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气得直翻白眼,身后传来江铭铮的声音:“眠眠和小寒来了?”
不等江眠和江寒回答,陈苒亲昵地拉着江眠的手往客厅里走去,到了江铭铮面前更是笑容满面:“姨父姐姐和弟弟来啦!”
江眠早就习惯了她人前人后两副模样,同样笑眯眯地说:“爸爸我觉得这里风水不好,你看,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呢!”边说边毫不客气地甩开了陈苒的手,然后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
陈苒气得恨不得撕烂她的脸,碍于江铭铮和陈依云还在这里,只能微笑着看着江眠。
吃饭的时候舅妈和舅舅陈金也回来了,两个人在饭桌上一直拉着江铭铮聊天,想让他把江氏的那笔项目直接给自家小公司承包。虽然陈金的公司规模比较小,但是江铭铮并不是很在意公司大小,但是这几年陈金的公司承包项目时却一直在暗地里偷工减料。还曾因此闹出过人命。
江铭铮自然不可能交给他。
别看江铭铮平常对待妻女都是温柔宠溺的,在外人面前他却依然是当初江家高冷的三少。
吃过饭江眠看外面的雨小了些,便提出要去外婆家附近的那个小公园里转转。江寒不放心地嚷着要跟她一起去,被江眠给拒绝了。陈依云嘱咐她注意安全,并且拦下了江寒。
江眠举着把雨伞一路晃悠到了小公园,四五年没有来过了,江眠看着有些改变的小公园,甚是感慨。
沧海桑田,果然没有什么是不会改变的,也没有什么是永远可以留下的。
凭借着脑海中依稀的记忆,她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荡秋千的地方,下雨天,秋千上都是雨水,坐不了。
她看着秋千旁树丛里那个凸起的小土包,她仿佛听见清脆的铃铛声。眼眶一瞬间就红了,眼泪哗得往下落个不停,鼻尖酸涩。
繁密的树丛为小土包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绿伞,为它遮去了大部分的雨水。江眠蹲在地上,把雨伞往小土包那伸了伸。
“对不起呀卷卷,我这么久没来看你,你会不会怪我?”
“都是我没有把你保护好……”
“哟,饭不怎么吃跑这儿来暗自伤心?”一个尖利刺耳的声音穿破雨幕,江眠手上举着的伞被来人拎着扔了出去。
雨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偌大的雨珠砸在脸上生疼。
江眠慢慢站起身,眼前有一瞬间的晕厥,然后很快站稳。她看着面前举着伞一脸刻薄的陈苒,面无表情。
陈苒被她看得心里毛毛的,不想丢了气势,嘲讽地瞥了眼江眠:“又来怀念你这死狗啊,我当初淹死它后就应该直接寄给你嘛,省得你还跑过来祭奠你说是吧?”
“你说什么?”江眠抬眸看向她,眼神森冷,“你是故意的?”
陈苒打了个哆嗦,硬着脖子道:“对啊,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死都死了,你还能怎么样?”
江家是属于真的名门望族,当初借着江家的势陈家在S市的地位也比以前高了很多。可越是这样,陈苒就越不甘心,凭什么江眠一出生就能有一个爱她的爷
爷奶奶和哥哥姐姐们,她却要靠自己努力?她嫉妒她!
她就是看不惯江眠,讨厌死她了!江眠越伤心,她就越高兴!
雨宛如泼水一般往下倒,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飞溅的水花浇湿了江眠的裙子,可江眠却丝没有察觉。
“还能怎么样?”江眠呵呵地笑了,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步步走近陈苒,在陈苒惊恐的目光下,伸手拽住了她的衣领。
拉着她快步走到小土包前,抬脚踹在了陈苒的膝盖窝,陈苒咚一下跪在了地上,腿上被泥水弄的全是脏渍。
“草泥马啊江眠,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啊?!”陈苒气得破口大骂,挣扎着要站起来。
江眠拽着她的头发往后扯,眼眸幽森冰冷,唇角微掀:“道歉。给它道歉!”
陈苒吃痛地尖叫出声:“江眠你就是个神经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抑郁症!你就是一个神经病!”
空气一下子寂静下来,江眠垂眸,被雨水打湿的睫羽微微轻颤,就这样站在雨中。
江眠忽地笑了,拽着陈苒头发的手又紧了几分,发根处传来头发断裂的声音,听见陈苒嘶嘶地抽气声,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小酒窝:“是啊,我就是一个神经病。所以,你别惹我,否则——”
江眠提着陈苒的头发,迫使她正视自己:“我也让你尝尝溺水的滋味?”
或许是江眠此时脸上的表情太过骇人,陈苒打了个哆嗦,浑身像是被丢进了冰窟窿,冷得可怕。
她噤了声。
她觉得如果她再激怒江眠,江眠可能真的会让她尝尝和当初她溺死江眠养的那只小金毛一样,把她扔进湖里。
“道歉。”江眠声音冷漠得毫无感情。
陈苒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对、对不起……”
江眠又给了她一脚:“说清楚,从头到尾讲一遍你的罪过,给卷卷道歉。”
卷卷。
陈苒想起了那只活泼好动的小金毛,连眼睛上的雨水都不敢抹干,颠三倒四地讲着她因为看不惯江眠而趁她不注意把那只天生跛足、年仅伴随的小金毛按在湖里溺死,最后骗过了包括江眠在内的所有人——是江眠的不小心让那只小金毛摔进水里再也爬不上来。
道完歉,陈苒颤颤巍巍地问可不可以离开了,江眠最后打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这是你这辈子永远还不清的。”
陈苒捂着脸,连伞都忘了捡,飞快地跑走了。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她,晚一秒就是地狱。
即便已经猜到了,可再一次从陈苒口中听到经过的江眠还是忍不住哭了。
卷卷一出生就是跛腿,四条腿有一条腿完全瘫软,还有半只前肢是跛的,它不能像正常的小狗那样撒野奔跑,因此患上了抑郁症。
在江家人的陪伴下逐渐开朗,可是有一天跟着她到外婆家玩的时候,她把卷卷放在公园的草地上,草地上还有她给它买的球。江眠跑去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拿她之前放在那的狗狗零食,然而一个转身再去看却是卷卷的尸体。
她疯狂地问陈苒:“你为什么不救它?”
在旁边看完了全程的陈苒笑得开心极了:“我这么讨厌你,为什么要救它?”
她还说:“是你把球绊进了湖里,它才会去捡,是你害死的它。”
是你害死的它。
从那时起,这句话如同附骨之蛆,诅咒一般缠绕着江眠。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啦!
第32章
江眠没有回去,她坐在那个秋千上,任由着倾盆大雨拍打着她。
像大海上一叶扁舟。
摇摇欲坠。
回家的话黄姨肯定会问她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怎么说,也不想说。回家是不行了。
可是,她要去哪儿呢。
她不知道,有些茫然。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特别想看见顾盛浔。
天地间只有雨声,在雨幕中忽地有音乐的声音,她先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发现声音是从裙子口袋里传出来的。
是手机啊。
她拿出手机,是顾盛浔打来的电话。这几天顾盛浔打来的电话她都没有接,如果她没有把那两张电影票丢掉,她现在应该是在和顾盛浔看电影吧。
江眠垂眸看着手机屏幕明明灭灭,手机铃声响了又响,最后又看着它彻底安静下来。
在顾盛浔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有些犹豫,在电话不在打过来的时候她又很后悔,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接。
江眠扣了扣手机,贝齿轻咬着唇,雨水顺着嘴角流进嘴里,她想:如果顾盛浔再打来一个电话她就去找他,告诉他她想和他在一起。
这是江眠第一次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盯着手机屏幕眼睛眨也不敢眨。
可是,雨越下雨大,直到手机“滴”一声没电关机了,她也没能等来她想等的电话。
没有呢。江眠握着手机跳下了秋千,顺着马路径直走。
是她太矫情了,连顾盛浔都没有耐心了。
想起那个一看见他就让人觉得特别安心的少年,江眠的心颤了颤,她抬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她就是个神经病,还死矫情,还是不要糟蹋别人了。
马路上飞驰的汽车溅起一道道水花,浇在江眠的腿上冰凉冰凉的。不过她本来就被雨淋得湿透了,也不介意再湿一点。
江眠以前是有刘海的,只不过到S市后就把它用发卡别住了,在大雨的冲刷下本就有些不太服帖的刘海立马挣脱了发卡的束缚,湿哒哒地垂在眼前。
虽说平时天气依旧很热,可这一下起雨来,是不是真的秋天,一下子就能感觉得出来。
萧瑟的秋风一吹,就带走了身上的热量,江眠冷得浑身一哆嗦。
她漫无目的地在一个红绿灯旁站定,伸手拨弄着刘海,想要把那些细碎得遮住眼睛的刘海拨到两边,然而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她手上带着的一条手链不小心和头发缠在一起了。
怎么也取不下来。
江眠气急败坏地狠狠扯了一把,手链是下来了,可头发也被扯断了好几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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