镀金岁月/Yes!Your Grace (苏浅浅喵)
当时,康斯薇露身边很有可能潜伏着某个杀手,只不过是玛丽·库尔松在所有可能性中最狂野的猜测,毫无依据。但路易莎从此却留了一个心眼,当她听说,在艾格斯·米勒的案件败诉的第二天,约翰·米勒便被自己的妻子残忍地杀害时,她便已经有些确定这恐怕就是那个杀手的所为。她没有将这一推测告诉玛丽·库尔松,但以对方的能力来说,倘若也私下得出了同样的结论,倒不奇怪。一直到玛丽·库尔松家的纵火案——尽管第二天的报纸就因为调查结果而改口称为意外——路易莎与她才一同确定了,康斯薇露的身旁的确潜伏着这么一个人。
她企图除掉康斯薇露的计划的确失败了,但是对方的反击也给了她另一个机会,只要将康斯薇露的所作所为的证据——企图谋杀自己,成功谋杀了约翰·米勒,差一点便烧死了玛丽·库尔松,等等,交到阿尔伯特的手上,再将马车的意外全推到那时已经被她抹掉存在的玛丽·库尔松身上,便能让失望愤怒的他远离康斯薇露,再一次成功地成为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所有物。
到那时,只要她再想办法制造出一场意外,便可以从此无忧——没了那个杀手,康斯薇露根本就不可能是她的对手,而这一次,若是没有出任何岔子,她原本可以一次性除掉康斯薇露与玛丽·库尔松两个人,便不用在这儿被她颐指气使地教训着——
该死的。她暗暗地咬了咬牙,心想。
“我实在没有办法放过一个这么难得的机会,”于是,她委屈巴巴地为自己辩解道,“谁能想得到罗克斯堡公爵竟然会邀请梅·格雷特前去他的城堡,在此之前,他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对女人有兴趣的模样。要是没有她从中作梗,这会是一个完美的计划——”
“完美?”玛丽·库尔松冷笑了起来,“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难道你不是因为舍不得让马尔堡公爵死去,才与艾略特勋爵达成了协议,还将他们的下落透露给了对方听,这才使得那两个人在冻死以前被救出的吗?即便没有梅·格雷特的阻挠,莫非你果真会让你心爱的马尔堡公爵就这么与康斯薇露一同死去吗?”
“为什么不呢?”
路易莎轻轻地笑了起来。玛丽·库尔松这种要什么有什么,从小受尽宠爱,锦衣玉食长大的女人怎么会理解她的渴望?最好的,让一个人属于自己的方式,就是知道自己是他的最后一任主人,而任何人都无法再拥有他。是的,就像玛丽安娜一样,自己无法再将她拥入怀中,可恩内斯特也无法拥有她了。
“艾略特勋爵那时已经认定了事故就是你与我一手策划的,倘若我就这么把他打发走,他必然会严密监视你与我的一举一动,如此你便没法为这场‘意外’收尾,一旦找到了尸骸,他必然会要求扩大搜索范围,寻找着任何能够证明这不是一场意外的证据。这么一来,在山崖下找不到马车夫,男仆以及马匹的尸体,还有那张留在车站的纸条都很有可能会成为他手中的证据,以此来对我们提出上诉。
“别忘了,他的父亲才平息了你在伦敦散播起的谣言,倘若他有心,自然可以顺藤摸瓜地找到你就是初始散播者的证据,以此来作为你谋杀公爵的动机,而我的当然就是嫉妒作祟。即便他没有胜诉,随之而来的舆论肯定也会危及到库尔松勋爵的政治仕途,还有他在上流社会的地位。我相信,这并不是你希望看到的情形吧,库尔松夫人?”
对方果然脸色稍霁。
“但你万万不可再这样擅自行动了,”玛丽·库尔松再次强调道,“直到我们彻底查清楚了那个杀手的身份,并且都摸清了康斯薇露究竟有什么底牌以前,任何轻举妄动都有可能如同这一次的纰漏一般,反而烧到我们自己身上。补选马上就要开始了,那会占据我大部分的精力,而如今马尔堡公爵还是拿到了外交事务次官这个职责,便更加不好办了。至于康斯薇露,她很有可能还是会一心扑在那愚蠢的慈善协会上,只要继续在舆论上针对她,便没什么需要继续费心的地方了。”
“我还以为你已经确保了公爵不会拿到那个职位,为何索尔兹伯里勋爵又突然变卦?”路易莎好奇地询问道。她根本不在意阿尔伯特是否会在政治上有所成就,在她看来,若是阿尔伯特只得到了一个闲职,从此以后在政坛固步不前,也没什么不好,一个失意的男人反而会更容易顺从她的塑造,让她能够随着心意将阿尔伯特打理成自己最喜欢的模样。
然而,她在这件事上唯一摸不透的倒是玛丽·库尔松的态度,她似乎与康斯薇露有某种积怨,但这积怨到了要让她在上流社会身败名裂,只能灰溜溜地躲在伍德斯托克当一个隐士的地步,却又没有到要让她死去的地步;她也似乎与阿尔伯特有某种过节,像是认定了他必然会成为某种阻碍自己丈夫的障碍一般,放着其他同样有可能在政坛上大展手脚的贵族子弟不看,只穷追不舍地跟在阿尔伯特后面——有时候,路易莎甚至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玛丽·库尔松知道着某些她无从得知的真相,而她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揭开一个谜团。
“告诉你也无妨,”玛丽·库尔松沉吟了几秒以后,有些警告意味地看着她说道,“这是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的秘闻,因此,要是这个消息被泄露了出去,我便会知道这是你的所为。”
“你知道我对政治没有任何兴趣,库尔松夫人,我只是好奇而已。”路易莎摆出了一副忍让的态度,心中却忍不住嗤笑了几声。不过,她知道,此刻倘若是换成自己,也不可能有多少信任可言,特别对方才瞒着自己制造了一场“意外”的前提下。
“逼迫着索尔兹伯里勋爵改变决定的——”
玛丽·库尔松小声说道,似乎这是一个都不敢让她那些忠心耿耿的仆从们听到的秘密。
“是威尔士王子殿下。”
第150章 ·Maud·
玛德有些想不通艾略特勋爵为何突然要求与自己会面。
马上就到元旦了, 杂志社里一片即将要迎贺新年的悠闲气氛,没有分派给玛德任何的工作,就连其他的报纸主编也没有留言询问她是否有稿件——毕竟最近的新闻都与才公布的一批政府任命, 以及即将开始的补选有关,而政治类的素材并不是玛德的强项。
这并不是说, 玛德就没有尝试在这股政治浪潮中淘到一些金子。只是她的小间谍——这是玛德为她起的可爱昵称——说什么也不敢把她从父亲那儿听来的一些政治家的花边新闻告诉自己, 还坚持那是为了自己好,担忧自己的报道会为自己惹祸上身,云云, 倒是把玛德逗乐了,不愿再为难她, 因此便放弃了想要趁着这个势头报道一点八卦的计划。
这样一来, 她反倒无事可做——公爵夫人如今还在养病, 因此慈善协会的工作便不得不暂缓几日;她后来又与《家庭女性》的主编重新约见了一面, 对方的确对公爵夫人的文章很感兴趣,唯一的要求便是要稳定地, 按时地供稿, 这一点也只好等到公爵夫人痊愈后,玛德再亲自去与她商量了。因此, 圣诞节以后, 玛德便给自己放了一个难得的假期, 她此前请来的打扫卫生的女仆会为她带来生活必需品与一些新鲜的蔬菜水果,而玛德则将时间花在兴致勃勃地研究法国甜点食谱,品酒抽烟, 下午茶,,欣赏艺术展览,观看舞台剧这些她平日根本没有闲暇进行的活动上——直到收到艾略特勋爵派人送来的纸条。
在走进贝尔摩德卡尔根酒店大堂时——这儿的侍者已经对她熟悉得不需要她再自爆自己是艾略特勋爵的客人,便直接吩咐电梯员将她送到对方所在的楼层了——玛德看着电梯的闸门缓缓地在一光一暗中上升,突然有了一个荒谬的想法,该不会她没能从小间谍身上取得的情报,反而会被艾略特勋爵送上门来,作为她上次的帮助的回报吧?
这的确会是一个不错的结果,唯一的遗憾是她想错了。
让她在沙发上坐下以后,艾略特勋爵犹豫了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要不是玛德还有点理智,以他那局促不安的模样,换谁来看,恐怕都会以为艾略特勋爵即将要向她求婚了,就在玛德不耐烦地第三次将翘起的左腿换成右腿,而且手指蠢蠢欲动地向手包里的烟盒伸去的时候,他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博克小姐。”
“谢天谢地——你要是再不开口,我就得把5磅的水果都塞进你的喉咙里帮帮忙了,”玛德说,“而且,按你这吞吞吐吐的语气,我该认为你不是希望我帮你——”
她做了一个粗鲁的手势,这总算是将对方给逗笑了,“不,博克小姐,”他说道,“尽管我相信你的技巧很不错——”“事实上,如果你那天晚上没有喝那么多酒的话,你就会知道你已经享受过了。”玛德挑着眉毛说道。
“好吧,”这句话倒是让艾略特勋爵有些狼狈,迅速换上了一本正经的语气,“我是认真的,博克小姐,这件事情十分重要——而我认为你上次的帮忙,已经抵消了你在那次报道上对我耍的无赖招数——因此这等若我白白向你要求一个人情,还是一个并不容易,很有可能会给你带来危险的人情,因此我才如此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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