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乖。”
这一套动作加上话,她坐起来说出口行云流水,十分自然。
一直到做完了,才突然发觉有些不对。
这样和谐的画风,似乎不应该属于两个马上就要离婚的人。
不过还没等她多想,便又看见地上放着的几个袋子。这些食物可不能这么一直放在雪地里,不然恐怕要被冻坏的。
现下头一样重要的,便是赶紧提上东西回去。
陆晚看着这几个袋子,又犯起了难。这是提也不是,不提也不是。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向身边这个身强力壮,能整夜不累的男人求救。
她软了声音:
“呃,傅二少爷,……以哥,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下,我拿两个你拿两个,剩下一个咱俩一人拿一半呀?”
她想了半天,觉得好像也就这样能看起来公平一点。
傅泽以摇了摇头,显而易见地不满意,他开口道:
“你怎么不说你拿上所有,我背上你呢?”
……
他这么说的话,看来是对她的安排不满意了……
陆晚正苦心琢磨如何让他满意。
那人却睨她一眼,一脸不甚在意的样子:
“不然这样吧,反正还没离婚,你叫一声老公,我都帮你拿。”
???
好无耻哦。
不过此时人在矮檐下,陆晚也不能看着这些东西拿不走,便只能硬着头皮,快速叫了一声:
“老公。”
“你说什么?刚没听清。”
傅泽以微微等着眼睛,佯装没听见地看着陆晚。
陆晚有求于人,只能暗暗吃下这个哑巴亏,放慢了速度,又说了一遍:
“老公,帮我拿一下吧。”
“你就是这么求人的么?还有啊,我觉得你这声喊得不够甜,”
男人微微挑眉,一脸不满意地挑刺,
“来,重新说一遍。”
第二遍,陆晚已经是咬着牙在说了。
让她再说一遍,还要求人的语气,还要甜一点。
她还不如原地死掉。
可是那人坏的很,眼睛瞟了瞟地上的几包东西,然后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
陆晚恨恨瞪他一眼,旋即又闭了闭眼,把心一横,干脆捏着嗓子扬声开口:
“亲亲老公大宝贝可不可以帮人家拿一下啊,求求你啦!”
说完,就连陆晚自己都好想给自己两巴掌。
恶心。
做作。
呸。
傅泽以却好像很受用似的,抬手揉揉她的头,一脸宠意:
“乖老婆。”
……
???
这样看起来,竟然莫名像一对甜的腻死人的恩爱夫妻。
陆晚皱起眉,一脸黑人问号.jpg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搞事情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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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蕾 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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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暴雪还未停。
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来。
幸而此时狂风不盛, 否则一阵夹着雪的风迎面打来, 怕不是要寸步难行了。
陆晚刚刚在傅泽以手里抢的袋子正好是最重的三个,在她的强烈要求之下,他只能把手里比较轻的两个交给她, 自己拿沉的。
饶是这样, 这一路上, 还直听他这样问:
“拿得动么?我帮你拿?”
好在暴雪天里还有一样好:雪一时化不了。
踩在雪上, 虽一脚一陷, 却也还算平稳, 不容易滑倒。
两人一路艰难地走着,上山更累一些,一直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上了山。
一路从山下走到半山别墅群中的傅家, 已然全身疲惫。
敲响傅家大门的那一刻, 两个人都如释重负。
***
方才走在雪地里的时候身子几乎已经被冰雪麻痹,此时回了屋子里就算是洗过热水澡,换上厚厚的毛绒睡衣,又将自己裹进两层被子里,陆晚仍旧瑟瑟发抖。
她太怕冷了。
此时她瑟瑟缩缩在被子里,只有半个小脑袋露在外头,留个鼻子呼气。
心中正在纠结着要不要伸出手去把空调打开, 调到三十度。
脑中两个小人打了半晌,纠结了许久,终于决定要伸出手去开空调。
没想到手还没伸出去,门却被敲响。
“咚咚咚……”
在静寂的卧室中, 显得格外突兀。
让人心都不禁跟着一跳。
虽然因为冰雪覆盖,从窗子往外看去,外面是一片灰蒙蒙的天地。
总像是天光未启,陷入混沌一般。
可是陆晚心中知晓现在仍是上午,大约十一点左右。
进来的时候也就没锁卧室的门。
只有洗澡的时候,将卫生间的门反锁了。
这样一想,她心中颇有一些慌乱。
此时突然有人敲门,陆晚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想不出谁会来找她,便下意识将身上的被子裹紧,将自己的身体牢牢遮盖住,向着门外问道:
“谁呀?”
男人的声音低低响起:
“是我。”
听得陆晚心中一窒。
他……
怎么突然过来?
大约是因为女人的直觉,陆晚总觉得让傅泽以进来是引狼入室。
便板着声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
“有事?”
门外的男人淡声应下:
“嗯,重要的事。”
“什么重要的事,一会儿再说行么,我现在不想动。”
她现在就只想静静窝在被子里,如果一定要说还有什么想做的事,那就只有开空调。
可是对方像是听不懂她的委婉拒绝似的,竟说:
“不用你动。我只是想谈谈有关离婚的事,既然你不想,算了。”
“哎,等等。”
一提到离婚,她便觉得自己不能错过,不过还是怕他说起挽留的话,便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不过如果是不想离婚,那免提。”
门外的男人不屑地嗤笑一声:
“你哪只耳朵听说我不想离婚了?”
……
陆晚有些尴尬。
没好气儿地说:
“行你进来吧进来吧。”
对方一进门,她便探着头紧张兮兮地往门外看。
并且无视傅泽以不解的目光,开口问他:
“哎呀快关门关门,没人看见你进来吧?”
傅泽以冷冷瞥她一眼,满不在乎:
“看见了又怎么了?”
陆晚懒得跟他掰扯,无奈地横他一眼:
“行了行了,你想说什么快说。”
傅泽以倒是丝毫不客气,径直在床边坐了下来。
陆晚见状,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脸上明显写满了拒绝。
还拽着被子整个人往后退了退。
试图与这个危险的男人之间保持安全距离。
“你上次说的对,是我没考虑到你愿不愿意留下。所以暴风雪一结束,我们就去办手续。”
男人一双长腿交叠,一手按在床上,支撑着自己,另一手无意识地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不疾不徐地说了这么一句。
陆晚认认真真地听着,听到他顿在这儿,不免开口道:
“暴风雪一结束就去办手续不是早就说好了吗?然后呢,你来就为了再跟我说一遍?”
“你着什么急,等我慢慢说。”
他自己倒是就一副全然不急的样子。
陆晚无奈点头:
“行行行你快说,说完快走,我听着呢。”
金属材质的打火机在男人修长的指间摆动,微微反射的光偶尔会照到陆晚眼里。
她静静听着他说道:
“我同意离婚,但是,我希望,在我们婚姻的最后几天,能像任何一对正常的夫妻一样。这是结婚证赋予我的合法权益,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没想到傅泽以会提出这么一个乱七八糟的要求,陆晚忍住想白他一眼的冲动,深吸一口气,礼貌地给了个回应:
“滚犊子。”
傅泽以瞥她一眼,不满地说:
“从你第一回 见到我到现在,我答应你多少事了?一开始答应装你男朋友,后来答应你搞那个什么无聊的计划。让你答应我一件事,有这么难么?”
陆晚一时哑口无言。
她张了张口,最后只能无力地辩驳一句:
“不行,我不同意,我看你天天在外面玩的不是挺开心吗,神经病啊突然想不开回来跟我过夫妻生活。”
她是一时情急,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可是说完,她就后悔了。
这他妈说的叫什么话。
去他妈的夫妻生活哦。
陆晚也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一天究竟都在想什么。
总之刚才傅泽以一提起要求跟她像任何一对正常夫妻一样,她脑子里就不断回想起两个场景。
一个是今天在雪地里,她那大声的一句“亲亲老公大宝贝”……
以及对方能溺死人的眼神。
另一个,则是昏昏暗暗的房间里。
两具年轻的身体辗转交叠,抵.死.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