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愣了一下仔细思考,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便连忙擦去眼泪,“你究竟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找些吃食。”
“那些都不是要紧事。”肖逸辰大手一挥,床幔层层落下,“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
“进来的时候你可将门栓锁好了?”
“…”
榻上二人青丝交缠在一处,钗垂髻乱,漫眼横波入鬓,梳低半月临肩。
肖逸辰抬手轻轻拂去凌依脸上的细发,露出她比刚刚更红的脸,低声轻笑,落吻如棉。
凌依现在只后悔刚刚肖逸辰问自己的时候,自己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如今肖逸辰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她便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我怎么感觉越来越热了…不然下次吧?”凌依出声提醒建议着。
“你觉得我会同意么?”
“好像不会…”
“是肯定…”肖逸辰纠正道。
直到次日清晨梦醒,几人收拾妥当这才回到贾府中去,而覃夕覃禾姐弟二人则想要留在盟主府,因为魏蔚说已经给父亲写了信,过几日便会回来,他二人十分想留下来与家人在一起。
“请问,有人在家吗?”
一日,肖逸辰与左临去给灾民发放吃食,只剩下凌依梁晁二人守在家中,大门突然被人敲响。
凌依前去开门,随后跟来的梁晁正想拒绝,但已经晚了。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一副高深莫测的打扮,见到梁晁后竟是提着手中的拐杖追着便打:“你这小子,还知道回来?知不知道你走了以后,老头子我怎么被他们虐待吗?啊?!”
“我看你现在生龙活虎,健康的很啊!”梁晁一边逃,一边出口反驳。
“是啊,你偷了人家金子,老头子我留下做苦力给人家还钱,你好意思吗!”老者似乎是追累了,叉着腰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梁晁见状也不跑了,一个劲的给凌依使眼色,让她过来帮忙转移一下注意力。
“那个,不知道老先生怎么称呼?”凌依见状连忙上前解围。
老者却摆摆手满不在乎:“名字什么的,都只是个称呼罢了,不足为提,便叫我医仙吧。”
这臭屁的模样简直与梁晁如出一辙。
“呵…呵呵,那个,老先生此次前来,可有什么事?”凌依引着人来到椅子上坐下,给他倒了杯茶顺顺气。
提及此事,老者又止不住的生气,提起拐杖又想打,却是够不着了:“还不是因为那个臭小子!如若不是薛姝那丫头告诉我,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等到自己师傅平静下来,梁晁这才慢吞吞的在他身边坐好,追问:“薛姝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者摇摇头,也是一脸苦涩:“我行医一辈子也是没见过此等怪事,这些年我也的确在为这件事情整日炼药,而且这也是我自愿的,并非你想的受人威胁。”
遇到如此古怪的病症,虽然难度不小,但对于老者来是一个很让人欣喜的挑战。
第59章
“薛姝的病症,如今已经被我控制住了。”老者摸了摸胡子,骄傲道。
“你骗人!”梁晁指着鼻子出声反驳,“那日我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腕,号脉发现她明明已经…明明已经…”
“明明什么!”老者一瞪眼睛询问,“命不久矣吗?”
梁晁瞬间有些蔫,再也高兴不起来,垂着头轻声“嗯…”了一下。
“你小子给我精神些!”老者看不惯自己徒弟这幅样子,伸手照着他的脑袋拍了一下,道:“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你师傅永远是你师傅。”
梁晁惊喜,猛然抬头眼神一亮问:“师傅这可是有办法了?”
“不然你以为薛姝当日去找你们是为了什么?”老者恨铁不成钢道“你在这里生活这么久怎能不清楚,这江南除了武林盟主之外,就属薛家庄势力庞大,早在你们一进城,所有动向便全部都被薛家庄的人看在眼里了。”
“那他们…”
老者知道梁晁想问什么,摆摆手打断梁晁,自己接着说:“你觉得薛家庄的女儿,堂堂少庄主的命,不值你偷得那五百两黄金?”
“薛家庄的条件究竟是什么?”凌依出声问。
她可还记得,薛姝当时是奔着肖逸辰去的,直到后来才与梁晁讲话,那么交换的条件肯定不是如她当时所说的梁晁这个人,如果是,当时便可以将人带走了。
这样看来,问题的关键在肖逸辰身上。
“血阳戒。”老者沉声道。
“不可能!”凌依当机立断出声拒绝。
开玩笑,血阳戒可是肖逸辰的命。虽然现在没什么大问题了,但短时间还是不能离了它。
“女娃娃先别拒绝的那么干脆,据我所知肖王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差不多而已。”凌依现在是知道了,从一开始去盟主府,便已经进入到了薛家庄的计划之中。
“我今天来的目的,便是将这最后一点差不多变成一点也不差。”老者将手伸向梁晁,“把你写的药方写给我看看。”
“难道说这血阳戒可以入药?”凌依还是不敢相信,看梁晁,只见对方也是一脸茫然的摇头。
“世上万物皆可入药。”老者一边看着药方,一边回答,旋即眉头一皱,指着药方怒道,“你这幅药方,当真是一点含金量都没有!别人问你可别说你是我徒弟”
梁晁委屈极了,想着在凌依面前怎么也要维持一下自己的尊严,刚一开口,便瞧见师傅拿起桌子上的笔,将自己药方中的两味药划掉,又重新填了两幅新的药材。
“只补不除,只依靠身体自行排毒,这病怎么可能好得快?”写完,随意的将药方丢还给梁晁,“三日后,我便来去血阳戒,等到那时,肖王的病便彻彻底底的痊愈了。”
等肖逸辰晚上回来,凌依便将这件事情告知了他,肖逸辰听完对此并不意外,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随后便说自己很累,回屋到头就睡。
凌依一问才知道,肖逸辰今日亲自给难民发放衣物,帮着一起修缮房屋,堂堂王爷,平日里浇花这种小活都没亲自做过,如此一来怎么可能不累。
半月后。
左临与肖逸辰整日早出晚归,经常深夜还与工匠议事,挑灯夜战的规划江南沿岸地区的规划问题,终于是在月末之前将自己的计划彻底贯彻实施下去了,而且效果也极其是显著的。
事情都逐步进入了正轨,这一日好不容易无事,肖逸辰坐在院子里与左临饮茶。
“你很有能力。”这是肖逸辰的心里话。
“肖王这是认可我了?”左临微笑道。
“的确,本王没见你时只觉得你是个只敢躲在爹爹后面哭的怂包,但你却次次都给本王惊喜。”肖逸辰直言。
左临乐得更换了:“肖王,实不相瞒,属下没见到您之前也只觉得您是个喜怒无常的风流王爷。”
肖逸辰也不恼,只是将茶杯举起,与左临碰了一下:“你如若为官,定当是百姓之福。”
左临却摇了摇头拒绝道:“可属下只想将杀害爹爹的凶手缉拿归案。”言罢又道:“王爷若是为…”
只可惜这个比喻左临还没有开口说完,便被肖逸辰打断了。
“没有这个可能。”
左临一愣,想着也对,这世上哪有那些‘若是’,自己喝着茶怎得也醉了?
屋子里,凌依正在收拾行李。
他们计划着过几日便要启程回京了,在江南这几日买了特产以及杂七杂八的东西一大堆,现在收拾一下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凌依拿起一件白色长袍,在身前比量了一下:“这是,肖逸辰的旧衣服?换下来就胡乱丢在一旁,到时候找也找不到!”自顾自的说完,又只能任命的将它叠好。
“啪。”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凌依捡起来却直接傻在了原地,这是哪个,在自己梦里的蓝色剑穗。
此时肖逸辰半天没见凌依,咋外面与左临一个大老爷们也没什么可聊的,便进屋寻自家夫人,正好便瞧见了这样一幕。
连忙上前,一把抢过那没剑穗。
“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肖逸辰连忙开口,他不想让凌依觉得他心中还有别人。
“肖逸辰。”凌依僵硬的开口叫了他一声。
“嗯?”
“我们该不会是兄妹吧?”凌依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惊恐外加不敢置信。
肖逸辰:“???”
“怎么可能!”自家夫人这小脑袋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狗血的故事?是不是最近在江南戏园子去多了?
“那你这个是怎么来的?”凌依不相信,只觉得肖逸辰是在安慰自己。
那梦明明那般真实,怎么可能是假的呢?一个与自己的剑穗一模一样的剑穗,怎么可能如此出现在肖逸辰身上,除了是兄妹二人一式两份,就像是覃夕覃禾的金锁一般。
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其它的解释?
“那是我小时候,有一次贪玩跑出宫,在街边救了一个小乞儿,这个剑穗便是她身上的…”肖逸辰出言解释,却没想凌依关注的重点与自己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