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的那个地方又跑来一个女生,冲着楼下还没走的人说了一句,“是洗脚水哦!”
“卧槽!”
周沫恶心坏了,她抬袖子闻闻,闻不出什么,可这一刻她要炸了,方才以为是冷水已经够别扭了。
她气恼地抬眼看向秦莫年,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瞬间小兴安岭燃起,用力地推了一下他,“臭渣男,眼光真是差劲,读过大学了不起吗?垃圾就算拿了本科证也是个本科毕业的垃圾,改不了垃圾的本质。”
她眼里燃着火,仰起头抬起手指着三楼,穿过往来的微嘈人声,大喊:“贱人!你和你的狗男人都是垃圾中的垃圾!”
她最后几个字像是用生命吼了出来,气死了,这帮人毁了她的行程,毁了余味的生日,毁了所有人的一天,还可能毁了蔡珊珊的实习,读过大学了不起吗,垃圾!
她说完整个人剧烈起伏,一回头,所有人包括行经的路人皆是目瞪口呆,时间、动作凝固了几秒。
周沫耳朵嗡嗡的,嗓子眼刺刺的,可发泄出来像是涨了胆量,无比舒爽,再看向秦莫年的那张脸,气不打一处来,一脚用力地踹向他的小腿,“读过大学的垃圾!”
《我去就山》
周沫整个人陷入烦躁,想把自己剥光跳进五阳湖,可她只能穿着被“洗脚水”沾的半湿的衣服嫌弃地坐上出租车。
晚上七点五十九到达宿舍,飞快地冲了澡,应兰兰帮她把箱子拉上,递到她手上,“下了飞机记得发消息,见到余味也记得发。”
张敏在柜子里翻吃的,回头冲她说,“那啥了也发个消息。”话音一落屁股挨了应兰兰一掌,“我们沫沫和余味是纯情少男少女。”
周沫完全没有心情开玩笑,迫在眉睫,火烧鸡屁股。
方才那个澡她连头都没来得及洗,随意冲了冲,洗了她这辈子最简短的澡。
蔡珊珊在她的行李箱上系了个塑料袋,放着两个面包,她同大家打了招呼便打车飞奔向机场,可九点的飞机如何能赶上,她不要命似的冲过去,一路上不停地催出租车司机,到达时却早已停止检票十分钟了。
她一瞬间卸下气去,委屈极了,拉着行李箱整个人处于崩溃状态。
余味接到电话时,正在咖啡馆和同事斗地主,咖啡店十点下班,基本九点就没几个人,大家围坐在吧台后面猫着头找点乐子,单影是他的暗地主,两人眉眼沟通确认了一番,正要放她牌手机就响了。
他看了眼座位区没人,接起,“今天怎么一天都没消息?”
男同事发出了一声暧昧地“哇——”,余味侧身,细细一听,她的背景音有机场催促登机的女声,惊喜道:“你来北京了?”又皱起眉来,这么晚?
周沫拨出电话时已经蹲在地上哭了会,情绪缓了缓,到底是骂了人发了火的,不然大概得憋死,她擦了把眼泪,“猴哥,为什么你不是真猴子,这样你就有筋斗云了。”
她好苦,大半夜在机场重新买了张机票,最近的时间只有02:45的飞机,她看着这个时间开房也不是,不开房也不是,左右为难。
“你在哪儿?”他站了起来,把牌扔在矮桌上,拍拍同事的肩指了指外面,单影皱起眉,她的牌很好,本来这把稳赢的。余味快步往外走,看了眼墙上的时间,21:42。
“还在S市,我今天好忙,本来下午两点的飞机,去吵架了,然后错过了晚上九点的飞机,一张机票都废了,八百块呢,最气人的是只有凌晨四点多的了,为什么你要去北京啊!”她哀嚎。
“哎哟,小公主今天忙什么了?吵什么架?”他嘴角弯起。
“我今天可牛了!”她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末了又抛了个给他表忠心的机会,“你是不是也嫌弃我是卫校的!没读过大学?”
“你是周沫哎,能不嫌弃你这个人还会嫌弃你是卫校的?”他逗她,想了下又问:“后来秦莫年就走了吗?”
“哪有,他明天会去学校教务处说清楚,不去我就再回去抓他,王八蛋。”她咬牙切齿,这会又觉得不够解气。
“来几天?”
“嘿嘿,五天。”
余味拿着电话同她讲了会,让她注意安全不要乱坐别人的车,去开个房睡会再起来。她一一应了下来。
余味回咖啡馆的时候,已经接近下班时间,他跟组长打了个招呼,说自己女朋友来了先走,单影趁他整理书包没好气地说,“我刚那把牌超级好,差点就可以赢了!”今晚她一把没赢,就指着这把冲一冲。
正在抱怨时,门外的齐峰来了,她欢脱地超过余味冲出去扑进了他的怀里。余味经过他们,“就冲这一抱你就赢了,先我一步。”
“嘿嘿。”她搁在齐峰肩上,露出幸福的笑。
齐峰和单影都是Z大大三学生,齐峰已经半出社会开始在公司跟着老师跑销售,单影接下了他打工两年的咖啡馆位置,因为都认识齐峰,所以老员工们对单影格外照顾。余味和单影算是差不多时间来,又都是大学生,比较聊得来。
他快步走向地铁站。
阴凉的秋风携起余味的衣角,亦吹落行道的梧桐树叶,树叶悠悠扬扬打着旋儿飘了下来,落在余味肩头,他刚抬手想掸掉落叶,它便随着他急速向灯火通明处的脚步而坠落。
进了地铁口,他拿出手机,周沫发来:猴哥,你睡会,打工累了吧。
余味勾唇,回:乖。
凌晨的S市机场与北京机场拥有同一片黑夜,寒冷的风、摇动的树、孤独的月亮和窝在一隅小憩的隔空情侣。
周沫翻了翻口袋决定不花200块冤枉钱,凑活在椅子上眯一会。
而余味面前是人来人往的候机处,他找了处角落蹲坐下来,冰冷的瓷砖未被热空调打暖,他用自己的热量暖它。Z大男生宿舍不锁门,但他则为了省打车钱决定坐地铁。
三环到机场,打车等于他今天一天的工钱还不止,想也划不来。
机场铁制椅子硌屁股,周沫闹钟响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一个“终于”,她转了转僵硬的脖颈,拉起拉杆站了起来。
天空一缕无声无形的白线划过。
凌晨的机场不算吵闹,间或有旅人伴着行李箱的滚轮声匆匆走过,她有一瞬涌上了个想法,这可能是我以后经常的生活。
余味缩着身子睡在坚冷的地上,待到落地窗外的大幕拉开天青色时,他手机响了,他揉开疲倦的眼接起,“沫沫在哪里?”
“你在睡觉?你没来接我?”周沫把小行李箱带上飞机没有托运,所以动作神速,接送车一到门口她就打余味电话,可这会听他声音沙哑明显就是还在睡觉的声音。
“来了。”怎么这么没耐心,他直起身快步走到栅栏前,一眼就看到四处摇动偏就没看向他这方向的小脑袋,电话里她嘿嘿一笑,还在问你在哪儿啊。
入目无旁人,满眼皆是你。
余味走过去,在靠近她时放缓了步子,一把从后腰抱住她。
“啊!余味!”她带着笑意尖叫,黎明机场的小半空间都洋着她的快乐,她反身抱住他,“猴哥,我好想你。”
余味鼻尖抵住她的头,抱着她左脚右脚更换重心,两边摇摆,“我也是。”很想你,想抱你,想看你咋咋呼呼,想惹你发脾气再逗你。
周沫扬起脸嘟起嘴,“亲亲。”
他低头盖了个戳,“走啦,回去亲。”
周沫拉着他的手,他拉着小行李箱,晃着手激动地像是个小孩,明明是劳累一天未得良好睡眠的两人,明明是每天短信不停、电话不断的两人,偏偏这会就有说不完的话,余味拉她坐上出租说了个地址。
“去你学校旁边的宾馆吗?”周沫听他好像早有准备的样子。
“嗯。”他方才在网上查了,有一家干净也离他近的宾馆。
“哎,忘了,”她拉拉他的手,“猴哥生日快乐。”一张嘴巴笑成勾状月,两只大眼闪着小星星。
“礼物是什么?”
”等会你就知道了。“她想卖个关子。
他警告她:“别整些有的没的,那事儿不行。”
“你不行啊?”她凑近他的脸,开了半个黄腔。
余味看了眼驾驶座的司机师傅,没好气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别乱说,还有,你们宿舍能不能不讲这些。”
“她们讲我就听听啊。”然后也讲讲,谁能听几年都不讲,又不是傻子,而且讲讲还蛮好玩的。
晨光微亮,秋深露重,北京郊外的空虚街头倒退,密旧的建筑划过眼帘,周沫静静地看着灰蒙的首都,好像也没想象中那样雄伟壮丽气吞山河嘛。
他们到余味说的那家宾馆办理了入住,余味打开钱包时周沫眼睛聚了道精光扫向皮夹,看到有一沓厚票子心里悄悄舒了口气,上楼时脚都蹦了起来。她是不知道,余味这里面还有问濮金借的1000,他不知道来一趟要花多少钱,先垫了个数,生怕不够。
房间在二楼,标间,两张床,一张长方形书桌置于东南角,余味将她的行李放下,双腿交叠靠在小桌上,“沫沫,去洗澡吧。”
周沫上前拥住他,“让我抱一会。”她想这个拥抱想了好久好久,她以为拥抱是他的瘾,原来也传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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