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清酒蒸竹?这心思挺巧的。”
那评委道,低头看去,只见竹筒中米饭粒粒饱满不干,米白得发亮,不加一点参杂,香味却一层一层地递进。
这饭就和竹筒一样,朴实的毫无装饰,连点酱油都没有。
一个评委接过勺子舀起一小勺放进嘴里,品尝着,眼神越发光亮,“酒香四溢,米里却没有酒意,但鲜味和清香却提得很足,沈师傅是怎么做到的?”
“米饭中还加了我们宜味食府独门的配方汤汁,淋到米饭中通过酒蒸,鲜味可以均匀地钻进每一粒米中。”
沈师傅对着镜头解释道。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米饭,闻酒品饭香。”
评委连连赞赏。
一个评委如是说了,其他评委纷纷上前跟着尝试,一尝之下眼神全然跟刚才不一样,满满的都是惊艳。
最后评委们围着沈师傅聊了很久,迟迟不到其他参赛队伍那里品尝。
林宜微微松一口气。
“到此,大赛十强已经出炉,我宣布,此刻十五进十的冠军菜就是——”主持人站在那里微笑着道,“来自宜味食府的返璞归真竹筒饭!”
全场响起掌声。主持人拉着沈师傅着重地介绍一番后,沈师傅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抓着手中的厨师帽道,“其实这个创意不是我想的,是我们宜味食府的大小姐林宜想的,她继承了我们老
板的好厨艺,年纪轻轻却勤劳刻苦,脑子又灵活,比我们这上年纪的人有创意多了。”
林宜被Cue,于是在主持人的介绍下走上前,从容地站到镜头前,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
“在比赛中,大家都是想着如何从色、香、味上做出惊艳感,你怎么会想到蒸一竹筒的白米饭呢?老实说我刚刚看到的时候都为你们捏了一把汗。”主持人好奇地问道。林宜笑着回头看向比赛的闪光招牌,道,“这一次比赛的名字叫一味一生,我觉得这个名字和我们宜味食府很有缘份,因为我爸当初创立宜味食府的时候什么都没想,就是想让我妈吃一辈子他做的饭菜,所以才叫了宜味。我想,一辈子最不腻的味道大概就是米饭吧,人从出生到老,所有的酸甜苦辣都是伴着米饭,这才是人一生真正的滋味
。”
“啪啪啪。”
全场再一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所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声音清爽干净,身材姣好,面容清丽,本来也是张容易让人记住的面貌,这下一来,更是成了十强队伍中最瞩目之一。
林宜笑着向众人致意,又趁机替宜味食府宣传一波,然后离开。
这下,宜味食府终于能声名大噪。
她走到一旁,就看到顾铭恶狠狠的面容,他瞪着她,冷笑两声,“林宜,你厉害!我看看你能狂到什么时候!”
说着,顾铭臭着一张脸带队伍直接离开,连最后的入镜都没有去。
……
由于是官方举办的大赛,节目剪辑也相当速度,每次比赛后的第三天晚上黄金时段就播放了比赛情况。
节目一经播出,宜味食府的竹筒白米饭立刻成了全民热捧,让人津津乐道。
林宜说的那番话更是被放到网上,令不少人重视起平时最不起眼的米饭,网上对米饭的新做法层出不穷,掀起做饭的热潮。
一个火爆节目带来的流量是可想而知的,宜味食府的收入一下子爆增。
林宜坐在电脑前,看着后台的收入,整个人美的不行。
拿一次冠军菜效果就这么好,要是能拿到国内的美食冠军,宜味食府的品牌价值度可以直跃一线。
到时,就可以把宜味食府开遍全国每一个地方。
正想着,一阵反胃感突然涌上来,她连忙去摸酸梅盒,还没打开就已经忍不住了,只能冲进卫生间,弯腰对着马桶吐。
“呕——”
太难受了。
林宜把刚吃过的晚饭全给吐了出来,吐得面色发白,腰弯得一时间直都直不起来。
她伸手按下冲水键,只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应寒年已经进来,语气凝重,“又吐了?”
“嗯。”
林宜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来。”
应寒年直接把外套扔到一旁,小心地把她扶进怀里,抱着她走到洗手台前,拿水杯接水给她漱口,眉头拧着。
林宜把嘴里的异味冲掉后,人渐渐缓过来,一抬眸就看到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和应寒年担忧的眼。
“我好多了。”
她笑了笑,让他不用担心。
“最近吐得厉害么?”
应寒年边问边替她擦嘴,然后将她一把横抱起来,抱出卫生间,把她放到床上躺着休息。
“还好。”
林宜道,其实她孕吐还挺严重,每次吐起来恨不得整个胃都颠过去。
应寒年在床边坐下,伸手按上她的脉,检查她的身体状况,然后道,“我让人去切盘水果过来,你吃一点。”
“好。”
林宜点点头。
等应寒年端着水果盘回来的时候,林宜靠在床头坐着,又在看比赛的资料,床上摊开好几本食谱。
应寒年的眉头拧了拧,坐下来喂她吃水果,林宜享受着他的服务,还不忘放下资料。
他看着她苍白的面色,几次都恨不得把书全给扔了,但在看到她唇畔的笑容时,到嘴的话又咽回去。
她太喜欢做这些事了。
喜欢到他舍不得勉强她。应寒年深深地看她一眼,突然间不知道该怪这个比赛来的不及时,还是怪女儿来的不及时,这么折磨她。
第722章 争执与退让,谁的情深(2)
“你说下次比赛我让沈师傅做这道菜怎么样?不过现在赛制还没出来,不知道会以什么为题。”
林宜吃着水果,时不时地会问问他的意见,一双眼睛都是有光的。
应寒年将一颗小果子喂进她的嘴里,嗓音有些冷冽,“你让他们瞒着我顾铭找你麻烦的事?”
“……”
林宜咬果子的动作一僵,抬眸默默地看着他。
这些人,好歹她请大家吃了顿饭,每人送上礼物,好说歹说让他们守口如瓶的好吧。
应寒年现在正处于集团改革的时候,每天忙到飞起,连偶尔回来陪她晚饭都是硬挤的时间,这些人居然还报告这种事。
“你就这么不希望我插手?”
应寒年目光深沉地盯着她,看不出怒,自然,也看不也喜。
“我不想烦你。”林宜道,“而且我算定了,这个顾铭最多也就是动些小手脚,不敢来大的,既然是小手脚,那我完全应付得了。”
应寒年抿紧薄唇,定定地盯着她。
林宜被他看得心底发慌,“应寒年……”
应寒年伸手去捏她的下巴,磨牙切齿的,“林宜,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
林宜默。
应寒年靠过来,薄唇似吻非吻地停在她的脸颊上,低沉地道,“我可以不插你比赛的事,但是,比赛之外,我做的事你就别管了!”
“……”林宜疑惑地看着他,忽然想到最近顾家的新闻,顾家旗下好几家公司都遭到重创,好像都是顾铭在管的,而且顾铭在夜店一人搂二女的花边丑闻也上了头条,被网民大加
挞伐。
她顿时明白过来,“你教训顾铭了?”
“他要敢再动不干净的手脚,我就懒得迂回了,给他来点简单的。”应寒年冷漠地道,眼底掠过一抹狠意。
“比如?”
“卸他一条腿。”
“……”
果然够简单。
林宜在心里替顾铭默默点上一柱香,“那就希望他焦头烂额地没空来招惹我吧。”
应寒年冷哼一声,“以后不准有事瞒着我。”
“我真的只是不想烦你,不是故意瞒你。”她觉得自己能解决才会……
“没有下次!”
她的一切他都要知道,尤其是现在,她还怀了孕,更要注意自身安全。
“好,我知道了。”
林宜乖乖点头。
应寒年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继续给她喂水果,这才看一眼她的资料,“下一次比赛的主题是什么,需要你现在就开始准备了?”
话落,林宜的目光滞了下,有些尴尬地朝他笑笑,“说到这里,有件事我还没和你说呢。”
“什么?”
“下次十进七的比赛,在一个小镇上举行,离这里……3个小时的车程,我可能要在那边住两个夜晚,否则来不及准备。”
“……”
果子瞬间被应寒年捏破。
林宜看得长睫一颤,讪笑,“就住两晚,你应该……可以接受的吧。”
应寒年坐在她面前,忽地笑了,笑得那叫一个邪气,唇角的弧度极深,却是半点都没进到眼里,他看着她,掀唇,“你——说——呢?”
每个字像是被他咬在嘴里说出来的,听得林宜心都麻了。
……
应寒年不爽,十分的不爽。
这种不爽,整个牧家大屋上下都感觉到了,所有人每天都是夹着尾巴做事,连走个路都要比平时轻。
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林宜要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