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一句话，就去给其他同学分发试卷了。
江舒温吞的点了点头，视线落在试卷上，是满分。
这次的试题其实很简单，她不觉得有什么。
那李老师叫她去要做什么？
江舒收好试卷，走出了教室。
“李、李老师，你找我”
李老师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正是老当壮年的年纪，却白了头，他曾经解释过自己是少白头，从小就白，现在老了也就更白了。
“你不要紧张啊，江舒，老师喊你过来，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李老师拍了拍她的肩。
“你知道咱们学校最近参加了什么省级比赛吗？”
江舒抿了抿唇，“奥数赛。”
省级奥数赛两年一次，原澈曾经参加过，成绩还不错。
那时候的江舒，还只能坐在台下给鼓掌喝彩。
“老师看了，你这次的成绩，考得很不错，所以我想问问，要不要去参加这一届的奥数赛”
李老师静看着她，等待着一个答案。
江舒垂着眼，不知道原澈有没有参加。
“你放心，这次竞赛，学校会派专门的老师辅导你们，你也可以同高年级同学一起学习，更一步发现自己的不足。”
李老师以为自己会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老师，我、我想考虑……考虑。”
李老师挑眉，“行，你考虑考虑，那你现在就先回教室吧，考虑出结果再来找老师。”
江舒走出了办公室，她心里想着事，走的也就慢了很多。
等放学后再问问原澈，有没有参加这次奥数赛。
这样的比赛，会有很多观众，人会超级多，密密麻麻人山人海。
江舒怕答应比赛后，因为克服不了心中的恐惧，一时紧张而答错题。
还是要等放学后，问问原澈的建议。
还未走远。
办公室里突然传出激烈的对话声，穿过实木门钻入她的耳膜之中，是一男一女对峙的声音。
“你说什么，高三参赛选手为什么是他”先是女人拔高的嗓音，不尖也不算好听。
“他的成绩一直都很稳定。”
“成绩”女人冷哼，“那你有没有想过，他能代表我们学校的形象参加省级赛”
“他为什么不能”
“能”女人气笑了，“打架抽烟我们暂且不提，就凭他一身痞气，与社会青年无异，你难道想让痞气成为我们学校的风气。”
江舒不知道他们口中的人是谁。
大概也不会和她有什么关系吧。
她想。
作者有话要说： 小舒舒：你是……混蛋。
陈再：你只是没有见过我更混蛋的样子：)
第13章
放学后，江舒没有急着走，而是打开了手机，给原澈发了一条信息。
上课的时候原澈的手机都会处于关机状态，只有放学后才会开机一会，也是为了提醒她注意安全。
“——原澈，你参加了这次省级奥数赛吗？”
过了两分钟。
手机“叮”的一声响了起来。
江舒垂下眼睑。
“不参加。”
再过一会，原澈的电话准时打了过来。
“你们老师要你代表高二年年级参加这次奥数赛？”原澈好像猜到了发生的一切。
江舒顿了顿，“嗯，是啊，你、你也会参加吗？”
如果原澈在的话，事情好像就不会变得那么难。
原澈答道：“不参加。”
他这次被安排去一个学生研讨会做主持人，主持稿已经敲定，就差老师一个满意的答复了，研讨会和奥数赛的时间冲撞上了，他抽不出其他时间。
电话里静默了几秒。
江舒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遮盖了她眼里的情绪。
太过熟悉就是这点不好。
原澈瞬间就猜测到了她的想法，分毫不差的说了出来，“你想去就去，这是一次机会。”
好好展示自己的机会，这样的省级奥数赛能遇到多少数学领域的大佬，能和这种人交流，哪怕说上一句话都是有意义的。
江舒抬眼，眸里似洒落了点点星光，“那、那这次代表高三年级组参赛的……会是谁啊？”
原澈是此次比赛的首选，如果原澈不去，自然就会有人替换上。
对面沉默了十几秒后，原澈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这个……不重要，江舒，重要的是你自己。”
能够相信你自己。
……
江舒走出校门的时候，天已经有些发暗。
她抬眼，看着天空渐渐淹入云层的余霞，也带走了空气中的闷热感，偶尔有风吹过，清清凉凉，很舒服。
快到公交车站的时候，街角处钻出来三四个人，有男有女，女孩都穿着条短到腿根的热裤，大腿上是江舒看不懂的纹身。
似狐似兔，很醒眼。
江舒虽然不认识这个纹身，却记得这个纹身的主人是谁。
上次把她堵在校门口的女生。
很显然对方也注意到了她，女生身后胖胖的女孩子，好像叫什么程程？那些人都这样叫她，江舒刚好记住了。
只见李程程推了把纹身女孩的胳膊，“我就说要在公交站堵人，这次不就堵到了？”
他们确实在外面堵了江舒好几回了，前几次都被江舒逃了过去，没想到这一次还是被逮到了。
纹身女孩盯着她，眼里是遮不住的不屑之意，“喂，结巴，你给我过来。”
江舒没动。
她垂着眼睛，假装没有听见。
胖女孩鼻孔朝天，吼她，“听不明白吗？死结巴，给我滚过来！”
江舒的鞋子微不可查的往后移了半分。
如果过去，肯定会挨揍的，毕竟这群女生都不是什么善茬。
她怕疼，又打不过人家。
江舒猛的抬起头来，转身，朝着学校的方向跑去，动作如风，跑得飞快，带胡蔓蔓她们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跑远了。
“你个死结巴！别让我逮到你，不然原澈来了也救不了你。”
陈再买完水从小商店里出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少女跑得飞快，细白的小腿健步如飞。
他挑了挑眉：她难道需要原澈救
原澈算个什么东西
……
这次的省级奥数赛，学校很是重视，专门抽了时间，特地给几位参赛的同学开会。
会议时间订在下午五点半，刚巧是放学时间，会议地点在高二年级组办公室里，也就是她数学老师的办公室。
这次替学校参赛的共有四人。
高一一人，高二两人，高三一人。
只是高三的参赛选手迟迟未定，暂时还不知道是谁。
今天放学前最后一堂课是体育。
祝音音天生没有体育细胞，拉着江舒逃了课。
“走，姐姐请你吃雪糕，学校小卖部最新上架款，不吃就是吃亏。”祝音音说的头头是道。
江舒倒是怂了，“音音，要不、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祝音音瞪了她一眼，看着她这没出息的样子，觉得很不争气，“怕什么，老光棍上课又不点名，跑两圈就解散了。”
老光棍是所有学生给体育老师的称号，原因无他，是个29岁还单身的老光棍。
“我表弟才14岁就有小女朋友了，他还是个光棍，真丢脸。”
这是祝音音的原话。
“别怕，小舒舒，有什么事情我担着。”祝音音十分自信的拍了拍胸脯。
大概是太过于自信，人生中第一次逃课，就被抓了包。
祝音音和江舒两人被班主任石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你们说说你们怎么回事不知道今天有领导视察，竟然还敢这么堂而皇之的逃课”
石老师怒到心口，食指用力的戳着书桌，斜眼看着祝音音，一字一顿道：“尤其是你祝音音！”
就在这时，放学铃声响了起来。
叮铃铃的提醒着江舒，今天的会议。
好在开会的地点就在这间大办公室的小房间里，她挨完批，可以直接过去。
可是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挨批，她还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想着，眼眶就酸涩了起来。
正懊恼的时候，视线扫过办公室门口走进来的一道熟悉的身影，眼神里闪过几分迷茫。
他来做什么。
随后，江舒就看到了陈再身后的李老师，也就是她的数学老师，此次奥数赛的负责人。
江舒：“……”
她怔了怔。
石老师并没有因为放学了而放过他们，继续说个不停，“你看看你们，要我说什么好都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让老师少操些心”
声音在无声的办公室里突兀得厉害，江舒好像看到男生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瞟过了这里。
下一秒，又转了回去。
李老师带着已到的学生，走进了最右侧的小会议室。
男生走在最后，双手插着裤口袋，到不像是来参加会议的，而是像去酒吧喝酒的。
随后，男生脚锋一转，并没有跟着人群走进会议室。
江舒默默的在心底松了口气。
见李老师回来了，石老师才想起来，“江舒，你是不是要参加今天的会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