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后面,颀长挺拔的男人侧着身,脱衣服。
她啪地捂上眼睛,耳尖晕开淡淡的红。
隐隐觉得眼熟。
她默默告诉自己,就看一眼,再看一眼,虚虚地挪开手指。
男人肤色冷白,标准的宽肩腰细,指尖缓缓而下,诱惑在微醺的光线中一点点露出来。
宋莞莞脸越来越热。
“宝贝,看够了吗?”
男人低声揶揄,嗓音低沉有磁性。
宋莞莞羞到死,低着头往外走了两步,顿住。
她猛地回头。
男人也正转过身,高挺的鼻梁在一侧扫落了淡影,桃花眼微微弯着,碎光澜动,像揉进了跳跃闪烁的漫天星辰。
他换好正装,歪着头,慢条斯理系领带,朝她走过来,修身考究的西装随着步履微微收紧,腰身的曲线被勾勒得更撩人。
宋莞莞呆在书架旁,脸像被火燎一样,脑中剩下两个字。
禽兽。
缓了几秒,她把眼神从人身上抽走,瞄了瞄四周。
屋里没有其他人了。
她抬眸,大眼睛委屈又生气地看着人,“你是禽兽吗?”
顾景然浅浅勾唇,颊边漾出两个骚气的小梨涡,打横抱起她,“你说是就是。”
从她红扑扑的小脸蛋和直勾勾的眼神看,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现在挺色气挺诱惑。
而且是相当禽兽的款。
他决定干点名副其实的事。
宋莞莞嘟嘴,握着拳头往他身上乱捶。
男人一点都不受影响,抱着她坐到沙发上,扣上她后脑勺,温热的唇迫不及待迎上来。
他先小心翼翼咬开她唇瓣,像在耐心地拨橘子,一点点从外而里品尝,耐心地诱骗着她,舌尖试探地卷了进来。
紧接着,一发不可收拾。
她被咬得隐隐发疼,唇舌被人疯狂地缠绕着,呼吸变得不顺畅。
宋莞莞轻轻嗯了嗯,使劲去推他,脚也抬起来,用力地蹬人。
这一动,一下好像打开了某种开关。
顾景然一个翻身,把她紧紧压到身底。她绵软无力的推搡全然没用,呜咽声也被人狠狠地吞入腹中。
微醺的橘色灯光静静地淌在屋里。
宋莞莞越来越软乏,被他唇舌间极富技巧的痴缠撩得浑身都羞怯发热。
晕晕乎乎间,男人的手翻到她衣底,揉了揉她的腰,缓缓往上挪。
触感微凉有力,她颤了颤。
身体某处明显多了侵略感,霸道地抵着她,她猛地睁开眼。
窗外,夜幕悄临,璀璨的灯火接连亮起,恢弘绚烂的天际线像画面徐徐铺开。
窗内是片鹅黄的灯光,和洒进来的霓虹暗昧地交织一起。
还在他办公室呢。
哦,准备来说是在禽兽的办公室。
她又羞又赧,不知道窗外能不能看到,也不知道门外的人能不能听到,极度的紧张下,她居然可耻地产生了点快感。
然后,她开始极度地不安,“放开我。”
男人松了吻,俯在她颈间,低低地喝,“宝贝,别乱动。”
某处在耀武扬威,他这开口,格外有威慑力。
宋莞莞一下就安静了。
过了会,男人起身,微微倾身,低着头舒展地坐着。
宋莞莞眯眸,“你怎么了?”
她问完就后悔,捂上嘴,别扭地挪开视线。
顾景然偏头,喉结滚了滚。
小姑娘红唇微张,脸蛋酡红,鹿眼水润带光,满是被人欺负惨了的娇羞。
他把人重新抱起,眸底的暗火还没褪下又重新燃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干脆禽兽到底得了。
有人在敲门。
顾景然吻还没落下,偏到她颊边,然后滑到她雪白的颈上,脑袋枕进她软柔的肩窝里,阖眼调整呼吸。
宋莞莞恍惚回神。
哦,她是来陪白莜采访的。
缓了一会,顾景然理好衣襟,去冰箱拿了瓶冰水,微微仰头,清水落下,喉结像道动感漂亮的弧。
宋莞莞软乏地躺在沙发上,怔怔地看着人。
明明很正式的着装,落他身上却透了股靡醉的味道。
莫名让人往制服play上想。
喝完之后,他舔了舔唇边水珠,微微挑眉,“我有那么好看?”
宋莞莞瞪他,脸颊不争气地浮出朵红云。
晚上是陆眠和他男朋友,地点在沈睿学长的清吧。
宋莞莞来过一次这地,校庆晚会得奖之后,她们社团在这聚餐过。
巷子静谧而清幽,浅浅铺了一地桂花,香气浓郁。
宋莞莞就是在这里,把某个被黑社会追杀的破产少爷救走。
她站在门口,气上心头,嘟了嘟嘴。
什么破产少爷,景业从来就没破过产,不仅没破过,势头越来越强了。
这个臭骗子。
骗子停好车,搂着她的腰,人模人样进门。
屋里灯火落错有致,被包了场,古典音乐缓缓流淌,韵味和格调并存。
采访耽误了些时间,她和骗子是最后到的。
其他人都喝了一轮了。
大小姐陆眠笑得很小女人,偎依在一个高高瘦瘦板寸头男人怀里,冲宋莞莞招招手。
宋莞莞差点石化,扯扯顾景然衣角,“是你室友?”
顾景然眯眸,“好像是。”
宋莞莞觉得三观被狠狠冲刷了一下。
她对顾景然这位正气哥室友的印象蛮深的。
不是因为新生大会上,作为学生会长的正气哥上台侃侃而谈。
而是——
去年为了赔顾景然的衣服,她跑到游乐场当人偶,正气哥也在,经理把她扔给正气哥带。
正气哥看见她就逃,脸红得跟滴血一样,特别痛苦的那种。
宋莞莞可受伤了。
之后正气哥道歉:对不起,学妹,我不能单独和女生说话。
然后之后每次单独交谈,不是笔和纸,就是面对面手机,特别像地下党接头。
他居然有女朋友哎,还是人见人爱,率直没架子,壕无人性的陆大小姐。
宋莞莞坐下,小声和男人嘀嘀咕咕。
“你学学人家呀,抱着女朋友还一脸正气。”
“你说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怎么说话?”
顾景然眉梢微挑,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单独相处还说什么话。”
宋莞莞歪头,懵懵地眨眨眼。
男人俯到她耳畔,面不改色呢喃,“因为没空,嘴要忙更重要的事。”
宋莞莞瞪他,眼神虚虚地瞄了瞄四周,颊边漾开几朵桃花:“……你又不正经了。”
沈睿清了清嗓。
一桌人,本来推杯换盏聊得正酣,闻声都顺着他视线看过来。
宋莞莞手中抓的螃蟹,吓掉了。
沈睿吹了个流氓哨,“还是少爷有劲,看这一对,我都怀疑自己误入事后清晨了,操。”
宋莞莞粉扑扑的小脸,顿时变成颗小番茄,刷地被催熟透。
顾景然把蟹肉挑出来放她碗里,慢条斯理抬眼,“嘴巴放清爽点,别脏了我家宝贝小祖宗的耳朵。”
吃瓜群众齐齐翻白眼:“……”
吃完饭,男生玩骰子,女生们聚在一起聊天。
宋莞莞嚼着棒棒糖,“眠眠,你们怎么在一起的?”
陆眠眉眼弯弯,脸上的红晕越积越浓,“就是那次在酒吧,他帮我们挡酒,瓶子砸在自己头上,我送他去医院。”
宋莞莞哇了一声,温馨艳羡的表情都摆好了。
陆眠不好意思低头,“之后我过意不去,去酒吧找他准备赔点钱,阴差阳错一起蹦迪。”
“当晚就滚到一起了。”
宋莞莞表情僵了僵。
顾景然挺一针见血的。
秦学长不能单独和女生讲话,好像完全不影响他和妹子交往。
陈嘉佳听得津津有味:“果然看起来越闷的实际越骚,秦学长居然能把小色女伺候得妥妥的。”
陆眠媚眼一翘,笑嘻嘻给了她一拳。
陈嘉佳扭头,同情地盯着宋莞莞,“所以,越骚的越是花架子咯。”
宋莞莞被呛了呛,棒棒糖被咬碎了,一口的糖渣。
陈嘉佳想到什么,突然拉下脸,“花架子就算了,还是个骗子,居然敢耍我们莞莞。”
说完,她撸起袖子,大摇大摆过去指着顾景然骂,“学长,堂堂顾少爷,不舍给莞莞花钱,破产这种鬼话也编的出来。你个大猪蹄子,早知道我就不帮你,让你把我们家莞莞骗走了。”
吃瓜群众:“……”
顾景然勾唇,轻描淡写笑了笑。
宋莞莞小跑跟过去,看到某人一脸漫不经心,有点生气,又有点尬。
这都能被骗到,大家一定觉得她是个傻子。
顾景然电话响起。
他拉过宋莞莞,“宝贝,帮我玩一把。”
宋莞莞着急:“我不会啊。”
沈睿阴笑,“学妹,没事,我们教你。”
今晚玩得有点大,输一把要么出十万,要么就干一瓶酒,坑不动精明神勇的太子爷,坑坑他家小白兔出口气也行。
宋莞莞感觉有诈,摆摆手,“我不玩。”
顾景然把她按到位置上,手撑在桌子上,把她暗昧地圈在当中,“轮到你,你随便报个数,不想报数就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