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子李一下子慌了神,“告,怎么告?”
嫂子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地起了怜悯之心。“这样,我给你一个电话,你去省城找我的一位同学,她是这方面的专家,她能够帮到你!”
看到驼子李神色慌张地拿着电话号码走出去。嫂子不忍心地摇了摇头道,商场如战场,没想到你们鲜家嘴这么快,就被人打上了主意。今天多亏他来找咱们,不然的话,他被让人买了还傻乎乎地帮着人家数钱呢!
“驼子李的事情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啊!看来,我必须得去找何书记和余镇长,得加强知识产权方面的法律培训了。不然的话,说不准哪天,我们这么辛苦弄起来的产业品牌就被人迷迷糊糊地端了锅!”何大山心有余悸地说道。
嫂子看他着急的样子,想了想,拿起她的电话拨通了她那个在省城的同学的电话。“黄颖啊,我是秀清啊,你这会有空吗?我想拜托你两件事情,你看行不行?”
挂断电话,嫂子方才对何大山说道,不用着急!我跟黄颖已经说了,这个官司她帮驼子李打,随带找时间来村里搞一场法治培训。
何大山感激地冲她笑了笑。但他还是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行!你这是短期行为,治标不治本。我还得去找他们,得请县上的司法机构来我们村长期办班才行!村民们没有吃过这方面的苦头,很难说服他们。我们必须趁着驼子李家这件事情,给他们都敲响警钟,更为重要的是要给他们树立这种警觉性,懂得遇到这种事情该怎么去应对。
嫂子欣慰地看着他,这小子还真成熟了。遇事情不慌不忙的,有点大将气度了。“行,就按你说的这么办。现在啊,你们鲜家嘴是名声在外,以前大家都是小打小闹,但现在不同了,规模起来了,必然会参与市场竞争。市场竞争是残酷的,也是阴暗的。少不了有人胆大妄为,或者是钻法律的空子来从中牟利。我看啊,干脆你们建一个村民学校,不仅请法律专家来,也可以请营销专家、技术专家来面对面地搞培训。”“好,太好了!你这个点子简直就是神来之笔!”说着,何大山一把抱住她,猛地上去。嫂子使劲挣扎了一下,推不开他,只得由着他胡来。
良久,俩人唇分,都涨红了脸。何大山哈哈一笑,高兴地转身跑了出去。他忙着去找何大棒槌和余香,抓紧时间把这件要命的事情办下来。“死相,敢占老娘便宜,看你回来老娘不收拾你!”嫂子见他跑远了,愤愤不平地骂道。
来到镇上,余香的办公室里小侯正忙着收拾桌子,见何大山来了。知道他是余香眼里的大红人,连忙让进门来,给他端茶倒水。“何助理,你稍等一下。余镇长正在和书记他们开会研究产业规划的事情。”何大山第一次被他如此客气地接待,很诧异地笑道,侯主任,几日不见,刮目相看啊!
侯春脸色红了红,知道他是在洗刷自己。他连忙摆手说道,你可别笑话我,你别喊我什么侯主任,我可不是主任。我只是个跟余镇长跑腿的。何大山从兜里掏出一包好烟扔给他,“接着!兄弟,我们都是给余镇长跑腿的!今后还得多关照!”侯春接过烟,感激地说道,我这个跑腿的哪能跟你比啊,你可是余镇长一手教出来的大能人!不像我,我现在还在过火焰山呢!何大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跟余镇长干,她是个实诚人!只要你踏实肯干,没有坏心眼,她把心窝子都可以掏给你!侯春悻悻地说道,谢谢大山哥,你是过来人!今后你还得多提醒我!何大山见他这么说,得意地笑道,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和余镇长从来不搞这一套,有事情当面锣,敲得当当响。你不要把她当成领导,你把她当成个好朋友,自然工作就好干了!
俩人正说着话,余香推门进来,听见他在冲壳子,编排自己,走到他身边,踢起一脚,将他踹到了一边。“何大山,你娃吃豹子胆了,敢背后编排我!”何大山连忙告饶道,我对天发誓,没有说你的坏话,我在表扬你呢!
“是吗?你何大山长本事了啊,连我嫂子的主意,你都敢打!”
何大山这才听明白,余香哪里是为他背后说她生气,而是对他和嫂子的事情有意见。当即苦笑道,余香,老话说得好,宁坼一座庙,不扯一桩婚。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侯春见他们谈到了私事,连忙借故走了出去。余香见他知趣,便没作声。当即不客气地对何大山说道,何大山,你小子要敢耍什么小心眼,小心我揍你!“哪里敢哦,我都快成气管炎了。”余香听了他的话,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自从离婚后,嫂子是越活越自在,何大山的境况,他不说。她也能猜到几分。单凭之前,嫂子给她说的那些话。这小子是齐天大圣,钻进了如来佛祖的手掌心,想要打翻天印那可就难了哦。
“说吧,你小子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何大山见她气消了,连忙把驼子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她说了。余香听了他的话,面色有些凝重,之前她和何大棒槌再商量办招商会的时候,就有这方面的担心。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当即问道,那你有什么主意没有?
“秀清,给我们出了主意!”
“嫂子?她说了什么?”
“秀清,她建议我们趁机在村里办一个村民学校,常态化地开展各种法治、科技、营销等课程,帮助村民们提高这方面的应急防范能力。”
余香听了他的话,吃惊地站了起来。嫂子还真成了她肚子里的蛔虫。刚刚她和李书记正在研究,上面准备开展农民夜校培训。没想到,鲜家嘴又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走,去李书记办公室!”
说完,她一把拽起何大山,拖着他就往李书记的办公室走。李书记诧异地看着他俩,“出什么事情了吗?”
余香摆了摆手,笑道,没出什么事情,鲜家嘴这些家伙又要第一个吃螃蟹,这不,我把他给你拽了过来。
李书记连忙招呼他们坐。“啥意思?什么又要第一个吃螃蟹,你把话说清楚。”李书记现在一听到鲜家嘴的事情,就习惯性的一惊一乍的。没办法,现在鲜家嘴的步子迈得太快了,好多事情都走在了镇上的前面。他当即打起了精神来,兴致勃勃地问道。
“农民夜校的事情,刚刚我们还在为难,不知道怎么搞。我刚回到办公室,他便找来了,他们想在村里办村民学校,搞长期学习培训。这不,我干脆把他拽过来,让他亲自给你汇报!”
上架感言:每个离家的人都握着一把眼泪
每个人,从出生就注定了家的存在。
每一个家,都在故乡的原风景里。
无论你走多远,不管你走到哪里,家始终魂牵梦绕着你。
家就是一座神奇的城堡,藏着许多神奇的秘密和无法割舍的眷恋。不是谁都能够那么容易的懂得家的存在,也不是谁能够说能够忘记就忘记家的牵绕。长大离家在外这么多年,尽管回家的日子并不多,但每一次回家,不论是春天、还是冬天,人间四季的美色,总在这里让人流连忘返,仿佛每一次回家都能够在故乡的山水里找到不老的灵泉。
在故乡的原风景里,尽管父母的头上都长出了白发,眼角都有了经风沐雨的时间刻线,但仿佛自己就是长不大,永远那么天真,那么好奇,那么容易被溺爱。
我的家,在一个古老的小山村。抬眼望去,碧色田野,青瓦灰墙,尽管这里没有宽阔的大河,也没有奔驰的骏马,但这里却充满了神秘和传说。
记得小时候,妈妈总是给我讲李三太子撒豆成兵的神奇,爸爸告诉我说柏树桥下的古怪。每每想到月亮升起,犬吠孤寂的时候,总是忐忑不安,仿佛总有许多不可琢磨的奇迹会在这里发生。已经记不住有多少个夜里,在惊奇与害怕中惊醒。在每一个稚嫩的梦里,总是想着古老宝藏和勇猛英雄的存在,仿佛房前屋后的每一座山都拥有一个法力强大的山神,仿佛这些山上除了生长着令人嘴馋的香菇、木耳、野地瓜,还有神奇的人形灵芝和故意藏在树林里躲迷藏的精灵。每一片山林,每一片树叶,乃至每一个脚印,都曾在儿时的记忆里充满了想象。
记得那时,每到过生日的时候,天还没亮,母亲便早早地煮好了红鸡蛋,藏在我的被窝里,给我穿好衣服,便领着我去屋后的小桥上去吃。尽管每次都是一个红鸡蛋,每次都在那座小桥,但每次都过得让人无法忘记的神圣。母亲说,黄狗过桥,越过越好。母亲用虔诚的心在小桥上默默地向山神,向树灵祷告,请他们为我遮风避雨,抵挡病害,保佑一生。长大后,成了家,每到过生日时,仍然想着要一个红鸡蛋。
并不是所有的风景都能够留得住赞赏的目光,也不是四季的风雨都能够刻下存在的意义,唯有有家在的地方,才让人这么激动难安。
想着故乡的山,故乡的水,留恋不舍的老屋。严慈的父亲,温和的母亲,不懂事的弟弟,还有藏着不少故事的爷爷和婆婆,总帮着我劝架的双胞胎幺爹和三孃,总是害羞的大孃和二孃,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爹和三爹,总是喜欢爬树的表姐表弟,还有总长不大的我,每每想起那段生活了十多年的日子,心中就有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冲动。如果时间能够停止,那就停止在那没有悔恨的年代,如果记忆不能够删除,那就不要刻意藏得太久。家,不管走多远,带走着了多少相框,忏悔了多少次委屈,心里始终握着一把泪。那里,始终都是我渴望着要回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