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祈星不说话了,转身退出去。
今天在应门发生的变故实在太奇怪了,以至于他连半句话都没有插上就这么回来了,也不知道牧夏汐现在怎么样。
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问林宜,林宜这脸变得太快,不知道是不是在应门受刺激过度……
“姜祈星。”
身后传来声音。
林宜从浴室里探出头,目光十分沉静,不见一丝委屈难过,“不用担心,我们一定能把夏汐带回国,夏汐一定能长命百岁,平平安安。”
她和寒哥都闹成那样了,还来安慰他?
“谢谢林小姐。”
姜祈星低头。
“嗯。”林宜想了想又道,“你安排一下,今晚加强戒备,连只蚊子也别放进来。”
姜祈星疑惑,但没有多问,低头道,“好,我知道了。”
说完,姜祈星走出去。
林宜站在原地,眼珠子转了转,转头往里走去,把一把口红型匕首放到枕头底下。
……
外面的喧哗一直到半夜才结束,广场上闹闹哄哄的,不是音乐就是叫喊声,道路两边的火柱不断喷着火,照亮街道。
林宜一整天没有出去吃饭,只在房间里吃面包和饼干,临睡前喝了杯热牛奶。
她睡得不太好,外面实在太吵,她这一觉睡得断断续续的,一直到半夜外面的欢庆结束,她才进入较好的睡眠状态。
深夜凌晨,外面灯光依然亮着,窗帘遮不住全部,就这么朦朦胧胧地透着光。她躺在床上静静地睡着,床头放着一套蝴蝶摆件,蝴蝶的翅膀在寂静之中轻轻动着,她闭着眼,睫毛很长,睡得很平静,一只手搭在被子外面,无名指上的银戒闪着幽幽
的光亮。
有呼吸忽然拂过她的脸庞。
来了。
林宜从睡意中猛地惊醒,一只一直放在枕头下的手握住匕首就朝来人刺去。
没有刺深,只是抵到坚硬的胸膛。
林宜睁开眼睛,就撞进一双漆黑深邃的眼里,微微亮中,他的呼吸低沉粗重,一张俊庞几乎贴到她的脸上,眸子深得要溺人。
男人伏在她身上,双手按在她头边两侧,他低眸看一眼自己胸膛上那只握着匕首的小手,低笑一声,性感得致命,“几天不见,就拿这个招呼你男人?”
“我男人?”
林宜冷冷地重复这三个字,手上变了变动作,将匕首贴上他的脖子,“你谁啊?我认识你么?”
匕首冰冷的寒光闪过她的眼底。
利刃就抵着他的颈。
房间里静悄悄的。
应寒年对上她的目光,唇角勾起的弧度越发的深,“我现在就让你认识认识我是谁!”说着,他低头便覆上她的唇,匕首擦破他的皮肤,林宜一惊,收都来不及,应寒年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不管不顾地吻上她的唇,压得有些用力,辗转反复,手指挑开
她睡衣的下摆。
林宜听到他有些粗哑的呼吸,应寒年撬开她的唇,火舌侵入,纠缠着她的,吻得急迫霸道,如狂风暴雨。
林宜被吻半边身子都麻了,手垂到床边,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来,匕首掉落下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听着这一声,应寒年很是得意,低声道,“舍不得下手了,嗯?”
尾音勾人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多日没听过他这样的嗓音,林宜另外半边身子顿时也麻了,还来不及说话,应寒年再一次低下头来,含住她柔软的唇细细地吻着,这一回,他不再急切,而
是慢慢地吻着,黑眸近距离地盯着她颤动的长睫,捕捉着她眼睛里一点一滴的变化,舌尖轻扫,薄唇转移,落至她的颈,一点点折磨人似的吻着,种下吻痕……
她的身体难以自禁地发颤。
应寒年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绷得跟石头一样,许久,他猛地拥紧她的身体,埋在她的颈间闷哼出声,“妈的,要命了!”
能碰不能吃。
早晚得被她给折磨死。
“……”
林宜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手掌窘迫地遮上自己的眼睛,拼命忽略两人贴在一起的狂热心跳。
终于,又能拥到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宜想起他脖子上的伤,才挣开让他起来。
没有开灯,就靠着窗帘透进来的一点光亮,林宜给应寒年的脖子上了药,应寒年坐在床边动也没动,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林宜被他看得都有些不自在了。
伤口不大不深,林宜拿起一块半手掌大小的创可贴往他脖子上狠狠一拍,贴了上去。
应寒年被她这报复性的动作拍得人都往旁边晃了晃,舌尖抵了抵后槽牙,一脸痞气地盯着她,“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刚结婚就想谋杀亲夫。”
这怨气都快冲上天了。
“结婚?什么婚?”
林宜把剩下的药收进医药箱,一边慢条斯理地道,“你说那份婚约?我没签字。”
“为什么?”应寒年摸着脖子,脸变了。
第776章 深夜幽会(2)
“我为什么要签?”林宜转过身来,站在那里看向她,一本正经地道,“一个动不动就身陷险境的男人凭什么让我押上终身?说好听了是为我,说难听就是自作主张,没有保
障的婚姻我不会接受。”
“你认真的?”
应寒年的嗓音顿时凝重起来。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林宜反问。应寒年从床上站起来,朝她走过去,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嗓音低沉,“这次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你爸只是受我连累,而且你又怀孕了,需要静养,我出面解
决是最好的办法。”
“反正你每次都有自己的道理,我懒得和你争辩。”
林宜冷淡地说道,挣开他的手要走。
应寒年从后抱住她,跟个无赖似的锁住不放,低头抵在她的肩上,“你肚子里都有我女儿了,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
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无耻俩字就是为他创造的吧?
林宜挣扎了下,没挣扎开,背靠着他的胸膛冷静地道,“这个我不担心,她是你女儿,结不结婚你财产都得分她一份,你都对她有教养义务。”
“那你呢?”
“我?我自己能挣钱能生活,不是非要赖在你这棵树上。”林宜道。
应寒年听得眉头拧起来,他转过她的身体,低眸盯着她,黑眸深邃,“就这么生我的气?”
“不该么?”
林宜反问。
应寒年看着她,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服软道,“最后一次行不行?以后都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他的嗓音很闷。
“如果我没记错,上次和好的时候你就和我说过这样的话。”
林宜冷冷地道。
“你记错了,孕妇记忆普遍不好。”
“……”
还能不能要点脸?林宜无语极了,伸手去推他,被他一把抱住放倒在床上,她轻呼一声,应寒年倒在她的身边,侧着身体把脸贴到她的肚子上,她的肚子因为怀孕不像之前那么柔软了,有
一个小生命正呆在里边。
“嫁不嫁我,嫁不嫁我?”
伴随着这话的,还有他的手指,在她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
“……”
林宜被挠得痒痒,想缩起身体又被他给拉回去,“应寒年,你幼不幼稚?”
还有这么逼婚的?
“嫁不嫁?嫁不嫁?”
应寒年继续在她的腰上抠着,侧耳听着她的肚子,哪怕什么动静都没有,他也愿意听。
“不嫁。”
林宜道,几度拿开他的手,又缠上来,磨得她脾气都没了,“应寒年,你时间很富余么,还能在这里胡搅蛮缠?”
“我是有事和你讲,也没什么时间,但现在看你这样,我觉得还是求婚比较重要。”说着,他又在她雪白的腰上挠,“嫁不嫁?嫁不嫁?”
“……”
林宜去踹他的腿,被他抱紧,真的是够了,她投降,“好了好了,这桩事我们回去以后再谈,先解决眼前行不行?”
“不行。”
应寒年不罢休,在她的细腰上亲了一下,薄唇缓缓刮着她的皮肤,林宜浑身一颤,感觉到他在解自己的睡衣扣子。
他换了招数,不再挠她,而是变成吻她,也不吻别的地方,就亲她的腰,专往她痒的地方亲吻,边吻边问嫁不嫁。
又痒又麻。
暧昧而疯狂。
深夜里的空气都暗昧起来,两人的身形交叠在一处,她的黑发如黑绸缎般散开。
林宜欲哭无泪,真感觉自己要死这床上,忍了再忍,忍了再忍,最后忍不住投降道,“婚约我已经签好了,现在能谈正事了吗?”
再痒下去,她这腰要断了。
“啧。”
应寒年这才放过她,轻笑一声,单手抵着头躺到她的身边,低眸深深地凝视着她泛红的脸,“我就知道你肯定签了。”
就知道你还玩这么久。
林宜狠狠地瞪他一眼,房间里亮光很淡,淡得朦胧,她的眼神看在应寒年的眼里简直就是在欲语还羞地勾人,他舔了舔唇,呼吸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