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送助攻的念头雨后春笋般咻咻往外冒。
他咳了一声,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学妹,听说你在给宴清哥补课?那可是个大工程,就我知道啊,他上课从来不带听的。不是睡觉就是发呆,有时候一不高兴还不来。”
梁溪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看了一眼顾宴清的神色,平静地“哦”了一声。
“明年我们就高三了,宴清哥把他的未来都交到了你手上,你一定也不能放弃他,好不好?”
大概是觉得蒋栋话太多了,顾宴清偏过头微微咳了几声示意他该收一收。
但蒋栋这人一到兴头上就容易全身心投入,压根没听见那几声提醒,仍然像老父亲般苦口婆心地诉说一番:“你都不知道,他平时上课铃一响就跟催眠似的倒头就睡,中途被我们语文老师大魔头叫醒,问上一句,‘顾宴清,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后一句是什么?’他睡得迷迷糊糊,起来答得倒是干脆,‘选C’。”
“啊?是吗?”
梁溪听着蒋栋掰扯觉得特别有意思,偷偷瞥了一眼顾宴清,嘴角笑意渐深。
“那可不。但自从遇见你以后就不一样了。你给他补课以后啊,他这上课听得特别认真。我都没见过他睡觉了,真的!难得还能答上几句老师问的问题呢!”
蒋栋说着邀功似的望向顾宴清,后者沉默两秒,忽然道:“你记错了。”
“对啊,你肯定记错了。”梁溪认真地附和道,“我们这才第一次补课,你说的是谁啊?”
蒋栋:???
大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一委屈的蒋栋栋:我什么都不几道啊,不要看我
第二十八章 (一更)
蒋栋用生命诠释了什么叫做言多必失。
一边是梁溪疑惑的目光,另一边是顾宴清冰冷的视线。他恨不得原地去世三十秒。
“哦!你看我这脑子,绝对是记错了!”上下两片嘴唇一砸吧,蒋栋顺着台阶直下,“这不是高二了么,周围都是赶着去补课的。我们班四十个人起码三十八个在补课,你说可不就搞混了么!”
“是这样啊。”梁溪不疑有他。
蒋栋忙不迭地点头称是,心道宴清哥的小女朋友也太好糊弄了。就听另一边顾宴清抓着人家这一特点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不过蒋栋说的对。”
他顿了一下,继续从旁补充道:“以后我尽量少翘课少睡觉,珍惜你的劳动成果。”
“你知道就好。”
梁溪扬起唇角心情愉悦地回应。
小姑娘皮肤瓷白又剔透,露出甜美笑意的时候,注意力都落在了她的唇红齿白上。
蒋栋一边惊为天人,一边默默感叹这他妈笑得也太不谙世事了,要是哪天发现他宴清哥是条大尾巴狼,还不知道人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他填完自己刚挖的坑,誓死不当两人感情路上的绊脚石,不做那五百瓦闪得发亮的电灯泡,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直接撤离。
蒋栋一撤,又剩下梁溪和顾宴清两个人单独相处。
梁溪偷摸捂了捂胸口,心跳如常。
她琢磨着自己前几回恨不得跳出胸腔的心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一转头发现自己走了好几步,顾宴清还停留在原地未动。
等她再抬腿往前走出四五米,他才慢悠悠保持距离跟在后面。
梁溪想也没想直接开口朝他喊话:“学、咳咳,顾宴清,你离那么远做什么?”
顾宴清原地静默站了一会儿,突然动作,往前迈出好几步瞬间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带着满身气场直压她面门。
他压住声线垂头望她:“那这样?”
“……”
呃,不是。
这一下子也太近了点吧?
梁溪偷摸用余光丈量了一下他俩之间的距离,最多不过四拳。
要是周围足够安静,说不准还能感受到他清浅的鼻息。
想法一旦旖旎起来,随之而来的后遗症就是红云上脸,心跳加速。她以为可以如常跳动的心跳声鼓点似的骤然响起,跟着血液循环系统环绕周身形成了一个闭环。
而她就站在整个闭环的正中央,满耳膜充斥着时而“咚咚咚”时而“砰砰砰”的剧烈震颤。
哦,原来要这么近才会触发机关啊。
那她一开始好像压根没必要和顾宴清保持好几步外的距离。
梁溪记下窍门,抬手用手背贴了贴面颊,感受到了自己火炉般滚烫的体温。
脸太红了,她不敢正儿八经抬起头和顾宴清说话,只好垂着脑袋低声抱怨:“你那个刚刚太远,现在好近啊。”
“那你希望保持多远,只要你说,我就会做到。”
怎么这话听着还有点小委屈呢?
梁溪晃了晃脑袋,把奇怪的想法晃了出去,顾宴清和委屈这两个字也太不搭边了吧。
“正常距离就好。”
怕他不理解自己所谓正常的概念,梁溪思索了一下又补充道,“你平时和你朋友怎么相处,就这么来。咱们不也是朋友么?”
“你确定?”
不知为什么,她能从顾宴清平淡的声调中听出点狡黠来。
脸上烫人的温度稍微下去了一点儿,少女仰起脑袋露出疑惑的表情: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呢。
顾宴清果然不让人失望,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我们惯常都是,勾肩搭背的。”
“……”
服了。
要不是蒋栋撤得早,这会儿绝对跳着脚让顾宴清做人。
什么勾肩搭背,平常他倒是有近身的机会吗?!
没人能拆穿顾宴清的谎言,他倒是不慌不忙轻抬了下手臂,若无其事地搭在梁溪肩膀上轻拍了几下:“走?回家?”
梁溪只觉得搭在她右肩的手有千斤重,压得她脊椎僵硬行动不便。
少女同手同脚地迈出腿,不协调地一帧一帧转过脑袋直视前方:“那走——走着呗。”
顾宴清并没有故意想要逗她的意思,只是手掌落在少女瘦削单薄的肩膀上,掌心一片滚烫,控制不住想多靠近一会。
最终也是理智占了上风收拢手指自然垂了下来。
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低笑,他扬了扬下颚:“怕什么,小傻子。”
***
能每天和顾宴清一起回家,对梁溪来说喜忧参半。
喜的是多了点正当接近的理由,忧的是就怕哪天在小区门口碰见神出鬼没总能带给她惊喜的王老师。
好在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出乎意料得顺利,每天把王老师讲的内容在大脑里一复制黏贴,第二天原封不动地去顾宴清面前讲上一通,两边都能顺利过关。
还连带着让她温故知新了一遍,补习效果翻了倍地蹭蹭上升。
她最薄弱的理化两门课,从最初的听天书状态慢慢摸索到了一点儿窍门,不懂到略懂,略懂到能回答上一些问题。
那些年翘掉的理化课正以缓慢的速度一点点查漏补缺上来。
梁溪原本底子并不差,小时候满墙的奖状和荣誉证书就是最好的证明。
只不过后来家里暴富,生活品质蹭一下蹦上了好几个台阶。梁大伟和陈洁俩口子无需为生活中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烦扰,两人之间的隔阂一下子上升到了精神层面,非说什么志趣不投。
正方辩手梁大伟提出,现在家里靠我一人能赚不少钱,你要不别出去当记者,风吹日晒多辛苦不如回家奶孩子。
反方辩手陈洁疯狂抗议,我有手有脚凭什么不能干喜欢的工作,虽然工资不太高,但我快乐。一回家当家庭主妇那岂不是花着你的钱腰杆儿挺不直,以后连diss你都找不到diss的立场。我不干!
这么简单的问题就直接上升到了天天吵日日吵、你不理解我的志向你这个无知的土大款我要和你离婚的地步。
用梁溪现在的理解还是一句话,吃得太饱。
她心说梁大伟这个父亲也真是死直男,明明心疼老婆非得杠着来,最终搬出了直男的杀手锏:女人就该回家带孩子。
所有的争吵完结在了陈洁的一句“我呸”上。
两人一离婚,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一个专注打理公司,另一个天高任鸟飞直接成了一名海外自由记者。
离婚的档儿恰逢梁溪中二叛逆期伊始,本来家里整天吵吵嚷嚷的,她一边头疼一边又觉得父母俩沉迷于对杠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时不时也拿点学校的事情来造|反试图引起两人的注意。
注意力没引成,那头倒是真吵上头把婚给离了。
陈洁连夜收拾好母女俩的行李要带她搬出家,梁溪还没完全从父母俩已经离婚的事实中缓过神来,一脸迷茫:“我就住家里,不挺好的吗?”
这句话就像一个讯号,昭告了她要跟梁大伟的决心。
可把梁大伟高兴的,女儿愿意跟他说明什么,说明自己这个父亲做得可太成功了!
以至于女儿奴爸爸一跃成为众人眼中的超级女儿奴。
女儿喜欢这个,买!
女儿今天高兴,买买!
女儿不开心了,买买买!
因为闹离婚,他公司事务堆积如山。带了没几天孩子实在推脱不下去了,给梁溪前后雇了几个保姆,一头扎进了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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