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万有引力 (十月初)

　　周萍看到秦瑟失去血色的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原本是想，带着你直接回去的，但，虽然顾家的人真的非常可恶，可是顾景渊那孩子，当真是不错，我不强迫你，给你一个晚上时间考虑，天亮我等你答案！”
　　这一夜，每个人都辗转难眠。
　　天没亮，秦瑟便起了，她给周萍留下了一张字条。
　　——妈，再给我一点点时间，我……想去确定我的答案！
　　半个小时后，秦瑟在病房门已经站了10分钟。
　　她抬起手，推开了门。
　　对上顾景渊憔悴苍白的脸，他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夜未睡。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眼中终于有了一抹亮光。
　　他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你来了！”


第387章 能割舍

　　顾景渊的声音沙哑，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秦瑟一看就知道，他昨晚上根本就没有合眼。
　　她原本都已经想好了所有的话，可是看见顾景渊的模样，却把那些话都忘了，忍不住发火：“你昨晚上没睡。”
　　一夜没有见，顾景渊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昨天秦瑟去顾园大闹之后并没有回到医院，那个时候顾景渊已经非常恐慌了。
　　他想去见秦瑟，和宋逸之拉扯间，从床上摔了下来。
　　这一摔，不打紧，医生要重新给他固定肋骨。
　　这些对顾景渊来说，都不重要。
　　他最怕的是，秦瑟离开，而他现在，却连走到她面前的办法都没有。
　　等了一夜，秦瑟终于来了，
　　这一夜，顾景渊第一次尝到恐惧如黑夜，深入骨髓是什么感觉，他甚至都不敢给秦瑟打电话。
　　他害怕，打过去之后，她在电话里告诉他：顾景渊，我走了！
　　所以这一个晚上，顾景渊根本就没有闭眼，他一直在盯着房门，他多渴望下一秒，奇迹会出现，秦瑟会重新站在他面前。
　　但是，他又害怕，秦瑟过来，是个他道别。
　　虽然，顾景渊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可是……他不想让自己使出强迫的手段来挽留秦瑟，他知道，一旦到了那个地步，那样做，只会更伤害她！
　　此刻，面对秦瑟生气的脸，顾景渊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脏终于又跳动起来了，他贪婪的望着秦瑟的脸：“你不在，我睡不着。”
　　他的嗓音沙哑，带着些许委屈。
　　秦瑟心里越发的难过，昨天发生的事情，对她而言，就像是在她和顾景渊中间，有人劈开了一条沟壑。
　　好像……好多事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喜欢的男人，一下子，就变成了仇人的孙子！
　　这种狗血的剧情，以前只在电视剧里看过。
　　可谁能想，她的生活，却比雷剧更狗血。
　　秦瑟走过去，倒了一杯水，拖起顾景渊的头，喂他喝了一口水。
　　秦瑟做到床边，也没看顾景渊，痴痴看着窗外照射进来的晨光。
　　她喃喃道：“在我的记忆力，6岁之后，我妈好像一下子变了一个人，远近闻名的泼辣，谁要是敢招惹她，就等着被骂的抬不起头了……可是……我见过更多的却是，半夜，无人的时候，她拿着我爸爸的照片在哭……每次，她哭的时候，我都在想，要是爸爸还活着，就好了！”
　　顾景渊心头一惊，“善善……”
　　秦瑟平静的抬起手让他先不要说话：“上一辈的事，虽然……和我们无关，但……我们谁都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置身事外，毕竟……那是我们两个人的家庭，谁都不能割舍！”
　　秦瑟苦笑一声，侧目对上顾景渊着急不安的眼睛：“所以……顾景渊，我不想让我妈为难……我不愿意看着她伤心，我只能……”
　　顾景渊焦急的打断秦瑟，生怕她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他果断道：“我能……善善，我能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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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都弄死

　　秦瑟一愣，顾景渊眼神灼热的看着她，继续道：“你不用割舍掉你的家庭，让我来……我对顾家本就没有任何感情。”
　　秦瑟傻眼，这，剧本咋偏了，他这样说的话，她之前准备好的话怎么办？
　　“啊？可……”
　　“善善，你先听我说好吗？”
　　秦瑟看着顾景渊的眼睛，几乎是不受控制的点了点头。
　　顾景渊自嘲一笑道：“我跟你说过的，我没有满月，就被送走了，原因是因为，我奶奶找人算命，说我的命格太硬，会克我爷爷，于是……我就这么被送走了，很好笑是吗？”
　　“自从我被送走，一直到我长大，顾家上下，包括我的父母，在没有任何人看过我，我就好像……从没出现过顾家一样。”
　　小时候，顾景渊想过无数次，他的家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难道……对他的死活，真的就可以冷漠到这种地步？
　　一直到回到顾家之后，顾景渊才知道，依然是那个算命的一句话。
　　说，去看他，就会往家里带霉运，会让全家都不好。
　　所以，就因为那没有任何说服力的一句话，顾老太太对顾怀璋夫妻下令，绝不能去看他一眼。
　　于是他的父母，就真的……从没有去看过他。
　　直到，将他遗忘。
　　他还记得，他回到顾家那一天，他们所有人震惊的模样。
　　他们的表情当真是，奶奶，父亲，母亲……这三个称呼的亵渎！
　　看着顾景渊脸上流露出的那种似乎已经不在乎的模样，秦瑟心中隐隐作痛。
　　她听到顾景渊嘲讽道：“父爱，母爱，这种东西，我一天都没有尝到过……小时候我的确是期待过，可是一次次的期待变成失望，最后便再也不需要了。”
　　秦瑟忽然想，好像，这家伙比她还要可怜一些，虽然她爸爸死的早，可是她还有个非常非常爱她的妈妈。
　　看着秦瑟有缓和的表情，顾景渊不敢松懈，继续道：“顾家所有人对我来说，其实……都更像是陌生人，我原本对亲情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以为我这辈子也许就这样过了，但是……你的出现，给了我温暖，还有岳母，是她让我知道，有母亲关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顾景渊了解秦瑟，于是就专门往她柔软的地方戳。
　　但，他也不是专门的打苦情牌，他……是认真的。
　　秦瑟心软了，可是想起周萍。
　　“但，我妈……她……”
　　顾景渊点头：“我明白岳母的心情，如果我是她，遇到这样的事，估计早就想把顾家的人全都弄死了，但是……善善，如果我一直都不曾得到，也许，我永远都不会去想……”
　　秦瑟眼眶忽然一酸，莫名的想要落泪。
　　得不到所以，也就不想念。
　　但是尝到了那种让人温暖的滋味，便再也不想放下。
　　顾景渊伸出手努力想抓住秦瑟的手：“但是……是你们……让我尝到了，被人关心被人担忧是什么感觉，所以，能不能，不要放开我的手？”


第389章 报复她

　　秦瑟的喉咙想是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卡在那，让她呼吸困难。
　　她不想啊，她也不愿意放开顾景渊的手。
　　在如今这个浮华喧嚣的时代，能遇到一个互相喜欢的人有多难。
　　可是，如果坚持和顾景渊在一起，她妈妈怎么办？
　　顾老太太的所作所为，当真是完全突破了秦瑟曾经对恶的认识，比起沈睿一家，秦瑟更无法接受，顾老太太那样的人。
　　怎么就能那么心安理得的去践踏别人的生命，最可怕的是，那是她的救民个人。
　　怎么还能害死了别人之后，再去一遍遍的刺激，被害人的家属。
　　就算秦瑟能理智的区分开顾景渊和顾老太太，但……她妈妈呢。
　　在整件事情里，周萍才是那个受伤害最深的人。
　　她一个人承受了，丈夫去世的痛苦，一个扛起了整个家。
　　但，哪怕是这样，周萍也没有选择用极端的方式去报仇。
　　可是，她不报仇，却偏偏有人过来要撕开她的伤口！
　　这一点，秦瑟真的没办法容忍。
　　秦瑟摇头：“我……我不知道……”
　　顾景渊点头：“我明白你，还有岳母现在一定很难接受，但是……善善，我希望你能从另一个方面好好考虑一下！”
　　顾景渊身上很疼，昨天夜里医生说要给他用上镇痛泵，但是顾景渊摇头，他不要。
　　身上的疼痛，能让他不会瞌睡，能让他保持清醒。
　　他怕自己一瞌睡，就会错过秦瑟。
　　而且，越是疼，他的大脑就越清醒。
　　他需要用自己强大的逻辑，来说服秦瑟。
　　秦瑟心中多少有点好奇，“什么方面？”
　　顾景渊循序善诱，缓缓道：“我祖母做的事可以说是已经没有任何的道德底线了，虽然法律上说，她没有犯罪，但她这样的人，是应该永远被钉在道德的耻辱架上，不是吗？”
　　秦瑟点头。
　　顾景渊说的自然是对的，像顾老太太那种，是要永远被唾弃的。
　　顾景渊继续道：“难道，你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
　　秦瑟一愣：“啊？”
　　“我……当然是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但是……你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