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子逸劈腿开始,人人都觉得她是坏女孩。
就因为周子逸。
程梨可以不在乎别人的评价和看法,但她不是善茬。
别人怎么对她,她只会找补回来。
程梨心里不甘心,差一步,差一步她就勾到廖飞宇了。因为廖飞宇之前三番之次撩骚她的,程梨感觉到了他的目的。
她现在想跟廖飞宇在一起,也是动机不纯。这样挺好,会互相没有负担。
谢北对此事倒是幸灾乐祸,还故作帅气地把刘海往后撩:“爷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程梨差点没把书砸死他。
可是事情往往有转机,廖飞宇同外校的人打狠架,受了伤在家里休养。
这个时候,有一个学霸朋友可见办起事来是多么便利了。
江妍是学习部的成员,想拿到全年级的体检名单,在她的能力范围内。
程梨拿到廖飞宇家的地址后,准备周末去看他。
周六,程梨对着镜子细细地打扮。整个五官中,她最喜欢的就是她的眉毛,就是日落照在平原里,无尽延伸又弯曲有度的那一抹光。
程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五官干净,黑弯眉,薄唇。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找了只烟管红色口红涂上去。
程梨穿了一件复古白色雾面开衫,内搭是红色吊带小背心,露出两排精致的锁骨,烟灰色西装中裤下是两条笔直的玉腿。
她身后的长卷发被程梨挽成了一个松垮的髻。整个人看起来疏离又勾人。
天气越来越热,五月初北川已经是热浪阵阵。
程梨赶到廖飞宇住的地方时,鼻尖上已经沁了一层汗珠。
操,程梨看着周围长得差不多的房子头都大。
她本来方向感就不好。
程梨跟着别人刷了门禁卡进去后,对着地址去找廖飞宇家。
程梨站在门外,按了好一会儿门铃。
她等了一会儿拔腿想走时,门“唰”地一下开了。
程梨看到的是,廖飞宇穿着灰色体恤,长裤,头发凌乱,整个人跟没睡醒一样,神色恹恹的,脸色苍白。
额头上的Ok绷倒是明显,还有嘴角的红肿。
廖飞宇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了来人一眼,眼睛片刻诧异,旋即松开门把,让程梨进来的意思。
程梨进来后,廖飞宇没在管她,自顾自地走进了房间,一头扎进柔软的大床上。
程梨换了拖鞋后,环视了这一套房子,大,风格偏冷色调,彰显着主人的不近人情。
不如他鸦鸣山那栋别墅的房间更有人情味一点。
廖飞宇睡了没两分钟恍惚间想起外面还晾着一姑娘。
他起床走了出去,一开口发现嗓子哑得不行:“冰箱里有吃的。”
程梨看见他这幅落拓模样,惊觉他是不是发烧了。
“你是不是发烧了?”程梨开口问。
廖飞宇嘴硬道:“没有。”
不等他再辩驳,一双微凉的手掌直接贴上了他的额头。
烫得惊人,程梨忍不住教训他:“还说没有,烫得想在你脑门上煎鸡蛋。”
“哪有这么严重。”廖飞宇笑了一下,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
廖飞宇重新躺在床上,程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家药箱在哪儿?”
“没有。”廖飞宇思考了两秒。
行吧。
“你家没有人吗?”程梨看了一下这套空荡荡的公寓。
“我爸在国外,常年不着家,我妈不在这儿。”廖飞宇语气平常,相关是在复述别人家的事一样。
程梨拿起钱包打算下楼去买药,走之前看了一下他家的冰箱食材,空的。
程梨叹了一口气,这算哪门子上门勾引,这他妈是免费的家政服务吧。
程梨下楼去超市买了些食材和药。廖飞宇住的这栋单元楼,离小区门口挺远的。
程梨就这么拎着一袋东西暴走在这栋高级小区里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进廖飞宇家门,程梨就脱掉了开衫,把食材塞冰箱里。
程梨叫醒廖飞宇,从药板上抠出两粒黄色,三粒白色的药丸递给他。
廖飞宇正抬手要去接,程梨却把手掌合上没有给他,她低头看他:“上周为什么没来?”
她都怀疑自己的脾气,上次一连等了他好几个小时,也没个解释。廖飞宇靠在床边,看着程梨忽地勾了勾唇角。
廖飞宇没有自作聪明地以为程梨迅速喜欢上他,因为没能赴约而质问他。都不是,是程梨觉得爽约不礼貌,应该有个解释。
她像廖飞宇之前留恋的一款酒。
外表漂亮无害,实则是一款度数很高的酒。
廖飞宇的声音了低了低:“上周家里出了点事,事发突然。”
程梨聪明地没有继续问下去,她把药重新递给廖飞宇,后者仰头一口气吃了这些药,他看了一眼清凉打扮的程梨,声音低哑:“我很热。”
程梨骨架小,穿着复古红的吊带小背心,一道沟壑隐隐乍现,十分有料。
“所以呢?”程梨接话问。
“把衣服给我穿上。”廖飞宇盯着她。
“你把眼睛闭上不就得了。”程梨怼道。
虽是这样说,出门前,程梨细心地替廖飞宇掖好被子,拉紧窗帘,不让光透进来打扰他睡觉。
程梨看一切妥帖后,才走了出去。
太阳缓缓后移,程梨看了一眼时间,重新穿上开衫,窝在廖飞宇沙发里听歌。当窗外一抹橘色的阳光慢慢下移时照在程梨脖子时,她惊觉将近过了一个小时。
程梨起身,找到廖飞宇家的洗手间打算洗手做事。
洗手间内,水龙头的水哗哗地往外流,程梨抬头,椭圆的镜子里映着一张唇红齿白的脸。
五分钟后,程梨“砰”地一声摔倒在地,她整个人趟在地上,疼得眼冒泪花。
操,真他妈疼。
廖飞宇被声音吵醒,昏沉沉地起床,看到水龙头的水滴滴往下流,地上还有几朵泡沫花。“自己能起来吗?”廖飞宇斜斜地靠在门边。
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程梨是真疼,以致于她不想开口说话,只能瞪着廖飞宇。
廖飞宇偏头看了她一眼,俯下身下来抱她。程梨身上穿着的白色开衫已经湿了,贴着里面的红色吊带小背心,后背的曲线若隐若现。
程梨两只白藕似的胳膊搭在廖飞宇的脖子上,整个人半贴在他身上。廖飞宇怀里抱的是什么,带刺的玫瑰主动拔掉自己的刺,慢慢绽放。
他怀里的是温柔乡。
廖飞宇那双平常无波的眼睛翻涌着某种情绪,他仍在努力克制着,可程梨状似无意的用手摩挲了一下他脖子侧的淡青色血管,他的身体一僵。
廖飞宇眯了眯眼,警告她:“你最好别乱动。”
等他把程梨放到床边的时候,廖飞宇的手掌,胳膊沾上了一些水,他低头一睨,扯了扯嘴角。
程梨后脑勺长了一个包,廖飞宇发烧药没有,但因为自己将经常打架,跌打损伤的药还备得挺齐全。
廖飞宇用棉签沾好药之后,低下头认真地给她上药。
两人挨得近,程梨身上隐隐的香气若有若无地钻进廖分宇鼻子里,让人心里发痒。窗帘只拉开三分之一,当黄昏与傍晚相遇,暧昧的气氛开始在空气中大面积地燃烧。
廖飞宇侧着头,鼻尖快要贴到她的额头。程梨慢慢仰起头,两人距离近得可以,她的声音极缓:“要做我男朋友吗?”
廖飞宇有片刻的怔愣。
约两个星期前,两人躲在衣柜里,廖飞宇点燃打火机想吻她。现在情势互换,不等廖飞宇反应过来,程梨的嘴唇就慢慢贴上他。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留言随机红包~
☆、13
太阳慢慢沉下山,仍然倔强地撕出一道亮光,十分刺眼。
廖飞宇偏过头,将棉签用力地在她在后脑勺地伤口按了一下。程梨“滋”了一下,哎,暧昧气氛渐渐消散。
空气静默,廖飞宇把棉签扔垃圾桶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个眼神,好像他看穿了一切,又好像什么都回答。
廖飞宇没有回答她那个问题,起身离开了一句话,他的语气懒散:“我还发着烧,药劲还没过,先去睡一觉。”
程梨知道,他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他离开房间后,程梨手机恰好传来震动,程梨点开未读短信一看:程梨,妈妈两个月后要回国了,到时候我们见一面。
程梨没有回这条短信,面无表情地把它删了。
等廖飞宇在另一个房间醒来后,出了一身汗,烧也退去了。他起床去衣柜拿了件衣服进浴室冲澡。
廖飞宇出来后,白色毛巾挂在脖子上,他边擦头发上的水珠,边找程梨,也不知道她走了没有。
他正到处看着,不经意地被餐桌的东西吸引了。廖飞宇走过去一看,垫子上上面放着一个小锅,掀开一看,是熬好的玉米粥。
香气飘动,熬得又浓稠。
旁边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程梨的银行账号。
廖飞宇掀起唇角,悠闲地吹了个口哨。
次日,周一照例开早会,程梨眼睛都睁不开。
强忍着困意站在太阳底上听着教导主任在红旗底下滔滔不绝地讲话,程梨差点没一头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