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到哪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顾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越听越糊涂。她早已经过了爱玩的年纪, 也没什么兴趣摆弄狗尾巴草的兴致, 更不用提洒弄狗尾巴草花粉什么的破事了。
她继续茫然的表情落在徐卓眼里,只觉碍眼。
证据确凿,还想着抵赖, 胆子果然是越来越肥了。
他再怎么也说不出口身上被她的恶作剧弄得瘙痒到去皮肤科就诊的倒霉催经历, 唯有心头愈发火上浇油起来。徐卓想到这里,忽然上前逼近,顾宁本来就防着他,身手敏捷地一连后退到推门那里,虽然她还是对徐卓口中的‘对付它大爷’的事情毫无头绪,不过也察觉到了徐卓眼下盛意怒然,她心头慌了下, 不由自主地解释起来,“我还是头一回从你口中知道狗尾巴居然会开花的常识,我都不知道它会开花,怎么可能会把花粉弄到哪里去?莫名其妙!”
都到这个地步了, 居然还巧舌如簧。
不给她点颜色瞧瞧,还真是要无法无天了!徐卓想到这里,脚步一挪直接就到了顾宁的面前,顾宁以为他气势汹汹地要揍自己,心悸地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没想到他忽然弯身轻轻松松地就把顾宁打横抱起来了。
就在前一秒,他还真是被顾宁这不知好歹的恶作剧气得想要教训她一顿。打人打屁股,这是他父亲从小留给他的深刻印象,他小时候皮惯了,动不动就被父亲家法伺候,屁股就是被惩罚的重灾区,光疼又打不伤,他手刚抬起来,看到顾宁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
动手打人,尤其还是揍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他忽然又觉得不妥,这才中途突兀的改去打横抱着她去了。
只是想让她好好长个教训而已。
陡然失重,顾宁惊呼了下,还来不及和他动手,就已经被徐卓抱回到房间里并且毫不客气地被甩到了床上。棕绷的床垫都被他的大力甩得有点下凹,顾宁刚准备坐回去,徐卓已经单手撑在她的肩侧压了上来。
重逢以来,徐卓承认自己不止一次对顾宁动过念头,那也只是荷尔蒙作祟的正常反应而已。他怕吓着她,一直都没有逾距过。
反倒是她居然主动屡次找他的不痛快。徐卓还真没想到顾宁小小年纪居然胆大包天到和他开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低俗玩笑。
三观不正,以后说不准就走上歪路了!
越想越上火。
徐卓半覆在顾宁身上,他臂力好得不像样,单手撑着面不改色气不喘,两人虽然挨得极近,其实徐卓却没压碰到顾宁身上,就连小腿也是正好错位在顾宁的小腿外侧。反倒是顾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有点发懵,下意识地想要起身避开,只是她挣扎着一起身就像是撞到铜墙铁壁似的,下一秒顾宁就安分地仰躺回去了,就连吐息都不敢太大幅度,就怕惹到面前喜怒无常的大爷。
徐卓刚才好不容易用意念压下去的发痒被她起身时不经意的碰触了下,又重新要命地发痒回去了,“下回还敢不敢了!”徐卓咬字出声,目光灼灼盯着顾宁,其实就差咬牙切齿了。
“什么敢不敢?”顾宁又怕激怒这位神经病似的大爷,又不愿意枉担个稀里糊涂的罪状,加上眼前的姿势的确暧昧,她真怕面前的这位大爷一激动会惹出什么事情,小心翼翼问道。
只是她这副难得乖巧的模样落在他眼里,越看越碍眼。徐卓过来前,她本来就洗漱了准备入睡的了,身上只穿了件凉快的真丝睡裙,刚才被他骤然抱起摔到大床上,身上宽松的真丝睡裙没留神被他蹭歪了,一侧的领口褪到肩头,他余光无意瞥到她雪白的半侧肩头,青葱曼妙的盎然生机毫无预兆地迎面袭来,刚才本来都已经组织好的警告居然破天荒短路停顿在了那里。
顾宁本来就等着徐卓给她个合理的解释盯着他看,没想到他忽然不合时宜地出神了下,她这样仰躺在下面,正好连他微有滑动的喉结都看得一清二楚,顾宁狐疑地检查了下她自己,下一秒她就察觉到不妥之处了,抬手嗖得一下扯回滑到肩侧的睡裙,只想着抽身离开眼前的桎梏牢笼。
结果她这么大幅度的挣扎了下,肢体稍有接触,徐卓鼻翼间拂过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味,身上的热意立马蔓延全身。
操!徐卓暗骂了自己一句,趁着失控前嗖得一下弹跳下床,背着顾宁起来大步往外走去,没多久浴室方向就传来砰得关门声,力道之大浴室门都被他震得晃动起来,仿佛是撒气特意甩给她听似的。
这一切发生地非常之快,快到顾宁压根不知道他刚才又是这么了,更不知道徐卓晚上含糊其辞地到底在抽什么风。徐卓前脚刚离开,她就后怕地起来去衣柜那里拿了件长袖衬衫穿上,再把纽扣逐一扣上,之后才心神不宁地坐回到床沿边。
这一等就等了大半个小时,徐卓还是呆在浴室里。
顾宁一开始以为徐卓说不准是便秘了,毕竟他刚才这欲言又止憋屈郁卒的表情看着的确和便秘差不多,又等了大半个小时,徐卓还是呆在浴室里没出来,顾宁怀疑浴室里是不是没手纸了,某人碍于刚刚和自己撒气怼过,说不准是被困在马桶上不好意思吱声。
不管如何,他晚上要是一直呆在她的浴室里,她也妥妥地睡不着。
顾宁想到这里,走到浴室前面轻叩了下浴室门,难得好心问道,“要不要餐巾纸?”
结果她话音刚落,里面的盥洗室那里就传来了水流声,紧接着浴室门就被打开了,顾宁瞅了下纸巾盒那边明明还放着一大包纸。
那怎么还呆这么久,多半是吃坏肚子了,这就叫现世报!
“医药箱里有克痢痧,要不要吃一颗?”顾宁心里偷着乐,假惺惺问道。
“吃你个头!”徐卓冷着一张脸出来。他这会浑身上下都一言难尽地煎熬着。
吃坏肚子了也赖我么?真是拉不出屎怨茅坑!顾宁偷偷翻了个大白眼。
徐卓出来后径自去顾宁的冰箱里捞了瓶矿泉水出来,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冷水下去,这才把腹部以下的热意给压回去了。
“拉肚子了还喝冰水,小心雪上加霜——”顾宁不敢公然阻止这位大爷不健康的饮食,杵在角落里小声嘀咕了一句。
“拉你个头!”徐卓喝了大半瓶冷水后,这才有空打量起胸口捂得严严实实的顾宁。
呵,这是把他当成采花大盗了么!难不成她一直都是这么看他的?
被她这么一提醒,他还真是有了教训她的好点子。
顾宁已经猜不透面前的这位神经病患者脑瓜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了,转身准备回房间的时候,本来坐在侧边沙发上的徐卓忽然伸手,重新一把将她抱坐到大腿上。她奋力要起身避开,某人随意搁在她腰间的左手一用力,她如泥入大海完全无济于事,毕竟两人的身手力气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顾宁果然全身绷紧,如临大敌地瞪着他。
被他掌心的糙砺感带过,似麻痒又似电流划过,她果然敏感地哆嗦了下,而他凑到她耳窝边开口威胁起来,“下回要是再敢干这种上不得台面的破事,别向我求饶!记住了吗?以后还敢不敢了?”他说到末了掌心特意不怀好意地蹭了下她的皮肤,男人掌心的热意瞬间经她的皮肤传到她的神经末梢。
她立马秒懂他的威胁,毕竟男人的体力摆在那里,她如惊弓之鸟,再也不敢和他逞口舌之快,自然也没功夫和他论个对错,只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忙不迭点头保证起来,“不敢了!”
“真的?”徐卓将信将疑问道。
“嗯,当然真的。”她连连点头表态。
徐卓本来桎梏着她腰身的左手缓缓松了力道,顾宁这才如获大赦地起身远离了他。
胸口余震不止。
更多的是被吓到了。
即便心里气急败坏得厉害,碍于徐卓的身手在那里,较真起来吃亏得还是她,顾宁面上并没有发作出来,敢怒不敢言而已。
徐卓松了松明显燥热的领口,这才一脸不悦地大步离开。
他快走到一楼那边,迎面正好过来一个女孩子。
“狗尾巴草不是种的挺好的,干嘛要我搬回去?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我妈嫌狗尾巴草难看,就是不让我种。”
狗尾巴草——徐卓今天对狗尾巴草还真的神经过敏着,不知不觉放缓了脚步。
楼道里的声控灯已经暗了下去,擦肩而过的女孩子忽然蹲下去,看样子是在系鞋带,手机则是被她夹在右侧耳蜗和颈窝间,边系鞋带边大惊小怪问道,“你抽风了吧?好端端的报什么防身术和跆拳道,我报防身术的课是为了强身健体,你呢?”
“防色狼专用?哪个天杀的大变态居然让你会冒出这个念头。不过这种事我最拿手了,你还真是问对人了。”
“还想阉掉大变态?放心吧,我大招多的是,买一赠一包你满意,关键时刻绝对能让你为民除害!”
第29章
徐卓深呼吸了下, 忍着回去吊打一顿顾宁的冲动, 迈开长腿往他自己的车子那边走去。
他走后没多久,顾宁又听到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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