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儿,受了这么大的欺负,你一点都不和我说!”
“什么事啊?”陈妤被突如其来的问题,砸的有点懵,难道一夜情的事被人告发了?不能啊,白可人不能那么二呀!
楚清欢抿着唇,板着脸,怒道:“还能有什么事,婚礼现场挨欺负的照片都登报了,你们都瞒着我!”
落水的事她知道,登报的事却没人告诉她!
陆宸远和她说也是有选择的说,并没有实事求是的什么都告诉她,怕的就是她打抱不平伤了自己。
陈妤松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呢,当时登报被平息的很快,并没有引起什么风波,“欢欢,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想他干什么。再者说了,我脑容量小,他们早已是过去式了。”
楚清欢挑眉,“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我祝福他们,也感谢他们,谁的成长路上没有几个大坑呢,我现在已经放下了,真的。”
楚清欢很佩服她这点,叹了口气,问道:“妤儿,你声音怎么了?”
带着很重的鼻音,像刚刚哭过。
陈妤揉揉鼻子,又擦了擦红通通的眼睛,强笑道:“没事,最近胃病可能犯了,刚把午饭吐出去,有些难受。”
“不行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别把胃炎不当病。”
“好啦,你咋跟我妈似的呢,可饶了我吧。我买了胃药,吃两天就好了。”
楚清欢想了想,不由得又想起她不规律的作息,担心道:“妤儿,你是不是又上下顿吃泡面了?你要是不想回家住,就来我这吧,我去接你。”
陈妤哪里肯,严词拒绝道:“欢欢,你别闹了。我的小日子美着呢,才不要过去当电灯泡呢!看你们亲热,我得多难受啊。”
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楚清欢只好作罢,退而求其次的道:“我明天过去看你。”
“我这两天都有面试。这样吧,等我不忙了,你再来我这里给我做顿好吃的,我想吃糖醋排骨和大盘鸡了。”
楚清欢迟疑的点点头,“那好吧,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爱做饭就订外卖,别舍不得吃,健康是自己的。”
挂了电话,陈妤缩在公寓的床上苦笑,整个人懒洋洋的,不爱起身。
她的月事一向很准,这次却错后了一个礼拜,她还抱着几分侥幸心理,多少人想要孩子,几年耕耘都要不上,到她这不能一次就中奖吧?!
床头柜上是刚买的验孕棒,她还没有勇气去面对即将来临的真相。
楚清欢看着被挂断的通话,苦笑,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或许,帮妤儿找个差不多点工作?
当晚,陆宸远回来的有点晚。
进门便闻到了八宝粥的香味,更加的饥肠辘辘。
“宝贝,我回来了。”
楚清欢穿着围裙正在厨房忙碌,听到门口男人的呼唤,她从厨房飞奔到门口,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和西服外套,在男人凑过来的脸上亲了一口。
“陆先生,辛苦了。”
陆宸远满眼醉人的温柔笑意,只要进了门,看见她的笑脸,再多的疲累也都不翼而飞了。
陆宸远换了鞋,一边往客厅走,一边解开衬衫口子,笑问道:“晚上吃什么?这香味把我的馋虫都逗出来了。”
楚清欢将手里的衣服搭在沙发背上,笑道:“今天是腊八,我熬了八宝粥,海菜馅包子,肉丝炒的榨菜。你先去楼上冲个热水澡,下楼好开饭。”
“好,陆太太辛苦了。”
楚清欢笑笑,双手推他上了楼梯,转身又进了厨房,将天然气关了火。
陆宸远换了身居家服,头发湿漉漉的,没有规则的垂着,很是性感狂野,看的楚清欢心头如鹿撞。
饭菜上了桌,陆宸远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微微用力将她圈到自己的怀里,“让我抱抱。”
楚清欢坐在他的腿上,双臂搂住他的脖子,柔声道:“心情不好?”
陆宸远嗅着她身上传来的体香,“嗯,白伯父可能是病了。”
“什么病?”
“外界有风声,具体真假还没有得到证实。也有可能是有心人造的谣,我担心的是无风不起浪。万一传言是真的,那么海城又将掀起波澜。”
楚清欢对商场上的事情了解不是很多,也不好乱参言,只是静静的听着。
第三十六章 白氏易主 老虎病重
到了年根岁尾,本以为这一年也就风平浪静的过去了,不曾想,白氏狮虎兄弟的战役再次打响,年末最后一次股东大会儿的前一天晚上,报纸上铺天盖地的都是白严虎的病重通知单。
哪怕白严虎隐藏的再好,可这世上先不说有没有不透风的墙,也不论有钱是否能使鬼推磨,咱只论这世上有什么事是经得起探究和推敲的。
白氏兄弟手中的股份本就是不相上下的,白严虎这一病重,面对的就是后继无人的尴尬局面。比起白可人的吊儿郎当,白可以各个方面都让人心里敞亮,企业领导人决定的不只是企业的存亡,更是攸关他们的身家性命。
这场控股权的争夺,结果可想而知。
白严虎当场吐血,捂着胸腹弯了腰,他脸色铁青,另只手死死的把着办公桌,不肯就此昏倒。
“爸,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白可人还以为大伯是在纯扯淡,壮的跟牛犊子似的父亲怎么可能得重病?打死他都不相信!
让他没想到的是,父亲突然栽了过来,扶住昏迷的父亲,他才算是慌了神。
“来人呐…快来人!”白可人神色一乱,也顾不上公司里的那些事,在他看来,白氏谁当家都一样,熬心又费力,也就父亲把当家人的旗帜看的那么重。
他一边大吼着叫人,一边背起父亲往外冲。
跟他一起来的助手在前面开道,车开的像在飞,横冲直撞的开到了离得最近的海城医科大二院,自有助手去挂号交费,他守在手术室外。
白可人心跳的急促,在门外急的团团转,拿出手机哆哆嗦嗦的给母亲和妹妹分别去了一个电话。
刚挂完电话,手术室的大门被推开,却是主治医师,叶清姿。
“叶叔,我爸他怎么样?怎么突然就吐血了?”
“可人,先别急,具体情况如何,还要等术后再看。你爸爸他本就是肝癌晚期,如今肝胆破裂,癌细胞恐怕会扩散,控制的如何还要看恢复情况。”叶清姿将手里的免责声明递了过去,“这是医院的规矩,你把这个签了,才能进行手术。你放心,我会尽力。”
“叶叔,拜托你了!”
白可人签了字,颓废的靠着走廊墙壁坐下来,那么一个雷厉风行的暴躁老虎怎么会得了肝癌呢!还肝胆破裂!晚期!每一个字眼,都像一把把无情的铁锤,捶打在他的四肢百骸,瞬间抽空了他全身的力气。
哆哆嗦嗦的摸出一根烟,往嘴里放了好几次都没放进去,经过的小护士拍拍他的肩,“这位先生,这里是走廊不能吸烟。”
白可人的那双桃花眼红的吓死人,布满了戾气,肩膀被人一拍,手指瞬间无力的松开,烟吧嗒掉落在地。
小护士看了看抢救室的大门,特别能理解病人家属的心情,壮着胆子帮他将烟捡了起来,放到旁边的座椅上,“那个…你要是难受…特别想抽烟,那边就是卫生间。”
白可人却是什么都听不见,他抱着脑袋在墙角蹲了下来,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原来老头子逼婚是因为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想要让不靠谱的儿子收收心,不说继承他的衣钵,至少也不能让白严虎这分支落魄了。
可是他呢…真他妈的混账,居然连亲爹病了都不知道,还火上浇油的气他。
白母和白可心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白可人坐在那里不停的用墙磕自己的脑袋。
白可心扑了过去,抱住了哥哥的肩,带着哭腔道‘“哥,爸爸…爸他…怎么样了?”
白可人双目无神,好半晌才找到焦距。
手术刚刚进行一半,具体怎么样,他也不知道。
白夫人叹气,蹲下来搂住了自己的一双儿女,“可人,想哭就哭吧,别忍着了。”
白可人忍着眼底的泪意,用衣袖子蹭了把脸,那张漂亮的桃花脸有些扭曲的狰狞,倔狠的道:“不哭,老头子出来又该嘲讽我没出息了。”
白夫人心疼的摸摸儿子憋的通红的眼睛,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问道:“你爸爸病了好些日子了,一直控制的很好。今天公司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就送医了?”
白可人闭了闭眼,后脑勺顶着雪白的墙壁,他看着头顶的灯光,白晃晃的,似乎灵魂有些出窍,然后他听见自己说,“白严狮父子发难,白氏易主了。”
那只老虎急怒攻心,这才病倒了,都是他这个儿子不争气,只知道不务正业,不懂得他的良苦用心,也不知道帮他分忧解难,他愧为人子!
白夫人了然的点点头,那对兄弟斗了一辈子,临老临老做兄长的不仅反戈一击还送了弟弟一程。
“也好,你爸爸早就应该退下来了,他的病不能操心费神。只是他太好强,瞒着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