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都没有经过医生的同意就钻进来,这行为已经非常不礼貌了,诬陷李小琴跟许多男人睡觉这种事还跟女知青牵扯到,女医生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厌恶。
“医生,这检查的是什么呀?”张翠花好奇地问。
女知青都是十七八岁的女娃,对生理知识要比农村的张翠花更落后,连怀孕就不可能来月事的常识都不知,这会也一脸疑惑地盯着李小琴,又盯着女医生。
女医生不搭理她们,低头刷刷刷写检查结果。
“医生,这检查什么呀?你说一下呗?你看我们都稀罕着咧。”张翠花露出一副谄媚的表情,看着女医生眼巴巴等着回应呢,但得到的是女医生厌恶的瞪了一眼,弄得她面子全失,她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马半仙说道:“婶,这检查的是什么呀?”
“我哪知道。”
“……”张翠花的脸有些红,还好因为肤色的原因看不出来。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张翠花收起好奇的心思,就专心盯着李小琴,让她干贿赂的事情逃不了她的眼睛。
李小琴在陈志国的帮助下穿好衣服,走出检查室,在走廊的空凳子上坐下来歇息。
张翠花也跟着出去,在走廊里,当着众多人的面对李小琴冷嘲热讽起来,“看到没有?她走路都没有以前利索了,好像肚子还满不舒服的,八成是肚子里的娃娃在闹腾!”
“她今天走路都让陈志国同志背,我妈怀我小弟的时候,我爹也小心翼翼地伺候咧。”
“是的,我小姨怀孕我姨父就是这么小心敬慎。”
“你们说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医生等会就说了。”
“医生能检查出孩子爹是哪个吗?”
“当然能了。”
在张翠花的带头嘲讽下,很快女知青们又拿李小琴说事,好像她勾引了她们的对象似的,各个恨不得李小琴赶紧消失滚蛋,很快走廊就被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淹没。
李小琴就这么呆在陈志国的身边,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再过两分钟左右,她们议论声音更激烈了,原来是女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走出来了,瞬间把她们对李小琴的厌恶又提升几分。
“李小琴跟很多男人睡觉,孩子是哪个的呀,医生?”
“是钱有为的吧?可不要是张大伟的。”
“呵,张大伟是你喜欢的人,你当然不喜欢孩子爹是他了。医生,是钱有为的吧?”
在张翠花和一名女知青在争执的时候,女医生厌恶的瞪了她们一眼,抖了抖手里的检查报告单,将它递给了其中一个女知青,女知青接过来就念了出来,此时此刻一点儿声响都没有了。
“ ……镜子可见膜的完整性,大约大约一,二毫米厚,膜之间可见结缔组织,微血管……”
这一检查报告令女知青和张翠花都惊呆了,检查结果这是写的什么?让检查李小琴跟多少男人睡觉,却什么都没有说,怎么回事儿?
陈凤霞惊诧地望向李小琴,这帮人不懂,但她清楚得很,李小琴检查是女人的那层膜,她之前跟许建设好的时候做好了把身体交给他,但又疼那些嘴巴污秽的婆娘讲会很疼,所以去县城黑巷子地摊买了小黄书,陈凤霞在书上看到了男女睡觉的过程还有介绍女人在第一次跟男人睡觉会流血这些事。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李小琴居然还是一个黄花闺女?
第四百零四章 彻底被孤立了
正当张翠花和女知青们面面相觑的时候,就听到女医生用鄙夷的声音说道:“亏你们还是上下山下的知识青年呢!这份检查单指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我都替你们爹妈觉得丢脸!”
接下来女医生把检查结果用通俗易懂的解释又说了一遍,并现场科普了相关知识,但是膜并非每个小姑娘都会有,有的因为剧烈运动或体育锻炼时就已经破裂了,仅凭膜的破裂来界定是不是好女孩是很片面的,是一种封建的思想,她们身为知识青年跟风瞎起哄,说明没有基本的自主分辨是非思想。
李小琴冷眼看着,在女医生的科普下,两三个女知青就认识到错误了,并来到她的身边道歉。
李小琴根本就没有理她们,一副不接受道歉,哪里凉快待哪里的态度,一时间那几个道歉的女知青都很尴尬。
李小琴是个正儿八经的黄花大闺女,听到女医生这番话,马半仙先是怔了一下,转瞬睁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好像突然明白什么似的,她一拍大腿,惊呼一声,“呀!还是大闺女啊!”
马半仙抓着陈玉芬的手腕,惊喜得不行,一张脸都要笑成花了,嘴根本就合不拢,她唯恐别人都听不见似的,大声说着,“我媳妇还是大闺女,真的是大闺女!”
陈凤霞和陈玉芬对视一眼,眉头皱着,都开心不起来,李小琴来月经破除怀孕传闻但是不代表身子清白的呀,事实上她就是清白之身,现在没有什么能阻挡李小琴嫁进陈家了。
检查结果令马半仙心里美滋滋的,转念一想,这幢好婚姻差点就被张翠河和钱有为搅黄了,马半仙顿时收敛笑容,立刻瞪起了眼,愤怒地盯着张翠花和钱有为。
“好啊,你俩,自己心里的那点龌龊想法当谁不知道吗?钱有为你告诉你,小琴现在是我家的儿媳妇,你要是再诬赖说些有的没的,小心我让你在芭蕉村待不下去!张翠花,你搞不清楚状况就上我家闹事,我儿媳儿媳的好婚姻差点就被你搅黄了,你擎等着看我咋个收拾你!”马半仙双手叉着腰,这两个人满嘴胡言差点就酿成大错,她还真不怕他们。
孙爱国一直深信李小琴是清白了,但是钱有为又亲口说跟李小琴发生了关系,这两年钱有为的表现确实找不到批评的点,所以孙爱国对这句话持有八分信,但是现在看来这份信任简直荒唐可笑。
这会儿孙爱国真的生气了,双手紧紧握住,瞪着钱有为,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说道:“你为什么要捏造这种谎言?小琴和陈志国同志到底哪里惹你不舒服了?你要如此陷害他们?这几天大家都被这些传言蛊惑了,都在说小琴是狐媚子,勾引这个又勾引那个,钱有为,你还是个知识青年吗?怎么心肠恶毒到这种地步!”
女知青们各个都是上过初中的人,现在被女医生说没有基本的自主分辨是非思想,这脸像是被打了不止一两巴掌,这一切都归根于钱有为的亲口承认,要不是他信誓旦旦地说和李小琴睡过了,她们能被骗吗?钱有为喜欢音乐,爱唱歌,是上山下乡知青队里文艺的杠把子,受女生欢迎,想不到真实人品如此差劲,心眼如此恶毒。
女知青们各个满脸排红,双眼紧紧盯着这个给她们带来侮辱的钱有为,“钱有为,你怎么回事儿?没有的事你也承认,你心虚不虚啊?”
“亏我以前还觉得你人挺好的呢,是我眼瞎了。”
“他真会装。”
这时候那些男知青们就赶紧说道:“这种人阴险恶毒,你们女知青可得注意了,要跟他保持距离和关系啊,免得有一天被他说跟他有一腿,到时候影响到回城指标就遭了。”
钱有为父母是资本家,因不愿划清界限,成黑五类子女最黑一类,在芭蕉村的知青队里本来就不受欢迎,也就他弹得一手好曲子才受女生的欢迎,却因这个被男知青们嫉妒,私底下不爱跟他有来往,现在逮着机会所以就把钱有为往最坏了说。
哪个会乐意一辈子扎根在农村呀,听说其他县城,还有人为了拿到回城指标,不惜和比自己大几十岁的村干部睡觉交换条件。回到城市里,和家人团聚,有能有好的工作,生活条件得到改善,她们做梦都盼着早一点接到回城指标,所以每天在牲畜厂干脏活累活都不敢叫苦叫累,生怕自己的回城指标给取消了。
现在听到男知青们这么一说,女知青们都心慌起来,纷纷挪步远离钱有为。
这下钱有为是彻底被孤立了,他委屈死了,嘴唇抿着,看向站在旁边的许建设,小声求助说:“建设,这都是你出的主意,你可得帮帮我啊。”
许建设听了,立刻瞪起了眼,大声说道:“钱有为,你这么说太不厚道了吧?在知青队里你亲口说是你和小琴睡了,现在谎言被拆穿居然反咬我一口?你还有良心吗?还有吗?”
许建设站在一帮知青的面前,怒不可遏地指着钱有为吼,“太不是个东西了钱有为!你要老老实实承认错误,我还当你是条汉子!你他妈把屎盆子扣我头上,这口气我不服!”
许建设骂完了就要扑过去作势打钱有为,孙爱国眼尖猛地冲过去伸手揽住,旁边的知青们纷纷凑过来同情地劝着,钱有为望着,望着,一双眼睛眼睛顿时暗淡,眸底是满满的失望。
张翠花被马半仙骂得狗血淋头,一回头就看到一帮知青在对付钱有为,顿时就失去了理智,张翠花尖叫着扑过去,“今天有我在!我看哪个敢打小钱!”
“哟,当你是老几?”
“咱们被羞辱还是不是因为她。”
张翠花瞪了一眼说她的女知青,可是对方却伸手推了她一下,说道:“你这个乡巴佬,自己没分辨是非的能力,还拉我们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