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书祯嘴硬道。
十秒后……
“好吧，我承认，我吃醋了。”书祯撇了撇嘴，不是很开心，道，“你跟你前同桌，看起来，关系很好的亚子。”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反正，雨我无瓜。”
说完，书祯还抬了抬眸，偷偷看了眼霍沉的表情。
少年这会儿正垂眸，两人视线猝不及防就对上了，见小姑娘儿气鼓鼓的样子，说得那些酸话，霍沉觉得，小姑娘儿真是可爱死了。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说：“我跟邵虞没什么。”
邵虞跟霍沉做了一年同桌，她人安静，平时也没什么话，上课认真听讲，下课立马放学回家，是标准的乖乖女。
一开始跟霍沉做一桌，她也害怕，担心大佬会有事儿没事儿就揍她一顿玩儿，结果，霍沉这人也不像传闻中那么凶狠暴力，相反，有时候还挺通情达理。
日子久了，邵虞就没再那么怕他，偶尔还会跟霍沉说一两句话，霍沉也没当回事儿，她说，他就漫不经心地听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她。
就把她当个普通路人，没什么多余的情感。
但霍沉对别的小姑娘儿是从来不多说一句话的，邵虞就觉得，自己可能跟别的小姑娘儿不一样一点，再加上她又是霍沉的同桌，地理优势明显，霍沉这人又自带吸粉的气质，邵虞自然也就生出一点儿别的心思了。
她有意无意地跟霍沉表达过几次，都被霍沉给拒了。
她也心灰意冷的，一次放学回去晚了，在巷子里被人给堵了，那人是他们学校有名的混混，仗着家里有点小钱，为非作歹的。
邵虞那时候吓得要死，结果，刚好霍沉路过瞧见了，他也没多话，就把那人给揍了，还揍得挺厉害，直接进了医院。
邵虞受了惊吓，精神上出了点问题，心理医生建议休学做康复治疗。
至于传闻中霍沉家里靠关系把事儿给摆平了，其实也不存在。是对方理亏在先，在律师的建议下别把事情闹大，免得舆论影响不好，压根就没找霍沉的茬。再加上邵虞这种事□□关女生名节，霍沉就提也没跟许从他们提过。
只按照官方的说法，说她是身体不好回家休养去了。
这事儿，霍沉憋了一整年，外头人怎么说他，他也没辩解一句。
他又不是有病、有力气没地方使，闲得没事儿把人揍进医院干什么？
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做两道数学题呢。
霍沉把事情从头到尾给书祯讲了遍，末了，他道：“我一直不说，是因为我觉得这事儿关系到人家女孩子的名节，所以，别人怎么扯淡我都能忍。”
“但现在不行了。”
霍沉唇角微勾，说：“不能让我们祯宝生莫须有的气。”
“谁都不能惹我们祯宝生气。”
“我自己都不舍得呢。”
书祯被霍沉哄得开心，听完霍沉一番话，真心感觉他这人真是个五讲四美的大好少年。
心里头的酸气瞬间烟消云散，还忍不住给霍沉比了个赞，道：“男朋友！你真棒！”
……
误会飞快地就给霍沉解释清楚了，书祯这会儿高兴，看邵虞就跟天仙见着尔等凡人似的，连个眼神都不想给她。
她男朋友又不喜欢人家，她为什么要自降身价去跟人家撕逼，给她热度呢？
完全不需要！
哼，我们祯宝宝独美！
-
期末考试过后，就是寒假，霍沉跟方舒还有霍元泽要回老家过年，书祯就暂时先回书漾那里去住。
两个人每天就挂着视频，然后各自学习、做寒假作业，或者做点儿别的什么。
有时候，一抬头就能看见对方，只觉得这样的日子可他妈太岁月静好了。
霍沉还是挺想书祯的，大年三十那天，霍沉在老家看着家里几个小辈儿各个闹腾地在院子里放烟花，来回跑着追逐打闹，玩儿得起劲儿。
厨房里是长辈们在灶台前做饭，炊烟袅袅，热热闹闹的。
霍老爷子八十的年纪，这会儿精神还矍铄的很，跟霍元泽两个人在二楼天台下棋。
院子里那株老梅树有些年头了，今年又开了花，清香怡人。
霍沉就靠在门框上，想，书祯这会儿在干什么。
他没憋住，摸出手机给书祯打了个视频电话，响了挺久，那头才接。
书漾那房子挺大，装修搞得什么工业极简设计，空荡荡的，大冬天的瞧着都冷，浑身都泛寒气。
书祯盖着一张毛绒毯子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缩得小小的一团儿，像是只小奶猫，抬手接了视频电话。
书漾回书家老宅过年去了，这会儿，就书祯一个人，看起来冷冷清清的。
霍沉瞧着小姑娘儿那副样子，心都揪起来了，顿了顿，问她：“你一个人？”
“恩。”书祯点点头，隔着屏幕看着霍沉一脸心疼的样子，弯了弯唇，笑起来，把屏幕转到面前的茶几上，让他瞧了瞧摆在桌上的吃的，道：“我煮了饺子，吃了两大碗。还叫了外卖，买了很多卤味、炸鸡……超级超级多吃的。”书祯把屏幕转回来，对着自己，继续说，“我不会饿哒。”
书祯顿了顿，听见视频那头吵吵闹闹的人声，热闹极了，再看了看自己这会儿空落落的房子，眨巴了两下眼睛，说：“你不跟你们家小孩儿们一起玩儿啊？”
“他们太小。”霍沉扬唇，漫不经心道，“跟他们玩儿不到一块儿去。”
多说了没两句，方舒就嚷嚷着“开饭啦”，霍家老宅家规森严，霍老爷子是个板正的人，食不言寝不语的。每年过年团圆的日子，全家上下必须全都回来凑一堆，一个也不能少。
这么多年都是这个样子。
大年初一还得全家一起去乡下祭祖，霍沉只惦记书祯跨年的时候还得一个人，在那么冷冰冰的家，吃着不怎么丰盛的年夜饭，心都沉得难受。
他心不在焉地吃完饭，收了一堆叔伯婶娘的红包，就回房自闭去了。
在房里待了没一会儿，霍沉看了看回b市车票，选了时间，立马就换了衣服，趁着没人发现，偷偷溜了。
临走的时候，在院子门口还给六岁的小堂弟塞了一大把果糖，对他道：“哥哥出去买点儿东西，爷爷他们问起来，就说哥哥睡了，行吗？”
小堂弟拿着果糖，吸了吸鼻涕，用力点了点头：“好的！哥哥！保证完成任务！”
霍沉弯了弯唇角，揉了揉小堂弟的脑袋，裹了裹身上的围巾，快步就往车站跑，生怕误车。
一路上车子川流不息，连辆出租车都叫不上，霍沉没办法，只能一路跑过去。天冷得不像话，地上结了冰，走得快些都容易摔倒。霍沉没管那么多，只不管不顾地往车站跑。
朝他的小姑娘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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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没关，还在循环放着春晚，好像那样就能感受到过春节的喜悦气氛。
一阵门铃声响起，书祯惊得差点儿从沙发上掉下去。
她揉了揉眼睛，迷瞪着一双眼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虽说这会儿对守岁的人来说，也不算太晚，但这个点儿，书祯也没叫外卖什么的，不知道是谁来了。
她睡意朦胧地踩着拖鞋去开门，隔着猫眼看了眼，她的男朋友正搓着手，在走廊上奋力踱着脚取暖。
书祯一愣，立马把门给打开了。
霍沉整个人都快被冻僵了，不断哈着气，一双好看的手都冻得发红。
书祯愣了愣，没想到霍沉能来，整个人都怔着，半晌，才把他让进房里来，一面给他找热水袋暖手，一面问他：“你不是在老家吗？怎么……”
话还没说完，少年就丢了手里的热水袋，抬手扣住她的脑袋，头向下一压，给了她一个缠绵的吻。
他整个人的唇都是冷的，和书祯柔软温暖的红唇触到一起，一点点地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像是思念太久，不断攫取着来自于她的热度。
许久之后，霍沉才放开书祯，睫毛上的雪花都化成细碎的雪水，他嗓音微沉，低哑着，说：“想你了。”
“不想让你一个人。”
“我就偷偷跑出来了。”霍沉望着书祯笑起来，说，“今儿早上五点还得跟着老爷子去乡下祭祖。”
“我买了三点的长途车票回去老宅。”
“你……”书祯眨巴了两下眼睛，心里头不是不感动的。
她的少年，为了她，不想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过年。
天寒地冻的，大老远地跑来陪她。
像他们这种大家族的事儿多，规矩也多，过年的时候必定是忙得紧，连着这么几天，大概他是都别想睡好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霍沉给打断了，“就两个小时。”顿了顿，霍沉唇角微勾，眼眸微垂，看向书祯，嗓音沉而缓地问她，“不做点儿什么吗？女朋友？”
两个小时，也不过一部电影的时间，或许，人生会有很多很多个两小时，可从来没有哪两个小时，像这一年春节的两个小时一样宝贵，叫人珍视。
霍沉陪着书祯去厨房煮了两碗饺子，热气腾腾地端出来，又把春晚翻出来重放了一遍，两个人就一边吃着饺子，一边坐在地上一起看春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