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菀脸上挂着泪水,被夜擎天揽进怀中,柔弱的道,“可是……我现在只想知道央儿的情况到底怎样了。”
夜祺麟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担忧,安抚着开口道,,“妈,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央宝福大命大,她一定会没事的。”
“是,是啊,央儿福大命大,一定不会出事的。”慕菀念叨着似是想要用这一套说词说服自己,随后一把抓住了身旁夜擎天的手,用希翼的眼神看着他道,“阿天,我们的女儿一定会没事的,是吗?”
夜擎天安抚着妻子,“是,央儿一定会没事的!”
夜祺麟看着此刻状态有些失常的母亲,满是心酸。
他们一家人经历了太多太多,好不容易一家人又团团圆圆的在一起了,可谁又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慕菀看向夜祺麟道,“祺麟,那你有办法能够联系得上带走央儿的人吗?”
闻言,夜祺麟摇了摇头。
当年他们都知道央宝有跟着一位神秘人学医,之前他们也有警惕过,甚至想要知道那个神秘人是谁。
可是每次他们去找的时候根本就见不到人,后来还是央儿向他们保证,他们才没有再去阻止。
只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个神秘人的行踪,终究还是比较担心的。
木已成舟,慕菀看了一眼沉默着一言不发的祁墨尘,敛了敛眼眸,旋即抬眸看向身旁的丈夫,“阿天,我们走吧,我不想再看见这个害了我女儿的人。”
夜擎天,“好。”
夜擎天带着慕菀先离开了,夜祺麟在经过祁墨尘的时候顿了顿脚步,面容无比的冷峻,他道,“如果我妹妹真的出事了,那你就用自己的余生来悔恨吧,我不管她这么做的初衷是什么,但我只知道,她是我的亲妹妹,是我夜家捧在心尖的人。”
说完,夜祺麟也离开了。
偌大的房间内,离了那些喧嚣,只剩下祁墨尘欧阳驷还有一同跟进来的阎临和莫然。
欧阳驷看着从一开始就坐在地上从未起来过的男人,心口也是一阵一阵的发疼,心口无比的酸涩。
欧阳驷看着期祁墨尘,“祁哥,你……”
欧阳驷话音刚落,坐在地上的男人倏然站起身双目猩红一把抓住了欧阳驷的领口。
欧阳驷被迫使着不得不一直往后退,直到背靠着墙壁退无可退。
祁墨尘揪着欧阳驷的领口,整个身躯都在颤抖着,声音微颤着道,“你……都知道,是吗?”
“是!”欧阳驷嘴唇微抿。
祁墨尘死死的捏着欧阳驷的衣领,面目狰狞着失态大叫,“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是欧阳驷第一次见祁墨尘如此咆哮着失态,就算是当初被祁哥亲耳听见他说苏落央的坏话,他也不过是冷冷的一句话也没说掐着他的脖子,差点把他掐死而已。
“我也想告诉你!”欧阳驷没有挣扎,背靠着墙,看着还在滴着血迹的那些医疗器材,旋即凝眸对上祁墨尘的视线,他道,“可是祁哥,你知道她到底是下了怎样的决心的吗?你知道她下这个决心的时候是有多痛苦吗?她不想你痛苦,想鸢姨醒过来让你跟鸢姨团聚,了却你当初的心结。”
自己每说一句话,他都能感觉到,跟前的男人的身躯都会僵直一分,甚至死捏着他领口的那只手更加剧烈的颤抖起来。
欧阳驷继续道,“她很爱你很爱你,甚至为了祁哥你不顾惜自己的命。”
祁墨尘紧抿着唇瓣,他知道,一直都知道!
欧阳驷伸出手抓住祁墨尘,眉眼微垂,“祁哥,事已至此,我们现在……只能静等消息。”
“很痛苦吗?”祁墨尘突然开口。
欧阳驷一时之间还未反应过来,“什么?”
下一秒又知道了他在说什么,旋即满脸苦色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没有亲身体会过,是不会体会到将自己所有的精血注入另外一个人身体中时的痛苦的。”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驷的耳边才传来男人破碎不堪的沙哑呢喃的声音,“央儿……对不起……”
第1153章 可是……是以什么为代价的呢?
十日后……
太阳升起,明媚温暖的阳光洒满了整座城市,但却仿佛怎样都照不明某个角落。
紫郡圣苑大门,别墅门外围绕着整整一圈祁墨尘亲自训练的暗卫,有这些暗卫守在别墅外,别说人了,就连一只蚊子都不可能飞得进去。
姜宇急得团团转,时不时的往里面张望,满脸焦急之色,“这到底该怎么办啊?什么办法都用了,就是进不去,这都过去十天了,祁哥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话音刚落,‘刷刷刷’好几道刺骨的视线落到他的身上。
当即姜宇就给了自己一巴掌,道,“错了,我错了,瞧我这张破嘴,祁哥一定会没事的。”
欧阳驷复杂的看着静谧没有丝毫生气的别墅,心脏也是阵阵发疼。
那日祁墨尘离开小庄园后,回到别墅后差遣阎临将两个孩子送到了夜擎天夫妇那儿,然后将别墅内的所有人给赶了出去,将人都赶走后又叫来他亲自训练培养的暗卫守在别墅外,只下达了一条命令,不准任何人入内!
暗卫只会听从一个人的命令,那就是祁墨尘自己。
有这些暗卫在,就算是一整支训练的精兵过来也不一定闯得进去,除非将这些人全杀了。
姜宇看向站在门口一脸冷淡的莫然,走过去一把抓住莫然的胳膊摇晃了起来,“莫然,我的好莫然,你就放我们进去呗,祁哥已经将自己一个人关在里面整整十天了,他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别墅,我们真的很担心他出什么事,难道你们就不担心吗?”
莫然低垂着头,始终沉默着没有说话。
到现在她都还在责备着自己,当时她若是再警惕几分,或许就不会被主母抓住机会将她敲晕,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白译言看向一旁的阎临开口道,“阎临,让我们进去。”
阎临神色复杂的转过头向后看了一眼,他敛下眼眸,“白少,抱歉!我们只会遵守主子的一条命令,不准任何人入内!”
“让开!”一旁,秦峯冷冽的声音传来。
沧冥同样面容冷冽道,“秦少,你若想要进去,那么……就请打败我吧!”
话落的瞬间,秦峯捏紧双拳,准备动手。
此时,白译言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阿峯,别动手!”
姜宇叹息一声,看向白译言,“言,这到底该怎么办啊?”
白译言沉默,姜宇又是一个嘴巴闲不住的人,转头看向从头到尾都沉默不语的欧阳驷。
他道,“小驷子,那日我们不在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忽然变成这样了,你这十天也是忙得抽不开身,现在你该好好的跟我们说说那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吧?嫂子她……到底出事了没有?”
这几日他们只能隐约的猜出是苏落央出了事,否则祁哥不可能会突然变成这样,而唯一能将祁哥影响成这般模样的人也就只有苏落央了。
姜宇的话音落下,白译言,秦峯也朝他看去。
欧阳驷顶着几个人的目光,抬眸看了看明媚的天空,“她……救活了鸢姨……”
闻言,白译言三人的表情一呆。
欧阳驷没有再解释,而是静静的凝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
白译言和秦峯沉默着,姜宇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就这样静静的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驷才开口道,“这几日我一直和老师在处理着鸢姨的病,鸢姨身体内的所有机能已经在一点点的恢复,醒过来……只是时间问题。”
“她是怎么……做到的?”白译言问道。
白译言口中的她,正是此刻生死不知的那个女孩。
欧阳驷深吸一口气,垂下头看向白译言他们三人,“你们知道……为什么鸢姨已经躺了十几年可米衡却一直吊着她的最后一口气吗?你们知道米衡为什么要抓走她吗?当时你们都在场,她说过……有办法让鸢姨醒过来吧……”
欧阳驷的话让白译言他们陷入当初的记忆,当时在得知鸢姨还活着他们都很震惊,可是做为植物人躺了十几年都没有醒过来,就算是还吊着最后那一口气可也只是受罪到最后一刻而已。
当时祁墨尘已经准备亲手解脱自己母亲的痛苦,可是最后是苏落央阻止了他,那时那个女孩笑着说有办法能够让一个躺了十几年植物人醒过来,只是,他们都天真的以为那个女孩是真的能够做到……
现在看来,她是真的做到了,可是……是以什么为代价的呢?
欧阳驷道,“她……太爱祁哥了,甚至用自己的生命去换鸢姨醒过来。”
沉默良久,白译言开口道,“那她的情况,现在到底如何了?”
欧阳驷摇头道,“不知道,她被她的师兄带走了,至于去了哪里,现在情况如何,我不知道,祁哥他……也不知道。”
白译言眸光复杂的朝别墅看了一眼,“或许,现在不知道小野猫的情况对尘来说是一件好事吧,至少牵挂着小野猫,他也不会让自己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