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很久之后,当罗乐乐问起安意生,第一次见到自己是什么感觉时,安意生的回答是:“就…有点吓人。”
给罗乐乐开门时,安意生注意到对面房间的门牌号,神色一闪。
罗乐乐却没在意,只想着,她如今也算流落异乡,没想到走了狗屎运,靠伪装成四合院的主子,就能轻松奴役这老实到有点蠢笨的少年。
安意生帮罗乐乐将房间的灯打开后,细心检查起屋内设施,一边检查时,还忍不住暗暗打量着罗乐乐。
“对了,我要怎么称呼你?”按开电视机按钮时,安意生问罗乐乐。
罗乐乐将包随手丢在床上,瞥了眼周遭环境,虽比起自己在香港的塔罗馆差了些,好歹也能称之“不错”。听安意生问自己,不由分说一句:“你刚刚不是偷看到我的名字了?”
观察入微如罗乐乐,从不会错过他人对自己丝毫的窥探。
安意生收回目光,言语中,几许起伏:“我的意思是,你想要我怎么称呼你?我怕直接叫你的名字,你会不开心,有些人…不就是这样吗?”
电视屏幕上,此刻正播送一条社会新闻,大致内容是:令香港政府头痛烦心却暂无进展的XX毁尸案,怀疑是受到超自然能量的介入与干涉,接近神秘学范畴………
罗乐乐轻勾嘴角,眉眼波动,启唇,幽幽一句:“那你就…叫我仙女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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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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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一舟轻佻一笑:如果你追到我,我就让你……
嘿嘿嘿
甩男一时爽,(被迫?)追男火葬场”
骚断腿妖媚男主播 VS 清丽脱俗小可爱
第2章
安意生一滞,看罗乐乐表情,还以为对方是认真的“脑子有病”。
踌躇片刻,坦诚拒绝:“我叫不出来。”
罗乐乐耸了下肩膀,佯作失落:“那就这样吧。”
“那我叫你什么?”
“随便吧!我喜欢让你叫的名字,你又拒绝,还问我做什么?”
安意生想了想:“那…好吧。”
罗乐乐瞥向对方,从下往上,又扫了眼安意生:“这间房多少钱?”
“一百多,普通的商务套房。”
“这样啊……”罗乐乐做戏做全套,怕安意生起疑,一开始就预备和对方算个明白:“那你在我的院子里住过几次啊?我不好意思住太久,算清楚点吧……”
安意生想了下:“我记不太清了,总之…我请你来酒店住,前台给我开的也是内部员工价,住到什么时候看你好了,还有那个木门,虽然不是我弄坏的,但我帮你修好,怎么样?”
罗乐乐琢磨一会儿,计较地憋出一句:“好吧。”歪了歪头,又说:“我看你也没什么钱,又诚心想要补偿我,反正呢!我会在这待上一段时间,四合院确实不太方便,就住在这里好了,之后我走了,你想要去四合院偶尔住一下,我也允许。”
“好啊,那就这么定了。”安意生这小子虎头虎脑,乍听罗乐乐这样说,还当自己捡了便宜,全然没想过,以罗乐乐的情况,很可能赖在这里一辈子。
房间安排好后,罗乐乐以洗澡为由赶走了安意生。
门一反锁,罗乐乐立马从包中掏出携带物什。
必要的证件,几张被揉在一起,价值不等的港币与人民币,一个长方形的雕花紫檀木盒,三幅大小图案不同的塔罗牌,一颗能握进手掌心的水晶球,几枚印着诡异图案的铜质戒指,两块随身携带的黑色方块披风,三块被打磨光滑的彩色鹅卵石,一把刀鞘上镶嵌着红宝石的匕首,一个银质水杯,一包香烟,打火机,一盏被放在小纸盒中的香薰蜡烛,和另一个装满了更多小东西的小黑布包……
检查过后,发现一路走来没丢东西,才放心将所有物品再次收回包中,仅剩那个长方形的雕花紫檀盒,被罗乐乐捧入怀中,格外细心地擦拭起缝隙处尘污,再小心翼翼放到床头柜上。
另一边,安意生从罗乐乐的房间出来后,下楼去后厨上班。
结果前脚刚踏进后厨的门,就被那群兄弟围做一团,七嘴八舌之景,堪比公园门口聚众聊天的大妈。
“主厨?听菁菁说,你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多漂亮?比林清言还漂亮?是你女朋友?”
“怎么可能是主厨女朋友!主厨什么时候有过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为什么要付钱请她住?”
“……”
安意生望着面前一个个“好奇宝宝”,吁出口气,走到烤箱前,仔细盯了盯里头正开始膨胀的面胚,竟学起罗乐乐说话:“你们管那么多?”
事实上,安意生只是不愿让酒店的人知道,自己私闯民宅,才请罗乐乐来酒店吃住。听起来,总觉得有点丢人。
然而,后厨这些脑洞大开的少年却是鬼马编剧般的存在,自安主厨这一句后,将安意生和罗乐乐之间“虚拟”出的“爱恨情仇”在酒店传开。
首先,众人眼中,罗乐乐这女人,就一个字:美。
只是美虽是美,气质上,却总让人觉得哪里不对劲,后厨一个格外有才的小伙子就曾猜测,说罗乐乐这种美法,就像《聊斋》里的那些女鬼,美的同时有点吓人,指不定真是安意生从外头捡回来的小狐狸,要在现代上演什么勾魂夺魄的伎俩。
当然除了这种非人的猜测,大多数人的想法还是正常的,在听说罗乐乐的存在后,只是简单揣度,对方是安意生在外认识的女人,因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无家可归,才来投靠安意生。而这份肯让安意生花钱的手法,定要靠些床上功夫。
至此,罗乐乐在酒店内的人设也不怎么纯洁了。
敏锐如罗乐乐,很快察觉到了这种异常,好在,她从小到大的人设,就不怎么正常,因此别扭一瞬,也就习惯了。
要知道,在香港九龙塘,她罗乐乐,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罗神”。
在罗乐乐从前对外官宣的人设中,她出生于美国缅因州,由一位吉普赛女郎从山羊腹中解刨而得,名副其实的摩羯之女,现世女巫。因着神奇的来历,从小便具有窥测未来探知过去的强大灵力,随着年月消减,容貌长到二十岁后便不再变化,只可惜奇丑无比,因此要用面纱遮面,辗转游历至香港,因喜爱其风土人情留在九龙塘,为世人答疑解惑。
这悬乎的故事,一听就是罗乐乐自己胡编乱造的,没办法,她对待人心与欲望,确实有那么两把刷子,因此人们在半疑的同时选择半信。
可也许,是她在香港风光过了头,信的人多起来,反倒惹火烧身……
一不留神摊上人命,在察觉自己可能被灭口后,罗乐乐选择跑路。
这一跑回了大陆,罗乐乐从船上下来后,对比着地图上的位置,决定往北跑,回到自己真正的家乡,北京看一看。
“你喜欢吃什么?”
过了三次水的龙井茶,氤氲在手心瓷杯中,泛着沁香,引得罗乐乐忆起往事,刚要想到些带着血光的过往,安意生一句话,将自己拉回现实。
“唔?”
傍晚六点半,安意生准备好了高级客房的主菜,和罗乐乐悠闲地坐在酒店内院乘凉。
三月怡人的风渐暖,风从耳际吹过,令安意生不由吸了口罗乐乐身上的馥郁檀香,贪婪着想再吸一口,再一反应,被自己这大胆的想法吓到。
脸红一瞬,安意生低头,解释说:“你喜欢吃什么东西,我可以给你做。”
“为什么?”
“补偿啊。”
罗乐乐“哦”了一声,短短几日的相处,已瞧出安意生老实单纯的个性。若论以往,罗乐乐遇上安意生这种人,势必要用些鬼话,将对方坑个死去活来。可自从摊上血案,她便决定休养生息,准备待风头过去,再重出江湖。
如今遇上安意生这榆木脑袋,也只得忍着,假作一副失望态度,却又想和他开点玩笑:“我还以为……”
罗乐乐故意欲言又止,待安意生目光瞥过来,适逢闭了嘴。
安意生着了罗乐乐的道儿,禁不住问:“以为什么?”
罗乐乐摇头,闷闷呷了口茶,和安意生兴致勃勃说起来:“我喜欢吃老北京的炸酱面,要里面有鸡蛋和肉酱的!”
安意生摸摸脑袋:“我说你有没有发现……”
“嗯?”
“…我们酒店只供应西餐,我也…只会做西餐啊?”
“这不是北京吗?你连炸酱面都不会做,还做厨子?不合格吧!”
“我会做…但是…酒店菜单上没有这道菜啊!”
“你不是主厨吗?随便在菜单上面加一笔就好了啊!懂不懂变通啊你!”罗乐乐摇头晃脑说着,没刁难的心思,无非拿抬杠当乐子。
安意生忽然觉得对方有点可爱,嘴角微抿,声色泛着些许宠溺:“你又知道了。”
罗乐乐将茶杯撂下,手腕上的银镯和木头桌面碰了碰,瓮声瓮气一个响:“反正,我就是想吃炸酱面。”
安意生轻轻吐出口气:“好,你想吃,我就做呗。”
罗乐乐偷偷望了眼对方,被这好说话的少年惊了心色,清浅一笑,眉宇间,是泛着甜的真实:“这么好?那谢谢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