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是不是牧羡泉在外面惹了仇家。”林宜道,转念又一想,“还是顾家为了往你身上泼脏水,来这么一手?”
还特地写什么牧氏……
“都不像。”
应寒年拉着她一路穿过厅堂,走进厨房,看了一眼锅子里温着的汤,转眸看她一眼,“你早上还没喝汤?”
现在她哪里还有心情喝汤。
“要是我说的两种可能都不是,那就是如这个血字所言,有人要向整个牧氏家族寻仇吗?”
林宜站在厨房门口说道。
“你先喝汤。”
在应寒年眼里,她的饮食远远要比那八个血字重要,他亲手盛起一碗汤,然后搂着她走进餐厅,将她按坐在位置上。
林宜见他坚持,只好伸手去拿勺子。
应寒年没放,而是坐在她的身边用勺子一勺勺喂她,“多喝一点,补充营养。”
林宜低头咽下一口,“应寒年,你怎么想的?”
“牧氏家族被某股势力盯上了。”
应寒年低沉地道,继续喂她。
能做到把什么都抹得一干二净,从顾家悄无声息带走两个人,绝对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
“真的是有人向整个牧氏寻仇?”林宜讶异,“牧家还有什么血海深仇的仇人吗?”
“不清楚。”
应寒年看着她,又舀了一勺汤喂她,“我唯一能肯定的是这股势力应该蛰伏在帝城一段时间了,你身边就有。”
“什么?”
林宜听得心口一跳。“自从你开始参赛,就出了一堆的事情,顾铭暂且不说,他就是个蠢货,都称不上是敌人,那顾家也不会是下手的人。”应寒年道,“而你们被关地下室后,我将你所有的竞
争对手查了个底朝天,居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查出来,你这知道这代表什么?”
他看向她。
“代表要么其中真的没问题,如果有,那就绝对不好对付。”
除了顾家,其余的参赛队伍背景都有,但都大不到哪里去,可问题绝对存在,却连应寒年都查不出来。
这很可怕。
应寒年的权势可谓是只手遮天,可连他都查不出来。
应寒年颌首,“我本来认为,你被关是对手想让你失去参赛资格,否则不会只是关你而已,但牧羡泉的事一出,我明白了,对方不是冲你来的,而是冲着我。”
“……”
林宜紧张地看向他。“你只是个引子,你之前不怎么出牧家,我身边又是保镖林立,牧家防范比顾家森严更甚,无处下手,现在你参加了比赛,对方便借由你将我引出来。”应寒年一字一字说
道,声音份外寒冷。
勺子在温热的羹汤中无声搅动。林宜眸子转了转,声音干涩,“我懂了,对方以为我被关你会出现,就可以对你下手,你是出现了,不过因为我不想被人说闲话,你只能盖住面容以保镖的身份呆在我身边,对方还以为你并没有出现。”
第742章 牧氏血仇(2)
就连救她,应寒年都是悄声而至,并没有大张旗鼓。
而为了不显他特立独行,林宜让自己所有的保镖戴口罩、帽子,一群人站在一块,谁能想到牧氏家族的决策人会乔装成一个保镖。
“嗯,但这也有说不通的地方,对方大可以抓了你逼我出现,却没有。”
应寒年道,又舀一勺喂她,“这股势力做事太过模糊,一时之间猜不透。”
确实太模糊。
想当初牧羡枫为了用她这张王牌斗应寒年,想过多少办法,可这一次,对方却只是关她几个小时,什么都没有做。
林宜吃着吃着,忽然站起来,紧张地道,“安姨,得派人去保护安姨。”
不管怎么样,对方冲着牧家众人这一点毋庸置疑,那安姨一个人住在酒庄不是很危险?
“你别急。”应寒年拉下她的手,“我已经派人去接四姑娘和牧羡光夫妇,让他们回这里避险,如果他们不愿意,绑也要绑过来。”
没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安全。
“……”
闻言,林宜松了一口气。
牧家除了旁支,这一支的已经所剩无己,夏汐下落不明,牧羡旭仍在坐牢,现在就还剩安姨和牧羡光……
林宜想了想道,“你身边还得多加些保镖,出入要格外谨慎。”
这么想着,林宜还是不放心,道,“我这就去见安姨,我要去看牧家族史,看看牧家还有些什么仇人。”
她抬起脚就要走,一转身,就见林冠霆提着箱子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他是刚刚到,此刻,他正震惊地看着他们。
“爸。”应寒年站起来,“您出院了?怎么没让我们去接。”
“我刚刚还没进来就听到你们说保护安阑,安阑是不是出事了?”林冠霆没有回答,只是问安阑,刚痊愈的脸显得苍白。
“没有,只是牧家遇到了点事情。”
林宜连忙说道,
“什么事?”
林冠霆担忧地问道。
林宜上前挽过他的臂膀,道,“爸,你先别担心,应寒年已经在想办法解决了,你坐过来,我慢慢和你说。”
话音刚落,林宜的手机震起来,她拿起,是牧阑打来的电话。
林宜接起来,牧阑不悦的声音立刻传来,“小宜,应寒年是怎么回事,我说过,我这辈子都不会回牧家,他还准备来硬的?”
“安姨,您听我说,牧羡泉出事了,有人冲着牧家而来,应寒年也只是为了您的安全考虑,您就过来先住上一段时间吧。”
牧家大屋屹立那么多年,安全性上来说比酒庄要高出很多。
“我不会去的,你告诉应寒年,如果他要用硬的,大不了拿我的尸体回去。”
牧阑的态度很坚决。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坚持这点,用老死不回牧家来惩罚自己,向应咏希忏悔。
说完,牧阑挂了电话。
林冠霆就站在林宜的身边,将牧阑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气道,“这个固执的女人,我去找她。”
“我也去吧。”
林宜道。
……
林宜和林冠霆去了酒庄劝牧阑。
牧阑是个非常固执的人,她见都不见林冠霆,倒是见了林宜,但态度还是那样,死也不可能再踏入牧家大屋一步。
林宜见一时半会劝不了,只好让大批保镖留下来保护酒庄,自己则得了牧阑的许可前去翻看牧家的族史。
林冠霆这次和牧阑杠上了,决定一直守在酒庄外面,准备守到牧阑肯见他,肯回牧家避难。
酒庄中,牧阑坐在遮阳伞下看书,打扮雍容高贵,一张脸却是冰冷异常,她抬眸,从她这个角度能看到酒庄的大门外站着密密麻麻的保镖,还有林冠霆的身影站在其中。
天气这么炎热,这些人就这么暴晒在烈日之下。
“四姑娘,您何必这样呢,林小姐会担心的,我看她刚刚眼睛都红了。”一个女佣替她沏上红茶,小声地劝慰道,
提到林宜,牧阑的心就软了,皱着眉道,“我怎么舍得让她替我担心,只是去哪都行,牧家我不会回去。”
“顾家是什么地方,那些歹人连顾家都能来去自如,恐怕现在整个帝城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牧家大屋了。”
女佣站在一旁说道,这些话也是林宜刚才劝说的。
“你不懂。”
牧阑道,她回牧家,就意味着背叛咏希,她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对于她来说,生或死真的已经没什么所谓了,她唯一的牵挂也只有林宜,但林宜现在过得好,不需要她的时时照顾,
她看向大门,一时间也没有心思继续看书了,想到林宜方才劝她劝得红了眼圈的样子,站起来道,“走吧,陪我去给小宜买几件首饰,买些衣服。”
“好。”
女佣点头。
牧阑从酒庄大门出去。她人一现身,一直曝晒在太阳底下的林冠霆视线有些恍惚,张嘴想喊安阑却张不出口,安阑是林家的管家,向来着装朴素,甚至少有化妆,而眼前的女人雍容华贵,一身
的价值不菲,手上珠宝闪耀。
脸还是那张脸,却俨然是换了一个人,即使人至中年,仍是美的。
牧阑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径自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林冠霆恍过神来,连忙迎上前,牧阑的保镖立刻拦住他。
林冠霆焦急非常,想推开保镖却推不动,气竭地道,“安阑!你这女人怎么就这么执拗?不管什么深冤大仇的,保命要紧你懂不懂?”
闻言,牧阑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一双美眸冷冷地看向林冠霆,讽刺地道,“林总,我已经不是林家的管家了,您没有资格对我说三道四。”
“我——”
林冠霆语塞。
牧阑不再看他,径自上了车,对司机道,“开车。”
“是。”
司机缓缓启动车子,往前驶去。牧阑坐在后座,低眸看着自己手上的珠宝,忽然,一旁的车门被打开,她错愕地看过去,只见林冠霆攥着车门跟着车跑,趁着速度还没快起来一弯腰就钻进了车,然后迅
速关车门锁住。司机呆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停下还是继续,只能慢吞吞地往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