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楚涵握住田小菲的手，“这说明他有自知之明，还有那么一点良心。”
“我怎么发现你对他的意见很大呢？”
“我最讨厌不分缘由打女人的男人。”
田小菲叹一口气，“其实我不仅讨厌这样的男人，还恐惧。估计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再结婚，怕自己再选错人。”
“你还年轻，肯定要再嫁人的，到时候可以请我给你把关，我看人的眼光你放心，保证你不会嫁错人。”
“当初我就因为没听你的劝，一步错，步步错。以后我一定听你的。楚楚，你觉得我有必要去新市看望韩卫国吗？”
“他打你那么狠，你还想着去看他？”
“不去看他的话，我心里过意不去。”
“那你跟着自己的心走，想去的话就去吧，毕竟曾经……夫妻一场。”
“等我上班一段时间，攒些假期出来再去。”
“好。”
两天后，龙竹喧和安小范回京市。
章文武由借调变成正式归晋省军区管。
接下来的日子，章文武暗中观察田小菲，发现她真的不再是以前那个虚伪、瞧不起人的女人，而是一个救死扶伤、爱护病人、团结同事的好医生。
渐渐地，章文武会时不时地找田小菲聊天，不过，他没有主动表白。
打算弄清田小菲心中所想，再决定是否追求她。
眨眼间，到了阳历十二月初，田小菲攒了七天假期，坐上去新市的火车。
章文武知道田小菲要去新市精神病院看韩卫国，心里酸不溜秋的，嘴上却没说什么。
毕竟他不是田小菲的谁，没有权利说什么。
晚上，秋楚涵和龙清泉吃过饭后，出去散步。
走到一处僻静的小路上，秋楚涵腿上的伤疤处疼得厉害，低声说道，“清泉，有危险。”
她熟悉这边的环境，小路旁是一片树林，穿过树林是悬崖，悬崖下有一条水流非常急的河。
龙清泉立马提高警惕，“楚楚，你先去部队那边喊人，我过去看看。”
秋楚涵想留下来帮忙，无奈伤疤处越来越疼，无法往前迈步，但往后退却没问题。
这说明危险就在前方。
为了不给龙清泉拖后腿，她只得往部队方向跑去喊人。
等她喊着魏大仓他们跑回来，才发现龙清泉怀里躺着章文武，已经没有气息。
曾救过龙清泉的章文武，就这么没了？
秋楚涵不能接受，为章文武做心脏复苏，针灸，忙活一通下来，还是没有救活他。
“是谁？”
龙清泉沙哑的声音响起，“是降龙。”
魏大仓握紧拳头，恨不能把降龙碎尸万段，“头，你跟降龙交手了？”
“对！”
“降龙呢？”
“穿过树林，从悬崖上跳下去了。”
魏大仓朝岳振奋喊道，“悬崖下是湍急的水流，我们沿着河岸找人。”
龙清泉补充道，“文武临死前，拼命咬掉降龙一节手指，重点查看没有小拇指的人。”
第868章 异常
“明白。”
魏大仓带一部分人离开。
李响带着几个人抬走章文武。
龙清泉第一时间拨通新市部队的电话，请他们去精神病院确认韩卫国是否在那里。
得到的回复是韩卫国确实在病房。
此刻，新市精神病院，韩雅诗正坐在昏睡的韩卫国的病床前。
“爸爸，您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看到您现在这样，我好心疼。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可以吗？”
韩卫国依旧睡着，没有给韩雅诗任何回应。
韩雅诗回忆起以前韩卫国在她心目中那高大上的形象。
看一眼现在的韩卫国，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面容苍老，头发白了很多，眼角的皱纹也多了。
反差巨大，令她无法接受。
现在韩卫国进了精神病院，再也没有什么前途可言，她连韩卫国这个靠山都没有了。
一时间，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啊……”
开始发狂。
幸好医护人员都在，及时给她打针，控制住她。
她昏睡过去，被送回病房。
没有人注意到韩卫国的眼角流下眼泪。
韩卫国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可惜的是，没用。
还没清醒几秒钟，再次睡过去。
过了一会，医护人员走进韩卫国的病房。
秦医生的手落在韩卫国的眼睑上，检查过后，有些疑惑，“按说这会病人应该醒过来，怎么还没睡醒？确认一下，药量有没有用错。”
护士回应道，“每次给他打针前，都会反复确认，绝对没有出错，可能他对镇定剂很敏感，要不要减少用量？”
“一直是这个剂量，怎么唯独这两天情况有些异常？一会他醒了之后，先不着急给他打针，把我喊过来，我有话问他。”
“好的，秦医生。”
两个小时后，韩卫国醒过来，负责他的护士，赶忙去喊秦医生。
秦医生走进韩卫国的病房，刚准备为他检查身体，他的嘴角忽然抽搐，手脚不听大脑使唤地乱动，好几下落在秦医生和护士身上。
护士只得趁韩卫国不注意，给他打上一针，他再次睡过去。
秦医生一脸惋惜地摇摇头，走出病房。
晋省那边，魏大仓没有找到可疑人员。
章文武牺牲之后，部队为他开了追悼会。
龙清泉和秋楚涵主动承担起照顾章文武家人的重担，寄钱寄物自不用说。
处理完章文武的事情后，秋楚涵与龙清泉交谈。
“清泉，章文武牺牲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龙清泉握紧拳头，许久才出声，“在你跑去喊人时，我穿过树林，快到悬崖边时，看到奄奄一息的章文武拼尽最后一口气，死咬住降龙的手指，当时降龙的手上没有戴手套，另一只手握着匕首，扎向章文武，我大声喝止的同时，抬脚踢向降龙手中的匕首，降龙躲开我的攻击，他的手指却被章文武咬下来。这令他非常恼怒，朝我使出来的都是杀招，不过，渐渐地，他处于劣势，就在我即将擒住他时，他纵身一跃，跳下悬崖。我赶忙查看章文武的情况，发现他已经咽气，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
第869章 误会？
秋楚涵的手放在龙清泉的手背上。
龙清泉紧握的拳头，不自觉地松开。
秋楚涵牵住他的手，“清泉，降龙所用的招式跟神秘人一样，对吗？”
“对。”
“韩卫国还在新市精神病院？”
“是的。”
“新市到咱们这边，坐火车的话要48小时左右，乘直升机的话也得三个小时左右……”
“没错。这说明韩卫国不是神秘人。可能我们在调查过程中忽略了什么。”
“清泉，是否已经弄清楚降龙找章文武的原因？”
“章文武没来得及留下只言片语，只有抓到降龙才能知道。”
“难道之前我把韩卫国想得过于坏了？田小菲应该已经到新市。”
此刻，田小菲已经到达新市精神病院，找到韩卫国的病房，推门进去。
韩卫国还在昏睡。
负责看护他的护士朝田小菲说道，“韩卫国的病情一直在反复，或许他知道你来看他，病情能稳定些。”
田小菲看到韩卫国现在这副样子，眼眶一红。
“他的头发从什么时候开始全白的？”
护士回应道，“前两天他忽然嘴角抽搐，手脚不听使唤，当天晚上，他的头发忽然全白。”
田小菲朝护士勉强一笑，“我可以单独跟他说几句话吗？即便他睡着，但我觉得他能听到。”
护士有些为难，“一旦他醒过来，可能会攻击你。我的一个同事前两天被他打伤，正在家里养病呢。为了你的安全，我想我还是在这里比较好。”
“我离他远一点就是。我是他前妻，你在这里，有些话，我不方便说。要不，你拿绳索过来绑上他？”
在田小菲的坚持下，护士说道，“你稍等，我去请示一下秦医生。”
“以前你们没绑过他？”
“没有。他入院的时候提过要求，不能拿绳索绑他，还说绳索困不住他，可以给他打针，他宁愿一直睡着，也不愿被绑着。一旦被绑上，他不会再配合治疗。”
“算了，还是别绑他了，我希望他能配合治疗，刚才的话，你就当我没说。你出去吧，我跟他单独说几句话。”
“这太危险。”
“我不怕被他打。麻烦你在门口等着，可以吗？”
“好吧。那你控制好时间，按照药量，用不了一个小时，他就会醒。”
护士走出房门。
田小菲握住韩卫国的手，“卫国，我是小菲啊，当初你跟我离婚，是怕拖累我，对吗？你怎么这么傻？快点好起来，我请了七天假，来回路上四天，我可以在这边陪你三天……”
就在这时，韩雅诗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路过韩卫国的病房，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看到田小菲的身影，韩雅诗一脸愤怒，“那个田小菲怎么握着我爸爸的手？你们赶紧让她离我爸爸远一点！”
医护人员轻声哄韩雅诗，“你先乖乖回病房，一会我就去让她离开。”
韩雅诗不同意，“不行，现在就让她走！”
田小菲听到争吵声，走到门口。
