家。
从楼梯口就看到徐子睿双手插兜,斜挎一个简易的运动休闲包,戴着耳机,在晨曦里像谈判专家一般干净利落。一米八三的大帅哥,神清气爽、玉树临风地立在女生楼下等人。
这画面看着实在旖旎,下楼的女生纷纷侧目,有人认出他来,忍不住与同伴窃窃私语。
“哇,这不是传说中计算机学院的徐子睿么?”
“他这是在等女朋友?”
“估计是吧,要不然在女生楼下干嘛?”
“不要啊……我的心好痛,为什么男神都有女朋友了?”
“没听说过他有女朋友啊?”
“……想起来了,他妹妹好像是住我们楼,我以前见过他送他妹回来。”
“他妹妹不是说他是玻璃么?”
“不是吧,他看着完全不像啊。”
“她的鬼话你们也信?”最后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语气里满是嘲讽,似乎是很不屑同伴的分析。这声音听着怎么有一点儿耳熟?
我顿住脚步,躲在墙角,侧耳细听。
冷冰冰的女声继续道:“听过没?是不是玻璃,看二点:第一,看喜欢的运动,如果是篮球足球这样的运动那肯定是直男,如果是羽毛球排球那有可能是弯的;第二,看穿的裤子紧不紧,越紧越玻璃。所以,徐子睿绝对不是玻璃。”
她最后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极有女王范儿。我忍不住暗暗咋舌,这女人厉害啊。分析得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如果我开始对徐子睿是否为直男,还有一丢丢怀疑的话,那此刻已经确定大冰山是直男无疑。其实,当时我情急之下抛出玻璃论,也只是因为多年来对爱慕大冰山的那些女人烦不胜烦。
我忍不住探过头,去看是谁。
一瞄之下,正好与来人打了个照面。
一张漂亮的脸庞映入我的眼帘,而这张漂亮脸蛋的主人,是我们行管的系花——卢丝。
行政管理专业的卢丝,据说家里十分有钱。我和她只打过几个照面,钟寰跟她见面的机会多,两人都在学生会。钟寰不喜欢她。我不止一次听人说她极有心计,嫉妒心又强,自负美貌,各种使唤男生,却只将人当做备胎。
看到是我卢丝先是一怔,随后马上恢复如常。在与我交错而过的一瞬间,她淡淡地瞥了我一眼,随后挺直了背,优雅的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扭身走了。
后面两个生面孔跟班,略觉尴尬地看了我一眼,“咚咚咚”地追着她上了楼。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我仿佛在她眼里看到了一丝不友善。
我有些莫名其妙,回头一想,她与钟寰两人一个是行政管理专业的系花,一个是法学专业的系花,外貌上不分伯仲,又同在学生会工作,工作能力不相上下,难免被拿来做比较。而且两人价值观相差甚远,气场又不合,钟寰讨厌她傲慢无礼目中无人,她不喜欢钟寰亲切有礼左右逢源,两人向来针锋相对水火不容。我与钟寰是死党,她看我不爽也正常。
我向来对不关注的人不甚在意。甩了一下头,马上就将她的冷脸忘在了脑后。
徐子睿远远看我拖着大包小包狼狈地下楼,扯下耳机,撩开长腿走过来,将我的几个大包都接了过去。
我将拉箱立好,揉揉被包包带子勒出红印的手,一阵呲牙咧嘴。
徐子睿淡淡看了我一眼,毒舌道:“你带这么多东西,准备逃难么?”
我看了自己一身难民般的行头,想到我老妈电话里的话:“你这么懒,估计积累了一大堆衣服了吧。寒假归来把换洗的脏衣物都带回来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