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月姐姐做的巫蛊娃娃吧?”一个苍族男孩说道。
“可为什么这个巫蛊娃娃没化妆,也没有穿祭天服呢?”又一个男孩说。
小姑娘:“我们来给他画巫蛊妆吧!”
男孩们:“好啊!”
叶让气到体内的血倒流回心,差点没喷出一口来。
就知道苍族的男孩子们与众不同!你们为何这么和谐的就加入美妆大赛了??
苍族的孩子们翻看了花清月的娃服存货后,决定了打扮方案。
“化公主妆!”
叶让:“……”
男孩子们扯出叶让盛赞过的华丽七件套,一层层套在了叶让身上。
女孩子们翻箱倒柜找来颜料和画笔,比划着给叶让上妆。
一个苍族男孩儿遗憾道:“他不是长发。”
“阿月姐姐喜欢短发男孩子。”苍族的小姑娘将画笔蘸饱颜料,提笔就画。
“阿月姐姐的心被外族的男人偷走了。”一个苍族小子气鼓鼓道,“连巫蛊娃娃也要做成短发的。”
“短发的男人不好看。”另一个苍族小子狠狠一勒腰封,说道,“阿爸说了,外族的男人头发少,攒不起又黑又长的头发,只能剪短了。”
一个有前途的苍族男孩问小姑娘:“九妹喜欢长发还是短发?”
给叶让化妆的小姑娘说道:“一定是长发呀,长发长情,他们外族男人连长发都攒不起,还如何长情?”
叶让内心的吐槽满屏。
要是会说话,他肯定要给这位小姑娘上一课,头发和感情可画不了等号,你阿月姐姐喜欢的这个短发男人,就算不留长发也长情。
十分钟后,公主叶让诞生。
孩子们举着他跑了出去。
“我们把它摆上祭台吧!”小姑娘提议。
叶让:“?”
直觉告诉他,叫祭台的,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一群孩子疯跑到祭台上,将叶让公主摆在了最高处。
小姑娘左看右看,对自己的手艺十分满意,还掏出一面镜子,让叶公主照镜子。
“漂亮吗?”
叶让看着镜子里白脸红唇妆面艳丽娇艳欲滴的自己,欲哭无泪。
一个苍族男孩拔了好几朵花,给叶让续上了鲜花组成的“长发”,甚至还编了个花环扣在了叶让脑袋上。
“真好看!”孩子们说道。
“真想哭。”叶让心道。
第12章
花清月忙完,小跑回竹楼,抬眼见房门开着,心吓的突突跳。
她把这危险给忘了!
苍族人没什么界限感,不会分你的我的,小孩子们玩闹起来,全寨子都是他们的地盘,根本没有私人空间的概念。加上今天寨中有人结婚,小孩儿多,又无大人看管训斥,房间被“入侵”是肯定的。
“叶让是成年人了,聪明机灵,应该会躲。”花清月安慰自己。
进门看到大开的抽屉,散落在桌面上的颜料和花瓣,以及铺满床的小衣服,花清月两眼一黑。
看来真的来过孩子,还被洗劫过。
“叶让?”
她弯下腰,冲着床底唤他的名字。
没有反应。
“叶让,我回来了,你出来吧。”花清月拉开衣柜,提示叶让可以安全“出柜”了。
仍是无人应答。
花清月感到窒息。
惨了,现在就只剩两种可能。
第一,叶让又变小了,或者变成了某种不会说话的东西。
第二,叶让被熊孩子们当玩具给玩儿了。
不管第一还是第二,难度都令人绝望。
花清月分析了现场,根据现场熊孩子们留下的痕迹判断——
“应该是第二种!”
很明显,他被小孩子们玩耍后,带走了。
花清月咚咚跑下竹楼,抓住一个小孩儿问道:“小八,刚刚谁到姐姐的屋子里玩了?”
这个一直在院子里撅着屁股看蚂蚁上树的孩子立刻报告:“小九他们!他们还拿走了阿姐的做的巫蛊娃娃,到祭台去了!”
花清月:“糟糕!”
今天试新郎的主战场就是祭台,苍族开歌前,都会先登上祭台拜山神拜溪水,拜完后,在祭台开始“刁难”新郎。
关键是,祭拜完,开唱前,他们会烧掉用来代替祭山的巫蛊娃娃!
“叶让!!”
花清月撒腿就跑。
花栖云一手一只鸡腿,刚看见妹妹的脸,还没把鸡腿塞给她,就见花清月风一般“嗖”的从他身旁刮过。
花栖云手还举着,懵道:“阿月团子?”
不科学,妹妹从来没有不正眼看他的时候,尤其是他手上还有从厨房顺来的热腾腾香喷喷的鸡腿。
花栖云迈开长腿,啃着鸡腿跟上她。
瞧瞧阿月团子,这么着急,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着火了,这姑娘赶着救火。
花栖云刚愉快的吐槽完,就看到了祭台上的火。
花清月呆呆望着祭台上的火,尖叫声被亲妈开嗓领唱的一声“喂——”淹没。
“叶让……”
花清月如丧尸一般,晃晃悠悠上了祭台,目光呆滞,一步一拖,向篝火走去。
花栖云:“……”
要不要告诉妹妹,祭台上并没有头顶绿云的那位叶姓人士呢?
花栖云咬了口鸡腿,眼前飘过叶让生无可恋的脸。
花栖云:“?”
嗯??
他定睛一看,几个小孩儿手举着娇艳可人的公主叶让,兴奋地从他身前跑过去。
花栖云随意抹了手指上的油,长臂一舒,拽住了小九的长辫子。
“九妹,手上的娃娃……哪来的?”
木偶公主叶让的眼仁慢悠悠向上翻起,费劲全身力气,暗搓搓翻了他一记白眼。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问从哪来?装什么不认识我!你丫眼睛不是能看见我头顶的绿色吗?
九妹:“阿云哥哥!我们从阿月姐姐的房间里找到的!”
花栖云两根指头夹起叶让公主的腰带,把他从熊孩子们的魔掌中解救了出来。
“没收。”花栖云面无表情,吐出了冰冷的两个字。
小九嘴一瘪,跑过来踩了他一脚,飞快蹿了。
花栖云这才仔细打量叶让的妆容,表情微妙。
他狠狠咬了口鸡腿,见叶让馋巴巴盯着鸡腿看,眼珠子都凝住不动了,立刻来了兴致,慢条斯理在叶让面前表演花式吃鸡。
叶让有苦难言。
花栖云:“饿了?”
叶让瞪眼。
花栖云木着脸逗他:“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手里给阿月留的鸡腿就赏你吃一口。”
叶让继续瞪眼。
花栖云:“不好意思说?”
叶让:“……”
花栖云还想再逗逗他,可抬眼一瞧妹妹围着篝火哭,脸都熏黑了。
花栖云慢吞吞一想,让妹妹伤心可不好,于是将叶让高高举起,大力挥舞起来:“月团子!月团子!”
花清月泪眼朦胧抬头,看到了飞来飞去的叶让。
花清月踉跄了一下,一抹鼻涕眼泪,冲了过来。
叶让两个字,都喊破了音。
花栖云:“接着!”
调皮的大舅哥把叶让抛了出去。
花清月尖叫一声,瞪圆了眼判断落点,向前一个滑跪,双手稳稳接住叶让,捂在胸口。
叶让再一次体验到了花清月的胸怀有多么的柔软。
他听到了如擂鼓的心跳声,那是花清月紧张他的证明。
稳住心神后,花清月开启了方言骂人模式。从熊孩子到花栖云,骂了个遍。
叶让一句也听不懂,但莫名听得很爽,有种花清月替他出气的愉悦感。
花栖云愣了好一会儿,听完了亲妹骂兄后,右手一抬,把原本留给花清月的那只鸡腿,吃了。
看见没,鸡腿,不给了。
花清月瞧见,切换回普通话,狠狠呸了一句:“再敢捉弄他,我就告诉爸爸!”
花栖云乐了。
“那再好不过。”花栖云说,“傻妹妹。”
显然,花清月不知父兄两人对她的追求者有多么的嫌弃。没法子,这是本能。
花栖云走后,花清月把叶让带回房间,打水给他洗脸。
叶让始终一声不吭。
可能是刚刚太过惊魂,直到捏到叶让的木头手臂,花清月才意识到,叶让不对劲。
花清月翻过叶让,捏了捏他的胸膛。
果然是条硬汉子,太硬了!!
她愣了一下,慌里慌张,登徒子急色状,抽了叶让的腰带,扒了他的衣服。
叶让闭不住的眼睛慢慢睁圆,目露惊恐,然而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手,阻挡不住这个要把他扒光看究竟的“女流氓”。
脱了衣裳,花清月短促的叫了一声:“妈呀!”
叶让心如死灰。
看光了……
花清月:“叶让!!你变成没有丁丁的木偶了!”
叶让一口血闷在硬邦邦的木质胸腔内。
花清月又抓起光溜溜的木偶,耳朵贴在他的胸前,闭眼听。
扑通——扑通——
有心跳声!虽然跳动非常缓慢,但叶让还是活的!
花清月抓着叶让,又是一阵难过。
好端端一个人,却要遭这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