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要时刻保持,高度的专注以及冷静的思维。但常年如此,他多少也是习惯了的。
然而神奇的是,刚才站在门口,看见她的那刻,疲惫的身体像是忽然浸入温泉里,时刻紧绷的神经倏尔放松,舒服得仿佛整个人被天鹅绒温柔包裹,直想喟叹。
听出他声音里的懒倦,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他上次来她办公室,发烧晕倒的那一幕,严素立即放下钢笔,伸手去摸他额头。
她担忧的神色显而易见,让梁政看得心一软,将她手拉下来,凑到嘴唇边,心里甜滋滋的,忍不住一亲再亲。
“——你做什么!”
纵使已经有过更亲密的身体接触,但现在是在她办公室,再则他们的关系还十分……十分模糊,难以界定,他这忽然的亲近,着实让严素吓了一吓,脸颊霎时嫣红,忙想将手抽回来。
却让梁政抢先一步,捉紧了她又软又纤细的手,听他声音倦懒地说:“陪我去吃饭,肚子饿了。”
梁政眯着眼,一八五上下徘徊的成年男子,肌肤白皙,乌黑碎发半遮眉眼,像只讨不尽宠爱的小奶犬,需要主人时时刻刻的宠爱。
严素心跳如雷,双颊越发滚烫,连带着嗓子都像是要被烧干了,呢呢喏喏,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嗯?”许久没得到回应,梁政缓慢掀开薄薄的眼皮子,朝对面觑过去,手里还捉着她手,勾起一点堪称溺爱的笑,轻声问,“都快天黑了,你都不饿吗?”
半开半阖的丹凤眼,无辜又幽邃,像无声的塞壬之歌,诱惑行过的水手自甘堕落。
咬紧的牙不慎磕到唇肉,刺痛唤出些许冷静,严素才忙将眼睫垂下,又挣了挣手。
声音低又哑,她说:“你先放手,我……我收拾一下东西。”
“嗯……”
极缓的一声,倦倦地从鼻腔里发出,让人听出点不乐意的味道。
梁政垂眸,唇角都跟着耷拉下去,最后带着怨气地咬了口她食指指尖,这才依依不舍地将她手给放了,末了还催一声,“你快点收……”
没好气地抬眸瞪了他眼,却又心里怂,不敢跟他目光正面交锋,瞪完便立即垂眸,认命地迅速将文件作业归类放好,三两下收拾好包,起身拿起椅背上挂着的呢子外套,再转头示意他,好了。
然而,梁政却又一手托下巴,一手搁桌上,指尖轻敲桌面,坐着不动弹了。
“不是说饿了吗?”严素问,“不走吗?”
“要走的……”说要走的人,却仍安然坐着,没动分毫,梁政仰头瞧着她,目光缱绻幽深,忽的一蹙眉,颇为懊恼模样,“但我忘了件事。”
“什么?”严素问。
梁政冲她招招手:“你过来。”
见他没有笑容,神色也认真,严素不疑有他,一手拿包,一手抓着呢子外套,绕过书桌,走到他面前,就见他慵懒地翘腿坐,转动椅子面对她。
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开灯,室内光线越发的昏暗,很难容易瞧清楚别人的表情。
严素不由自主弯下腰,方便看清他神情,轻声又问:“怎么了?你忘——啊!”
好好的一句话都未问完,胳膊忽然被抓住朝前一扯,身形骤晃,朝懒坐的人身上跌去,一条长臂恰时环住她腰,叫她险险在他身上坐稳,没直接摔地上去,薄唇顺势吻来,封住了余下所有的惊呼。
那抱住她的手收紧,勒得她骨头都疼,呼吸开始困难,四肢发软,大脑空白。
沉重的两声扑簌,女士皮包和呢子外套,先后掉在地上。
室内光线昏暗,男人慵懒又霸道地拥着她,忽然表现出的强烈占有欲,吓得人心尖颤抖,连肌骨都在隐隐战栗不止,叫人想反抗,也根本无力反抗。
不知不过多久,室外的天越发暗了,严素伏在梁政肩上,意识正在渐渐回笼,等到呼吸平复,脑子也彻底清醒了,顿时一股怒气涌上,脸颊滚烫,恨恨地咬牙在他肩上一捶打。
她虚软的四肢还没什么力气,这一捶在梁政看来跟被棉花拍了下没什么区别,反倒是她娇嗔的模样瞧得人心发痒,觉得可爱极了,配合着发出声闷哼,又憋不住笑,噗了一声。
他这声轻笑,听进严素耳朵里,跟嘲笑没什么不同,霎时更加恼羞成怒,用力在他胳膊上一掐。
瞧得梁政嘶一声,弯腰缩脖子,赶紧讨饶,等稍微平息了严素怒意,他才亲了亲她侧脸,声音沙哑又温柔地哄:“吓着你了吗?”
严素没应声,实际上是又羞又怒,反应也罕见的迟缓。
“别怕,别怕……”
似乎也没其他的话能哄了,耳畔那声音只一遍又一遍温柔地重复。
氧气顺着呼吸道,供给上脑,严素四肢渐渐恢复了力气,大脑也活络了起来。
她抵着梁政的肩要起身,无奈腰后的手顽固不松:“放、放开……”
勉力沉着的声音,柔哑羞涩,毫无威慑力,除了惹得耳畔响起一声轻笑,没再得到任何多余回馈。
“再坐一会儿,再让我抱一会儿。”温柔商量的语气,偏偏他固执抱住严素腰的手,没半点商量的余地,脑袋又蹭蹭严素鬓角,声音再暗沉了一度,“你好了,我还没缓过来呢……”
混着浓郁鼻音,似委屈极了的嗔怪。
严素默了半秒,正不明所以,便被他扣着腰忽然一摁,吓得严素陡然撑起上身躲闪,又被梁政掐着腰给抱了回来。
她双颊爆红,气得捏紧拳头使劲捶他肩头,咬牙叱问:“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想你啊……”情话张口就来,男人委屈地从她肩窝里抬眼,干净幽深的丹凤眼,湿润润的,似乎还染了抹红,嗓音低哑似嘟囔,“我这么乖,整天就只想着你了,要不要奖励一下?”
那乖顺的话音,忽又变得轻快,长睫掩映的目光愈发幽亮炙热,流连于她眉眼红颊,渐渐的,又不知怎的胶在了她咬紧的朱唇上。
下唇中间偏左少许,颜色暗不少,稍作思考,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真可怜,都被他咬破了,梁政眸光一暗,胸腔软乎乎的,下意识凑过去,刚张了点嘴,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一巴掌拍偏脑袋。
“你又想做什么?!”不争气地带了点哭腔,严素摁偏他脑袋的手一改,直接捂住了他嘴,认命般不再挣脱,人倒在他怀里,下巴抵着他肩,声音含糊,“老实点!”
梁政一挑眉梢,女人的手柔软十分纤细,声音也太温柔,听得心口一烫,舍不得反驳,还有怀里不自觉轻颤的柔软身子,怕是她说要他命,他都会乐呵呵双手奉上。
努嘴亲了下她手心,咧嘴笑着重重“嗯”一声,梁政闭上眼,依偎着享受静谧的温存。
第33章
说饿了要吃饭的人, 牵着她走出学校,却先来了商场买衣服。
严素看着全身镜里, 莫名其妙被说服换上的一身新衣,丝质衬衣, 通勤九分裤带点阔脚效果, 外一件茧型大衣,风格温婉大方, 深蓝的色调跟梁政的一身相得益彰。
“我不需要买衣服。”望着镜子里站她身后的男人,严素蹙紧眉, 挑出外套标签看了眼,又忍不住小声嘟囔,“而且……这也太贵了……”
这什么神仙衣服?!
她半年的工资都买不起!
“你陪我吃饭,穿好看点, 我胃口好。”
梁政上前, 从身后将她那副老土的黑框眼镜摘下来,不知从哪儿弄了副玫瑰金色的细框眼镜,给她戴上。
旁边一个店员夸赞:“这位小姐气质真好,很少有人能把这套衣服温婉端庄的气质穿出来。而且眼睛也生得实在好看, 不如换一副隐形眼镜,一定更漂亮!”
“不用。”梁政给严素戴好了新眼镜,看去镜子里浑身透着矜持温柔气质的女人, 满意地勾唇笑,淡声拒绝店员提议,“她没戴过隐形, 会不舒服。”
“她舒服最重要。”牵起严素的手,亲了下她指尖,梁政下了决定,“就这套了。”
严素回头,还想劝阻:“梁政,我真的不需要。”
“哦,那吃完饭,你再脱下来还我好了。”也不在意她的抗拒,梁政侧头,将她鬓角的碎发撩去耳后,“都说是陪我吃饭了,满足我一点小小的请求也不可以吗?”
严素一时又说不出话来,心里一叹,想说那不如她付钱,就当是给自己买新衣服。
然而,她唇刚张了张,还没出声,就被梁政一指封住了嘴,见他低头,在她耳畔悄声说:“嘘,你可千万别说让你付钱的话,这店经常有我朋友光顾,要让他们知道了,可能以为我梁氏出了问题,准备破产了。”
梁政一边虚张声势地哄骗,一边两指夹着张卡,背去身后让店员拿去付款。
严素听了他这话,又是哑口无言,垂眼不再做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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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宴穿梭在城市大道上,驶入一条僻静的街,最终停在大片墨绿前。
梁政下车,将车钥匙交给泊车员,绕到另一头,把严素牵下来,领着她走上墨竹掩映的小石路,曲径通幽,仿古干阑式建筑被柔光照得明亮如昼。
沿途所见,有潺潺的溪流,有红鲤游弋的小池,还见到一架古朴栈桥,连同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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