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见秦凝的时候,他三角眉毛下的小眼睛一亮,便走了过来。
半秃头男人先向乘务员晃晃票:“同志,我的票。”接着眼睛就开始往秦凝身上、包厢里乱瞅。
乘务员把秦凝的三张票还给秦凝的时候,隔壁包厢又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矮个,平头,穿件条纹的海魂衫,站在门边打量秦凝这边的情景,嘴角噙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秦凝收了乘务员给回的三张票,转身进包厢的时候,眼睛犀利的瞥了平头男人一眼,迅速的关上了门。
火车继续哐当哐当的开着,隔壁开始不安分的吵闹,有时候是大声说笑,有时候是突然的捶墙壁,似乎还有酒瓶子滚动的声音,也有划拳的声音。
秦凝不出声,实在嫌吵的时候,她就躲去空间里。
等到空间里的日头开始升得很高的时候,秦凝才从空间里出来,坐在窗边看着外面。
景物不断后退,像是在秦凝的心上不断的划出一条路,使她的心里一阵一阵的疼,有时候,她需要紧紧捏住自己的手,才能让自己不那么焦虑。
她跟自己说,才一个晚上,她还有两天两夜呢!她要好好的,才有足够的勇气站在成屹峰面前,去接受现实。
白天的火车要比夜晚的火车吵闹,不断有人在外面走来走去,偶尔能感觉到有人趴在她的包厢门上听动静。
到约莫十点多的时候,传来敲门声,“笃笃笃、笃笃笃”的敲了很久。
秦凝的意念里知道,就是隔壁那两个惹人讨厌的男人,秦凝不出声,只当没听见。
可是,这个门敲了三次以后,大概到了傍晚的四点,秦凝听见外头有乘务员的声音:
“同志,你还好吗?同志,你在里面干什么?同志?隔壁的同志说你从来没有出来过,你没事吧?”
秦凝撇嘴,回了一声:“我没事,好着呢,如果你们不打扰的话,我会更好。”
外头静了静,不知道嘀嘀咕咕的说什么,乘务员又敲了一下:
“同志,那你出来一下,让我们看看你是安全的啊,这个,我们也是关心你,同志?你要是再不开门,我直接开锁进来了。”
秦凝一下子站起来,去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三个男人,乘务员手还抬在门前,隔壁那两个男人一左一右侧着耳朵,几乎是一种偷听的样子。
秦凝冷冷的说:“我买了票,我就有在这个包厢呆三天的权力,我出不出来关别人什么事!至于安全,我怎么觉得,让我觉得最不安全的就是现在呢?三个男人站我门口干什么?如果再打扰我,不要怪我不客气。”
乘务员一时语塞,轻轻摇头说:
“哎呀,你这个女同志,这个,大家也是关心你,这个,你进去以后从来没有出来过,十多个小时了嘛,没有哪个旅客是这样的嘛,总要上个厕所打个水什么的,万一你有个什么事,啊,这个,火车上也不是没发生过嘛。”
秦凝冷哼,双眼紧紧盯住他:
“那请问乘务员同志,谁说我十多个小时没有出来过?说这话的人又是怎么知道我十多个小时没有出来过的?
难道有人在监视我吗?那倒是为什么要监视我,怀的什么心?还是有人认为,我打个水也要向他报告?
乘务员同志,你不觉得这很不正常吗?你的火车上,也经常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有人盯着一个单身女同志是不是上过厕所打过水?”
乘务员向隔壁两个男人看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被秦凝这么一说,他怎么觉得,来喊他的这两个男人是有点奇怪呢?
半秃头男人可想不到,之前看上去娇娇柔柔的小姑娘,竟然这么的泼辣,他和平头男人相互看一眼,便凑向秦凝,笑着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同志,我们真的只是关心你,你一个女同志,这孤身一人的,要是有什么事,你喊我们啊!”
秦凝目光如箭,对他冷冷的警告,半秃头男人脖子缩了缩,身子退了回去。
秦凝“啪”的关上了门。
出门在外,她心情糟透了,这种情况下如果她和人动手,很容易收不住。但要是有人找死,那就不能怪她拿别人出气。
外头淅淅索索的不知道又讲了些什么,倒是安静了下来。
但秦凝用心感觉了一下,隔壁那两个男人又贴在墙上,听她这边的动静。
秦凝摇摇头,一闪身进了空间,她没胃口吃东西,但是悟空该饿了。
空间的日头落下,蓝色的苍穹明晰的时候,秦凝坐在月亮河边,弹一曲古筝。
弹了一遍又一遍,她只想让自己的心沉静,她从前天开始到现在,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没合眼了,她睡不着,无比焦虑。
但是人不能这样,她的大脑必须休息,她必须让自己休息。
大概弹了两个小时,秦凝觉得自己心里安稳些了,她才去空间的小竹床上睡下。
悟空大概能感觉她的情绪不好,十分乖觉的拿猴爪子搂住她胳膊,拿猴头蹭蹭她,表示安慰。
秦凝抱住它,眼眶有点酸,但努力止住了,说一声:“屹峰哥,晚安,一定要等着我,否则我跟你没完。”便闭上眼,努力去睡。
可是,似乎没有睡多久,秦凝头脑里警铃大作,她一下子在空间的小竹床上坐了起来。
空间外有人。
凭着意识里给秦凝的信息,应该是隔壁那个秃头男人,此时站在包厢门边。
混蛋!他倒是怎么进来的?
秦凝一把拎起正熟睡的悟空:“徒儿,起来!”
悟空睡得正香,被秦凝弄醒,起床气很大,冲秦凝呲牙:“主子,干什么!我要睡觉!”
秦凝指指外头:“不是我,是有人进来吵醒的我们,你给我醒着,等会儿好好的收拾那个混蛋,知道吗?”
“在哪儿呢?吱吱,我要撕了他!”
“可以!”
秦凝仔细听着外头的声音,火车在行进中,哐当哐当的声音十分有节奏,秃头男人在车厢里慢慢移动,向床铺靠近,嘴里“啧啧”有声:“奇怪,人去哪儿了?”
秦凝辨明了他所在的方向,移到他背后,意念一动,出了空间。
之前临进空间时,秦凝是关了灯的。
但是火车上,关了包厢的灯,也并不很暗,会有车窗外头的光亮和外头走廊上的光透进来,此时,秦凝看见,包厢门虚掩着,秃头男人锃亮的的头在两个床铺间晃动,正上下左右的看着床铺,寻找秦凝的踪迹。
秦凝不出声,就这么站在门边,静静的看他表演。
秃头男人上下左右看了几遍,终于确定秦凝不在,他摸了摸光光的脑袋,自言自语:“咦,到哪儿去了呢?难道上厕所?不对啊,没听见开门啊……”
他转身,似乎想离开,眼角便扫到一个人。
他身子猛的一抖,手缩在胸前,短短的“啊”了一声。
继而,他看清了人影,呵呵假笑起来:“额呵呵,你,女同志,你,你刚才去哪儿了?”
秦凝冷冷的问:“你怎么进来的?”
“我,我,你门开着呢!”
“你来,找死!”
秃头晃了晃:“额……我……额呵呵,小姑娘,你别喊那,喊出来,总是不好听的是不?你要是喊,我就说是你让我来的啊,你要是不喊,乖乖的,来,咱们耍耍,啊,我们喝点酒怎么样,啊,大叔我有钱,有的是钱,来,你看,你要多少是多少……”
秃头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东西,隐约的灯火里,确实是钱。
秦凝的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问道:“你的同伴知道你过来吗?”
秃头男人开始向她靠近:“呵呵,不知道,这种事,怎么能让人知道嘛,是不是?小姑娘,你可真漂亮啊……”
秦凝冷笑:“好,你等一下,我关好门。”
秦凝回转身,一下子栓上了本来有点缝隙的包厢门。
包厢里暗了许多。
各自更加看不清对方神情,但秃头男人高兴极了,搓着手向秦凝过来,声音也愉快的在包厢里飘荡。
“额呵呵,好……呃,呃,呃……”
可是,很快,他的喉咙里发出垂死的声音。
如果有光线的话,可以看见,他整个人被扣住喉咙拎离了地,他开始不断挥舞着手要去掰开秦凝的手,可是,垂死的可怕和扣住喉咙的痛苦使他没有什么力气,他的两条腿不断的蹬着,却越蹬越没有力。
第395章 活着,就好
秦凝把手臂绷成直线,任手中的混蛋垂死挣扎着。
看着眼前秃头男人的恶心样子,她可真想加重力道捏死他啊!
真想!
本来她的心情就糟透了,竟然还敢来对她图谋不轨,这种人渣不死,谁死?!
但,终究,她不是个嗜血的性子,眼看着秃头男人手都不动,半死不活了,秦凝一下子放开他,丢在地上,放出了悟空。
“那,就是他吵醒的我们,开撕吧!”
悟空乍出空间,有些惊恐的看看四周,随即扑到秃头男人身上,伸出爪子就是一阵乱挠。
秃头男人已经昏迷的状态,不管悟空怎么挠,都没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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