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在茶楼楼下被抓的。
刘尔成三人见事情败露,再无反击机会,丝毫不耽搁,就准备开溜了。正巧,宋家三人在混乱产生后,也去找刘尔成三人了。
两伙人发生了争执。
刘尔成陈魁郑军衫一是保镖都在楼下,没人护着,二是被这三人绊住了脚,才没溜掉的,被警察抓了的。
知道了事情过程,童秀忍不住赞叹一声。
宋家真是妥妥的猪队友啊。
她喜欢。
尽管被扣着手铐,陈魁的目光依旧锐利如薄寒冷厉的刀,逼视着季和平,目光包含杀意,凛凛如数九寒冬的冷风。
当初正是季和平将他捉起来,害他坐了一年多的牢的。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季和平也认出这位魁哥了。
他有一瞬间的惊讶,魁哥居然这么快就出来了。然后他心里警铃大作,警惕地望着魁哥。
他记得,这魁哥是看上过童秀的。
情敌!
新仇旧恨相加,两人互相看不对眼,互相对视着。冰冷的杀意在空气中凝结,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气氛一瞬间冷肃起来。
赵新义等人都察觉到了异常。他们邹起了眉。这几位身份特殊,可不能在这里出事。
正准备说什么打破气氛,他们却听见了童秀狡黠的声音:“哎呀,这不是港岛刘家的刘大公子吗?久仰久仰啊。”
“之前您在报纸上发表了对我我们妹儿瓜子的言论,我可是拜读了好几遍,日日温习,一直记在心间呢,盼望着与刘大公子一见呢。”
“今日得偿所愿,真真是幸运至极啊。”
众人起初还摸不准童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听见这话,脸色都古怪起来。
报纸上的言论?
那不就是刘尔成说刘家的财富是祖辈积累,批评妹儿瓜子财富是压榨人民的文章吗?
那篇文章之后,两人可是妥妥的仇人了。
童秀偏偏在刘尔成被拷上手铐,被警察押着的时候拎出来说,还一口一个记在心里。这确定不是来落井下石的?
刘尔成脸一下就绿了,僵着脸笑:“是啊,童小姐,真巧啊。”
事实证明,童秀就是来落井下石的。
她朝刘尔成伸出了手,如个狡猾的小狐狸:“刘大公子,您那番话真的让我受益匪浅。若是没有您那番话,我都猜不到蒋翠兰会来呢。为了表示感激和我对您的友谊,来,我们握个手吧。”
然后,她哎呀一声:“忘了您还带着手铐了。哎,看来人还是不能太嘚瑟啊,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倒霉了就太难看了。”
刘尔成气得脸都黑了。
但碍于刘家面子,他还不能当众发火,只能咬牙切齿地和童秀周旋:“童小姐如此看重我的言论,自然是我的荣幸。如今在京城,我多有不便,他日童小姐到了港岛,我必定扫榻,盛情相待,让童小姐宾至如归。”
意思是京城是你的地盘,你且嘚瑟吧。
等你到了港岛,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家可都听见了,要给我作证啊。”童秀‘惊喜’地对众人道,“刘大公子说了,等我到了港岛,要对我盛情相待,让我宾至如归呢。”
“刘大公子可是代表着港岛刘家呢。刘大公子这么金口一开,等我到了港岛,有人欺负我,就等于不给刘大公子和刘家面子啊,刘家的人保护不周啊。”
“刘大公子,您放心,我明白您的意思了。等我在港岛遇上事情,肯定第一时间来找刘大公子。”
刘尔成震惊了。
我这话是这个意思吗?
我明明是要收拾你的意思啊。你是怎么听出来我要当你的保护伞的意思的啊?你这个人脸皮还能再厚一点吗?
关键他还反驳不出来。
他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童秀你瞎几把胡扯,我明明是要搞你,根本不是要保护你吗?
他要脸!
刘家也要脸!
所以,他只能咬牙切齿地吃了这个暗亏,下定决心,等着丫头到了港岛,一定要先派几个人保护着她,最起码不能让她在明面上出事。
否则他们刘家的脸往哪儿搁。
妈的。明明他是要收拾这个家伙的,怎么最后变成了他必须要保护这家伙了。这特么是个什么世道啊。
憋屈!
童秀狡黠地望着刘尔成:“刘大公子,您说我这句话说错了吗?”
刘尔成吸了三次气,才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容,如一条掐住了脖子的蛇,艰难道:“童小姐当然没说错。我……就是那个意思。”
童秀露出满意的表情,拍了拍刘尔成的肩膀:“刘大公子可真是急公好义,热情如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呢。我在这里先感谢刘大公子了。”
刘尔成憋屈。
谁要你的感谢啊。
我顶你个肺啊。
但是他能说出口吗?他不能啊。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地,挤出假笑道:“不谢不谢,身为东道主,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这话出来,赵新义跟着的那一群人里响起了噗嗤的笑声。
郑军衫脸也绿了,显然没想到童秀是这个性格,胡搅蛮缠,无耻至极,太难对付了。
陈魁眯起了眼,望着童秀,目光里有着掠夺的欲.望。
季和平一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
双方又无声对决了一次。
童秀冷冷看了眼陈魁。
一而再再而三威胁她的性命。
这个人,她必须除掉。
不过,不是现在。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要让这些家伙狠狠放一次血。让他们知道,招惹了她,可不是能够那么容易就全身而退的。
她笑吟吟地望向刘尔成:“刘大公子,您代表着港岛刘家,可是个彻彻底底的大忙人呢。这会儿不是应该忙着在各地谈生意吗?怎么会在这儿呢?”
刘尔成张了张嘴。
未等刘尔成回答,童秀道:“我知道了。刘大公子,一定是特地听说了朝阳工程的事情,特地过来的吧。”
刘尔成心里觉得不妙:“什么朝阳……”
“对嘛!”童秀笑眯眯地道,“我就说刘大公子和陈公子是急公好义,仗义疏财之辈,一定是听说了朝阳工程即将开启,特地过来给我们大陆的孩子献爱心的。”
“正如刘大公子所说,刘家的财富是父辈积累的,不像我这样,还需要吸群众的血。刘大公子获得财富都这么正义,那么做慈善时一定要也比我更大方对吧。”
第三百零一章 童秀季和平一唱一和坑人2
季和平这人看似冷肃如阎王,其实该奸猾时比狐狸还精,跟个凶狠的狼崽子似的,咬准了就不松手了。
这点被他坑过的大院子弟们的血泪都能作证。
童秀一开口,他就明白要唱哪出戏了。
见刘尔成脸都绿了,他捧哽似,一唱一和地道:“那是当然,我早就听闻港岛刘家是名门大户,菩萨心肠,祖传的慈善之风在外名声斐然的嘛。”
刘尔成吐血。
他们家搞股票证券炒楼的,在港岛那是被股民们每天在家里戳着脊梁骨骂黑心的。
菩萨心肠?
要是他敢在港岛说这句话,股民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砸死他,砸不死还能淹死他,淹不死还能呛死。
总之他那是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但这话他能当面说吗?
不能啊。
童秀可是在“夸”他呢。他总不能自打脸吧。他不要脸,港岛刘家,他老爷子还要脸呢。
掐准了刘尔成的脉,童秀坑起来毫不带含糊的:“那可不是,作为刘家长子头号继承人,刘大公子那肯定不会堕祖宗遗风的,出手定然更加大方。”
季和平道:“那是当然。”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得严丝合扣,天衣无缝。
比起李曼还需要做心理建设,才能克服脸皮,跟上童秀面不红心不喘颠倒黑白的节奏,季和平脸皮厚的就完全和她一个调调了。
哎,他们俩可真是蛇鼠一窝。
呸。
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童秀毫不脸红地感叹着。
言归正传,她笑眯眯地继续道:“我这个妹儿瓜子才成立一年多,资产不到五百万。都捐了一百万,刘大公子身为刘家人,继承祖宗遗风,肯定不会比我少吧。”
季和平似笑非笑道:“那可不是,刘家可是六百亿美元资产呢。最起码也得拿五百万出来,才能对得起他们家的名声嘛。”
五百万!
刘尔成这回真的要吐血了。
他们家确实是有钱。但那钱都是他老头的。没分家之前,他一分钱都拿不到手里去啊。
到现在为止,他也只是在集团里打下手,拿拿股份分红,全部资产加在一起也就五六千万。
五六千万看起来多,可他要投资、还要买车买豪宅、还要给手下发工资、还要买包小明星呢。
哪样不要钱啊。
而且这些都是维护面子必要的工程,不得不花的钱。
港岛四大家族富二代就要有富二代财大气粗的样子。
要是他出门没开劳斯莱斯,就开一辆奔驰,疯狂的港岛媒体们下一秒就能说港岛刘家要破产清仓了。
富二代的风光都是拿钱砸的。
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就这么着,他还被几个如狼似虎的弟弟们成天留着口水盯着呢。好容易指望在京城捞点钱,这钱还没捞到,他就要白送五百万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