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这么久，不仅没有褪去，反而一天比一天更好，芊默现在只要想起小黑就会心飞扬。
芊默还挺痛快地承认了，并把多多说的不专业的bug修复，“实际上，苯乙胺醇的反应时间有2年，爱情的热恋期，科学解释是不超过4年，超过时限的，都是把爱情顺利转化成更加稳定的亲情，从而一起到白头。”
多多点头如捣蒜，对啊，那你俩这是什么情况？
“这种所谓的科学研究，听听就好了，世界上不会有两个完全相同的案子，哪怕同样的杀人分尸案，凶手的犯案心理都不一样，爱是人类亘古不变的追求，怎么到了这些叫兽嘴里就成了数据的一部分？”
多多膜拜，大神就是大神，说话都这么有哲理。
“我见默少多妩媚，料默少见我应如是。”芊默改了辛弃疾的著名的《贺新郎》，用来形容她和于昶默再合适不过。
多多现在一听诗词歌赋就鸡血，忙不迭地把这句记下来，本想发个朋友圈，又觉得不合适。
思索片刻，把桌上的日料摆了个造型，拍了个美美的照片，美图十级磨皮成文青的样子，然后配上一句话：
我见书本多有趣，料书本见我应如是。
马上就有人回复。
师公：受什么刺激，脑袋让门夹了？
师傅：见芊默了。
师公对师傅说：老婆好聪明，老婆好棒棒～
师傅：低调
薛四郎点赞并评论：好诗好诗，是别三日，当剐目相看
多多盯着朋友圈好几秒，刻意忽视了她师傅师公无耻秀恩爱，在薛老四的留言上看了又看，最后举起手机刚想问芊默，最后那句是不是这么写的。
虽然读起来没有问题，但怎么觉得好像有几个字错了呢？
还不等芊默回复，就见有个顶着蘑菇头跳芭蕾网名叫“转圈圈”的回复。
转圈圈回复薛四郎：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剐是割肉离骨的意思，你要挖谁眼睛？
薛四郎：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朋友圈里！！！！
多多看了好半天，终于反应过来。
“爱地魔力转圈圈？！这个转圈圈，是默哥？！”
天妈老爷子啊！
默哥改得这么面目全非啊，这还是她当年暗恋的那个高冷男神吗？！多多心中的雷裤衩裤衩又裤衩。
她今早翻好友名单还琢磨，这个转圈圈干嘛的，是卖面膜的还是推销红糖的……
竟然是男神！！！！
芊默起身去洗手间，刚好遇到鹿琳琳，鹿琳琳脸色不太好，捂着嘴要吐，芊默赶紧扶着她，鹿琳琳进洗手间嗷嗷一通吐。
琳琳酒量不错，这么短的时间如果正常应酬不至于吐成这样，一定是里面的人搞小动作了。
一群大老爷们，为难个小姑娘，也是可以的。
“擦擦嘴。”芊默把湿巾给鹿琳琳。
“这些王八羔子，擦。”琳琳简单清理过，状态稍微好些了。
鹿琳琳遇到了跟芊默当年一模一样的状况，对方把合同拍在桌子上，说喝一瓶给一万的订单，鹿琳琳为了生意，一个人吹了五瓶啤酒。
喝到第六瓶不行了。
芊默闻言脸色难看。
“这生意我们不做了，走。”
鹿琳琳推开芊默的手，“不行，已经拿到五万的合同了，我不能半途而废。做生意不就是这样吗，尊严是什么？钱，钱就是尊严，只要钱到咱们口袋里，咱们就是祖宗，这些王八羔子是谁啊？”
芊默和鹿琳琳的性格是互补的，前世配合的就特别好，今生也一样。
鹿琳琳并不是不气，可是骨气，尊严，脾气，这些东西对创业初期的人来说，太过奢侈了。
她现在只想快点盈利，对钱有着强烈的渴求。
“陈芊默，知道你不缺钱，但做生意你就不能跟钱过不去，不要太拿自己当回事儿，跑业务的，就得脸皮厚，今天咱们有求于人，等到有天，咱们站起来了，这些二世祖都是孙子。”
妥妥的孙子！
芊默见她又要进去喝，作为股东她不能眼看着，跟着一起进去。
纪翔宇刻意为难鹿琳琳，把他对芊默的气撒在琳琳身上，这会见陈芊默竟然跟着进来了，不由得恶向胆边生。
“陈芊默，你喝一瓶我给你三万，不，五万！”
他带来的狗腿跟着起哄。
喝喝喝～
漂亮女孩出现在生意场上，还是以乙方的身份，那么就算没事儿，周围的狗腿儿也能起哄出事儿来。
自古美女便被当成“优质资源”分配给那些成功男人，漂亮女人跑业务，更会给人一种行走炮台的感觉，关于女业务员不堪入目的段子，随手一抓一大把。
现在，这些人仗着酒意，把这股歪风吹到了芊默身上。
第521章 沦落至此（月票+5更）
喝一瓶，三万。
这种看似优渥，实际高度物化女性的行为，十分不尊重。
琳琳一直在给芊默使眼色，喝一瓶也行啊，三万块呢。
对于刚起步的小店来说，三万能刷多少订单啊，刷销量意味什么？
高排名啊！
打造爆款，未来都是钱啊。
若芊默还是前世那个白手起家的女人，她一定会接受琳琳的建议。
跑业务要什么脸和尊严，钱到手才是真的，只要钱在手里握，这些狗×的甲方都是路人。
但现在的芊默已经有了一些任性的本钱了。
许是前世有过类似的经历，这些人的视线让芊默产生了一种报复性反弹的心理。
用通俗话解释就是：小人乍富，暴发户炫耀，更通俗的解释是：这些孙子的挑衅，让芊默有了装×的冲动。
“哦，喝一瓶，三万？”芊默微微一笑。
这一笑，笑得再坐的男人同时心漏跳一拍。
用漂亮形容这个女人已经不够准确了。
她身上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在座的男人不约而同地想要霸占这个女人，可又隐约觉得，这女人级别高他们太多，不是这些凡夫俗子能染指的了。
于是众酒后露真容的雄性，便不约而同地把希望寄托到小老板身上，似乎只有小老板能配得上这样的女人，自己配不上，自己的老板若是能配上，那便也是一种荣耀——某些雄性生物的奴隶想法，真让芊默不齿。
“对，三万。喝十瓶以上，我再加十万！”纪翔宇不顾自家员工桌下拽他。
小老板，咱们容不下这么大的货啊～
然而，雄性想要在心仪的异性面前抖毛，智商基本是负数。
“我不想喝。”芊默不顾琳琳的暗示。
边上的一众狗腿见小老板对这个女孩是动了心的，便一拍桌子，拿出甲方的派头来。
“别给脸不要，我们小老板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怎么，到这酒桌上，还想跟我们来贞洁烈女那一套？想要尊严别出来啊，又想赚钱，又想什么都不付出，哪来那么多美事？”
这些话说得十分蛮横，完全没有任何尊重，听起来“业务熟练”，也不知道用这招坑过多少女孩子。
这边有人唱白脸，马上有人唱红脸，温和地劝了起来。
“小姑娘在外闯世界不容易，难得有人赏识，这不挺好的吗？我们小老板又是那怜香惜玉的人，陪好他，不要说这一单生意，以后还怕没有订单吗？”
纪翔宇对手下的软硬兼施视而不见，脸上还挂着上位者特有的得意。
没有人觉得不对，没有人觉得不合适。
业务员想要做大单，就不能把脸带出门。这几乎已经成了所有人都默许的事。
到了生意场酒桌上，仗着酒意借酒装疯恃强凌弱，褪去人皮，把手里握着那点权限放到最大，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这便是丛林法则。
琳琳说的对，弱者在生存和尊严面前，想要体面维持尊严是非常难的。
若是一家老小等着米下锅，媳妇生孩子老妈得癌症，全家要用钱，尊严是什么？
尊严就是换回去的钱，活下来的命。
或许有些人会大言不惭来一句，换别的工作啊。
学区房2万一平米，孩子钢琴300一节，老妈住一次院进口化疗药3万，换工作就等同一家等死。
芊默在这一瞬间，想起很多前世的事，她和琳琳俩女孩，为了在男性为主导的商场创下一片自己的天，又要保全自身还的盈利，这里的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过她也没艰辛多久，她倔强不跟小黑开口，但小黑自己会看，他发现她每次都喝得醉醺醺后，便开始干涉她的生意，从此再无人敢难为她。
芊默想到前世的那些，对着一屋子衣冠禽兽微微一笑。
“这酒我可以喝，但我不要钱。”
芊默的前半句让鹿琳琳心里开了花，艾玛，一瓶三万，两瓶六万，三瓶九……
可下一句，鹿琳琳的笑僵在脸上，高跟鞋马上在桌下踩芊默，傻啊，钱啊！
芊默疼的眉头微皱，很快又恢复成淡定。
“我不要钱，我喝一瓶，你喝一瓶，如果你喝不下去，比我少几瓶我就打你几个耳光。”
桌上的人倒吸一口气。
芊默巍然不动，丛林还是那个丛林，但她才是王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