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叮嘱:“阿彪,你们记得多吃点,让陆珣吃药。”
阿彪摸摸光头:“……这、就有点难为我了。”
林雪春似乎想起什么,停下脚步环顾冷清的房屋,再看看冷冰冰的厨房——一看便是不常使用的样子。不由得皱眉回头问:“你俩谁能烧菜?”
阿彪摇头,陆珣摇头。
猫东瞅瞅西瞧瞧,也摇头。
“没问你。”
老妈子呸口,猫瘪嘴呜呜。
又问:“那你俩上哪儿弄吃的?”
“美食街找找饭馆……”阿彪察言观色的技能突然上线,嘶声道:“就是年底馆子摊子关得差不多,不晓得上哪儿去找清淡补血的伙食。嫂子您是没见着,前天晚上老板那血少说流了……”
阿彪厚颜无耻地比出一个数字:“两大缸!”
“您看看这脸色,还有,仔细看起来是不是瘦了两大圈?那都是流空了的血,猴年狗月能的补回来啊。”
他满脸的惆怅惋惜,抬手从袋子里扯出黑色的西装外套裤子。一股隐淡的味道难以忽视,迎着光线,不少地方斑斑块块布着陈了的血。
真不少的样子。
林雪春狐疑地仔细打量,不知是否心理作用,真觉得臭小子缩水了?
脸色苍白的陆珣加之脏兮兮的猫,大年底犹如两个孤儿坐在地上……
“算了算了。”
素来刀子嘴豆腐心的老女人心软了,摆着不耐烦的表情,却挥挥手口气冷硬道:“算了算了起来收拾东西。”
陆珣没动,阿彪茫然:“什么意思?”
她怒:“想不想热乎饭吃了?!”
“哦哦哦,想想想。”
阿彪忙不迭搀扶自家老板再腾出手照顾猫老大,忍不住笑嘻嘻地问:“还有我的份?”
“……蠢货。”
林雪春不忍直视,转头就走。
“妈。”身旁小丫头真心实意地说:“谢谢你,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
她嘴角要翘不翘,咬牙切一声:“谢个屁!我这是为着上回欠的人情,鬼才心疼这么个混账玩意儿。反正他生来能折腾,成天折腾,自个儿不伤心自个儿,瞎糟蹋。我疼个屁,我这就是不想你个姑娘家家的在他家里跑进跑出。再说家里多两个不多,少两个又不少……”
叽里呱啦停不住嘴,一番竭尽所能地开脱言语。
别人想着法子不去做坏人,轮到自家妈妈则是换着法子死不肯做好人。
阿汀低下头,眸光灿灿梨窝浅浅的笑开来。
一行四人加猫浩浩荡荡回宋家,饭后陆珣阿彪真给猫撑腰,领着它去隔壁街讨公道。
猫斗志昂扬地去,狐假虎威地回。没人知道两个大老爷们使什么招数,总之猫重新获得朝柳巷动物之王的称号,高高兴兴洗了个澡,香喷喷跳上小姑娘床铺打滚儿,呼呼大睡。
*
陆珣自然而然在宋家住下,只是——
晚饭桌上被阿彪隔开不说,房间还被暗戳戳安排在走廊尽头,离阿汀超远。
老丈母娘以‘不打扰期末考试’为名,用尽所有办法分隔开两人,不留丝毫亲密空间。三两天下来,阿汀复习得当身心松弛,只剩下明天最后的考试。
陆珣就比较惨,身心压抑游走在崩坏的边缘。
晚八点,洗漱完毕的阿汀背诵着知识点,准备回房间睡觉。
然而就在路过卫生间的时候,被抓。
陆珣才洗完澡,不大的地方热气腾腾,浅淡的白雾让近在咫尺的人不真实起来,像梦。
当然他赤‖裸的胸膛还是很真实的。
头发身体湿淋淋的,喉结滑动,脖颈脉络起伏至肩,水珠划过锁骨。
冷白色的皮肤格外晃眼,筋肉分明,两条腹外斜肌继续往下延伸……
不行不能看了!
仿佛被骤然丢进水里的泡腾片,阿汀脸红个彻底。眼珠子往下不对往上不对,似乎放在那里都不对,只能枉然大睁着四处游移,好像遍地沼泽无处落脚的小雀。
“你怎么不穿衣服……”
她推推他,他连着炽热的气息过来,指了指挂在旁边架子上衣服,慢悠悠说:“你走太快了,来不及穿。”
这大约是乌龟阿汀生平头回被夸动作快。
她唔了声:“那你现在穿,我不看你。”
“不都看完了么?”
“不看白不看,再看两眼?”
低磁清晰的声音,磨砂纸的质感还掺点玩笑。
阿汀闭着的眼皮睫毛轻轻颤了颤,继而伸出两只正义的手阻挡视线。
窸窸窣窣动静会儿,她问:“好了没?”
“好了。”
陆珣套了件纯黑色打底的针织衫,很能彰显线条。更糟糕的是,左边衣摆没拉下去,恣意地团在腰际打卷儿,外露一截紧实的腰腹。
阿汀看了看,又看了看。
忍不住伸手将它拉下来,严严实实全部挡好,仰起头来有板有眼地教训说:“衣服要穿好。”
非常严格。
一秒两秒,三秒不得回应,她郑重追加:“衣服穿好才能出去,记住没有?”
陆珣憋不住了,垂眸失笑。
他笑起来弧度不大,眉目落下的瞬间染上温柔。
昏黄的灯挂在头顶,他微弯腰,一小片阴影笼下来。阿汀一眨不眨望着,依稀看到自己小小的倒影。在他眼里,犹如被装进橱窗的洋娃娃。关起来,藏起来,长久的独占。
笑意渐渐泯灭,他的注视深而静。
很轻的鼻息贴近、交织,吻并没有落在唇角,而是沿着耳侧滑下去。
一串轻软潮湿的触感攻陷颈窝,阿汀下意识仰长脖线,侧头在镜子里看到一个全然陌生的自己。耳垂在缭绕的白雾中的红得能滴血,脖子领口又白得耀眼。
眼里水雾盈盈,荡漾着无归宿的迷乱,有那么点。
粗粝感清晰的手掌撩开衣服,在细腻的肌肤上攀爬,小指碰了碰软肉。
又碰了碰,掌心极具侵略性地逐步覆盖。
就像心脏被拿捏住似的感觉,压抑不住地轻颤,酥麻感铺天盖地,在皮肤之下、骨血之中没命地蔓延。烟花在脑海里砰然爆炸,脚趾根根蜷缩,她细小叮咛着,喊声陆珣。
“怎么?”
“站不住……”
软绵绵的声音,让人筋骨酥软。
“这就没力气了?”
他从咽喉溢出两声闷闷的笑声,手掌握住腰,撑着她。
指甲盖刮擦过去,他啃咬锁骨,她浑身都在抖,直往他怀里躲。
“你有胡茬。”
她模模糊糊地说:“太扎了。”
“事还挺多?嗯?”
低沉语气里满是戏谑,但指骨分明的手十分克制地抽出来,同样严格地拉好衣摆。
他撩起眼皮,慢慢悠悠地靠近,近得不能再近。
然后低下头,猫猫狗狗小动物似的不住舔舐唇角。那股侵略劲儿淡了,湿热的舌尖扫过牙根,只剩下静默而缱绻的交缠。她的手能感觉到,他的心起搏得很懒。
咚,咚,咚的。
“阿汀!”门外冷不防响起叫声。
小姑娘惊惶地巴眨巴眨眼睛,差点咬他。
“我得走了。”她用气音说。
指尖勾过碎发耳捎,陆珣也气音:“待会儿我找你。”
“我明天早上要考试的……”
“知道。”
林雪春的喊声越来越近,他开门放她出去。
“阿汀,还不睡?明天考不考了?!”这回近在背后。
“睡啦。”
阿汀应声,揣着胡乱蹦跶的小心脏,脚步连成串地溜进房间里。旋即靠在冰凉门板上,慢慢下滑,手软脚软浑身发软,完全没有力气了。
就这样坐好久,低头拉衣角,又拍拍脸。
摇晃脑袋想把陆珣丢出去,把课本知识点给塞回来。
“喵?”
猫瘫在床上,脑袋朝下瞅她。
“睡觉。”
阿汀自言自语地嘀咕,默默裹紧小被子,往左往右滚了两下。
猫看着来劲儿,麻溜床头滚到床尾,啪叽落地。
“喵喵喵喵喵。”
它哼哼着,跳上桌,朝着窗口狂叫,这是月黑风高老大要出门巡逻的意思。
“别去隔壁街打架啊。”
阿汀开窗放它出去,没两下便跑没了影子。
又过十多分钟,整个屋子静下来,独独她房间外有轻微的响动。
“陆珣?”
她猫手猫脚爬下床,想说明早六点半得起床,必须早睡。
没想到拉开门,只见一团花花绿绿的床垫被子闷声落地,陆先生站在边上,用脚指头东拉西扯铺成一个寒碜地铺。
“你……要在这里睡?”
“对。”
他坦荡荡地承认,瞥了眼隔壁宋家夫妻俩的房间。
阿汀立刻心领神会,这人不满遥远的房间距离,在搞另类抗议啊。
原来所谓的找是这个意思。
“不会冷吗?”
她蹲下来摸摸床垫的厚度。
“冷不死。”
陆珣说着躺下去,有些撩人地问:“躺会儿?”
拥有唐僧定力的阿汀摇头拒绝:“我得睡觉了,要早起的。”
“那再亲下。”
他懒洋洋趴在枕头上,歪头露出半个侧脸,下颌线收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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