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追就来不及了。
二是直接追,但要不是,那就……
姜祈星沉沉地看了一眼牧夏汐,咬牙,“牧夏汐,你要是敢骗我,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说着,他不再犹豫地打开车门重新坐了进去,启动车子快速跟上去。
牧夏汐也忙跟上车,痛苦而无辜,“我为什么要骗你,我也不希望三叔出事。”
她想每个人都好好的,都平平安安的,不行吗?
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事?
为什么会……
她的父亲真的会是凶手吗?
不知道,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
牧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中,林宜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局棋,是外公新研究出来的棋局,让她破破看。
她摸着手中的棋子,迟迟没有下,心思也不在上面。
她抬眸看向正在办公的应寒年,他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桌面上的文件,握着笔在上面龙飞凤舞般地签下名字,桌面上立着一个相框,照片中是他们的合影。
林宜坐在那里,摸着手中的棋子,越想越奇怪。
为什么应寒年迟迟不告诉她怀疑的人是谁呢?说出来又不会怎样,还可以叫她小心防范一些,可他就是不说,还说他一定不会信。
仔细想想,难道他是怕自己接受不了?
可牧家还能有谁是让她接受不了的,总不可能是安姨吧,安姨真会害应咏希,也不会和牧家隔阂那么多年了。
林宜笑自己的多想,忽然眼前又晃过一张温和、与世无争的脸。
不会的。
不可能的。
在牧家,应寒年艰难挣扎这些年,只有那个人一直站在他的立场上帮他,连对她都是和颜悦色,将她引为小知音,从未有半分不善,没有可能的。
林宜皱了皱眉,有些心烦意乱地将手中的棋子摆下去。
“放这个地方你下到明天都破不了这个局。”
低沉磁性的嗓间在她面前响起。
应寒年站到她对面,一手抢过她手中的棋子,摆到另一个位置。
林宜看过去,好吧,棋一下子活了。
“这样的棋局对你来说没有特别大的难度,怎么想这么久还举棋不定?”
应寒年弯腰站在她面前,黑眸深深地看着她,“还是说,呆在我这办公室嫌无聊了?”
“我在想,我是不是猜到你想的那个人了。”林宜淡淡地道。
应寒年挑眉,在她面前半蹲下来,“说说看。”“其实你之前也是无解的,好像是从冯管家死后你突然开始筹划起一切,才出现家宴上的那一幕。”林宜坐在那里,盯着他漆黑的眼认真地道,“冯管家的死能让人猜测的,
只有夏汐被偷听的那一通电话,当时还圈了不少的名字出来,我一直在想幕后真凶在牧家还有眼线,肯定是佣人之类的。”
“继续。”
应寒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可是除了眼线,还有一个人偷听到那电话是再正常不过的,如果是他,他只会是幕后真凶,不可能是谁的眼线。”因为他的身份太大了。
林宜说道。
应寒年深深地注视着她,薄唇勾了勾,他的小团团真是聪明,不点都透,越看越爱。
“所以,你怎么想?”他问。
“荒唐。”林宜诚实地道。
她不相信那个人会是凶手,这根本说不过去。
她终于知道应寒年为什么要钓凶手出来,因为能怀疑上的点太小,而不可能的几率又太大,他也不想弄错。
她也终于知道最近应寒年给她的保镖怎么忽然增多了,每次她和二房接触的时候,不是姜祈星在她身边,就是他有意无意地陪在她身边,他这是怕她再着了什么道。
“……”
应寒年低笑一声,并不意外,她是什么样的想法他早就猜到了。
“他一直在帮你,而且真是他的话,很多逻辑解释不通。”林宜说道,她真的不能理解,也许就是怀疑错了。
“所以我才要抓个现行。”
应寒年道,眉头忽然一蹙,薄唇紧抿,似是不舒服。
见他这样,林宜连忙站起来朝他走去,“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突然有些烦燥,莫名其妙的。”应寒年随她站起来,在沙发上坐下来,伸手松了松衣领。
林宜走到一旁,倒上水,一回头,只见应寒年在打电话。
片刻后,他把手机放下,林宜把水杯递给他,问道,“你打给谁?”
“祈星。”应寒年喝了一口水,道,“今天牧夏汐那个短信很奇怪,为了加强医院的埋伏,我把祈星也调过去了。”
但现在,姜祈星居然不接我电话。
“……”
林宜站在一旁,看着应寒年又拨通一个保镖的号码,“祈星人呢?”
对方说了些什么,林宜看着应寒年的脸色直接沉下来,“刚来就走?先不管他,上去两个人看看牧华弘,警方那边我来打电话。”
牧华弘身上背着人命,警方看得紧,一般人是不允许进病房的。
“砰。”挂掉电话,应寒年一口气喝光杯中的水,将杯子重重地放到前面,下颌线收紧。
第697章 不能让寒哥动这个手(3)
林宜在他身旁坐下来,凝视着他凌厉的眉眼道,“在担心三爷?”
“他自己心甘情愿做饵,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应寒年冷声道,“要是他能以一命找出凶手,那也只能算他还了我妈的一部分债。”
他妈在生死街活活受那么多年的苦,难道牧华弘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这不可能!
林宜笑笑没说话,随即看应寒年的手机震动起来,她看着他接起电话,脸色一变,站起来就往外快步走去。
“怎么了?”
林宜连忙站起来,抓起一旁他的外套匆匆赶上。
“牧华弘不见了!”
应寒年的脸色铁青,打开门直接出去,边走边打电话交待事情。
林宜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双手紧紧抱住怀中的大衣。
怎么会突然不见……
警方隔几分钟就会在病房门口的玻璃上看一眼,怎么会让人不见的?
牧华弘身体虚弱,凭他自己出不了医院,那就只有凶手,是凶手带人走的……
凶手是想把牧华弘带出去再行凶?
这样一来,别说抓现行,恐怕连牧华弘死在哪里都无从知晓。
林宜越想越后怕,不敢打扰应寒年,只默默地一路追随着他。
……
不算陡的山坡之下是万泉湖,湖面辽阔,不少的小岛屿错落于湖面之上,阳光落下来,为这风景凭添壮阔。
山坡之上,是一排早已废弃的民居。
民居破败,屋前杂草丛生。
牧华康将车停在远处,扶着身体虚弱的牧华弘从下面走上去,边走边摘下头上的帽子、假发等一切负累。
两人站于山坡之上,望着下面平静的湖面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牧华弘无暇欣赏风景,一双眼冷冷地打量着牧华康,明显察觉出他身上的气息和往常不同,神色举止都像是换了一个人。“这里已经出了帝城,风景不错吧?”牧华康看着辽阔的湖面道,“想当初老爷子是多么杀伐果断的一个人,可对应咏希却心软不少,本来是直接扔出国的,想想又把人放在
这个地方任由她休养,留了她一条命让她自生自灭。”
休养?
咏希来过这个地方?
牧华弘的眼狠狠一震,转过身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民居,她在这里住过,就是在他被洗掉记忆的时候,她在这里……
不远。
不是很远的。
如果当时他能来找她,就不会有那些后来了。牧华弘的呼吸几乎摒住,抬起腿一步一步僵硬地往前走去,只听牧华康嘲讽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不用去了,这里没什么能让你思念的空间,她在这没几天就让苏美宁和
连蔓给送去生死街了。”
他带人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方便杀人毁尸而已。
牧华弘的眼底掠过一抹痛恨与狠意,猛地转过身,不顾伤势地朝牧华康扑去,牧华康的背撞向身后的一块大石,勉强站住。
阳光刺眼。
牧华弘死死地攥住他的衣领,“是你让苏美宁和连蔓去的!为什么?咏希得罪你什么了,你要这么对付他?牧华康,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他大声地吼出来,吼得喉咙里全是血腥味,恨不得立刻杀了牧华康。闻言,牧华康幽幽地冷笑一声,眼中只剩阴沉,“那个贱女人根本分不清谁对她好,牧华康对她那么好,结果她却爱上你,你牧华弘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一次一次地去抢
牧华康的?”
“……”
牧华弘气虚地站在他面前,听到这话,脸上难掩震惊,“你是谁?”
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牧华康?
为什么他的语气神态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了?
“我?我是被你们逼出来的啊。”牧华康幽幽地道,随即道,“从小到大,牧华康都生活得像个卑微的下人一样,上面有牧华荣这个长兄,下面有你这个出类拔萃的弟弟,牧家争斗太凶,他心善,不愿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