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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爱过才叫爱 [出版] (艾鹿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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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经常走路玩手机,每次到家门口的台阶那儿时都会被绊一下,平常都有惊无险,结果有一次脸朝下摔得特别惨。 我在家休养了两天,再出门,看到台阶旁边多了一条坡道。 我给苏先生打电话说:“物业真周到啊,怕我再摔跤。” 苏先生那边人声嘈杂,说了几句就挂掉了。 我没走几步,碰到住楼上的阿姨
  她看到我就很惊奇地说:“哎,你家有宝宝了吗?” 我说:“没有啊。” 她一脸纳闷:“你家苏先生昨天找工人修了一条水泥坡道出来,别人问他为什么,他说家里有走路不利索的宝宝。” 我窘得连话都不敢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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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先生去深圳开会,回程的航班遇到地面强风,飞机尝试降落没有成功,只得前往太原的备降机场。 苏先生打电话给我,说:“宝宝,天气不大好,我降到了太原,大概要晚几个小时才能飞回去。”
  我当时听着有点紧张,就特意看了航班信息,才知道机场十几架飞机都因为强风无法降落。 六个小时后,强风过去,飞机平安着陆。我在机场外等着他,他刚走出来,我就扑过去在他怀里一个劲揉眼睛。 他说:“没事啊宝宝,没事的。” 旁边有刚碰面的小情侣,哭得稀里哗啦。 我也一脸哭相,说:“你也吓坏了
  吧,脑子里是不是尽想不好的事了?” 他揉揉我的头,说:“没有,只是这辈子第一次庆幸你不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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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重感冒,总是打喷嚏、流鼻涕。苏先生隔天有很重要的交流会,我便把他的枕头和被子搬到另一间卧室,怕他被我传染。 他给我煮了姜汤,炖了梨汁,看着我先睡。 半夜鼻塞,我开灯坐起来,看到床边放着一杯水、一盒纸巾。 转身,我看到了睡在我旁边的他。 在那一瞬间,我觉得与他在一起一生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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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次下班路上我尿急,从外面一路飞奔回家,开了门直奔卫生间。结果苏先生快一步挡在卫生间门口,手撑在门框上,笑眯眯地看着我:“亲我一下,就让你过去!” 我急得脸都扭曲了,匆匆亲了他一下。 他说:“不够认真……” 我就认认真真又亲了他一下。 他这才慢悠悠地说:“宝宝,咱家马桶堵了,师傅正在里面修……”我人生中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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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那年,我被查出胸部前纵隔里有一个很危险的肿瘤,很快苏先生便安排我住院。 手术前一晚,我知道这一次比大学时的气胸手术要危险得多,尽管很信任医生,可还是偷偷在手机里写了一封遗书,叮嘱苏先生要多照顾我爸妈,照顾我身体也不太好的姐姐,还希望他每到节假日可以去探望下他们,每年记得带他们做体检…… 隔天手术非常成功,麻醉过后我翻看手机,想删掉那封遗书,却发现那后面多了一行字:我们一起,好不好? 我咬着被角,一个人哭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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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手术后,我对他说:“下辈子找老婆的时候先带人去体检,否则找个病老婆费钱又费力。” 他把温度计塞进我衣服里,揉揉我的头:“下辈子记得还嫁给我,我有钱,也有力。” 术后第一夜那么难熬都没哭的我,在那一刻,眼泪唰地就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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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人生中第一场气胸手术,是术前一天才告诉爸妈的,我一个人在医生办公室听完了那些可怕的术前协议。手术中间有无数种可能遇到的意外,而医院必须将这些意外清楚告知。 若不是后来苏先生出现,我想我真的要被那个实习医生吓死了。 我和苏先生在一起之后,他问我:“为什么当时没有让爸妈陪着来医院?” 我说:“大概我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独自面对所有事吧。” 他看着我,平静地说:“你的坚强未必会让他们好受。” 我做第二场手术的时候,爸妈很早就陪在我身边,每天在我病床前笑眯眯的,白天苏医生去门诊,他们就帮我买饭,帮我削水果。 我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照顾,对他们说?:“这么热的天,别总来医院了,会中暑。” 我妈说:“小时候因为你姐姐,没有好好照顾你,现在想多陪陪你。” 我爸说:“反正我们也闲着没事做啊。” 晚上等他们走了,邻床的家属和我说:“你爸妈每天早上进病房前都在外面哭好久,说到底做了什么坏事,才让两个孩子都受这种罪。” 我听完,眼泪忍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苏先生轻轻揽着我,说:“现在后悔当初的坚强了吗?” 我摇头,说;“我怎么能忍心让我爸妈听两遍那些可怕的术前协议,十年前的姐姐,十年后的我,恐怕会击垮他们吧。” 我说:“还有你,还撑得住吗?” 苏先生将我的手放在唇边,说:“你在,我什么都撑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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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着几场手术,那一年我真的要崩溃了。苏先生对我说:“相信老天给你的一定是最好的。或许这一关原本是离开人世呢?可你只是挨了一刀。或许这一关原本是变成植物人呢?可你现在活蹦乱跳。或许这一关原本是瘫痪呢?可你现在快要比我强壮了。” 我听完扑哧就笑了,若没有那场手术,我也不会遇见他。 所以,我信。不管这一关原本是怎样,我知道,老天已经给了我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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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乳腺手术后,胸口留了一条浅浅的疤。有次正巧和苏先生的同事吃饭,我就随口问了下疤痕怎么能消除得快。 苏先生的同事教了我几个方法,之后问我:“气胸那次手术的刀口恢复得怎么样?现在看着还明显吗?” 我说:“不明显啊!是你给缝合的吧?手艺太赞了!” 他说:“是苏医生缝的,原本连台手术,他不用负责缝合,但是他坚持自
  己做。手术之后我问他原因,他说刀口的位置靠上,你穿泳衣的时候可能会露出来,毕竟是女孩子,恢复好了,你才不会难过。” 我扭头看向身边的苏先生,不禁眼含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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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因为姐姐生病,爸妈带着她四外求医,我便在各个亲戚家借住。 那时爸妈准备了一个小包包给我,我每天都会整理好包包,随时等着下一个亲戚把我领走。 这成了我之后很多年的习惯。 结婚第一年,我依旧将所有东西都放在小包包里。苏先生觉得不解,问:“你这是准备逃荒啊?” 我把过去的事讲给他听。他之后就特意给我一个空柜子放小包包,他说总有一天,你愿意把东西拿出来的。” 结婚两周年,苏先生买了蛋糕和花。 我带他到卧室,打开了衣柜门,将包包里所有的东西都放进了柜子里。 他的眼睛一瞬间就红了,他说:“薇薇,谢谢你愿意让我走进你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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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爸妈不在身边,我很胆小。有次我在奶奶家外面的街边玩,被自行车撞破了头。那人很凶地吼我,我吓得缩在路边,额头流着血,却还一个劲说着“对不起”。 我和苏先生在一起后,有次坐地铁,我手里的矿泉水不小心洒到旁边一个人身上,我刚要道歉,苏先生就把我扯到了身后,和对方道了歉。 我从地铁车窗里看着他的倒影,脸贴在他背上,哭得像个傻瓜。我想这大概就是有枝可依的感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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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因为小时候生活不算安定,长大赚钱后,我就很喜欢存钱。 我把钱分开存在不同的卡里,苏先生说:“你什么都舍不得买,存钱是打算干吗?” 我说:“为了独立啊,万一你气我,我可以潇洒地买张机票一走了之,到世界各地散心,等气消了再回来找你。” 他叹了一口气,之后在抽屉里放了一个大红包,每个月都会塞钱进去,红包上写着:解气资金。 我目瞪口呆。 他说:“生气就已经够可怜了,如果不能随心所欲地出去散心,那就更可怜了。钱呢,我不会给你塞很多,你挥霍完了,记得回家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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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先生科室的护士长是个特别开朗的大姐,每次见了科室这些年纪轻的医生,都很爱和他们说笑。 苏先生以前不了解大姐的风格,被她强行挽了两次胳膊。 之后熟了一些,每次看到大姐要迎上来的时候,他都面不改色地退后一步,说:“我有家室了。” 后来这事在全科室流传开来,每个护士和医生的口头禅都是:“我有家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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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苏先生坐动车去杭州,邻座有个短发女生背着一把吉他,穿着也很中性,总之是帅气逼人的模样。 我和女生随便聊了几句,她得知我是写小说的作者后,就很有兴趣地说:“交换一下微信吧。” 苏先生明明正在看报纸,却手一伸就把我手机抽走了,对人家说:“她是有家室的人了。” 我蒙了一下,立刻明白了苏先生的心思。我转头小声和他说:“你就看不出来人家是个女生吗?” 他迟疑了一下,把手机还给了我,还问人家:“家里的电话要不要也留一下?” 我简直被他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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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其实是个迷糊鬼,家里的东西时常乱丢,好多东西都莫名失踪了。 有天我和苏先生一起换床单,突然在床缝里发现了我的婚戒,我飞快地捡起来,想偷偷藏起来,可还是被苏先生看到了。 他眯着眼看我,说:“是你自己过来,还是我抓你过来?” 我一脸委屈地趴在床上,被他打了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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