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朱寡妇心里腾腾地冒火,双份证据摆在眼前,没见过不承认还态度嚣张的!
李小琴不理会朱寡妇的跳起来指手画脚,转头一看到嫪猴荪一家人,就撇了撇嘴,斜睨着他们,说道:“嫪猴大叔,你家也得给我赔钱,主意是朱寡妇出的,你家怎么着也得一百块吧?不过要是你们现在就跟我道歉,我可以考虑不跟你们计较。“
“小琴,你压坏我家松树苗还没有给个说法呢,咋还让我赔钱了?”嫪猴荪冷声问道。松树苗是马半仙赔钱了,但那压根就不够,嫪猴荪一家人决议不能便宜李小琴,多要一分是一分。
何况今天他掌心还被李小琴给割伤了,一个罪人还有这么多要求,搞得她多冤枉似得!
嫪猴荪媳妇右脚往地上跺了跺,板着脸说道:“小丫头,我家松树苗可是很贵的,你干的是得赔偿,昨天我娘家过来看过了,说种下估摸活不成,这一颗松树苗多少钱你得赔吧?我们冤枉你,我们赔你钱,你干的事你也得赔钱!“
听了这话,李小琴真心想笑。
等着就是他们这句话呢,如此来家里的土墙和铁门都有着落了。
不等嫪猴家再说话,李小琴就看向郝村长,开口说道:“既然朱寡妇和嫪猴荪一家人不知悔改,郝大叔,我大哥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三百块钱少不了的!如果他们不同意赔偿,我就上报公安!让公安同志给我彻查清楚!”
朱寡妇呸地往地上吐口水,指着李小琴骂,“穷疯了吧?三百块钱!你咋不去抢银行!”
李小琴挑眉对她笑,表情很无奈,“那你倒是承认自己的错误啊?我给过机会的。”
嫪猴荪家各个虎着脸,也觉得小丫头狮子大开口,三百块钱都能盖李家这种宽敞明亮的三间砖头房了,这不是讹钱是什么?
郝村长目光微暗,声调高了八度的喊,“这个公安局就不要惊动了!有啥 ,你们摊开了说!我们干部给你们做主。”
“郝大叔,这么说你们是赞同朱寡妇和嫪猴荪家赔我三百块钱了?”李小琴咨询的目光看向郝村长。
朱寡妇气得又伸手指李小琴,“嘿!你这贱丫头,张口闭口就是赔钱!成成成!我今天还真得看看你有啥子能耐能够翻身!”
朱寡妇骂咧咧的同时,郝村长冲李小琴点了点头,在场的村里人都看在眼里,谅朱寡妇嫪猴荪等人也不敢赖账,李小琴心满意足地朝郝村长颔首浅笑,以示感激。
接下来面色一变,语调微扬,冷如冰窖,“朱寡妇说我跟赵富贵跑知青队麦地祸害,我想问郝村长,赵富贵现在哪里?”
“他关明兵连……”郝村长不假思索地回答,可话还没讲完顿觉得不对劲,他回头冷瞪朱寡妇,“赵富贵人在民兵连,咋可能跑麦地祸害?”
众人一听骤然一愣。
可不嘛,男主角还关在民兵连却都传跟李家丫头跑麦地里祸害,证据不成立啊!
朱寡妇脸上的表情有些懵逼,磕磕巴巴地说:“他,他亲口说的!”
“郝村长,那得问问,是不是民兵连的同志看管不周让人逃了?要不然,就是私底下被买通,让赵富贵出来遛弯。”李小琴说完,便将目光投向在场的几个民兵连同志。
闻言众人又是窃窃私语,都在怀疑是民兵连的同志看管不周或者被人买通了,否则咋解释赵富贵出现在知青队麦地祸害的事嘛!
“咋可能!”民兵连的负责人脸一沉,“我们民兵连的同志不徇私,不枉法!要是有半句谎话,下雨天就让老天爷劈死我们!”
“对!”旁的民兵连同志义正言辞地符合,一时议论纷纷的众人又声寂音孤了。
李小琴眸光灼灼地问,“所以你们认定赵富贵是没有走出民兵连半步?“
“那是肯定的!”民兵连的负责人异常严肃地回答。
李小琴单手扶摸下巴,冷眸微眯,自言自语说道:“那就搞笑了,这么一个活动不能自由的人,说跟我苟且了,这种话朱寡妇都信?不应该啊,正常人都不会信的啊。”
说着放下手,嘴角勾出一抹讥的讽笑意看向朱寡妇,“诶,你是不是傻?”
“你胡说八道!”朱寡妇气得跳起来,小丫头竟然当众侮辱她的智商,这不能忍,她眼珠一转,撇嘴冷笑说道:“哼!哪个晓得是不是你们前两天搞的呢!”
闻言李小琴嘴角的讥讽更深,“那这更搞笑了!我的鞋子是昨晚丢失的,你现在说麦地苟且是几天前发生的?朱寡妇,你还真是傻!”
第一百二十一章 打死不松嘴
朱寡妇的脸腾地就红了,看了看周围指着她呲笑议论的人,气归气可一时又找不出反驳的话怼回去。
郝村长适当的重重咳了一声,待声寂音孤了,才板起脸严肃地宣布。
但还未开口,李小琴这边已经抢先说了,“真实情况是什么,想必脑子不蠢的都能看懂了吧?朱寡妇大肆宣扬封建迷信被革职,不思悔改反而把罪忘我头上推,一次次加以祸害,今天,如果她不给我赔钱道歉,我定会闹到乡镇,如果乡镇不予理会,我就闹到县城!我倒要看看,一个村妇女主任哪里来的这么大能耐,想陷害哪个就陷害哪个?这世界还有没有王法了!”
郝村长面色微变,丫头以前都挺好说话的,今天态度这么坚定,这是真的被惹怒了。
在旁的秦祖财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忙把李小琴扯到一旁低声劝,“丫头,公安局就别惊动了,不值当啊。”
要说最不想闹大的就属秦祖财了,他比哪个都清楚朱寡妇是如何获得的村妇女主任工作,公安局的一查,自然顺藤摸瓜查他头上,到时,这工作岗位也得跟着丢。
秦祖财难得对朱寡妇变凶悍,劝完李小琴便掉转头手指朱寡妇,“你好好说,是不是污蔑小琴了?”
突然主心骨站李小琴那一边,让朱寡妇瞬间有些不知所措,磕磕巴巴地道:“我……我都是那证据说话啊!”
“证据?“秦祖财气恼的咆哮起来,”你的证据,就是不经过脑子,光凭赵富贵的一句话?!老朱啊老朱,亏我白扶持你,咋做事这么不用脑袋?!”
朱寡妇被吼得不由垂下了头,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摆,委屈巴巴地道:“就算那个男人不是赵富贵,那也是她跟别的男人跑麦地里祸害啊!她,她的鞋子可是出现在麦地里!”
“这倒要问问崔狗赖了!”李小琴这时候开口。
朱寡妇一听,顿时抬起头,脸上迅速浮起惊喜,似乎有注入了勇气和胆量指着李小琴高声咧咧,“哈哈哈!都听到了吧?这丫头承认跟人在麦地里干事,那男人还是崔狗赖呢!”
这反转没料到啊!
朱寡妇高兴坏了,暗想,小丫头还嚷嚷自己傻呢,依她看小丫头更傻,竟然主动讲出男主角就是崔狗赖?
“大家都看到的啊!我可以没有逼她,她自己亲口承认的!鞋子是跟崔狗赖在麦地干事留下的!“朱寡妇站在众人面前比手画脚的说,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郝村长和秦祖财等村干部面面相觑,实在搞不明白这辩来辩去的,到底啥情况,到底是在麦地里干事了还是没有干事?
望着朱寡妇满脸的得意,李小琴嗤笑一声,说道:“你高兴得太早了吧?我是说,昨晚来我家土墙挖洞的人,就是崔狗赖,拿走布鞋的人,也是他,至于这个鞋为什么会出现在麦地,郝村长,村支书,我请求你们喊崔狗赖审审。”
朱寡妇脸色的得意顿时瓦解,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眸子。
小丫头讲话留一半,还以为是承认麦地男主角就是崔狗赖,万万没料到说的是挖墙这事!
“小琴,你是怎么肯定是崔狗赖?”秦祖财问。
李小琴双眸微眯,说道:“我刚才说过,昨天晚上有泼了他热水,不出意外,他的脸今天估计脱皮了,还有红斑。”
郝村长面色凝重,想了想朝几个民兵说道:“去去,快去吧崔狗赖喊来问话。”
听到这句话,不傻的人几乎心里都有数了,八成是崔狗赖拿人家的鞋扔在麦地里祸害。
可崔狗赖家跟李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啥时候结的怨啊?
崔狗赖一整天都心事重重,他有跑去烂牛棚观看最新进展,发现李家丫头并非没有哭哭唧唧求救认罪。
反而眼里的狠劲和举刀挥舞的模样,像是地狱里的厉鬼,吓死了。
崔狗赖当即跑回家躲着,心里祈祷朱寡妇可得够劲点吧,一次性把李小琴收拾透透的。
不过老天爷似乎听不到崔狗赖的祈祷,很快民兵连的同志就上他家逮人了。
民兵可不是人人都能被选上的,得长得牛高大大,眼神中带着凶神恶煞,实际上崔狗赖光看到他们胳膊上佩戴着红卫兵袖章,就吓得魂掉一半了。
民兵连同志直接把崔狗赖给拎到李家。
到达后崔狗赖一看朱寡妇满脸的菜色,就晓得咋回事了,顿时心突突地跳,手心里都出了汗。
郝村长指着他厉声问,“崔狗赖,我问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把小琴的布鞋拿走,然后扔在麦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