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做不到。”许莫颖收了枪,后退一步,将每一个字说的清清楚楚:“到此为止吧,我会尽量不恨你,但我也没法继续爱你了。”
这是许莫颖第一次开口说爱他,却是在这样的环境下。
梅启觉得讽刺,却又无可奈何,他能将一个颗心完完全全的给许莫颖,甚至为她去死。
他有信心,给他时间,他能抹去她心中所有的伤痕。可他没有理由,强迫她给他机会,也不能强迫她忘记所有的委屈和仇恨。
他看着许莫颖离开,却连追上去的理由都找不到。
“小颖!”
梅启颓了跪倒,不该是这样的,他和许莫颖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啪啪啪!”
十一从二楼出现,拍着手,带着得意与蔑视:“啧啧啧,爱而不得,真是一出好戏啊。”
“你来干什么?”梅启红着眼看向他。
“你不是大老远,跑来找我的么?我当然要出现。”十一优雅的下楼,仿佛他脚下的不是断壁残垣,而是礼堂里步入荣光的阶梯:
“再说了,我不出现,怎么帮你认清你的小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梅启重新拾起匕首,备状的看向十一:“我和莫颖之间的事,不用你掺和。”
十一仿佛听见了一个笑话:“不掺和可不行,毕竟,我的小二七,是我一手养大的。对于她的狩猎游戏,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你什么意思?”梅启知道十一此刻是在挑拨离间,他的口中不会有什么好话,可是只要事关许莫颖,他就忍不住。
十一负手而立,如赢家自得,高高在上:“我的意思是,你不过是她游戏中的一只猎物罢了。而她,就像捕猎的老猫,玩弄着猎物,一旦猎物不再反抗,她就失去了玩弄的兴趣。”
第69章 十一失控
莫阳夏等人已经在J市西郊的城中村游荡了很久,惹的小卖部的大妈频频回头。
“这样不行,再这么没有目的的找下去。不等发现他们,我们就先暴露了。”CC将自己的帽檐往下压了压。
“也是奇了怪了。一群老外躲在城中村,应该是再显眼不过了,为什么这里的居民什么都没察觉到?”秦朗一边完善着手中的地形图,一边问道。
“要么,是他们找到了一个合适的隐蔽场所,并且不怎么外出活动。”莫阳夏分析道:“这样的话,他们就一定有委托人在外替他们采购,我们可以从这块入手。”
“最好是这样,不然就麻烦了。”CC显然和莫阳夏想到一块去了。
“什么意思?”秦朗问道。
“要么,就是村民们在包庇他们。”CC帮莫阳夏回答道。
秦朗侧身回避了大爷大妈们的打量:“别啊,这要一个村子都在包庇他们,那涉案人员该有多少啊?”
莫阳夏扫了一眼眼前一排排整齐的三层小洋房:“怎么也有个一两万吧。”
引得秦朗倒吸一口凉气。
莫阳夏摘掉帽子,拍了拍脸,露出一个淳朴的笑,走向在屋檐下打牌的大爷们:“大爷,我们是城管局的,有人举报说你们这边最近流窜人口增多,我们过来看看有没有不法小摊贩。”
“没得,没得。”大爷专注于手中的牌,对城管没什么好态度,头也不抬。
“没有最好,这流窜人口居无定所,有不少都有案底。大家伙晚上出门注意安全啊。隔壁村的事,千万别在我们这发生啊!”莫阳夏说的忧心忡忡。
旁边小卖部的大妈探出头来:“你说的是隔壁村,丢了三个小姑娘的事么?”
“是啊,是啊。大妈你也知道啊。”莫阳夏凑过去接话。
“可不是么,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就这么丢了,家里人怎么想啊?听说都是大学生呢,我见过一个,白白净净的,还在我们市拿过英语比赛的奖呢。”大妈说得义愤填膺。
莫阳夏和秦朗对视一眼,追问道:“大妈,问您个事。咱们这附近有没有啥集中的菜市场啊?我媳妇让我回去的时候,带点菜。”
“有啊,你往前走。”大妈看着这么俊,还这么听媳妇话的小伙子,心生好感,主动给他们指路:“前面那个场子,看见了么,一楼是买小菜的,鸡呀鱼呀肉呀,都在二楼。”
“还二楼,秦妈,你是多久没去菜场了?”一位打牌的大爷插话道:“那二楼装修,都关了快个把月了。你让人去二楼干嘛?吃灰啊?”
“我家有鱼塘,鸡也养了。谁去菜场买啊。”小卖部秦妈很不服气,嘀嘀咕咕道;“大家都有菜园子,那菜场本来也没啥人去,有搞装修的钱,干嘛不修修路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村里......”
大爷大妈的话题转移的很快,不多时就从村里修路,变成了村主任的小老婆偷汉子。
莫阳夏等人听了一会儿,见画风越跑越偏,就告别大妈,往菜场走去了。
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菜场二楼有人藏匿的可能性很大,三人一路上就极为警惕。
“慢着。”
就在距离菜场不到100米的地方,CC拦住了莫阳夏,将他们带到了隐蔽处:“不是菜场,是教堂。”
莫阳夏顺着CC指的方向看过去,在菜场的后面,露出了乳白色建筑物的尖尖一角。随即上网查了一下,这是一座上世纪20年代修建的天主教堂,近几年几乎已经荒废了。
“你怎么知道的?”莫阳夏看着一脸肯定的CC问道。
***
“你可以不相信。”十一找了一处倒下的柜子坐下,周遭的脏乱环境,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他很好心的给梅启解释着:“她一向如此。”
“五岁那年,她喜欢橱窗里的布娃娃,用了三个吻,才向我讨到了它。一得手,就丢进柜子里再也不玩了。直到我把它拆了,她才想起来。
十岁那年,她喜欢一个老杀手的短尾猫,用了三条人命,从老杀手那换了过来。然后看着我将它开膛剥肚,也蛮不在乎。
十五岁那年,她喜欢一个黑帮世家的男孩子,用了三支舞,让人家对她倾心相许。再眼睁睁的看着他为了她,被组织挖出了双眼,打得不成人样。
她就是个蓄谋已久的猎手,一步一步,让你泥足深陷。待你一颗心完全沦陷的时候,就是她倍感无趣的时候,她就会抽身而走,头也不回。
就连对我,她也是如此。
她救了我三次,然后在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之后,毫不留情的从我生命中消失。
你凭什么以为,你会成为一个例外?嗯?
仔细想想,她是不是开口,为你许下了什么羁绊?而你,是不是已经用过了三次机会?”
梅启藏在身后的手微微发抖,甚至不想再碰那个,他随身带着的瓶盖,他只是倔强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不是小颖,小颖不会这样的。”
“你当然知道我在说谁!”
十一为梅启的自欺欺人感到可笑:“而你连她到底是谁,到底是怎样一个人,都不知道。你凭什么想拥有她?”
十一起身,眼中已有杀意:“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知道并且接受,她是什么样的人了,所以,我不会再让她跑了。而你,就去死吧!”
说完,十一掏出一把□□。不过,这一次,他瞄准的是梅启的头部。
“十一,如果我死在这,你觉得许莫颖会原谅你?还是梅莫两家会放过你?”
梅启尽可能的保持冷静,他和许莫颖之间,也许还存在一些问题,但要解决问题,首先要确保他能活下来。
“她是二七,她会原谅我的。就像以前一样,她也许会伤心难过一段时间,但最终她总是会原谅我。”
十一自信的说:“至于梅莫两家,啧啧啧,接下来的事不会是你想看到的。”
“这些年,你以老猫的身份骚扰我,骚扰Lemon已经够久了。现在还敢打二七的主意?”
十一的语气变得低沉:“我原本已经准备放过你了,可一次又一次,你在挑战我的底线。现在,我实在是没耐心了!”
枪口几乎已经抵在了梅启的脑门上,梅启平复着呼吸,对十一知道他是老猫的事情,并不怎么惊讶,想着自己手上还有什么底牌。
一旁的陈莉偷偷摸摸的爬起来,想要趁没人注意的时候跑出去。
“嘭!”
一声枪响,陈莉捂住被穿透的心口,看着鲜红血从胸膛里涌出,回头盯着十一,满眼不可置信,口中的话语因为喷涌而出的鲜血而模糊不清:“你,你怎么可以......”
话还没有说完,陈莉顺着门框就倒了下去,眼睛睁地大大的,一只手颤抖的指向十一,真真正正的死不瞑目。
“你看,这些蠢笨之人,到死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十一轻蔑的看着陈莉的尸体,吹吹枪口:“可怜又可悲。”
枪口再一次对准梅启:“可你不一样。你很聪明,也很冷静,知道克制自己,这很不错,是你父亲做不到的。如果不是你太得寸进尺,我还真不希望你死。”
“可惜,你拥有的东西太多了。你已经过界了。”
十一脸上流露出梅启看不懂的惋惜与悲伤:“所以,你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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