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先生,那个人有些事,已经走掉了。”
凡希特变着相说。
贺绪站到前面来,透过一扇玻璃窗可以看得到外面跑道一角,还有淅淅沥沥的小雨。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气息如神,有种冷得不可侵犯的神圣感。
凡希特回头看阿奇尔,希望他能够给一个提示。
阿奇尔黑着脸,没有理会凡希特。
“贺先生发,如果您喜欢的话,以后欢迎常来。”凡希特笑着再次开口,一边拿眼神打量着这个本身就不矮的东方男人。
贺绪冷冷道:“不必。”
他转身,看了阿奇尔一眼。
阿奇尔赶紧卷着铺盖跟上来,“老板,我……”
贺绪并没有和他说话,因为他兜里的手机响了,正接起来一边往外走,低磁凛冽的话音里夹着浓浓的质感,“你们来这边做什么,我知道了……我会抽时间做安排。”
挂断电话,贺绪迈开的长腿更快了些,走到外面,马上就有人打起了伞撑在他的头顶上,有人给他打开车门,在上车的一刻,贺绪朝着一个方向看去了一眼,很深的一眼。
上车,绝尘而去。
凡希特站在出口的位置,站在手下撑着的伞下面,眯着金色眼眸,盯着远去的车辆,对身边的人说,“以后遇到这伙人,离远些。”
“是。”
*
次日。
季思意坐在庄园屋前的藤椅上,喝着清茶。
凡希特将手里的一份资料给她,“目前我只查到了这些人员的名单,你看看。”
季思意拿过来仔细阅了一遍,“我不希望在Z国碰到他们,凡希特,我的规矩会实行到你老死的那天。”
凡希特嘴角连连抽动,这是坑他呢。
她只需要出个场,就威胁了他终身,可恨啊。
但是他又舍不得丢掉那么大的一块蛋糕。
“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如果他们有一人再出现危及到我身边的人,我第一个会找到你,没收这一笔财富。我会拟个合同,回寄给你签署。”
“……”凡希特已经黑了脸,“不用,这点信用我还是有的。”
“生意,就要讲究生意的那一套,我拟好后再回国,”季思意就这么决定了。
凡希特肠子都悔青了。
让他终身盯着那个组织的人,他……想骂人!
“狡猾的Z国人。”
“多谢夸奖。”
“……”
*
晚上的时候,季思意就已经起草好两份方案,分成四份打印出来,用皮袋子封好,虽然是四份,可是也没有十页纸。
两份中文,两份英文,放到凡希特的面前,再一次看到他黑脸。
凡希特突然觉得眼前的晚餐嚼入口如蜡,难以下咽!
“季,你非要这样?”
“签吧。”
笔都给他准备好了。
凡希特看完这几页纸并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地方,反正都是要签的,他咬咬牙就挥上自己的大名。
季思意也在下面签了名,将一份中式和一份英式留给他,其他的她自己收起。
季思意并不想在这边呆太久,早上让凡希特给自己订了机票,早早的就走特殊通道,直接在机坪登机,直飞Z国。
*
魔都。
季思意从魔都直接回了江城,进到江庭别墅,已经是晚上了。
陆英带着狗狗出去溜达一圈回来,就看到已经在别墅的季思意,诧异道:“你的事已经解决了?”
季思意靠在沙发上休息,听到陆英进门的声音,歪了歪脑袋,狗狗看到她就兴奋的摇起尾巴,一下子就冲到了季思意的跟前。
季思意伸手摸狗,发现它已经不是那么瘦了,那些营养餐和药物很有作用。
“你回来怎么没说一声?”陆英也没留有饭菜。
“刚到,”季思意有些疲惫。
“那件事已经解决了,”陆英是说火灾事件。
季思意点点头,“那就好。”
“我以后住婚纱店那边,我让人在那边修了个厨房和阁间。正适合我居住,你也不用再留我了。”她可不想留在这里当电灯泡。
季思意没有留她,有凡希特在,那些人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
婚纱店那里也挺好的,不需要再另开租屋。
省了笔钱。
陆英倒不是在乎那些钱,只是婚纱店需要有人看着,自己上下班可以看一下。
季思意有空了,还可以过去看看。
“贺总没说什么时候回来?”陆英看季思意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房子,也挺冷的。
难怪要养只狗。
季思意摇头,“应该快了。”
她并不过问贺绪到底是去干什么,也许是在忙公司的事吧。
“那个李玫欢估摸着以后还会过来,你自己看着点,”陆英再提醒了句。
季思意点头。
*
第二天早上。
季思意带着狗狗跑步回来,又载陆英去了公司,这才离开。
刚到公司,陆英就感觉到大家看她的眼神又多了些异样,想起刚才在楼下有人看到季思意那辆车,虽然不是什么豪车,可也算是好车了。
这些天来,陆英天天被这辆车送过来,车内的人又没有下来,大家就猜测是不是哪个包养陆英的男人送她过来的。
对于这些不怀好意的议论,陆英一概当作没有听到。
陈丽丽倒了杯咖啡过来,看了陆英好久才开口,“陆英,大家都在背后议论说你被富商包养了,你不用在意,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陆英笑了笑,没有在意,“谢谢。”
陈丽丽后面想要问出来的话又咽了回去。
陆英没有解释这些,由着别人。
季思意将车停在武馆的这边,进门就看到文俪和文哲在台边说话,文俪手中还拿着西洋剑。
“思意,你来了正好。”
文哲撑着拐杖,实在很不方便。
文俪看到季思意就轻哼了声,对于季思意拒绝自己的事有些耿耿于怀。
季思意走过来,扶着文哲坐到旁边的椅子,“师兄,有什么事?”
“文俪想要学击剑,我对这些不是很在行,你要是有空,替我教几招。”文哲站了好一会儿了,有些累。
季思意看了文俪一眼,点头,“行。”
文俪却突然张口道,“哥,她早就拒绝我了,她这么忙哪里有时间教我,她认识一个大三的学长,他玩击剑玩得很好,可她就是不愿意帮我说句话。”
文俪看向季思意,有些怨气。
文哲尴尬又生气,“文俪。”
文俪哼了声,没有再吱声。
文哲更是不好意思,“思意,你别和她计较,她就是这样。”
“我说说,”季思意看了文俪一眼,说:“他会不会答应,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文俪双目一亮,“只要你说了,他肯定会教我。”
文哲皱眉,觉得自己的这个妹妹是不是给季思意找麻烦了?有些后悔跟季思意说什么在学校照顾她的话了。
“思意,你不要惯着她,好端端的学什么击剑,女孩子学些防身术就好,”文哲实在不想让季思意为难。
“不过就是一句话,又没有为难她,”文俪老大不高兴。
季思意道:“举手之劳,要不要教还得看别人。”
文哲只能瞪着自己的妹妹。
文俪拿着手里的用具进了隔壁,季思意回头对文哲说:“师兄觉得怎么样?”
文哲有些哭笑不得,“思意,你每回来都要问上一句,就是师兄有再生的能力,也好不了那么快。你的事都解决了吗?”
“嗯。”季思意点头。
“那就好。”
“到时候上台,师兄去看看吧,”季思意突然说。
文哲低头看自己的腿,眼神暗了暗,但还是答应了,“好。”
*
季思意回学校消假,听了一节课出来,刚好就碰上了章宴松和秦焯。
上次玩牌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碰面。
秦焯看到季思意,想起那一幕,还是有点尴尬的,毕竟那群人都知道章宴松喜欢季思意。
“回来了?”
章宴松看到季思意就堆起笑,打着招呼。
“嗯。”季思意想起文俪的事,看向秦焯说:“我有件事和你说。”
秦焯一愣。
章宴松有些惊诧的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有些不是滋味。
为什么季思意会对秦焯……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秦焯说。
季思意也没有避着章宴松,“就上次见过面的文俪,她想跟你学击剑,如果觉得勉强,我另外找人教她。”
秦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小事,说:“她来我们社团,有的是人教。”
“我会和她说,以后还要麻烦你照应一下了,”季思意想了想,“不必刻意对她宽容。”
秦焯点头,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这样的事,只是他有条件的,“以后能找你做对手吗。”
季思意知道这是条件,笑了笑,也点头答应了下来。
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站在一边的章宴松有些不太好受,于是插了句进来,“思意,过几天家里给我办生日宴,大家都会去,你也一起去吧。”
季思意想拒绝,最后还是点了头,“如果时间刚好的话,我会去。”
章宴松长长的松了口气。
秦焯目光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