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听主持人报节目时说的话,这小姑娘好像进食品厂不久,但挺有建树,进厂不久就给厂里出了三款新品。”
贺安民心说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到底是儿子喜欢的姑娘,他没细说原因,只笑道:“是不太想他在那边找,那臭小子是想借你的眼你的口,让我知道知道他喜欢的姑娘多优秀。”
邢振声也笑:“难为他为了个女孩子会花这样的心思了,是真长大了,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一开始肯去是对他有几分纵容,也是我家刘菁好奇想凑热闹,不过,去这一趟当真不虚,我看的汇演能少啊,还真没哪一场胜过沈瑶这墨舞的,我倒还想再看几回,没这机会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食,字我已经让秘书给你寄出去了,过几天收到了你看看,啧,你是没看到现场,现在的年轻人这么优秀的不多,就说咱两家这几个小子,几个全拎出来,不说用脚,你就让他正儿八经拿上毛笔,看能不能写出这样的好字来。”
同样的情况,梁佩君办公室也在上演,给她打电话的自然是刘菁,一场舞看下来,刘菁算是迷上了,跟梁佩君讲起来滔滔不绝,夸奖的话不要钱一样往外边蹦。
梁佩君:“真这么好?”
刘菁都想喊我的天:“你家贺时可说了,姑娘到现在也不同意跟他处对象呢,你是没见你儿子那痴迷样儿。”
说到这里甩甩手:“理解,理解,现在我也痴迷那姑娘,言归正转,这要不是贺时看上的女孩子,佩君啊,我想拐回家来做儿媳妇,不计是老大还是老二,都合适。老大大那姑娘几岁能疼人,老二虎了点,不过要是能娶个这么温柔漂亮有才华的媳妇儿,他自己就能知道长进了……”
这设想一开不得了,滔滔不绝,梁佩君在电话里无语,笃定刘菁是不知道沈瑶的具体情况,真知道了她能想着娶回家做儿媳妇?
这么想着,就听刘菁已经设想到抱孙子去了:“我跟你说,这么漂亮又心思玲珑的姑娘,基因好啊,以后孩子不定多聪明漂亮。”
梁佩君听到心思玲珑,挑了挑眉:“心思玲珑?怎么说?”
刘菁才想起来自己只顾着说舞多好看人多美,没跟梁佩君说墨舞最后那一幅字了,把沈瑶跳完舞后以鞋尖写了一幅字的事情也说了一遍,还道:“过几天你没准就看得到,我家老邢稀罕着那幅字呢,巴巴跟人厂长要了来,应该是给你家老贺寄过去了。”
“哎哟哟,怎么有这么灵透的人啊,这么美貌,还这么有才华……”
感叹起来没完,梁佩君已经开始怀疑,她说的沈瑶和自己听说的沈瑶,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自然,这些都是天亮后的话了。
这一晚贺时住邢家,凌晨四点,邢伟起夜时开了灯,回来时见贺时满脸潮红、呼吸急促。
他探手去试他额上温度,摸了摸自己的,确实要烫些,拍了拍贺时脸:“醒醒。”
贺时好梦正酣,猛的被他拍醒,睁眼看到邢伟还有些云里雾里的恍惚,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邢伟问:“你是不是不舒服,脸那么红,还蛮烫的,我昨晚扯你被子了吗?”
他俩小时候没少在一处睡,邢伟睡相自来就不好,虽然是一人一床薄被,但是他扯贺时被子的事,很有可能的啊,虽然从前扯被子多会被他一脚踹下床去,今天他还在床上躺得挺安稳的。
话才说完,发现贺时脸更红了,他有些奇怪,贺时已经道:“没事,就是着凉了,你睡吧,我等会儿起床多喝点水就没事了。”
声音沙哑,听着果然是感冒了,贺时身体好,邢伟把人叫醒问过了也就没当回事了,自己倒下去又睡,只有贺时,耳根通红,过了十几分钟才起身穿好衣服,到客厅灌了两大杯凉白开出门了。
外面天还没亮,他一路跑步往食品厂去的,到沈瑶宿舍楼下的时候还不到五点,也不敢喊她,就站在楼下等着。
沈瑶向来起得早,六点钟起床去洗手间洗漱过后出来时,照例开窗透气,推开窗就看到楼下站着的贺时,她愣了愣,这才几点,他怎么就等在这里了,怕吵醒孟金她们,她也没出声,而是拿了两个饭盒和饭票轻手轻脚下了楼。
她脚步轻快下了台阶,问:“贺时,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这么早,赶着回村里吗?”
除了这个她想不出别的可能。
贺时正出神不知想什么,猛然听到沈瑶的声音心漏跳一拍,抬眸就见人已到眼前,她今天穿着宽大的工衣,可他视线触到沈瑶时脑中却全然是她另一番模样,目光像被什么烫到了一样,连忙移开,不敢再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嗯了一声,声音有几分不自然。
觉察到自己的紧张,又描补了一句:“没等,就,就刚到。”
他不敢说四点多就过来了,也不敢让她知道,他昨晚都梦见了些什么,耳根通红。
第64章 确定
沈瑶心里惦记着事,也没留意到他的异样,她扬了扬手上的饭盒,说:“回村里的车没那么早,先去吃过饭再走吧?”
贺时低低嗯了一声,这时候和沈瑶一起吃饭对他来说真不知道是甜蜜多些还是折磨多些,但他很清楚,这是他渴盼的。
才刚六点,家属区并没多少人走动,两人并肩走着,沈瑶说:“我昨晚问过了,我们厂里每个月能休息两天,我刚来厂里,现在还不好回去,得月底才休假,你帮我告诉我爸妈一声,我在这里都挺好的,让他们别担心。”
说到正事,他压下心中的异样,点头应下,说:“我下周还来看你,月底具体哪一天回,确定下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到时候我来接你。”
语调说不出的温柔。
沈瑶愣了愣,想说不用接的,而后才意识两人现在的关系跟从前不一样了,他应该是想多些相处。可是……村里人怎么看啊?毕竟一年后的事都不确定,她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包括她爸妈。
贺时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认真道:“我不和你一起进村,我家来提亲之前,不会让你被人说闲话的。”
生平头一次想把一个人捧在掌心呵护,又哪里舍得她受一丁点伤害。
沈瑶看了他一眼,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了,轻声说了句:“好。”
没有被拒绝,贺时心里不知多高兴,侧眼看沈瑶,视线不敢在她身上久留,目视着前方,唇角直往上翘。
这模样在沈瑶看来傻兮兮的,却也让她眼里多了笑意。
“贺时,你昨天给我的手表多少钱?”
“问这个做什么?”他声音里微微警惕,生怕沈瑶说出攒工资还他钱那样的话来。
沈瑶笑了,眼底浅浅的温柔:“我担心你,还有钱吃饭吗?”
他的心意她接受,却有些担心他的生活。
贺时叫她这一句话说得,一颗心柔软得不行,如果不是青天白日的怕被人看到,指尖微动,真想把人揽进怀里抱一抱。
“别担心我,如果好奇的话,下次到我住处玩,我让你看看我怎么赚钱的,要不要?”
蠢蠢欲动想把人往自己的地盘拐。
沈瑶笑着横他一眼,没再理他。
这一眼,她自己不觉得有什么,贺时眸色却暗了暗,脑中堪堪压下去的那些旖旎画面又窜出来了,从前做梦都是醒了就忘,偏这一回记得无比清晰。
两人进了食堂去打饭,沈瑶问了问村里的情况,包括上次他说的油茶树的进展,初时还没发觉什么不对,等找了桌子坐下时,发现贺时在走神,甚至有些答非所问。
她看他一眼,才反应过来他今天和往常有些不一样,好像不怎么看她,话也少,她奇怪,问道:“贺时,你怎么了?”
贺时正心思浮动,忽然被沈瑶点了名,抬头看向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信口胡诌:“好像是感冒了,有点昏沉。”
话出口才发现声音有点沙哑,喉咙干得厉害,清了清嗓子端着粥就喝。
沈瑶给他吓得,赶紧出声:“别,那粥……”
“烫的啊。”
已经迟了,贺时热粥已经入口,好在热烫的温度让他很快醒了神,入口的粥不多,哪怕这样,也烫得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含在嘴里好一会儿才咽了下去。
他脸胀得通红,烫还是其次,在沈瑶面前这样犯蠢,自觉狼狈得不行。
沈瑶倒没想那么多,只是替他疼得慌,又庆幸那粥出锅应该有一会儿了,不是刚出锅的滚粥,不然这么烫一下贺时可要受大罪了,嗔道:“你想什么呢,吃东西都分神。”
贺时哪敢说,她要是知道他做那样龌龊的梦,以后怕是都不会理他了。
吃过早饭,沈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钥匙递给贺时,说:“也不用再排舞了,这个还给你吧。”
贺时却不肯接:“钥匙有两把,我这里有,那把你放着,我大多时候都不在这边,昨天买了锅,米和油盐也都备了,你偶尔要是需要做点吃的就自己过去。”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拿了几张肉票给沈瑶,说:“厂里伙食其实也不算好,这个你拿着,偶尔买点菜到那边给自己做一顿打打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