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
“哪位?”
“……”
“不说话我挂了。”
“……”
慕婳蹙眉,把手机拿到面前看了看,陌生号码,直接挂掉。
挂掉之后才发现这是薄祁烬的手机,屏保用的是那天在婚纱店试礼服的时候拍的那几张照片其中的一张。
淅淅沥沥的水声停下来,没过一会儿,只披了一件浴袍的薄祁烬从浴室里出来。
腹肌半隐半现,短发还在滴水。
男人也可以很性感。
“刚才有电话。”
“你没存备注,陌生号码,我接了,但对方没说话。”
“这是你的私人号码,可不是工作号,谁这么晚了还找你?”
薄祁烬接过手机看了一眼,调了静音随手丢在一旁,“可能是打错了,我留了这个号码的人你差不多都认识,没有备注应该就是打错了。”
“……哦。”
“困不困?”薄祁烬附身抽走慕婳手里的礼服册子,把她抱上床,“先睡觉,明天再选,我把头发吹干就来陪你。”
其它的灯都关掉,只留床头一盏。
这个季节还不热,气温很舒服。
慕婳嗜睡,还没等到薄祁烬热好牛奶拿到卧室就睡着了。
————
南倩的身体越来越糟,有的时候一整天都吃不下一口饭,她完全是在为慕婳撑着。
电影拍摄结束了,后期制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慕婳几乎每天都会过去一趟,眼看着南倩的精气神一点点衰败,毫无办法。
人在疾病面前,真的太渺小了。
她争了一辈子,到最后也只是一场空,除了慕婳,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让她留恋。
见过太多生死的林烟,心里依然不好受,慕婳反而比她更坚强。
从别墅区出来,林烟想安慰几句,慕婳扯唇笑了笑,“请你来看看,只是让我心里有个底,不是为难你的,所以不用安慰,我自己想得开。”
“……以伯母现在的情况,恐怕熬不到你肚子里的孩子出生。”
南倩把那份能让慕成峰一败涂地的文件交给慕婳的时候,慕婳就已经有心里准备了。
过了好长时间,慕婳才回神,低低的‘嗯’了一声。
送走林烟之后,慕婳回了趟慕家。
自从慕成峰把慕正骁从国外接回来之后,慕婳就再也没有踏进过慕家别墅的大门,好几年前她就是一个人单独一个户口本,和薄祁烬去民政局登记那天她都没慕家。
慕正骁不在,慕成峰在书房给国外的分公司开视频会议,慕婳在客厅等了将近四十分钟他才结束。
大概是不太顺心,脸色不怎么好看。
因为慕婳和薄祁烬没做婚前财产公证这件事,慕成峰就是一肚子气,再加上慕婳在他面前从不服软,到现在也没个认错的态度,他更是疾言厉色。
“还知道回来,我看你是忘了我是你爸,慕婳,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慕婳淡淡开口,“爸,我不是来气您的。”
“你没把我气死就是谢天谢地,”慕成峰冷哼。
他就算再欣赏薄祁烬,薄祁烬始终也都是个外姓人。
慕成峰灌下一大口茶,没好气的问,“什么事?”
“慕正骁不在家,我直接跟您说,反正跟他说也没用,您至少能管管他,”慕婳平静的陈述,“平时我忍就忍了,懒得跟他计较,他这几年怎么对我您心里有数,我没空搭理他,但如果他在婚礼上捣乱,我不会放过他的。”
上次是慕婳阴了慕正骁,慕正骁回国这么久,到现在都没来找她的麻烦,就一定是在憋大招,他是锱铢必较的人,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慕成峰沉着脸,“这点你放心,他连去都不会去!”
自家人关了门怎么闹都是自己家的事,慕正骁连慕婳的婚礼都不准备去,让外人看笑话,打的是慕家的脸,慕成峰想想就气得不行。
“那正好,”慕婳点头,“我也不想看见他。”
眼不见为净。
看见慕婳起身,慕成峰眉头拧紧,“你就这么走了?”
“嗯,回去剪剪片子,您也早点休息,一把年纪了没必要这么拼。”
慕成峰显然不高兴,没好气的说了句‘这还像什么家’。
慕婳听见了,但没当回事,走到门口停顿了几秒,抿着唇,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
“爸,您如果有时间,抽空去看看我妈吧,好歹也是……夫妻一场。”
说完,推开门走出慕家别墅。
慕成峰神色怔然。
周叔送慕婳出去。
“小姐,董事长其实是关心您的,晚上回来家里空落落的,总念叨您。”
慕婳回头看着这栋华丽的老别墅,低声喃喃,“年纪大了吧。”
白头发都越来越多了。
“是啊,董事长也是快七十岁的人了,在同龄人中还算是身体好的,”周叔感叹。
“慕正骁都不在家待吗?”
“少爷很少回来。”
“哦,”慕婳坐上车,“周叔我先走了,麻烦您多费费心照顾我爸。”
“小姐放心,都是我应该做的。”
第355章 给薄荷糖积点德。(4K)
薄祁烬的私人号,一般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
“奇怪了,怎么打不通,”慕婳打了两次都没人接。
集团大楼灯火通明,应该还有很多人在加班,慕婳在车里等了一会儿,薄祁烬还是没有给她回电话,就自己上楼去他办公室。
秦时正好下班,在电梯楼遇上慕婳。
“太太您怎么来了?”
“顺路,”慕婳摘掉墨镜,问了句,“他还在忙?”
“薄总不在公司,也没有让我跟着,”秦时笑笑,“薄总好像是去警局了,我也不太清楚。”
江书墨还在警局待着。
“哦,”薄祁烬既然不在办公室,慕婳也就没有必要再上楼,又从电梯里出来,“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你去看看,不认识的就直接报警。”
“什么?有这种事!”秦时惊呼,“太太您先别出去。”
玩意有个意外谁都担不起责任,他也顾不上打卡下班了,连忙叫了几个安保,在公司门口找到慕婳说的那辆车。
结果,不是别人,车主是江司禹。
秦时在江氏工作过几年,江司禹也算是他的老东家,防备之余之余还有些尴尬。
慕婳在大厅等,前台的茶还没泡好,倒是秦时先回来了。
“谁啊?”
“是……江总,他说找您有事。”
江司禹的电话早就被慕婳拖进了黑名单,慕婳只要出门身边都跟着人,他根本找不到机会。
慕婳蹙眉,“不见,让他走,以后别再跟着我了。”
江家没一个好东西,她犯不着给自己找不痛快。
“好,”秦时刚准备去回绝,结果转身就看到江司禹越过那几个安保朝慕婳过来了。
“慕婳,我来求你,”江司禹推开挡在慕婳前面的秦时,疲倦中掺杂着几分无奈。
他是江家的太子爷,得天独厚,走到哪里不是被周围人捧着供着,高傲惯了的人,能说出‘求’这个字应该是没有办法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对面有家咖啡厅,就只耽误你十分钟的时间。”
不时有员工下班,大厅空旷一览无余,慕婳虽然很厌烦江家的人,但也不想在公司闹的难看。
咖啡厅客人不多,保镖就站在几米远处,江司禹虽然拉不下脸,如果不是被薄祁烬逼急了,他怎么都不会来找慕婳。
“慕婳,我替书墨给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原谅她一次?”
“我看着像是宽容大度的人吗?”慕婳轻笑,随意翻看着手机,“先不说她对薄祁烬那点心里就连路人都能看出来,她害我差点被强,一句道歉就让我原谅?”
那天晚上在小江南,江书墨不仅给慕婳喂了颗药,甚至还叫来了几个**。
“是,我知道这事儿是书墨做的不对,”江司禹叹气,眉头拧成了‘川’字,“可是……”
“那还说什么呢?”慕婳没什么耐心,“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否则她一辈子都不会长记性。”
慕婳背靠着餐厅正门的方向,察觉到江司禹脸色不对才回头,此时薄祁烬已经走到她身后。
“江总,”薄祁烬左手搭在慕婳肩上,拉开一把椅子坐在慕婳身边。
他来得匆忙,呼吸微重,但依旧是从容不迫的常态,甚至带了几分淡笑,“我说过的,别来打扰慕婳,你怎么就不听呢?”
“我也没想到你这么没人性,”江司禹握紧拳头,目光冷漠,“慕婳和你不一样,至少她通人情。”
慕婳:???
给她带什么高帽子?
“是么,”薄祁烬低笑,慢慢拨开慕婳耳边碎发,旁若无人的亲吻她的耳垂,玩笑般问她,“宝贝,你这么大度?”
慕婳偏头看向窗外,“我才不是。”
“听见了么?”
“你薄祁烬再厉害,也没到一手遮天的程度,狂妄到这个地步,”江司禹忍着怒火,语气不善,“连条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没错,所以江总,”薄祁烬不紧不慢的道,“你有时间做这些无用功还不如多想想其它门路,江家人脉那么广,总有点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