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林宜拿起手机对着她。
闻言,汪甜甜不屑地笑了一声,“做了一回见证人就把自己当成什么大人物了?我可是牧家的四少奶奶,你想告我?谁给你的底气?你告得成么?”
曾经一个小小的私厨而已,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还用怕林宜?
汪甜甜本以为回过公公夺大权的胜券在握,没想到局势变成这样,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她今天非让林宜尝尝被打出血的滋味。
也不管林宜的手机是不是对准自己,汪甜甜再次扬起手准备打人。
“我给的底气!怎么了?”
一声厉喝从外面传来。
林宜怔了下。
汪甜甜一呆,转眸就见阳光洒满高耸的正门,一个高大的身影踏着光走进来,步伐嚣张,气势逼人,身后跟着几个保镖。
正是应寒年。
“二哥……”
白书雅站在旁边连忙叫了一声,顺手推推汪甜甜。
汪甜甜的旧事刚被林宜翻出来,此刻极是难堪,见到应寒年也不知道该做何应对。
应寒年直接走过来,在林宜身边站定,低眸轻蔑地看着汪甜甜,“继续打,你试试她告不告得成!”
有他在,她想告谁就能告谁。
“……”
应寒年身上的气势太强悍,汪甜甜站在那里半个字都憋不出来。
“打啊!怎么不打了!”
应寒年喝了一声。
汪甜甜当即吓得一哆嗦,人往后退去,差点摔倒。
“甜甜,你做什么呢,怎么惹得二哥不快?”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几个人转过头,就见牧羡泉推着轮椅上的顾若朝这边走来,顾若化了妆,看上去气色比昨天晚上素颜好太多,此刻脸上还带着一点笑容。
牧羡泉则是叫着汪甜甜,一声二哥叫得极为别扭。
谁想服一个私生子,但没办法,父母让他这么做,他不得不做。
汪甜甜看过去,顾若扔给她一个眼色,汪甜甜低下头,弱弱地开口,“二哥,对不起。”
“就这样?”
应寒年冷哼一声,并不放过她。
顾若看看应寒年,又看看他旁边沉默的林宜,笑着道,“林小姐是老爷子的遗言见证人,是家中的贵客,甜甜你身为牧家的四少奶奶,要好好招待贵客才是。”
“是,母亲。”
汪甜甜低头,正以为事实就这么揭过去时,应寒年却不饶,“三夫人和稀泥的本事不错啊?”
林宜看向顾若,只见顾若极力忍耐着情绪,对着应寒年赔笑脸,一字一字道,“甜甜,和林小姐道歉。”
一朝局势,人事全变。
连干练贵气的顾若都可以如此低声下气,这不得不让人稀嘘。
“什么?我向她道歉?”
汪甜甜有些激动。
顾若冷眼一扫,汪甜甜只好低下头来,对着林宜道,“对不起,林小姐,是我不对,请你见谅。”
林宜淡淡一笑,笑得温和,“我要是不见谅呢?”
话落,汪甜甜还不及怨恨地投去一眼,应寒年低沉的声音便响起来,“把四少奶奶带进静闭室反省,三房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放人。林小姐,这样的道歉你接受吗?”
这一声林小姐叫的……
林宜笑笑,“我不敢在牧家造次,应先生安排吧。”
这一声应先生叫的……
应寒年低眸不露声色地睨她一眼,目光从她微勾的唇角掠过,她昨晚在他身下一遍遍叫着寒年的声音,那声音里可没有半分客套。
“……”
汪甜甜彻底傻掉了,为一个以前的女佣把她罚静闭室?
“……”
顾若脸上的笑容有些僵,应寒年果然一上位就狂得不知道姓什么,居然这么下他们三房的脸面。
几个保镖上前抓人。
汪甜甜心慌地看向顾若,“母亲、老公……”
顾若没有作声。
牧羡泉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看着她被保镖带下去。
顾若坐在轮椅上,当没事发生一样,“寒年,你父亲得了一瓶好酒,想同你品一品。”
“父亲?”应寒年状似疑惑,而后才恍然过来,“你是说你那个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的男人?”
“……”
顾若有些绷不住了,呼吸都急促起来。
应寒年见状不屑地低笑一声。
……
林宜独自进了厨房,找到应寒年留下的早餐,加热过后便端着托盘往外走。
路过大餐厅,只见应寒年和牧华弘、顾若、牧羡泉坐在偌大的大餐桌上,桌中央摆着一瓶看起来就价值连城的好酒。
林宜礼貌地朝他们低了低头,转身离开。
“林小姐坐这边吃吧。”
应寒年忽然叫她。
林宜停下来,淡淡一笑,“不太合适吧?”
“光我和我便宜爸爸的一家三口坐在一起,不是更不合适?”应寒年轻笑一声,浑身张扬着轻狂。
林宜看到牧华弘和顾若的脸色都不好,牧羡泉更是脸憋成猪肝色。
她觉得挺痛快的,顾若就算了,牧华弘这个男人昨晚口口声声将应寒年当成一个生意场上的人。
第507章 有多远给我滚多远(2)
谈的是怎么计失利益,连半分父子情都没有,这种人怎么配给好脸色。
这么想着,林宜顺从地往那边坐走去,在顾若身边坐下来,拿起筷子,礼貌地笑笑,“你们谈,不用管我的。”
“……”
“……”
“……”
桌上三双眼睛无语地盯着不识相的她。
林宜拿起秘子夹起一片菜叶子放进嘴里,好吧,她想应寒年以前在生死街真的很省,连烧个菜都省着火,这菜没一次煮熟的。
她默默地吃着,有她这么一个局外人,牧华弘好久才清了清嗓子,拿起桌上的酒倒到应寒年面前的杯子里,“这是我从那边王室里带出来的一瓶酒,尝尝。”
“……”
应寒年盯着面前的酒杯,没有说话。
“手续办得怎么样了?差不多可以上任了吧?”牧华弘这时候的语气倒有几分跟自己儿子说话的意思。
可昨晚听到全程的林宜只觉得恶心。
应寒年不羁地坐在餐桌前,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点了两下,嘲弄地笑一声,“行了,我们之间来这些温情戏码,我鸡皮疙瘩都得起来,有什么想法直接说。”
不给一分面子。
牧华弘的面色差了一些。
顾若堆砌起笑脸,“寒年,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想想,你们父子分离那么多年,还没有坐在一起好好聊过,今天的机会也是难得。”
“是啊,二哥。”牧羡泉坐得比较远,见状搭一句话道,“父亲担心你刚刚上位,有些人事变动太大,怕你不适应,昨晚一直在研究对策。”
研究对策,想着怎么留下来获得更多吧?
正在吃早餐的林宜抬起头,淡淡地看他们一眼,“好久不见的父子不是应该聊母亲么?”
“……”
顾若冷冷地睨她。
她不说话没人把她当成傻子。
牧华弘倒没有太介意,端起面前的酒杯转了转,态度还算不错地道,“确实如此,老实讲,我也意外父亲会为了赎罪把位置传给你,我现在对你母亲挺好奇的,不如说说看?幸许我能想起来一些,再和你说说我们过去的事。”
从那个姓应的女人打开他们父子间的缺口未尝不是件好事。
应寒年看他一眼,冷冷地道,“怎么说,我和你聊她怎么被人欺负十五年的事,你再和我聊,她当初怎么被你欺负的?”
这用词已经是相当文雅,看在应咏希的面子上。
林宜知道。
“我这人从不强迫女人,向来都是你情我愿。”牧华弘说起这一点颇为自信,他一直认为应寒年的仇和他没有关系。
他不过多年以前看上一个女人又抛在脑后罢了。
“我是不介意听你的风流史,不知道三夫人能不能坐得住?”应寒年讽刺地道。
“……”
牧华弘面色越发地沉。
林宜有些想笑,顾若终于忍不下去,她一向认为自己挺能禁得住风浪的,但应寒年这张嘴太毒,根本不给人活命的机会,与其如此,不如摊开了说。
“寒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该谈的是现在。”顾若道,“你是牧家突然回归的少爷,没有母亲那一脉的背景,上位后难免会被人议论些有的没的,我和你父亲决定了,趁外面流言蜚语还没起来,我们一家人共同出席活动,以后,我就是你母亲,顾家就是你的背景。”
“……”
出席活动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留下来,然后拿点权利?
林宜低头默默地吃着早餐,假装毫不关心。
听到重点来了,应寒年勾了勾唇角,邪气极了,嚣张地看向顾若,“你做我母亲?你配?”
“你——”
顾若气得要站起来。
牧华弘看她一眼,道,“好,既然你不愿意和三房融为一体,那我们就只谈合作,你希望你上位以后顺顺利利,我呢是要留下来,多的我也不要,就要从前老爷子放在我手上的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