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达卫校10幢302室,姑娘们吃完晚饭正该干嘛干嘛。
胡倾城洗完澡出来猛地打了个喷嚏,赶紧拉紧浴巾,对洗水池边的应兰兰说,“还是没有完全到夏天,早晚温差大,晚上还是多穿点。”
*
旺达路公交站台前,陆赟碰到了同样晚归的林李,“又帮老师誊分数搞这么晚?”
林李背着硕大的书包,提了提宽背带,笑笑,“哎,上回忘了问你,周沫跟你是初中同学,上回看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陆赟大囧,赶忙摆手。上帝,他最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对周沫产生追求意念和一冲动告诉了兄弟余味,遇到这般尴尬的情况,他懊恼极了,“不不不,以后千万别提了,余味周沫才是一对,我真的不是。”
“他们在恋爱吗?”
“应该是。”
“他们家里都同意吗?”青梅竹马该不会也得到家里的认可了吧。
“应该没有吧,余味的爸爸还是挺严格的。”
“哦......”林李鼓鼓嘴,像是被人锤了个闷棒子。明明心里有数的事儿,非要半藏半掩自欺欺人,这会真是彻底摊开,该死心了吧。
*
愚梦巷东屋一家三口端坐于餐桌前,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只是已歇了热气。
此刻气氛凝重。
周沫回家这般晚,也没打个电话交代一声,全家人都在等她。周群作为一家之主正沉着脸,憋了股气准备训她一顿。
待院子门哐啷打开,余味将周沫背着跑进来。三人顷刻站起,手忙脚乱地将周沫从余味背上扶到沙发坐下,李阿香着急道:“哎哟,怎么了啊?”
周沫晃晃脚丫,被勒得通红的那一道压痕印在洁白的脚趾上显眼得很,“就是鞋子勒脚。”
周群肩膀一耸,说:“勒脚所以让人家余味把你背回来”,胡瑾见周沫眼圈红红,眼内布满红血丝,赶紧拍了拍周群的手,劝他别说话,柔声说:“余味辛苦了。”
余味卸了货正在喘气,在百花巷背周沫五分钟尚还吃得消。可回来的司机是个新手,不熟路,嫌愚梦巷前头太窄,不敢进来,于是他背着周沫又走了六七百米,中途她要下来光脚走,他赶忙收紧力道,“等会石子割伤肯定要怪我。”
于是,累了一路,这会歇下,他都快瘫了。
“没事,我先回去了,奶奶还等我呢。”
*
西屋灯光莹莹,电视里播放着动画片。余红坐在桌前吃饭,余一书正端着搪瓷碗拿着勺在哄余竟吃饭。
余味一进去笑意便收了,脚步沉了几分,“我回来了。”
余红见他回来看了他一眼,瞧见没瘦,笑盈盈地去给他盛饭。余一书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开口问:“沫沫怎么了,怎么是背回来的?”
余味接过余红递过来饭碗,见余竟嘟着小嘴不肯吃饭,冷哼一声,说他懂事,能有多懂事,饭都不肯吃,他小时候从来都是乖乖吃饭,还能抽出一点精力骗只比他小半岁的周沫吃饭。
他开口:“不吃饭就出去。”
余竟一愣,哥哥从来没跟他主动说过话,即便这句他语气不好,可他跟他说话了哎。余竟眨巴眨巴小眼睛,用力的张开小嘴,“啊——”眼神还在瞧着余味在不在看他。
余味径自吃饭,没空理他,纯粹是看不惯全家人都围着他事无巨细地转悠,他吃了两大碗饭,余红一边添饭一边说:“食堂是不是伙食不好,来来来,多吃点。”
哪是伙食不好,只是驮着一只巨型鸡实在太耗体力,顶他打两场篮球。
*
夜深人静,月高悬中天,若磨光银盘。
余味从医院看完爷爷回来,摸进院子,走近西屋门时脚步顿住,思念挠心,转身向周沫房间的窗户走去。
周沫正站在落地镜子前吹头发,吹风机的机械风声呼呼作响,掩住了窗边的动静,月光修出玉背轮廓,形状柔美姣好,肤质细腻到反光,她边吹着头发,边轻轻哼着歌,“难过的时候~~谁在身边~~陪我掉眼泪~~”
她惧热,这天气白日热可晚上凉的正好,窗户全开,纱窗挡住蚊虫,余味拉开纱窗爬了进去,越走近她哼的歌曲调越明显。
周沫霍然在镜子里看见窗边一团黑影,一时惊到蹿起,心跳大作,右手一松吹风机掉下。
余味大步一迈身体前倾,长臂一伸接住吹风机,拇指将开关关了,噪音结束。
他冲她挑眉。
周沫见是他,眼神娇嗔,一手抚着心脏一手拍他,“吓死我了,又来这招!以后不许再随便闯进我房间了。”这人真是双标。
余味反手拽住她,拥她在怀。
月亮洒下银霜包裹住余味。
余味用双臂将周沫圈住。
月光不及你美呀。
《你又打我》
红裙娇柔命短,昨日在墙角哭,蹭破了两个极其微小的口子,周沫脱下时还安慰自己没事没事,结果洗好次日晾干一看,洞口莫名变大,到了无法忽视的程度,她站在骄阳四射的院子里,顿时心疼到绞痛。
她将裙子抱在怀里苦着脸默默哀悼,欠了半屁股债饿了半个月才美了一天,还是哭哭啼啼,居然落得如此下场,真是造化弄人。
她拉长着脸进了房间。
中午余味睡醒,准备去医院看爷爷,他到东屋叫周沫,却难得见她这个点还躺在床上,隔着被子拍拍她的腿,“不是你说要去看爷爷的吗?”
余有才情况不是很好,余味最近每次回来都会去医院陪一晚,今天是周六,他要去医院陪爷爷。周沫说好久没看爷爷了,也要一道去。
周沫无精打采,声音颓靡道:“猴哥,我的裙子不能穿了。”
余味漫不经心地问:“哪条?”周沫裙子甚多,从小就爱各种裙子,五颜六色,各种材质款式,基本不重样,没有心水的某种款式,她的风格就是仗着自己衣架子一通乱买。
“就是昨天那条,”她头枕在枕头上,稍歪头看他,“好看吗?”
余味回想昨天那条红裙,点点头,那么多人对她投以注目礼,自然是好看,不过他看多了周沫的百变,这一回也没有多么惊艳,没什么感情地说:“好看。”
周沫遗憾地望向天花板,“可惜你再也看不到了。”
“怎么了?太露你爸不让你穿?”那条裙子整个肩颈、半个背都露在外面,周群保守,限制她穿?
周沫苦脸,“它去世了。”
其实只是残疾,而且属于轻度级别的残,可是那两个洞对于周沫来说等同于报废,无法再完美上身。
“很喜欢吗?”他问。
“嗯。”她眨巴眨巴眼睛,悠悠转向他,心机外露。
“走吧。”他拉拉她,“先去买裙子,再去看爷爷。”
周沫乖乖爬起来,轻轻抱住余味,“猴哥你真好。”
他调侃她:“哎哟,没让陆赟给你买已经是给我面子了。”
周沫打他,“你再说。”完全忘了自己有求于人。
“赶紧的,爷爷等我们吃饭呢。”
*
余味提着几个手提袋,拉着周沫上到二楼,在楼梯口两人默契地松开了手,一前一后进了病房。周沫一推门冲余有才甜笑,“爷爷我来了。”
余有才虚弱地躺在病床上,鼻中透明氧气管输送着氧气。他面色蜡黄,骨瘦如柴,见是周沫扩开凹陷的面颊,冲她虚弱地打招呼,“沫沫来了。”
余红削了苹果丁给两人一人一碗,送到周沫那里小声说了句“餐具都消过毒的”。周沫连说“没事没事”,余味都能吃她也能。
单人病房,宽敞明亮,一张小床已经铺好,是为余味晚上准备的。他将书包放下,拉开桌板,准备做作业。周沫则坐在小沙发上,打开方才余味给她买的漫画书,一边吃着苹果一边看,津津有味。
余有才嗜睡,说几句话便消耗了他大半体力,耳边没了声音很快沉沉睡去。
氧气水咕噜咕噜,声声起伏。
余红见两个小朋友安安静静各做各的事,也收拾着回了家。
午后时光飞逝,余味专心做着作业。最近余有才频繁住院,周末回来他基本不去网吧,一周只会抽周三下午的自习和周五放学去一阵,成绩倒也因收了心缓步上升,没能回到第二,但这次月考也进了前十。
余一书去开家长会,回来面色缓了很多,没再提周沫的事。
他做了一部分作业,打开手机,丁柳柳发来消息:我的眼睛好多了,谢谢你送我去医务室。
他看了眼,没回。
周沫不知何时脑袋凑了过来,好巧不巧扫见了发信人是丁柳柳,气急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她本来只是看余味停了写作业的笔,好动坐不住的毛病犯了,想来找他唠唠嗑,没想到看到他在发短信,终于让她逮住了。
病房清醒的人此刻就他们两个。电光火石,眼波无声交流,周沫生气,余味无辜,冲她摇摇头。
狭小的楼道,水泥墙水泥地,暗沉无灯,连扇窗户都没,余味交代了周五篮球的意外小事,“都说了跟我没关系,我也没送她回家。”
周沫清清嗓,蹬鼻子上脸她最会,本来就觉得自己因为陆赟的事儿有些冤枉,这会得搓搓他那锐气,抄起手来,“可是她就给你发短信,我觉得她肯定没给你们那副班长发。”副班长昨天去网吧她见过,是个矮胖子,丁柳柳那样的大美人,肯定是个外貌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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