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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情诗 (九千野)


她掩着嘴惊呼,腿就软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宋西牧抬脚正对着刘信炎小腹,狠狠一踢,刘信炎连连退了三四米,结结实实摔到铁锅里,头重重着地。
没等刘信炎站起来,宋西牧早已经冲过去,抬脚往他肩颈处踩,刘信炎的头被迫往一边歪,只能斜着眼看宋西牧,咬牙切齿:“来啊!”
他抡起一个坚硬的平底锅,下死劲往宋西牧的膝盖窝砸,宋西牧腿一软,往前跌倒,最后扶着炤台才撑住了身子,连连喘着粗气。
刘信炎已经翻身而起,拿起脚边倒着的醋瓶子,单手扭动着,随时要发起进攻。
宋西牧不甘示弱,捡起刚才刘信炎砸他膝盖的平底锅。
施歌踉踉跄跄冲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咬紧牙关把他往后扯,声音嘶哑:“走啊!宋西牧!走!”
宋西牧摸到他腰间的手,本来打红了眼,势必要和刘信炎好好较量一番的决心顿时就溃散了,深深吸了一口气,脸朝身后的施歌:“你到外面去,我好好教训他一次,他才能服气!”
施歌死抱着不松手,哭腔又出来了:“我不走!你坐牢吧!你坐牢了才好!”
宋西牧心里像是被人用铁锤狠狠一锤,那力道,却是比刚才刘信炎打他的杀伤力大了上千上万倍,他身子一松垮,把平底锅往地上一扔,“不打了,我用钱也能砸死他!”
刘信炎把脸扭到一边,手里的醋瓶子依旧没有放下。
“当年你还小,现在想起来不过才十五岁,他个禽兽!带几个小混混拦你的路!”
刘信炎斜睨着他:“信不信我废了你!”
宋西牧摸着她的手,把人拉扯起来,对上那双黑亮水润的眼睛:“我不过是路见不平,去把你拉开,让你先走,他记恨着我,在我高考那天带人拦我的路。”
施歌直愣愣定焦在他脸上,瞳孔里有些失神。
外头的黑夜如墨,一片狼藉的厨房没有一丁点落脚之地,他的嘴角微肿,“我没有参加高考,还进了派出所,高中毕业证还是我爸去求人才就拿到。”
她的唇角微不可查抖动,“是哪一天?”
“六一那天。”
脑海中闪了一道白光,记忆复苏,如洪水野兽,翻滚而出一阵胡搅,她的眼里冒出晶莹的水光来。
宋西牧略一垂首,正对着她那两大水包,好似下一刻就要决堤而出,他微怔:“……怎么了?”
刘信炎把醋瓶子往宋西牧脚边砸,没用多少力道,醋瓶子安然无恙。
“我去找她,是想让她赶过去去见她妈最后一面,被你活活拦住了,你说你该不该打!”


第53章 记得
六一恰逢周末,妈妈带她回了吉祥镇,那天妈妈一大早就不见人了,她出门去找,那会儿二舅妈在集市卖童装,她往集市上走。
是了,就是卓立和九檀府之间那条路,几个青年混混拦住了她的去路。小时候她喜欢低头走路,记不清楚他们的脸。
一个人说,跟着他走,但是并不说去哪里,她想绕过他们,被几个人给团团围住了。
“走,有事情找你!”
“走啊!”
是真流氓,还叫嚣着不走就扯她头发了……
一个斜背着包的男生骑着山地车过来了,改装过的山地车,那时候很流行,速度很快,男生腿很长,自以为很酷炫地转了半圈,单脚支着地。
“哎!谁敢在这里耍流氓,我们村委就在前面,信不信一个喇叭让你们进局子!”
那个貌似老大的流氓头子叫他滚蛋。
男生把车轱辘对着那个的叫他滚蛋的人,桀骜不驯仰着下巴。
“你算老几,敢在我们宋家村叫我滚蛋?”
“就叫你滚蛋,不然你等死吧!”
“谁等死?”
“你!”
她就在那叫嚣声中,镇静地抬头看了男生一眼,男生正好偏过头来,微拧着眉问:“你不是沛海人?”
她摇头:“不是。”
“那你没事乱跑什么?”
她已经十五岁了,大白天正常走在路上,那怎么能叫乱跑呢。
她牛头不对马嘴答他:“我从N市来的。”
男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她答得好笑,反正他看着她笑了,“那你赶紧走吧。”
她真的就头也不回走了,马尾一甩一甩的,留下几个小流氓和男生对峙。
那一天是她人生中最悲恸的一天,她看着妈妈盖在白布下面,任她哭得晕死过来,妈妈再也醒不过来,她连续做了一年多的梦,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往回看,她觉得那时候她心里是有病的,但是没有人给她治疗,爸爸最不善于儿女情长,他坚信自己的女儿很坚强,他不知道她也曾经想过死,要不是高中密友林白灵的出现,也许她根本就走不出来。
她为何把见到妈妈之前的那一段忘得干干净净,难道是经过强烈的刺激,选择性失忆了?
眼下眼睛已经装不下那两包水,断线珠子滚落,滴在宋西牧的手背上,一滴两滴三滴四滴……
他的手背很快就湿透了,他有一瞬间的不确定,当年真是他好心办错事了?
他对着刘信炎咬后槽牙:“你放什么屁!二流子不会说人话,你想叫她去见她妈最后一面,嘴巴生疮了还是长虫了,他妈的烂掉了!”
刘信炎**前胸的T恤,别过脸,难得没有再和他针锋相对。
记忆再深刻,再压抑,也早就变成了灰色,十年荏苒,一大片的养殖鱼塘和破旧的县道已经消失殆尽,也许只剩下院子里杂草丛里,还保持着原来的泥土味儿。
宋西牧颇有些无奈,龇着牙垂眼看施歌:“还哭什么,都死了多少年了,还哭什么!”
哭也不放开了哭,就那么压抑着无声落泪,怎么看怎么可怜。
他不太会安慰人,这一点和刘信炎的生疮烂嘴相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终是忍不住,把她圈进怀里 ,轻呼一口气,像哄小孩一般轻拍着她的后背。
宋西牧叫的人已经来了,和刘信炎的人齐齐站在外头,摸不准里头到底什么什么回事,也不见打了,刚才进去瞄了一眼,就一个女人挨着宋西牧在抹眼泪,刘信炎独坐在炤台上,两眼呆滞。
这演的哪一出?两个大佬不要脸了吗?
有个不怕死的在外头喊了一句:“六哥,到底打不打了?不打了也该回家睡觉了!”
众人纷纷在心里给此人点赞,腿都麻了,还不该散吗?
宋西牧被撞的后腰还隐隐刺痛,说话的时候腮帮子痛,走一两步路后膝盖也痛得打抖,打一架是痛快了,多年的积怨也发泄出来了,刘信炎这龟孙子,不会给他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他照旧懒得看刘信炎一眼,对着地上的锅锅盖盖冷声:“把车挪开,我们要走了。”
刘信炎挪了挪屁股,目不斜视从两人身旁往外走。
凌迎峰带着小女朋友才跑了过来,热闹没看上,见刘信炎走出来了,连忙迎上去,“六哥,怎么样?”
刘信炎懒得搭理他。
“姓施的傍上宋西牧了,连我的房子都敢抢!六哥,现在连认购书都签了,房子拿不回来,我连陆娟和姓施的一起打……”
刘信炎扬起胳膊一抡,凌迎峰半个身子犹如被劈断了一般,软绵绵往下瘫倒,他那小女朋友大叫一声,连退了好几步,一脸的惊恐。
刘信炎半蹲着,脖颈处的红印子分外狰狞,“我不管你打谁,姓施的你离得越远越好,她有事,你就死了!”
凌迎峰还没缓过劲儿来,在地上龇牙咧嘴的,小女朋友等刘信炎走远了才敢去扶他。
宋西牧带着施歌出来了,看见凌迎峰那熊样,顿住步子,朝他走过去,两指捏着西裤想要蹲下,才一弯腰,后腰又一阵酸痛。
该不是真被刘信炎给废了?
“嘶!”他拧着眉吸一口气,缓了缓,盯着凌迎峰:“你,以后离和洲悦城售楼部三公里之外,要是再敢来闹事,有你受的,三叔也说了,让你离村里远一点,等着抓你!”
……
回到车里,横着马路的三辆车子已经被刘信炎的人挪走了,宋西牧往前开了两三百米,调头往回走,脸上挂了彩,这头一场约会算是彻底泡汤了。
空调一吹,施歌脸上的泪痕已经干透,眼神涣散,没有了焦距,呆呆朝着车窗外望,一棵棵绿化树一闪而过。
车子狂奔,两人一路无话。
待宋西牧停下车子,她才醒过神来,睁着被泪水洗刷过的清亮透彻的双眸看着他,“到哪里了?”
宋西牧解开安全带,“我家。”
施歌看着外头写着字母的柱子和整齐划一的绿漆停车位,“你家?”
“嗯,”他转过脸,“我自己住的地方,雍光台。”
他提起过,平时工作忙,不回家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住在雍光台。她听说雍光台是和洲悦城位置最好,私密性最强的高层,就六栋楼,全部都是一梯一户的大平层,因为不对外销售,所以不清楚是什么价。
施歌解开安全带,宋西牧已经过来给她开了车门了,她微微一顿,抬眼看了看他。
“下来。”
“……不是要出去吗?”
宋西牧点着他的嘴角:“我都这样了,怎么出去?”
她看着他的脸,是肿了一些,“那……是不是去买点药擦?”
宋西牧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你现在才想起要买药,我怀疑我要是病了,你得等我死了才想起给我治。”
施歌:“……胡说什么。”
宋西牧把车门开到最大,放开手,“快点,还死不了,可以再和他打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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